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內隻有我和林洐二人，我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半肯定的問，“那個李涵是不是工部尚書的千金？”
“李涵就是李涵，就是太子想要抹去的李涵。”林洐知我心中所想，隨後安慰道，“若非她之前投奔我，也早已是這個結局。從她想為父親洗冤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我想了想，雖然我沒有見過本尊，但好歹還頂著人家的臉活了幾日，實在沒有辦法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就這麽把她忘掉。
“她走的時候痛苦嗎？”想想我還是問了出來，我知道死去的滋味，就算是我，臨死的時候也是帶著恐懼。
“林朗速度很快，她沒有多少痛苦。”
“這樣啊！”我無意識的點了點頭，“最終還是這樣的，大概是命運。”
假扮林朗的人殺了假扮李涵的我，真的林朗又殺了真的李涵，如果不是上天捉弄，怎麽有這麽巧的事？
“你好好歇息，之後怎麽做我想好了再知會你。”林洐說完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了，沒有留戀我，也沒有留戀死去的李涵。
我突然覺得有些累，躺倒在床，我好似還是那個假李涵，如果我就這麽起了，那個人也會這麽放任我被猛獸吞噬。
之後的幾日，我沒有踏出過房門一步，就連阿毛也沒有辦法讓我出去。屋外的一切好像都引不起我的興致，就算隻是在屋內胡思亂想，終日發呆，也好過出門遇到太陽，遇到別人。
我想，我大概是病了，得了痛恨所有人的病。
包括阿毛，也包括林洐。
就那麽讓我死了多好，就算我醒了，就那麽讓我在泥地裏求存，在死亡邊境掙紮，也是無礙的。何必要拉我出來害的旁人？如果真的要出來，不要做這種會害人的事又該有多好？
在屋內苦思了幾日，我終於得出了結論，我果真成不了大事，也幫不了林洐成大事。
我不適合站在一個殺戮者的身側，背後也不行。
我想向他辭行。
雖然這麽考慮了許久，但我並沒有冒冒然跑過去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我首先想到的是阿毛，他是否願意跟我一起走？
“我來這就是想跟著你，你若是想走，我立刻收拾行李。”
阿毛聽完我的話，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覺得我挺對不起你，你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去處，我還要把你帶到原來的處境裏麵去。”說到最後，我已是說不下去，最後，我還是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走，我不會怪你，所以不要勉強。”
阿毛隻是站在我麵前，把我擺正，看著我，認真的說道，“這是我的承諾，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我驚訝的看著阿毛，他還是那麽瘦弱，卻又多了點旁的東西，讓他的形象變得高大了些許。
我點點頭，心中好似被人撫平了波瀾，感到十分的平靜。
說歸說，如何才能擺脫林洐才是更關鍵的現實。
“不如直接逃走？”
我聽了阿毛的建議覺得並不可行，他能從婺城那個角落裏把我抓出來，就有可能找到我第二次。
我必須要讓他心甘情願的放我走！盡管就現在的狀況而言，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