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說敬仰哥哥,五哥給你帶的東西連看都不看在眼裏了啊。”歸海莫湛輕歎,好笑地看著他,逗趣著。
“五哥給我帶上麵了?咦,五哥手裏的是上麵東西啊?是給睿兒的嗎?”歸海莫睿似乎現在才看到了歸海莫湛手中拿著的方盒子,快跑過來,好奇地眨眼睛。
覓塵見歸海莫湛俯身,笑著在歸海莫睿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上麵,他咯咯一笑伸手接過了那盒子,抬頭對自己嘻嘻笑得跟個小狐狸一般。
“姐姐,我回宮看五哥給我的寶貝了哦,改日再找姐姐玩。”
說著也不待覓塵反應小跑著,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回廊下。
覓塵傻眼地看他沒了影,心道真是小孩兒心性,回頭正迎上歸海莫湛淺笑的眼眸,暖暖地眼波流轉竟比這春日的陽光更暖人心扉。
“你剛剛跟他說什麽了?”覓塵輕笑好奇地道。
“陪我坐一會兒吧,這裏的風景真不錯,你們倒是會選地方。”歸海莫湛笑著卻不回答,身影微動便在剛剛覓塵坐過的地方倚欄坐了下來。
覓塵笑笑也坐了下來,看向歸海莫湛,柔和的陽光打在他的麵上更顯姿容俊美,形貌俊秀,神采飄逸。朝冠係紗製,側帶兩翅,黑色的朝服挺然著在身上,雖是坐著斜依欄杆卻更顯身姿健拔,朝靴黑色,靴底邊上塗以白色的膠漆。幹淨得一塵不染,腰帶上鑲玉、犀角以及金銀等方塊,在陽光之下閃爍不已,一身的清貴俊雅。
覓塵見他移目看向廊下的池塘,也笑笑望了過去,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和恬淡,總覺得眼前的這人有很強的影響力,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讓人安靜,讓人跟隨的氣質,總能輕易地影響別人的情緒,或是跟著他安靜,或是跟著他灑然,或是跟著他雅淡。覓塵不覺就想到了三國中老將程普嚐說周瑜的那話,“與周公瑾交,如飲醇醪,不覺自醉。”,說得大概就是這般情景,那周瑜大概也就是這樣風姿卓然的人吧。
“紙飛機?很有意思,真的能幫人實現願望嗎?”歸海莫湛輕笑地把玩著手中的小飛機,抬頭望向淺笑靜然的覓塵。
“恩,隻要你信它就能,不是嗎?”覓塵笑著道。
“隻要信它就能,嗬嗬,這話說得好,人心中隻要有念想,信其所信,又何患其他?塵兒總是那麽與眾不同。”歸海莫湛輕笑望著覓塵,唇邊暖笑似朗月溫潤,如蘭芝玉樹,倜儻中無處不帶著叫人心曠神怡的風雅,許是陽光太耀,覓塵隻覺得他的眼眸深不見底,波光漣漪牽纏竟讓她有些不敢直視,微微側頭避開了他看來的眼眸。
“嗬嗬,那你可就錯了哦,塵兒是再普通不過了!我這人呢,喜歡金銀珠寶,喜歡美男俊才,愛打扮,喜炫耀,還小心眼,別人要是得罪了我就沒好日子過,最要緊的是我心地還不好,既不愛幼又不尊老,唯一的優點就是長了一張騙人的臉,清純又美麗,你可別被我騙到哦,會很慘的。”覓塵咯咯一笑對歸海莫湛調皮地眨眨眼眸。
歸海莫湛聽得覓塵的話莞爾一笑,目光晶亮:“是嗎,那麽我這樣的算是美男嗎?嗬嗬,倘若塵兒心地不好,莫睿又豈會那般喜歡你,連我這個哥哥都不要了呢,他平日對人可不是這般熱情呢,是個很靦腆的孩子。”
覓塵哭笑不得地看向歸海莫湛,一臉討債的表情恨聲道:“你自然是美男了,可美男有個習慣委實不好,怎麽能到小孩子麵前亂說話呢,要不是你跟睿兒亂評點我的詩,又說了一堆讚許我的話,他豈會喜歡我。”
歸海莫湛挑眉:“我誇讚你倒是錯的了?睿兒他小小年紀母妃就逝世,這幾年父皇對他的關心也不夠,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可是卻沉悶寡言,小小年紀就有些自卑自閉,你那詩我隻是覺得是很好的勵誌之作,氣勢豪邁不羈,睿兒就極為喜歡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很久沒見他這麽高興了,今日謝謝你。”
覓塵到不想他跟歸海莫湛逐字逐句地講解那首《將進酒》竟有這般的想法和思慮,心中感歎,略有觸動的看向歸海莫湛:“你是個好哥哥。不過也不必謝我,睿兒是我朋友,讓朋友開心是我的職責所在。”
歸海莫湛看著淺笑盈盈的覓塵,今日她穿了件深碧色織錦的華麗長裙,裙裾上和裙擺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梨花,由上而下花瓣逐漸減少,使得那明淨的白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是在輕柔地向上升騰。腰間寬大的月白色繡金腰帶緊緊束住纖纖楚腰,不盈一握。外麵罩著一件薄的近乎透明的銀色輕紗外袍,朦朦朧朧,雅致含羞。一頭烏發依舊隻用銀色的絲帶束起一束,如瀑的青絲披至肩背,陽光下閃動著動人的亮澤。美麗地讓人不敢細看,生怕被奪了魄取了心,可即使這般,似乎那美還是直直地撞入了心間,不知何時這張清雅靈動的麵容已是深深地刻入了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