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怪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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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自有天相,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依我看,羅曼命不當絕,應該還活著,但處境一定十分艱難,如果不盡快找到,恐怕夜長夢多,凶多吉少啊……”胡半仙真的有半仙的視野,一下子就把羅曼的狀況給一覽無餘了。

“那好,那我回去,趕緊催促謝中國,要抓緊時間找到羅曼的下落才行啊……”說完,馬老蔫告別胡半仙,匆匆趕回了縣委大院……

從胡半仙那裏回來,馬老蔫就想趕緊找謝中國把最近一個時期的情況,跟他回報一下,可是說來也怪,最近想找到謝中國比較難,好像他也在忙著一件什麽事兒,所以,馬老蔫隻能用BP機,來傳呼謝中國,讓尋呼小姐告訴他,有時間找他,有點事兒要匯報。

馬老蔫回到家裏,好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明明不是他的班兒,卻也來到了縣委大院——就像胡半仙說的那樣,把眼睛擦得雪亮,不動聲色地觀察起了大洋馬和郎野的動向。

可是,一連兩三天過去了,馬老蔫也沒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包括大洋馬值夜班的那天,馬老蔫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盯看大洋馬的動向,但還是沒有發現她跟郎野也什麽不正常的來往——說也奇怪,這兩三天,謝中國也不見人影,BP機傳呼了好幾回也沒回話,還不好特意去羅曼家裏去找他,隻好就這麽繼續等待。

正在馬老蔫焦灼上火,什麽都沒有眉目的當口,在他值班的時候,縣委調研員蔣聞麗突然來找馬老蔫。

“馬叔叔,這事兒跟誰說呀,真是煩死人了……”三十出頭,風韻猶存的蔣聞麗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怎麽啦,有什麽事兒就跟我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馬老蔫沒什麽官職,就是個收發室的打更門衛,可是,大院裏有些各級領導都不管,或者說,都睜一眼閉一眼不愛管的事兒,常常都來找馬老蔫來管。

“我住的那間宿舍,經常半夜鬧鬼一樣,吱吱嘎嘎的,我最近還神經衰弱,好不容易睡著了,一聽到樓上的怪動靜,就被驚醒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蔣聞麗人長得漂亮,說話的聲音也動聽。

“哦,對不起,你住的是幾樓呀……”馬老蔫對這個剛來縣委不到兩個月的,掛個虛職的蔣聞麗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她的男人是縣政府的一個副縣長,結婚五六年了,還沒有孩子。聽蔣聞麗說她神經衰弱,馬老蔫瞄了一眼,還真是有黑眼圈兒。

“我住的是二樓女職工宿舍——207房間。”蔣聞麗直接說了出來。

“哦,那你知道誰住你樓上嗎?”馬老蔫想知道一下具體情況。

“我哪知道啊,我才來幾個月呀,除了馬叔叔,別人我都不是很熟悉呀。”蔣聞麗說的都是實情。

“哦,你等一下,我看看宿舍樓的消防示意圖……”說著,馬老蔫就從卷櫃裏拿出一個大本夾子,從裏邊翻出一些平麵圖來,其中有一個就是職工宿舍的,戴上老花鏡一看,馬老蔫就樂了——原來,蔣聞麗樓上住的就是郎野,蔣聞麗的是二樓女職工宿舍的207,郎野住的就是三樓男職工的宿舍是307——好哇,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會我看你大洋馬和郎野往哪裏跑!

“哦,你是什麽時候聽到樓上有這種動靜的?”馬老蔫想趁機詢問一下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也不長時間,好像就是上個月的陰曆十五吧——我記得那天樓上突然出現了怪動靜,炒得我睡不著,正好看到有圓圓的月亮照進來,那一定是十五的月亮吧……”蔣聞麗認真地說。

“哦,那——有幾個人你能聽出來嗎?”馬老蔫不露聲色地盤問有用的細節。

“那我可說不太清,反正開始有人進屋,關門聲挺大的,就把我給弄醒了,然後來了一個人,先是沒動靜,後來就出現了嘎吱嘎吱的聲響,響了很長時間,突然就不響了,好像又來了一個人,然後就聽到咣當一聲,門被關上了,好像有個人蹬蹬蹬地跑開了。再後來,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走了一個人,腳步很輕,又過了一會兒,最後一個人才走出來……他們折騰夠了,可是,我卻睡不著了……”蔣聞麗說了很多有價值的細節。

“哦,那以後呢……”馬老蔫索性就問個水落石出。

“後來就時常出現那種嘎吱聲,有時候,竟然在後半夜,兩三點鍾的時候也有,一弄就是一兩個小時,簡直都要吧人給折磨瘋了……”蔣聞麗說話間,好像頭皮被念了緊箍咒一樣地疼痛著。

“哦,我知道了,這樣吧,下回再有怪動靜,你就用宿舍的內部電話給我的內部電話打電話,然後我就去幫你去管管他們……”馬老蔫滿口答應下來。

“太好了馬叔叔,不過我要事先跟馬叔叔說好,千萬別說是我來找您來管這事兒的,您去管他們的時候,千萬別說是樓下嫌他們鬧得慌才來讓您管的,我不想得罪任何人……”蔣聞麗原來是這樣的人,估計還個人,自己也就上去找了。

“好好好,我什麽都不說,隻說是我自己在院子裏聽到的動靜太大,去告訴他們主意影響,畢竟這裏是縣委大院呀——這麽說,行了吧……”馬老蔫當然十分油滑。

“太好了,馬叔叔幫我辦事兒,回頭縣政府那邊有什麽事兒,我就讓我男人幫您辦,還有我姐夫在縣公安局當副局長,有什麽事兒也可以跟我說,我去找我姐夫,肯定好使……”蔣聞麗說完,心滿意足地走了。

馬老蔫也十分高興,沒用費勁兒,就獲得了有用的信息,而且還相當於在郎野宿舍的樓下,安插了一個免費值夜班的盯梢——一旦有什麽動靜,就會有電話打過來——隻要自己天天晚上都在。

於是,馬老蔫就跟其他同事要求換班——凡是夜班都歸他了,白班兒都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