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生長在上海對水倒是幾位親近的,還在遊泳館玩過高台跳水,倒是不怕。
“下去吧,你也看到了,我的手傷了,等你下去再來接我,怕是會失血的。”覓塵見歸海莫燼仍在猶豫掙紮了下,目光堅定。
歸海莫燼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終是笑了下放了手,兩人一會兒便重重砸落在了一汪寒潭中,水壓來襲,兩人被生生分了開來。
覓塵浮上水麵便急急找尋歸海莫燼,但見不遠處的湖麵上血色暈染,嚇得麵色蒼白了起來,急急地呼喊著。
“莫燼,莫燼!”聲音恐慌而帶著輕顫。
這時候不遠處歸海莫燼總算也浮了上來,兩人看到彼此均鬆了一口氣,掙紮著遊上岸。
“我看看你的背。”
“我看看你的手。”
清亮的女聲和低沉的男聲幾乎同時響起,均帶著濃濃的關切。覓塵和歸海莫燼同時一愣,又相視而笑,眸中是滿滿的欣悅和暖暖的震動,以及對絕對處逢生的慶幸。
崖上雲霧繚繞,陽光被層層阻隔到了這崖底已是不見死好溫暖,冰冷的秋水襲身,雖是無風,覓塵卻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輕咳了一聲。
歸海莫燼蹙眉,卻也沒有辦法,他身上也是盡濕,隻能先上前檢查了下覓塵的手臂,雖說多出擦傷,傷口卻不算深,這才略微放下了心。
他將覓塵扶正,跨步走到她身後,雙掌緊緊挨住她的後背,精純的真氣便源源不斷地注入覓塵的體內。
覓塵隻覺得身體立刻便溫暖了起來,當歸海莫燼收掌,她似乎覺得身上的濕衣也幹了不少。
“你等著,我去找些幹柴來。”將覓塵扶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歸海莫燼說著便要轉身。
“你還沒讓我看你的背呢。”
“我沒事,乖乖等著,恩?”歸海莫燼說完,不再等覓塵回話,便轉身快步而去。
覓塵正要阻攔,小腹卻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略微低頭,話未出口,歸海莫燼已是走出極遠。恍惚間她分明看到他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血跡斑斑的背部在眼前閃過,覓塵心中升起擔憂。
起身想要去找些止血的草藥,可是腹部的疼痛竟然有加劇的趨勢,那疼痛說不出的怪異,讓她竟覺得直不起腰來,隻能彎腰用手壓著腹部,頭上已是起了一層冷汗。
過了一會兒似乎好了一些,聽到腳步聲傳來,覓塵強打起精神來,衝他笑笑。
“回來了?”
“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不好?”歸海莫燼說著放下手中的幹柴,撫向覓塵的臉,麵色擔憂。
“沒事,有些冷。”
歸海莫燼聽覓塵的聲音虛弱忙放了她,沒一會兒就利落地升起了一堆旺火。
“我去找些草藥,你等等我,是不是失血的原因,怎麽麵色這麽蒼白。”
歸海莫燼站起身將覓塵抱到火堆旁坐下,起身就要再次離開。
“你知道找什麽藥?”覓塵倒是想去,可是腹部的絞痛雖是好了些,隱隱還是覺得腰腹癱瘓。
“小薊,紫珠葉。乖乖帶著等我,放心吧。”
歸海莫燼回來時,覓塵正一手撫著腰,一手往火堆中加柴,見他回來忙放下了腰際的手。
將覓塵手臂細細清理好,歸海莫燼揉搓碎找來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從袍角扯下一塊幹淨的布沒幾下就利落的包好了。
覓塵看著他專注的動作,英俊的麵龐,心中暖暖,猶如這臨近身旁的篝火冉冉,輕笑道:“你這皇子倒是什麽都在行。”
“常年在軍營,什麽都多少懂些。”歸海莫燼不甚在意地說著,打量起覓塵的臉色來,見她似乎好了一些才略微放下了心。
“現在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背了吧?”覓塵輕瞪他一眼,示意他轉過身去。
歸海莫燼倒是極為配合,輕輕笑笑便轉了過去。
覓塵看那背上的衣服絲絲縷縷**極多,衣衫帶血,心中震痛。蹙著眉將那衣衫小心地脫下,歸海莫燼寬闊的背部便展現在了眼前,覓塵猝然屏息,幾欲驚呼。
那背上傷痕累累,新舊傷痕幾乎交錯遍布了整個脊背,血肉模糊下紛紛亂亂的舊傷痕像錯亂的路,阡陌縱橫!甚至比背上殷紅的鮮血更讓她觸目驚心,望之便是撕心裂肺般的剮扯疼痛。有兩道極深的舊疤幾乎貫穿了整個背部直延伸到腰際。
覓塵慌忙扭頭,輕輕咬牙,淚水卻還是無聲滴落麵頰。
“塵兒?嚇壞你了?”歸海莫燼感覺到身後的覓塵沉默和僵硬,就要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