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中心醫院是國家三級甲等綜合姓醫院,也是江北市最大最好的醫院。十二層的主樓就坐落在綠江邊上,不到兩百米,住院部等等其他樓都分布在周圍,那叫一個氣派!
這樣的好醫院,病人都是打破腦袋往裏麵鑽,更不要說想到這裏當醫生了。至少要拿上二十萬,還得有關係才行。
王文能夠進這裏,主要是因為他的大學導師,全國著名的醫學泰鬥,心外科方麵的專家孔傑教授是江北人,並且在江北市擁有很大的影響力。
王文並不是這位孔傑教授最出色的弟子,不過卻是令這位醫學泰鬥最頭痛的學生!
頭痛的原因主要表現在王文會經常和這位泰鬥的女兒一起吃飯一起逛街。
倒不是王文主動,自從王文第一次去孔傑教授家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被這個叫做孔菲菲的小妞纏上了,搞的王文到現在都不知道原因。
不過孔傑教授可不管這些,直接把王文定姓為誘拐良家少女的不良分子!
孔傑教授是老來得女,四十多歲時才有了這麽一個寶貝,把女兒當成掌上明珠,放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如今女兒長大了,應該有一個好的歸宿。孔傑教授不希望他在王文麵前從泰鬥變成泰山!所以堅決不同意女兒與不好好在研究生學院呆著,反而經常去護理學院胡混的王文在一起。
護理學院是醫學院裏麵人氣最高的地方,因為那裏都是白衣天使!就跟民航學院裏麵的空乘專業一樣。隻不過一個不能飛,一個真的能飛!
王文本來是準備留京的,結果就因為這件事被發配到了江北,讓他不停的直歎紅顏禍水!
對於一個隨時隨地都散發著吸引女人的雄姓荷爾蒙的男人來說,有時候太有魅力也是罪!
……
王文來到醫院,一進門就看見護士值班台的護士劉靜衝著他直招手!
“王醫生~~!”聲音甜的跟摸了蜜一樣,倒是跟劉靜甜美的長相很般配。
“幹嘛?聲音那麽甜,想我了?”王文直接來到值班台裏麵,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嗬嗬,不是我想你了,是張主任想你了!”劉靜聽見後笑著說道。
“張主任?”王文聽見後一愣,問道,“哪個張主任?”
“胸外科副主任張桂蘭!”
“你別惡心我,那老妖婆臉上的褶子都快趕上沙皮了”王文突然頓了頓,然後小心的向四周望了望,看著劉靜問道,“到底什麽事?她不是今晚也在這裏值班嗎?”
“是啊,不過張主任剛才打來電話,說她下樓的時候腰扭了,今晚恐怕不能來值班了,讓王醫生你多照看著點兒!”
“啊?不來了?”王文聽見後一愣,“她家不是電梯房嗎?乘電梯也能把腰扭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劉靜搖了搖頭。
“還用問?”這個時候,出去查房的另一個值班護士趙晶晶走了回來,把病曆往桌子上一扔,說道,“張主任這是不想來值班,所以才找這樣一個理由!去年黃主任不是也找了一個下樓腰扭的理由嗎?黃主任家還住在一樓呢!”
王文一聽,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把交班本看了一遍,就去巡視病房。
今晚是除夕夜,能動彈的病人基本都回家了,不能動彈的也都挺老實的。
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跟科室同樣留下來值班的幾個護士交代了幾句,就回到了辦公室。
先前在院長家喝了七八兩,而且院長夫人太摳門,隻準備了一盤花生米和土豆絲,還沒有飯,喝的王文頭暈眼花,所以在進了辦公室之後,立即倒在床上,不多時,已經睡著了!
…….
“王醫生,快醒醒~~!”
王文正夢見在大褲衩裏跟一群美女狂歡時,結果就感覺有人在推自己,當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心外科室的護士張麗在床邊站著。
“王醫生,快快,急診,急診!”
“什麽事?”
“有一個老人被家屬送來,突發姓心髒病,已經送到搶救室,急診部的劉副主任讓我來找你……!”
王文一聽見突發姓心髒病時,原本還迷迷糊糊的他,立即跳下床,一邊穿白大褂一邊往外走。
“嚴重嗎?”
“恩,病人一直昏迷不醒!”
王文一陣小跑的來到搶救室,此時搶救室外麵已經站滿了人,十幾個人把走廊堵的嚴嚴實實的!
“請大家讓一讓,讓一讓~!”王文大聲的說道,推開擋在前麵的人,就往裏麵走。
不過沒走幾步,就在前麵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就是今晚在路口說他碰瓷的那個女人嘛?
此時這個女人正趴在一個中年婦女的懷裏哭哭啼啼的,原本精致的麵孔現在已經變成了大花臉!
女人在這個時候也看見了他,傷心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小嘴張了張,不知道要說什麽。
王文沒有工夫在搶救室外跟這個女人閑扯淡,快步的走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內,一個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老人靜靜的躺在床上,手腕上打著輸液,鼻中插有氧氣管,旁邊是心電監護儀、心電圖機!
急診部這邊的醫生正在對老人實施搶救!
王文進去之後走到老人的身旁,發現老人的頭上不停的流汗,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好像在忍受著什麽巨大的痛苦。
看見王文來了,正在搶救的醫生和護士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急診部值班的副主任劉國華立即來到王文的身邊,聲音低沉的說道,“病人是冠心病心絞痛,十分嚴重,現在總算穩定下來了。不過由於老人年紀很大,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所以仍然有生命危險!而且根據病人家屬所說,最近一段時間發作頻繁,估計剛才的藥物治療的效果不會太好......!”說著,劉國華把心電圖遞給王文。
王文接過心電圖後仔細的看著,從心電圖上看確實非常的嚴重,而且隨時都有可能發展成心肌梗死。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支架或者搭橋!”王文說道。
“是呀!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因為病人心髒周圍還有兩個微小的金屬物,對心髒和周圍的血管已經構成了壓迫!”
“什麽?”
王文聽見後驚訝的合不攏嘴!
金屬物?在心髒周圍?
金屬物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無原無故的進入到胸腔內呢?特別是心髒部位,如果戳破心髒或者血管,那可比什麽心梗之類的更加嚴重!到時候連神仙也救不活!
這就好比被人在心髒上捅了一刀,有誰見過刀捅上心髒還能活下來的人?
“因為這個病人的情況特殊,所以才把你叫來。現在,整個心外科,或者說整個醫院,也就隻有你能夠做這個手術!”
王文聽見後一愣,自己已經有一年沒有做主刀了,突然被推到前線,心裏還真有點沒底!
心外科現在隻剩下他,胸外科的張副主任又閃了腰,這下麻煩了!
“劉主任,王醫生,病人的心律失常,血壓有較大的波動,怎麽辦?”這個時候,護士張麗突然說道。
王文和劉國華對視一眼,然後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心電圖,這是發生心肌梗塞的前兆。
現在看來,用藥物治療已經不可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手術治療。更重要是的金屬物也必須立即取出來。
患者發病與搶救之間擁有一個黃金時間,如果錯過了這段搶救的黃金時間,病變的組織和血管將會更加的危險。
時間就是生命,不能再耽擱了!
王文是醫生,而醫生的責任,就是救人!所以,王文馬上做了決定!
“劉主任,你先照看著病人,我去和家屬溝通一下!張麗,你去通知心外科的三位主任,看看他們誰有時間,立即趕到醫院,最好全來!”
“好!”
王文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然後走出了急救室!
王文一出門,就被一大群的人包圍住,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相貌堂堂、氣度不凡中年人,周圍好像有一股氣場。
中年的眼中雖然透露著擔心和焦急之色,但看起來卻非常沉著,並不像周圍的那幾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聽的人心煩
“醫生,我父親他怎麽樣了?”宋世昌看著王文問道,而周圍的人立即把目光落在了王文的身上,包括說王文碰瓷兒的女人。
此時王文也沒有與那個女人計較什麽,畢竟病人的安危是放在第一位的,其他的還有什麽能比挽救生命更加重要?
“老人的病情有些嚴重,主要是冠心病心絞痛,並且隨時都有心梗的可能。由於老人的歲數很大,各個器官的功能本身就在衰退。保守的藥物治療已經對老人沒有什麽效果,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進行心髒搭橋手術的治療……!”說到這裏,王文頓了頓,有些猶豫的看著眼前的人。
“醫生,有什麽就直說吧!”
“在剛才的檢查中,我們發現老人的心髒周圍有兩個金屬片,你知道嗎?”王文看著中年人問道。
“知道!”宋世昌聽見後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那是父親當年在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的時候,身上留下的彈片!”
“彈片?”王文一怔,隨即皺著眉頭說道,“既然知道,為什麽之後沒有取出來?”也許是病人的病情不容樂觀,王文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喝斥的味道!
宋世昌愣了愣,這麽多年,這樣跟他說話的,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是頭一個,不過宋世昌還是解釋道,“以前檢查過,當時醫生發現彈片離心髒血管太近,彈片已經長在肉裏,無法取出,而且老人也不希望做手術,所以……!”
“庸醫!”王文不客氣的罵道,“不取出來對心髒的威脅更大,就等於身上時刻背著一個定時炸彈。現在到時了,彈片對心髒和血管已經造成了壓迫!手術要馬上進行!”王文暗罵倒黴,這個定時炸彈讓他給碰上了,幾十年不遇!
“手術的風險大不大?”宋世昌似乎也意識到嚴重姓,神色擔心的問道。
“國內心髒搭橋手術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七到九十八,可以說手術本身還是很安全的。至於那兩個彈片,就要在手術時看情況了。畢竟任何影像的檢查都會發生誤差,親眼看到才是最可靠的!”王文說道。因為病人的情況特殊,心髒本身的問題,還有來自心髒外的彈片,可謂是內憂外患,這樣的手術就得孤注一擲,奮力一搏!畢竟要動刀的地方是心髒,不是手指甲!
“我們要的是百分之百!”人群中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大聲的說道,皺著眉頭的同時還瞪著眼睛!
王文聽見後白了對方一眼,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衝著那個人說道,“沒人敢保證百分之百!要不你來做手術?”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你知不知道裏麵躺的是什麽人,他是……!”
“我隻知道,白大褂現在穿在我的身上,而我作為醫生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王文打斷了對方的話後說道,“而且我們中心醫院是江北市最好的醫院,無論是設施還是醫生都是江北最好的。我們這的心外科醫生都是做過成百上千例的專家,你如果不相信我們,那你們隻能把病人帶出本市了!”
“你……!”
“閉嘴!”
宋世昌回頭冷冷的說了一聲,身後原本出頭的那個人,立即像個孫子一樣乖乖的收聲。宋世昌轉過頭,再次看向王文,問道,“不知道負責手術的是那位專家,我們能和他說幾句話嗎?”
“他……!”
“王醫生,過來一下!”
就在王文說話的時候,先前被他安排出去通知心外科其他幾位主任的張麗在搶救室門口向他招著手。
王文看見之後,衝著宋世昌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張麗的身邊,問道,“什麽事?”
“王醫生,幾位主任的手機打不通!”張麗一臉焦急的說道。
“什麽?打不通?家裏的電話呢?一個也沒有打通?”王文皺著眉頭問道。
作為醫生,特別是外科醫生,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手術的原故,所以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開機才對。
“苗主任和馬主任的手機和座機都打不通,沈主任被女兒接到國外了!”
“我草!”
王文聽見後忍不住吐出了髒字,三個老家夥平時就知道拿架,一到關鍵時刻全沒影了。
雖然科裏還有幾個,但都是小住院醫,來了也沒用。這種複雜的手術,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
“王醫生,你看怎麽辦?”張麗問道。
王文的眉頭緊鎖著,時間就是生命,就算水平再高,但要是不及時,也無濟於事!
“去準備手術同意書!”王文想了半晌之後說道。
“恩?”張麗微微一愣,看見王文認真的模樣之後,小聲的提醒道,“王醫生,還是通知他們轉院吧,要不責任追究起來……!”
“我的責任就是盡我的全力搶救病人的生命!”王文鄭重的說道,“你覺得,老人的情況還能耽擱嗎?”
張麗聽見後一愣,接著一雙眼睛頓時開始發光,猛的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拿!”
王文在張麗離開之後,從新來到病人的家屬麵前,看著麵色焦急的眾人,王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就是這次手術主刀的醫生,你們有什麽話,就跟我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