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晨一行來到府門前就見已有四輛馬車停在府前等候了,怎麽這麽多馬車啊,真是豪門大戶。前一輛明顯要豪華的多,紫金帷幔鋪頂,紅木雕花車菱,兩頭純白的高頭大馬並列車前,蹬著前蹄,好像已經等地不耐煩了。

輕晨挎出府門就感覺連空氣似乎都清新了些多。提起裙擺幾步就跑到了車前。

“青黛和我一起在前麵,你們三個去後麵,速速上車,咱們出發。”

待輕晨吩咐完,青黛已經掀開車簾從馬車拿出個小凳放在了馬車前。輕晨踩了上來,就鑽進了馬車。說起來,這還是輕晨第一次坐馬車,立即好奇地左右上下打量個不停。

車上墊著厚厚的毛皮墊子,放著一張小桌,桌上放了茶水和幾碟點心。桌下是一個火盆,紅紅的炭火散著熱氣。最靠裏的車角置著個小爐子,正燒著熱水。馬車四壁暗紅錦稠包著,右邊開著小窗,窗外垂了紫金幔帳。輕晨坐在右邊,見青黛上來坐在了左邊,便立馬吩咐可以開車了。隻覺得車軲轆轉了起來,發出沉沉的聲音,搭上前麵的馬蹄聲真是說不出的動聽啊。

青黛一進來就放下了馬車門上的簾子,沒辦法輕晨推開小窗,一把就把幔帳甩到了一邊。

“小姐,這樣不行,哪有閨閣小姐出門大打車門給人看的,趕緊放下來吧。”青黛一邊說著一邊就手忙腳亂地放下了那幔帳。

輕晨無奈隻能掀開一個小角偷偷望外看。

“這樣總可以了吧,青黛姑娘,要是你還敢再說什麽我立馬踢你去後麵和紅研她們呆著。”輕晨一麵威脅一麵警告地撇了一眼青黛。

海天朝的京都定在雒陽,根據輕晨的研究應該就是現代九朝古都的洛陽。就輕晨所知洛陽在中國曆史上確實是有段時間被叫做雒陽的,好像是戰國時候,後來秦始皇時改成了洛陽,卻不知怎麽海天朝還把它稱為雒陽。

那鳴音寺,是在城北琅山上。如果不出意料這琅山應該是現代人所說的‘生在蘇杭,死葬北邙’中指的邙山了。輕晨記得洛陽北麵的山就是邙山,是秦嶺的支脈。

馬車滾動著直奔北門,輕晨從車簾縫看著外麵的景致不斷回退。沒一會兒就到了主幹道,馬路似乎很寬,馬車在中間駛過竟沒怎麽放慢速度,路邊各種各樣的小攤鋪林立著,叫嚷聲不斷、熙熙攘攘地很是熱鬧。不一會兒馬車駛上了一座橋,輕晨坐在車裏也看不到橋的整型,隻看見橋的四周有四角亭、欄杆、表柱,兩端有酒樓、市集,行人車馬熙熙攘攘,絡繹不絕。橋畔,翠柳如煙,枝枝柔條斜拂水麵,縷縷遊絲隨風飄揚。

車駛過橋又快跑一陣便停了下來,原來已經到了北城門,定鼎門。這定鼎門正對皇城正門端門,兩門之間為定鼎門大街。應該就是輕晨她們剛剛通過的那條繁華的街道了。

輕晨聽哥哥說定鼎門大街,是海天朝雒陽城中最重要的街道,寬度達到11米,還有的地方寬能達到140米呢,怪不得剛剛馬車駛過竟也不覺擁擠。

車架跟在長長的人群後檢查出城,輕晨撩起車簾向外望,隻見三個門道、東西飛廊,高高的城牆看上去雄偉而威嚴。城牆上,門道旁布滿了兵士,一身盔甲手握長槍,腰挎大刀,威風凜凜的樣子。東西兩闕前是長長的左右馬道直通定鼎門大街。

就在輕晨打量間馬車已經到了出口,青黛趕緊放下被輕晨撩起的一角門簾,說什麽也不準她再看。

輕晨聽見外麵一直護在馬車左側的侍從騎馬上前對著守城的衛兵喊著“左相府,清塵郡主車架在此,快快讓開。”

“是左相府的張侍從啊,怎麽郡主這是要出城嗎?”隻聽見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輕晨聽見他們似又交談了幾句,聽的不甚清楚。沒一會兒馬車就又滾動了起來,輕晨撩了一角窗簾見已是出了城。

馬車飛快地向著琅山方向駛著,馬蹄聲嗒嗒作響。行了一陣輕晨看路上的行人少了便索性掀開了門簾,冷冷的風一下子就灌了進來,讓人精神一爽。

“小姐,仔細涼著。”還沒反應過來門簾就又被青黛拉了下來。哎,真不知道誰才是小姐,天天被管著。

輕晨無奈隻能又從那一方小窗向外看,不過沒看一會兒就覺得無趣了,一路上的風景都一樣,冬天連個綠樹都沒有,全光禿禿的。馬車顛了一會兒輕晨還真有點累了,七歲的身子還真經不起折騰。輕晨往後靠了靠喝了口水開始閉目養神,準備到了山腳下車後自己爬上山去,才不要改乘轎子被人抬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