在尚合院的小木屋歸海莫湛吻過她,可那次情況特殊,覓塵並沒有放在心上。而這次不同,雖然他喝了酒可覓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壓抑、瘋狂和痛苦,他分明知道白己在做什麽!

她承認一直以來自己模模糊糊感覺到了他對她的感情,可是或許是他溫潤的性格,她有時會覺得那隻是自己的錯覺,他許是對所有人都是這般的好。

心中的不確定讓她從沒將此事過多的放在心上,又或者是她刻意去忽視。畢竟之於她,潛意識中已將他當做是有妻室的人,他不提她便沒道理瞎想。

可是這次不同,他用行動挑破了那層紗,清楚明白地攤開了一切,不容她退縮不容她拒絕。覓生從不知他也會有這般強硬的時候,心中已是分不清何種滋味了。

“我為什麽?你不懂?果真不懂麽……”

灼熱的氣息吞吐在唇際,歸海莫湛含糊不清的話話呢喃在舌尖,覓生轟熬一僵。

往事曆曆在目,而那畫畫麵在腦中閃過,因著他的吻變得不一樣,。以往她感激,感謝他的多次相助,引他為知己,視他為朋友。然而現在那相助變成了感動,變成了悻動。他的相伴,他默默的守護,讓她沒有辦法無動於衷。而他此刻的傷痛卻請楚地挺醒著她,是她欠了他。

雖是如此,但覓生卻清楚地知道感動、悸動並不代表心動,如此的唇齒相依她竟還能想到這麽多,他的吻不曾讓她沉迷反倒讓她清醒。心中升騰起無力回應的愧疚和悲涼。

感受到覓生的僵硬,歸海莫湛微微睜開了眼睛。四日相對,那明眸中唯一有的便是愧疚,沒有情動,沒有連離,有的是清透,如果說還有別的情愫,那便是擔憂。為他擔憂嗎?

覓生眼中的清澈和愧疚宛如冰淩將心刺得鮮血橫流,歸海莫湛心如刀割。愧疚,難道她對他就隻有這些了嗎?眸中苦澀,不甘地緊緊扣住覓生的後腦,抵死癡纏,唇齒間的澀然讓他心底一片蒼涼。

良久歸海莫湛拍手撫過覓生僵直的背,緩緩移動到她的腦後,微徽用力。懷中的覓生身子一軟便癱倒在了他的身上。歸海莫湛彎腰將覓生抱起,看著她靜靜的睡顏,慘然一笑,笑黯天地。

原來他竟無力承擔她親口說出拒絕。她的清醒,她的僵硬無不提醒著他,他被拒絕了,是他冒犯了她。她眼中的愧疚他無力承受,而他更怕,怕在那盈盈目光中看到無措,看到為難。

看著懷中嬌弱地宛若霜花的覓生,歸海莫湛心中澀然,仰首微微閉目,睜開眼睛驀地轉身,往殿外大步而去。前腳剛跨出殿門,身子一頓,眸光精芒一閃看向院門的陰影處。

歸海莫燼不知何時站在那裏,身形挺直,一身戎裝,傲若臨淵。玄金大麾,揚風而起,一股肅殺之氣寒霜般籠罩在他周身。

宮燈影綽下,他的麵色冰冷淩厲,無聲地鎖視著這邊,雙眼猝然眯起他忽然大步向這邊走來。

殿中的琉璃燈光影四落映在歸海莫湛清傲的背上,單薄的淡藍色長衫輕擺,他靜默地站在殿門處,望著跨步而采的歸海莫燼,眸光看向懷中安睡的覓生,眼底閃過傷痛。抬眸而去,卻是一片沉寂,身影挺直,氣度超拔,風神潤澤。

“你看見了。”望著歸海莫燼清寒的雙眸,歸海莫湛肯定道。

歸海莫燼篡緊雙拳,眸光從歸海莫湛清淡的麵上滑向他懷中的覓生,她微微蹙起的眉和她紅腫著的唇,麵色鐵青。

“為什麽不進來?”沒想到歸海莫燼竟能隱忍至此,歸海莫湛看向他握得緊緊關節突出的雙拳,挑眉不解。

“我不二進來是因為她沒有反抗。”歸海莫燼抬頭,眸光直刺一臉清雋的歸海莫湛,眼中寒意陡深,冷聲道。

他沒有衝進來,是因為塵兒並沒有反抗,他沒有衝進來是不欲讓她尷尬為難,他沒有衝進來是因為他尊重塵兒,倘若不是如此,他恨示得揮劍相向。

雙手幾次握緊,死死克製著不讓自己一拳打上麵前身影清拔之人,歸海莫燼劍眉緊蹙跨前一步便要奪過歸海莫湛懷中緊抱的覓生。

歸海莫湛聽到他的話心中微震,倒是沒有說話,眸中微瀾,又望了一眼懷中的覓塵,卻是沒有堅持就順手將覓塵交給了歸海莫燼。

感覺一股大力扯過,覓生己被歸海莫燼緊緊護在了懷中。望著他極盡占有的姿態,歸海莫湛唇邊揚起一抹清痕,心底艱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