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想得很開

“我猜不著了,你快告訴我吧……”謝中國真的不想再談大洋馬的話題了,他生怕再被郎野的故事把今天的主題給衝淡了。

“其實也很簡單——那個煤窯小老板不能跟大洋馬過夫妻生活,大洋馬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守活寡,鬧了幾天,兩人就崩了。聽說這兩天,談好了財產如何分割,就去離婚了……”郎野一看謝中國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也就趕緊收尾。

“大洋馬這個人,折騰到什麽時候才能消停下來……”酒菜上來了,郎野給謝中國倒酒,謝中國就隻好把大洋馬的話題再延伸下去。

“是啊,她可閑不下來,等她離了婚,縣委大院指不定哪個男人又要被她給盯上,回頭再鬧出一出好戲來呢……”郎野說著,酒也倒完了,就舉起酒杯來,“謝主任,今天還算我的,不求別的,今後請謝主任多多關照……”

謝中國什麽也沒說,端起酒杯,跟郎野碰了一下,就一口掫了下去。

“郎野呀,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謝中國一時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跟郎野說起好,就隨便問了一句。

“謝主任一身正氣,為人厚道,誰不佩服謝主任的為人和工作能力呀……”

郎野當然要拍馬屁——郎野來之前就在心裏想——難道謝主任找我喝酒,是知道了羅曼跟我的關係已經進入到了新的階段?他是特意來跟我交代一下,囑咐我好好待見羅曼?郎野的心裏也不是很有底。但他總覺得,謝中國找他一定是好事,至少,是讓自己積極要求進步,盡快跟羅曼門當戶對起來。也就是說,將來跟他成了連襟,也不能身份太低呀——要是這樣的話,郎野就在心裏做好準備,多說拍馬屁的話,讓謝中國對自己的印象好,將來在入黨和升遷上,也能助一臂之力。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想知道,我將來會不會做一個好丈夫……”謝中國第二杯酒下去了,就急於把話題扯到他想要的正題上。

“這個吧,我還真說不太好——我也沒結婚呢,不太了解女人究竟喜歡什麽樣的男人,也不太清楚,究竟怎麽做,才能算一個好丈夫……”郎野很會回答問題。

“你還是沒聽明白我的問題——我是想問你,他們羅家姐妹對我這麽好,我想要什麽,她們就給我什麽,這說明什麽呢,是我真的符合她們的擇偶條件,還是的眼裏就沒有比我更好的人選了——你說呢?”謝中國有點急功近利。

“我覺得吧,主要還是前一點——羅曼羅蘭她們肯定眼光很高,她們的父親是縣委副書記,家庭條件那麽好,她們自身的條件在縣裏也都數一數二,所以呢,擇偶的條件當然要高——謝主任一表人才,德才兼備,整個縣城裏不說萬裏挑一也是絕無僅有,她們姐妹,能看不上謝主任嗎……”

郎野嘴上這麽忽悠著,心裏卻在琢磨——你什麽意思呀,現在羅曼都挑明了要跟我處對象了,你還把她們姐妹擱在一起說,是口誤呀,還是特意的呀,你出於什麽目的呀,我怎麽看不透你呀……

“我也覺得她們姐妹實在是太迷戀我了——我早就跟她們說過,將來我隻能娶你們其中的一個人,不能兩個都娶,可是她們卻總是執迷不悟,好像寧可一輩子不嫁,都不肯有誰退出一樣——哎呀,我真是為這個問題煩惱啊……”謝中國總想一下子就把關鍵詞給說出來,可是,總是說不到點子上。

“是啊,不但是謝主任,凡是知道她們姐妹跟謝主任搞對象的人的都為你們擔心過呢……”郎野有些奇怪——謝中國的話越來越聽不懂了——難道他還不知道我跟羅曼的關係到了什麽程度,今天就是來跟我訴苦,然後讓我出馬,來幫他分擔一個,來解除他的煩惱——這可太好了,這不就意味著,連謝中國都要撮合我跟羅曼的好事了嗎!

“擔心有什麽用,根本就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我把腦袋都想破了,可是,他們姐妹,就是不肯放過我,到了一起就像兩個貓咪一樣,纏著我不肯放……”謝中國還是沒把關鍵詞給說出來。

“這麽的吧,要是謝主任實在煩惱的話,那就找誰來分擔一下唄……”郎野沒好意思直接說自己,好像他還是不十分了解謝中國到底要表達個什麽中心思想。

“找誰呀,誰不知道我跟她們姐妹如膠似漆早就都像未婚夫妻一樣了,誰會再來趟這個渾水呀……”謝中國這次說了一點關鍵的地方。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誰還那麽封建呀……主要是羅家的姐妹是不是能看上謝主任以外的誰,要是看上的話,誰也不會在乎她們之前跟謝主任的關係吧……”郎野心裏想——估計謝中國是想在我麵前表白一下,試探一下我對他曾經和羅曼羅蘭那麽親密的交往有沒有反感——嗬嗬,你來晚了一步,我提前都知道羅曼的第一次還在呢!所以,郎野才說了個“不在乎”的理論。

“不會吧——現在,假設,你就是那個假象的男人,如果我告訴你,我跟羅家姐妹已經做過夫妻間的好事了,你的心裏會不各應(東北方言——惡心)你會把他們當成姑娘來跟她們處對象?”謝中國的話越說越到位了。

“還真不怕謝主任笑話,如果我真是那個假定的男人,我還真就不在乎——誰叫人家羅氏姐妹長得沉魚落雁羞花閉月呢?誰讓自己其貌不揚,地位低下呢——一旦有了那樣的機會,偷著樂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有各應嫌棄之理呢……”郎野以為自己親眼見過原裝的羅曼,所以說話才心裏有數。

“你真的不嫌棄?心裏一點兒障礙也沒有?”謝中國覺得郎野很邪性,竟然對這樣的事情一點兒沒有反感。

“真的沒有什麽障礙,我想得很開……”郎野自以為心中有數,所以還在堅持自己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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