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但也比昨夜的情況好了不知多少,昨夜剛將她們帶過來的時候驚叫連連,不時有人暈倒,有人嘔吐,還有的根本就不敢睜開眼睛。現在起碼大家都能安安靜靜地站在遠處看覓塵她們忙活了。覓塵倒也不急著催促她們加入,知道這事急不得,還是讓她們慢慢適應的好,不過不時會讓她們幫忙取個紗布啊,傷藥啊,打打下手。
看向不遠處的鄒月葉,覓塵眸中閃過激讚,昨日剛過來的時候她也吐了好幾次呢,現在竟能幫忙給輕傷者上藥包紮了,雖是動作不太嫻熟,不過她的努力卻令覓塵感動不已。看著她蒼白的麵,微微起著汗水的額頭,覓塵輕歎一口氣走了過去。
“怎麽樣?很累吧?”
鄒月葉有些茫然地抬頭見覓塵關心地看著自己輕輕一笑將手中的紗帶結好,直起了腰:“還好。我動作太慢了,半天才能包紮好一個,這裏還有這麽多的傷兵……”
“你已經很厲害了,慢慢來,你瞧你比那些站著的宮女不知強了多少呢。”覓塵湊近她小誌安慰道。
“謝謝,可是跟你比起來我就差遠了,你的動作好快。一會兒就處理一堆的傷員還包紮的那麽好,以前就聽哥哥說你會醫術,真厲害!”
聽到覓塵的誇獎鄒月葉眸中帶過暖意,見她專門小聲說自己比那些宮女強,知道她是怕她們聽到打擊她們的自信,鄒月葉有些慨歎地看向覓塵,這個女子難怪莫湛哥哥會喜歡,也難怪每次哥哥提到她總是眸中讚賞。
“哈哈,是吧?我也覺得自己蠻厲害的呢,尤其是這一個晚上卑鄙。”覓塵眨巴著眼睛大言不慚道。
鄒月葉沒想到覓塵會這般回答一愣之下也笑了起來,此時雲諾風風火火從外麵跑了進來。
“塵兒,我回來了,全城的傷藥都集中在王大嬸家了,不過好像還是不夠。”
“能用多久用多久吧……瞧你,臉都成大花貓了。”覓塵說著便伸手撫向雲諾的臉,一抬手卻發現自己手上也不幹淨便又訕訕地放了下來,眉頭微蹙。
“嗨,大花貓就大花貓吧,反正你哥也不敢不要我!”雲諾倒是不介意,哈哈一笑。
她大膽的話倒是令鄒月葉一驚感歎地看了過去,眸中閃過些複雜轉瞬即逝。
“外麵這會安靜多了,北紇人停止攻城了?”
“恩,一夜了也該歇歇了,慕王爺他們正在商議今天守城的對策呢。”雲諾點頭道。
聽到停攻了,覓塵總算鬆了一口氣,向放著的藥箱走去:“走,我們看看他們去,怕是也受不少傷。”
覓塵和雲諾快步走向城樓下的議事房,門口的侍衛見了她們又注意到兩人手中拿的藥箱倒是也沒有阻攔,她們很順利地便進了屋。
屋中到都是些熟麵孔,見她們進來都看了過來,一進靜寂。覓塵挑眉一笑:“你們議你們的,還怕我倆是奸細?”
“小姨母的火爆脾氣要是能當奸細豬都能上樹了。”歸海莫融嘻嘻一笑惹來雲諾麵色大怒撲了上去。
歸海莫湛輕搖頭,緩緩一笑向覓塵點點頭便將目光又轉向鄒苑曦示意他繼續說。
“已經一夜了倘若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函穀關到這裏也就隻有半日路,不應該沒有動靜。”
“苑曦說的沒錯,北紇軍如此急於攻城定也知道隻能速攻,援軍一到他們毫無勝算。”戴郇翔附和道。
“當即最主要的是得把鹹陽的情況早些送出去,諜報在城圍困前就送出去了為什麽到現在函穀關都毫無動靜這不奇怪嗎?”
覓塵一麵聽他們談論一麵安靜的檢查著他們的身體,仔細給他們包紮處理傷口。昨夜歸海莫湛和歸海莫嘯由於隻身出城迎戰身上的傷最多,戴郇翔在城上督戰,竟也被流箭射中了肩頭,隻用帶子胡亂纏繞了下。雲諾看見就趕忙上去細心地解著那布帶,眼中竟是心疼。
覓塵走向歸海莫湛見他鎧甲上滿是血色,微微蹙眉,蹲在了他的身前,剛要解他身上的鎧甲他微微閉著的眼眸卻一睜看了過來,輕輕搖了下頭。
“先去看看七弟吧,他傷的比較重。”輕聲說道,眼眸示意覓塵。
覓塵順著他的眸光看去,果然歸海莫嘯幾處甲衣已經有些破亂,脖頸間一道血痕尤其刺目。覓塵回頭又望了眼歸海莫湛見他眸光堅定,這才提起藥箱向歸海莫嘯走去。
歸海莫嘯也不推辭,隻挑眉看向覓塵。將他的鎧甲除去挽起了他的衣袖,那手臂上幾處割傷極為嚴重,覓塵不免蹙眉。拿起傷藥專注處理了起來,耳邊他們似乎在討論求救的事,想來和她想的一們,北紇軍阻斷了鹹陽和各地的聯絡,雖說雒陽離鹹陽不遠諜報竟是送不出去嗎。
突然感覺手下歸海莫嘯的手臂一縮,覓塵才發現自己聽的出神竟下手失了分寸,想來是弄疼他了。抬頭對歸海莫嘯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歸海莫嘯薄唇輕勾彎腰湊近覓塵:“怎麽?不滿意先來照顧我?”
覓塵一愣,見他麵上竟有些惱意詫異挑眉,想來他是怨惱自己剛剛先去檢查歸海莫湛卻沒有注意他?突然覺得這人小氣的可愛,覓塵輕輕的一笑,也不跟他計較,低了頭繼續手中的動作。
“有點疼,你忍著點。”
歸海莫嘯見她對自己笑倒是一愣,也不再多說任覓塵處理傷口,安靜的閉上了眼眸,竟似沒有加入討論的意思。
等到覓塵差不多處理好歸海莫嘯的傷時他們的討論也告一段落,決定派人出城突圍出去送信,隻是這任務太過危險難度太大,成功的可能又小,一時不知誰能勝任。都看向了歸海莫湛等他決斷。
覓塵這裏是多懷念現代的電話啊,一通電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古代通訊也太不方便了,還這麽不實用,官道一被切斷消息竟傳不出去。
歸海莫湛一直靜靜聽著,手指輕扣桌案一言不發,一時間屋中靜寂。
“也許我能幫上忙。”
屋外響起一道帶著笑意的朗然聲音,隨著那聲音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慢步進了屋,覓塵望去不由微微睜大了眼睛。
蕭瀲晨?他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