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塵心裏一突,這般的吻帶著掠奪,怒意,迫切,渴求,嫉惱……帶著太過濃烈的情感,恍惚間她已是了然,唇角輕勾,心裏有些甜蜜有些羞澀,雙手主動環上了那脖頸,那身子一頓,動作有片刻的凝滯,接著腰間的手收地更緊,展開了又一波更為凶猛的攻城略地,炙熱的氣息充斥唇間,天空裏細雨如絲,模糊了覓塵的雙眼,氤氳的光圈裏卻清晰地接收到了兩道如火的視線,那般地專注而熱切。
屋子裏所有的氣息和聲音仿佛都被這場細雨給擋在了窗外,小小的空間裏隻餘下不容侵占的二人天地。燭火爆開,發出噗地一聲輕響,搖散了牆上兩道相擁的身影,也震醒了歸海莫燼狂怒肆虐的心神。愕然停下動作,退離覓塵甜美的唇,雙手拉下覓塵的手,與他緊緊地十指緊扣。
覓塵有些羞澀地低著頭,發如長瀑飛落,玉肌紅唇,清透的眼眸氳著淡淡的羞澀,兩頰宛若彩霞夕陽,酡紅如醉。
歸海莫燼凝眸幾許,輕輕一歎:“對不起,我……嚇壞你了嗎?”
覓塵抬眸,撞上了兩泓秋潭般靜柔的眸子,那黑眸愈深,似有異色翻湧,隱著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半晌才恢複平靜,瞳仁裏仿佛快滴出墨來,眉睫之上輾轉出若有似無的溫柔和憐惜。
他似乎出來的很匆忙,頭發僅用白色帶子束著,散落了不少的碎發在耳際,平添了性感,讓覓塵臉色愈紅。一襲單薄的白色長衫緊緊貼在昂藏的身軀上,洇濕的長發粘著額頭,幽深的眸子映亮了燭影,瞳孔裏凝著一抹微熏,如醇酒初醉,飄散著洋洋灑灑的迷離,眸中閃過一絲擔憂,直直地望著覓塵。
覓塵輕笑:“現在才知道莽撞,剛剛怎麽就……”
“見你這般,要我如何冷靜。”歸海莫燼聲音低沉渾厚,手指覆上覓塵的頸脖,那上麵幾點紅斑,極為刺眼。歸海莫燼眼眸中浮光掠影、異彩寒光掠過。
覓塵低頭看向他的手,心裏一閃,他手停留的地方正是剛剛萬俟瑜娑碰過的地方,難道……
覓塵不想此人也會有吃醋的時候,抬頭輕輕一笑:“你這是在吃醋嗎?”
“吃醋?”歸海莫燼淩傲的眉挑起,眼睛裏一片迷蒙,仿若黑夜裏的大海讓人沉淪。
“咯咯,有一君王欲賜給一名臣子幾名美女做妾,那臣子不敢受,君王料到他的夫人定是個悍婦。於是派太監持一壺‘毒酒’傳旨其夫人,如不接受這幾名美妾,即賜飲毒酒。夫人麵無懼色,接過‘毒酒’一飲而盡。結果並未喪命,原來壺中裝的是醋,皇帝以此來考驗她,開了一個玩笑。於是‘吃醋’便是吃味的意思,說心存嫉妒,眼紅別人。你吃那南洛帝的醋了嗎?”覓塵一臉促狹地看向歸海莫燼。
“是又如何?不但吃那南洛帝的醋,五弟的醋我也吃,塵兒可從沒為我清唱過一曲。”歸海莫燼輕輕一笑,彎腰抱起覓塵直向裏屋大床跨步。
覓塵隻覺身子一輕,心下一驚,他低沉好聽的聲音便響在耳際,背靠著他溫暖厚實的胸膛,抬頭迎上他墨色眸子裏盈盈的笑意,隻覺他懷裏手心裏無處不在的盡是溫柔和憐惜。
“倘若你是那臣子,君王美人兒相贈受是不受?”覓塵歪頭一瞬不眨地望向歸海莫燼,臉色暈紅。
“那塵兒可願做那食醋的夫人?”將覓塵輕輕放在**,蹲下脫了她的鞋,抬頭看向笑語嫣然的容顏,歸海莫燼輕聲問道。
“是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覓塵呶呶嘴,頗為惱怒地看向歸海莫燼。
“倘若塵兒願做那夫人……”歸海莫燼輕笑,拉過棉被給覓塵蓋上。
眸光流轉看向覓塵,一字一頓地道:“得成比目和辭死,隻羨鴛鴦不羨仙。”
覓塵但覺他的眸越發得深邃,寫滿了柔情,自己險些溺斃其中,臉上漸熱卻不躲閃他的目光,開心一笑:“這麽說你是喜歡我的了?那你去爭得哥哥的同意吧,我的家人都不喜歡你呢,真失敗!”
“好!”歸海莫燼爽快地答應,眸子裏閃過一抹晶亮,恍若流星劃過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