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
那鑲淚珠被南洛借去兩個多月替薩依莎的哥哥解毒,沒想到還真讓多年沉睡的伊羅國王子蘇醒了過來。隻是珠子還回來的時候竟微微變成了黑色,二個多月以後才慢慢恢複了原來的顏色。覓塵覺得神奇不已,研究了好久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
想起南洛和蠻兒來還珠子的情景覓塵倒是樂了起來。那日薩依莎怒言南洛是花花公子哥,還揪著他的耳朵,說要是他有了她再出去招蜂引蝶,定要廢了南洛師傅。嚇得南洛哇哇直叫,可俊麵卻是一副甜蜜的笑顏。兩人現在一起去了伊羅國,想來定能喜結良緣吧,覓塵也不免為兩人高興,揚起了笑。
“笑什麽呢?”歸海莫燼見覓塵笑容擴大,雖不知她樂的什麽,也輕輕揚起了唇角。心歎,看來帶她出來遊玩是對了,自從皇上下旨讓塵兒隨駕去鹹陽,他已是好久沒見她笑得這般開心了,滿眼都是歡悅,真好。
“我唱歌給你聽吧?”
覓塵仰頭望了一眼歸海莫燼,見他笑著點頭,剛要啟口眸中閃過狡黠,又閉上了嘴,微微嘟起兩腮,抬頭怒視他。
“我不唱了,你唱給我聽。我都沒聽你唱過歌呢。”
歸海莫燼微愣,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覓塵佯怒的眼眸,無奈道:“我不會唱歌。”
“不行,反正你得唱!唱嘛……”覓塵見歸海莫燼麵上竟浮起微紅,嘻嘻一笑幹脆拉過他的手臂撒起嬌來。
歸海莫燼被覓塵磨得沒了辦法,薄唇微咬,嘴巴張了幾次,脹了一臉的紅暈也沒唱出半句。輕輕一歎,尷尬地低頭看向覓塵滿是笑意和期待的眼眸:“我真不會唱歌,從來就沒有唱過,塵兒就饒過我吧。”
覓塵見他這般,咯咯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瞧這車駕得多好。我教你吧,我們唱個什麽呢……唔……有了,這歌叫《愛江山更愛美人》,我唱一句,你跟著唱一句,我可隻教兩遍哦,學會了唱給我聽。”
抬頭見歸海莫燼笑著點頭,覓塵輕輕唱了起來:“道不盡紅塵奢念訴不完人間恩怨……”
“道不盡紅塵奢念訴不完人間恩怨……”歸海莫燼見覓塵唱完一句抬頭堅持地盯著自己,輕咳了兩聲跟著唱道。
“喝著相同的水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哪西邊黃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不醉不罷休……”
清亮的女聲和低沉的男音交融著在四野響起傳出很遠,覓塵依在歸海莫燼的懷中,隨著歌聲他寬闊的胸膛微微起伏著,包容了她此刻滿心的歡欣和幸福。
碧藍的天輕浮的雲,被秋霜洗黃的草在晨光下儼然像一位飾著金色麗紗的少女,在秋風中婆娑起舞展現著銷魂的倩影。而那佇立的山,秋陽下卻宛若一尊威武的戰神,抖落血染的戰袍,向戀人展開了溫暖的懷抱。
臨到中午兩人便到了齊州城下。巒嶂巍峙的齊州,北臨黃河,波濤洶湧,又位在溟渤之右,通南北經濟之脈絡,兼水陸資源之事功,是海天極有名氣的一座大城。
過了寬寬的護城河,馬車進了高大的城門。街上很是熱鬧,覓塵好奇地四下張望著,市厘櫛比,店鋪鱗次,百藝雜耍俱全。喝道聲,避轎聲,馬蹄聲,唱諾聲嘈嘈雜雜。
此時的覓塵已是一副俊逸公子的模樣,穿了一件簇新的寶石藍長衫,再配上銀白色的發帶、白狐毛的圍領,青田暖玉的腰帶,俊逸嫻雅地坐在車上,眉梢眼角盡是喜色。
比起歸海莫燼冰冷的模樣,顯然覓塵更受歡迎,惹得路上的行人紛紛回頭。覓塵也不害羞,還得意地衝歸海莫燼挺挺身子。偶爾有大膽的女子偷眼瞄過來,她還不忘拋過去一計媚眼,惹得女子嬌羞紅麵,自己卻笑得更加誌得意滿。歸海莫燼穩穩駕著馬車,搖頭看向覓塵,眸中淨是寵溺和好笑。
兩人找了一家名為仙客來的酒樓,剛剛停車,便有小廝趕快上前牽馬過去安置。歸海莫燼帶著覓塵一進酒樓便惹來眾人紛紛觀望,被歸海莫燼冷然的眸光輕掃,又趕快低下了頭。“給爺找個清靜點的雅座。”覓塵鬱悶地瞥了一眼歸海莫燼,輕咳兩聲看向小二。
說完從腰際的錢袋中摸出一錠碎銀,瀟灑地扔給了那店小二,派頭十足的模樣引得歸海莫燼挑起了劍眉,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