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燙手山芋
“是啊，我比較偏愛妹妹羅蘭，不過，我老婆比較偏愛姐姐羅曼……這樣吧，也不強求，就讓謝中國自己從她們中挑選一個吧，挑誰都是我女兒，選誰我都高興啊……都交給你了，你就做他們的大媒人吧……”副書記羅盛耀其實將一個難題交給了馬老蔫，就是既要權衡多方麵的傾向，又要考慮副書記羅盛耀本人的喜好。
於是，在整個介紹過程中，馬老蔫才總是給謝中國出那樣的難題，害的謝中國左右為難，不知所措，幸虧胡半仙給出了個好主意，讓自己將選擇權交還給羅家，自己靜等被選，坐享其成。
相親的日子也是胡半仙給定的，他說那天是一年中少有的幾個黃道吉日，天公也作美，那天真是風和日麗，陽光明媚，加上是周日大家都休息，就更讓鄉親變得輕鬆浪漫起來。
謝中國找出了自己平時一般不穿的報喜鳥西裝，頭天還道發廊去刮了臉，吹了頭，紮上領帶一照鏡子，嗯，還真是一表人才，酷斃帥呆，估計雙胞胎姐妹一見麵，眼前也會一亮，私下裏設想將來嫁了這樣的新郎，也是一生的福分呢……
跟馬老蔫約好了時間，就在副書記羅盛耀家的三層獨樓一百米外會麵，然後一同步入副書記羅盛耀的家去相親。
見了麵，一看謝中國的打扮，馬老蔫就樂得合不攏嘴。
“你走我右邊吧……”馬老蔫沒說誇獎的話，卻冒出了這麽一句。
“為什麽呀？”謝中國莫名其妙。
“我左邊的胳膊沒了，空蕩蕩的，我這個人開車多年，過馬路總是有個習慣，就是要抓住同行的人，一旦有緊急情況，我好一把將他給拽開……”馬老蔫說出了原委。
“你可真是個大好人！”謝中國覺得馬老蔫真的人品不錯。
“其實我也是誇張了，換了別人，我也就聽其自然了，而你不同啊，看你帥得一塌糊塗，我就有一種保護珍稀動物的責任感油然而生……”馬老蔫也會調侃人。
“別拿我開涮了，今天還不知道什麽後果呢。”謝中國有點緊張兮兮。
“別怕嘛，有我呢，記住我和半仙的話，少說話，多微笑，以靜製動，後發製人……”馬老蔫還在戰前部署。
“知道了，我會把握的。”謝中國看看就快到副書記羅盛耀的樓下了，就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抖擻精神，跟在馬老蔫的身後，一腳踏進了羅家的大門……
副書記羅盛耀的兩個寶貝女兒那年剛好22歲，生得水水的，嫩嫩的，亭亭玉立，如花似玉。如果單獨拉出一個來，都會驚豔四座，兩個放在一起，交相輝映，就讓那種天生麗質成倍地蔓延開去，不出門則已，一出門，回頭率肯定全縣最高。至於因為對這兩支姐妹花行注目禮而直接或間接地引發過多少行車事故，就無法統計了。當然從她們幼兒園到小學，初中到高中再到職高期間多少男生暗戀她們，多少男生因為她們單戀成疾，學習成績陡然下降，還有的尋死覓活，失戀自殺的，也不好統計。總之副書記羅盛耀的誰對雙胞胎姐妹……羅曼、羅蘭，在那個縣裏，就可以成為“縣花”而且是並蒂蓮的“爭豔雙花”。
羅曼羅蘭之所以長得如此風華絕代，基因和細胞還是源自父親羅盛耀和母親張曼蘭。
羅盛耀20歲的時候，知情下鄉來到了縣裏，血氣方剛，風華正茂，一眼就被當時的軍代表給看中了，就有意將他帶回家中跟女兒張曼蘭認識，張曼蘭當時在縣醫院工作，跟羅盛耀一見麵，就愛上了這個帥哥，一來二去，就開始了如膠似漆的熱戀，當年結婚，當年懷孕，當年生產……嘩啦一聲，就生出了羅曼，又嘩啦一聲，誕生了羅蘭……當然名字是後起的，羅盛耀提議說，兩個女兒一定都像媽媽一樣美麗動人，兩個女兒分享了媽媽的美麗，也分享媽媽的名字吧……所以，兩個女兒就一個叫了羅曼，一個叫了羅蘭。
那個年代的雙胞胎還不是很多見，不是吃藥啊，人工啊認為整出來的，羅曼羅蘭這對雙胞胎，絕對是純天然自然而然胚胎發育，懷胎十月，並且從母親產道分娩出來的嬰兒……正所謂天生麗質，天生麗質呀。
成了軍代表張家的女婿，自然在縣裏的各個領域都吃得開，混得明白，羅盛耀從青年點的點長幹起，後來就做了大隊的副書記，後來就到了公社做了副書記，由於一直都別人抓革命，他隻管促生產，所以，***期間，沒傷害過誰，***過後，也就順利地進入到了縣委做了文員，由於人品正，勤勉肯幹，很快就被提拔成了現在謝中國的角色……縣委辦公室主任。到了80年代末，因為他的精明強幹，被時的任縣委書記相中，就提拔成了縣委秘書長，到了90年，又被提拔成為縣委常務副書記，不到40歲，應該算年輕有為了。
張曼蘭是那種安分守己，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無論丈夫在縣裏如何風光，她在醫院裏都不爭不搶，低調做人，盡管醫院看在她丈夫的麵子上，總要給她提個一官半職，但每次張曼蘭都婉言謝絕，就是一心一意地做她的婦科大夫，但凡有多餘的精力，都用在輔佐丈夫，哈培育自己那兩個寶貝女兒了。
羅曼羅蘭除了天生麗質，還天生聰慧，很小就顯示出出眾的才能。學跳舞，肯定是全班數一數二，學唱歌，也總是名列前茅，除了琴棋書畫，在校的課業也沒出過前10名，姐妹倆形影不離，比翼雙飛，在縣裏總是被傳為佳話。
到了86年羅曼羅蘭初中畢業的時候，出乎人們的預料，時任縣委副書記的羅盛耀居然沒讓兩個寶貝女兒去考高中，而是讓品學兼優的雙胞胎姐妹去就近就讀了護士學校……
後來人們才漸漸明白了羅家夫婦的真正用意……他們就是不行讓女兒到大學去招搖，趕緊讀個中專，趕緊回縣裏就業，在父母的蔭庇下，省的到外麵的花花世界去經曆風風雨雨。羅曼羅蘭也都聽從父母的安排，順利地讀完了護士學校，幾乎沒用爭取，就被分配到了縣醫院，在母親張曼蘭的手下，當上了護士……
或許羅盛耀和張曼蘭有農民意思，凡事都講求守家在地，***過後，羅盛耀也有過很多機會可以回到市裏工作，但他還是選擇留在了縣裏，當然也符合“寧為雞口毋為牛後”的思想，夫婦兩個意見統一，配合默契，對於孩子的培養和教育上，自然也都是實用主義，除了可以用自己既有的勢力庇護孩子外，還有一層就是盡其所能，讓倆個寶貝女兒守身如玉，將來嫁個如意郎君，依舊過著與他們夫婦一樣的日子，不亦樂乎！
隻是有一點總是令他們夫婦隱隱地擔心憂鬱……縣裏縣外，也沒少觀察尋找，但總是沒有跟自家雙胞胎姐妹相當年齡又是雙胞胎的人選做培養的對象。他們總的覺得，不同時給姐妹倆找對象，肯定會冷落一方，而傷害了任何一個女兒，都會傷害他們夫婦的心，盡管夫婦兩個對兩個女兒的疼愛有所偏重，但整體來說，還是希望能同時給他們找到一模一樣的對象，那樣，真是各得其所，皆大歡喜呀。
可是，在那個年代，雙胞胎真是少之又少，因為都是天生的嘛，所以顯得特別珍惜，貌似比大熊嗎找配偶都難，因為條件要求得太苛刻，幾率也就特別的小了。
後來當謝中國這個退伍轉業的年輕人進入羅盛耀和張曼蘭夫婦視線的時候，立馬就打破了他們固有的，一定要給自己的兩個女兒也找個雙胞胎做對象人選的戒律，因為他們尋找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附和他們夫婦標準的年輕人……一表人才，謙和靈活，那個方麵都沒的說，隻可惜，就是單蹦一個人，要是謝中國也是雙胞胎的話，那簡直就就絕配了……稍有遺憾，但決不能放過，有個是一個，抓到手裏，成了自家女婿再說，至於究竟將那個女兒許配給謝中國，還有剩下一個女兒未來怎麽辦，夫婦倆炕上抗下沒少切磋爭辯，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就是把選擇權給了謝中國，讓他從羅曼羅蘭姐妹中，跳出一個作為對象，這樣的話，至少剩下的那個女兒，不會怪罪父母對誰偏心偏愛了。
而這個選擇權到了謝中國的手裏，更像一隻燙手的山芋，經受了那麽的折磨，最後才在胡半仙的提示下，決定再將選擇權交還給雙胞胎姐妹，讓他們對這次相親做出選擇，誰進入，誰退出，都由她們自己決定，這樣的話，剩下的那個大姨姐或是***，未來也就不會怪罪姐夫或是妹夫當年無情無義了，因為不是姐夫或妹夫選的她們，而是她們自己做出的選擇……嗬嗬，好事是好事，但好事總是多磨呀。
謝中國跟著介紹人馬老蔫走進副書記羅盛耀家的時候，心裏真的沒底，越是到了關鍵時刻，就越是忐忑不安，能是個什麽結果呀，真實折磨人哪！
相親之前，謝中國不是沒來過副書記羅盛耀的家，作為辦公室主任，能不經常與縣裏的主要領導來往嗎；也不是沒見過羅曼羅蘭兩姐妹，但之前都是工作關係，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見到羅曼羅蘭也就是點點頭，打個招呼僅此而已。可是現在不同了，人家縣委副書記托人給自己介紹對象，再來副書記家的性質就不同了，一旦相親成功，就意味著將來這裏就是嶽父嶽母家了，也就是媳婦的娘家了，這個作為辦公室主任，來副書記家裏解決生活問題，和接受工作安排，性質完全不同了，原先跟領導走得再近，也都是工作關係，最多也就是親信關係，而一旦成了婚姻關係，那就意味著，關上門是一家人，開了門還是一家人哪，所以，今天進這個門，具有曆史性的意義，成敗與否，都將改變自己的命運了……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