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層高,是這府裏最高的樓了。”

三層高?不是吧,那麽矮,就算上去了怕也隻能看到附近的景致而已。

“沒有更高的地方了嗎?”

“我倒知道個地方比那舒雲樓高的多。”紅研笑的得意。

“快說,那裏啊?”

“在清風池館,聽說那裏有處假山,是武康黃石疊成的,足足高12米呢。不過紅研沒去過清風池館也沒親眼見。”紅研搖頭晃腦的說。

“小姐是要看風景,那假山再高有什麽用,又不能上。”紫墨嗔怪道。

“我又沒說去那裏看風景,隻說那裏比舒雲樓高嘛。”紅研委屈地嘟了嘟嘴。

十二米嗎?真好,要是能爬上去,別說這府裏就是府外麵肯定也能看見。自己怎麽就沒想到早點問這個問題呢,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天。不能讓幾個丫頭知道自己要去爬那假山,得想個辦法支走她們幾個偷偷去才行。

“好了,小姐我現在要去琴房好好看看琴譜,今兒一定要把那樂理弄明白。你們誰都別過來打擾我,誰驚了小姐把我的思緒打亂了,看我饒不了她。青黛和綠意去後麵把貯雲庵打掃打掃吧,別讓落了塵。紅研和紫墨也該幹什麽該什麽去。”

輕晨支開她們幾個,往琴房一晃就直衝院門。清風池館?應該是在西南邊靠近舒嘯院。輕晨憑著記憶一路走的飛快,生怕那幾個丫頭追上來。一路上碰著人便問,沒一會兒就看見了高高掛著清風池館匾額的拱門。可能因為是客房,又沒有客人寄住倒是不見一個下人,也沒守衛。

幾步挎了進去,迎麵就是一大片的梅花林,和涵音山房的梅花應不是一個品種。涵音山房的梅花紅而豔,這裏的這片梅卻是粉白色的,別有一翻風味。輕晨沿著樹下的小路漫步走著,穿過花林一眼就看見了紅研說的那假山。

確實高的很,沒見到時輕晨還怕這假山不好爬或是山頂太尖沒法立足。現在看來,這假山壘石而上、遞層而起、石間互咬、等分平衡,山頂也足夠一兩個人站立了,隻要自己足夠小心應該不難爬才是。想著不覺就立即滿臉喜悅,揮揮衣袖沒兩下就跑到了山邊,開始研究從那邊上好爬點。

恩,就從這裏上吧,輕晨繞了一圈找了處相對舒緩的,打量了下算好幾個著力點開始專注的爬了起來。

由於剛下過雪,石縫間落了不少雪,石頭踩上去也滑滑的,輕晨不敢有一點怠慢,每一步都打量好了才落腳。沒爬多少呢竟覺得暖暖的,手觸到雪也不覺得涼。

戴郇翔從軍營回來剛進舒嘯院就習慣的看向旁邊清風池館那片開的甚好的梅林,卻不想梅花還沒入眼就看見了假山半腰上的一個小小身影。

今天輕晨穿了一件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衣領衣袖間都攏著長長的狐毛,下罩月白散花裙,腰間用金邊軟煙羅係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衣裳外還披著那妝緞狐膁褶子大氅。這麽一套繁瑣的衣裙好看是好看可來爬這假山就顯得累贅了,尤其是那長得托地的裙子,生怕一不小心踩上了。雖說這假山也不見多高,真要摔下去怕也得丟半條命,所以輕晨不覺更是小心,每一下動作都顯得緩慢而笨拙。

戴郇翔看到的就是這般情景。皺皺眉,家裏來客人了嗎,這是誰家的小女孩這般大膽,真是不要命了。想著不覺幾步走到牆邊兒一個起跳便過了牆來到了假山下。

正爬的起勁的輕晨突然聽見下麵好像有人踩到雪的聲音,無奈正要落步也不敢分心。等了下也不見有人說話,不禁納悶,使勁回頭望下看。

一回頭嚇了一跳,隻見一個男子站在下麵仰著臉看著自己,輕晨不覺愣住了,這人怎麽神出鬼沒的?還來不及細看隻覺身上一輕,再回過神兒,自己居然已經站在了地上。

“喂,你幹什麽啊?我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搞什麽啊,爬了半天白爬了。想著不覺氣急,怒氣衝衝地瞪著眼前冒出的人。

隻見此人甚高,自己竟隻到他的腰間,身形挺拔、背脊挺直、肩膀很寬。身材真好啊!輕晨感歎,既不瘦骨嶙峋,也不臃腫肥胖,全身比例協調,充滿了勻稱之美。身穿黑色勁裝,腰間寶藍色寬帶,外麵還披著暗紫雲紋貂皮大氅,越發的顯得挺敖。輕晨使勁仰頭看向那麵容。

真是麵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如懸膽、睛似深潭,是輕晨除了南洛見到的第二個帥哥呢。看樣子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恩,比南洛那三十多的老男人有看頭多了,隻是這人的表情也太冷了吧。

不過這張臉怎麽那麽熟悉啊,那裏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