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晨這幾日過得異常舒服而充實,她感覺自己正在慢慢地融入這個世界,不再像剛來到這裏時那麽的茫然和無措。:

她有了新的朋友,也有了自己在乎的人。雖說輕晨是個很冷然的人,對人總是少了分親近。朋友都說很多時候看她笑著卻又感覺很疏遠,看她樂著卻總感覺稍冷清。可盡管這樣,輕晨在現代也還是有幾個在乎的朋友的。剛到這裏時雖然輕晨刻意去避開想念她們,可偶爾靜下來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想起來了,然後會感覺一陣心疼。

這幾天輕晨總是忙忙碌碌的,不是跟著南洛練琴就是跟柳先生習字,也常常自己臨摹字帖。認識的人多了,也慢慢有了新的生活,再想起現代也就不覺得那麽痛了。

輕晨最近還把現代時自己還記得的詩詞、歌詞、歌譜什麽的一一默了下來。一是給自己留個念想,二是怕時間長了就真什麽都忘了。等真忘幹淨了,到時候再想寫,可就真是欲哭無淚了。到那時候怕想起現代都會覺得是做的一場夢呢。

寫這些的時候輕晨總是把幾個丫頭都支出去,寫好後再仔細地收拾好,生怕被發現了漏了馬腳。有時候輕晨都覺得自己好笑,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小心謹慎了,要知道現代時,誰不知道輕晨粗枝大葉。

那高老先生倒是來了兩回,三句話有兩句說棋,剩下那一句定是跟輕晨講禮術。不管輕晨說什麽都沒個反應,那般冥頑不化,著實令輕晨一陣頭疼。講棋也講得極為晦澀,也不知道是中國的棋道確實是高深莫名,還是輕晨太笨,反正輕晨是看見那棋盤上黑黑白白的棋子就覺得眼前一陣花。不管什麽原因總之輕晨接觸了那高先生兩次,就棄甲投誠,決定再不學棋。那高先生怕是也沒見過輕晨這般頑劣的學生,似乎也被氣得不輕,輕晨剛一表示自己沒有學棋天賦,那高先生就立馬拍拍屁股,看都沒再看輕晨一眼拂袖而去,鬧的輕晨一陣鬱悶。南洛逗了輕晨一下午都沒能令她高興起來,總覺得自己被那高老頭拋棄了,被看不起了。

當然這幾天最讓輕晨高興地要數戴郇翔了。由於臨近年關,戴郇翔被放了年假,最近倒是總在府裏,沒去城北大營。輕晨沒事就往舒嘯院跑,難得的是戴郇翔也來過輕晨這裏幾次。一時間府裏上下都在猜測大少爺和小小姐突然親近的緣由。各種版本的理由傳的沸沸揚揚,什麽大少爺吝惜小小姐喪母所以對小小姐疼愛有佳,什麽大夫人吝惜小小姐,命令大少爺對小小姐好~~亂七八糟說什麽的都有,更有甚的說什麽皇上內定了小小姐長大當兒媳大少爺這才對小小姐親近有佳,一個個說的好像親見親聞一樣。輕晨一陣頭皮發麻,誰說古代人沒有發散思維,現在再瞅瞅,個個都比愛因斯坦還有想象力呢。

這天下午輕晨練了會兒字便覺得無趣了,擱了筆爬在書案上對著外麵的竹子發呆,突然想起上次戴世钜說太後生辰要她進宮的事。

“綠意,太後的生辰馬上要到了,父親要我隨他進宮去,有什麽要準備的你和青黛準備一下,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還五天呢,亂不了的,小姐。”綠意從繡品中抬起頭好笑的看看了自己無聊的小姐。

“小姐還是和太後娘娘最親,這還五天呢就催著我們忙活了。”紅研也在邊兒上笑了。

“小姐,要不要我們把後麵貯雲庵收拾一下去給太後祈福啊,往年臨到太後生辰小姐都是要陪長公主殿下去鳴音寺祈上三天福的。哎,現在長公主去了,不過太後娘娘富貴吉祥定是有天人護佑的。”

“紅研,你剛剛說什麽?往年都去鳴音寺祈福三天?”聽到這裏輕晨哪裏還坐的住,突地站了起來,急急地問著,不覺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嚇了紅研和綠意一跳。

“小姐你怎麽了?”

“你是不是說往年這時候都去鳴音寺的?”

“是啊,小姐怎麽卻來問奴婢啊,年年小姐都有跟長公主去的嘛。”

“哦,我的意思是說這麽重要的事情今年我怎麽就給忘了呢,虧得紅研你提醒了我。你可是幫了小姐大忙了,謝謝紅研哦。”輕晨心裏一動,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妄自己想著出府的理由頭皮都要想破了,這不就有了嗎,還能出去三天,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