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事成雙
在遼東深處,有一條不起眼的水係,名字叫渾江。說是渾江,但一年四季,除了雨季山洪爆發的時候,絕大多數都是清水幽幽,碧波蕩漾。特別是人們在上遊修建了渾江水庫後,江水就更加清麗可人,加上基本上沒有工業汙染,就更讓那條北方江河連同連綿起伏、植被豐富的青山,變成了頤養一方子民的好山好水……
就在渾江水庫的鼻子底下,繁衍生息出一座美麗富饒的縣城……桓仁縣。縣城本來沒什麽名氣,但幾年前,因為突然成功申請了五女山的高句麗城遺址為世界文化遺產,一夜之間,這座小城便名聲大噪,馳名遐邇,觀光旅遊者的目光和身影,才開始光顧那裏幾乎未被開發的人文植被。
於是乎,這座青山綠水,恬淡無奇的小城,也便成了世界級別的觀光熱點,中外遊客,不能說絡繹不絕,也不能說熙熙攘攘,但與之前比較起來,肯定的多了幾倍甚至十幾倍,這裏的相關生意,也就好做起來,特別的在餐飲服務洗浴娛樂業,就更讓嗅覺靈敏,頭腦靈光生意人抓住了機會,隻一兩年的工夫,縣城裏就多了好幾位百萬富翁。
說是百萬富翁,其實並不是說他就隻有資產一百萬,這隻是個比喻而已。其實號稱百萬富翁的那些人,資產多的,少說也有幾千萬吧,最少的,大概也有幾百萬,不然的話,有個百八十萬的人很多,但並不被人們稱之為百萬富翁。
這其中就有個姓謝名中國的中年男人。趁著大好的機會,在餐飲、娛樂、山貨、名貴藥材方麵就大展拳腳,幾年下來,沒弄縣城裏第一,成為出頭鳥,但也絕對不在最後打狼。悄悄透露一點:謝中國的家產已經上千萬了……
不過對於上千萬的家產細節構成,謝中國始終緘口不談。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知道細節,外人也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他的資產數目不菲,總體來說,謝中國是個低調做人,穩重做事的生意人,上下左右人情練達,不顯山不露水地積累起了自己的千萬家財,知情者和不知情者都有口皆碑。
特別是在常人眼裏,謝家總是好事成雙。
先說早年,也就是上個世紀90年代前後,謝中國年輕的時候,複原專業到了縣長辦公室當上了文書,人挺英俊,文筆又好,工作上既能動手也能動口,沒多久就被縣裏提拔成了辦公室主任。當時的縣委副書記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年輕有為的複原軍人,暗地裏輔佐他升遷之後,便托人將自己的雙胞胎女兒介紹給他……當時謝中國還為難,對介紹對象的中間人說:“介紹一個我還可以去相親,一下子介紹兩個……”
“怎麽,你還想兩個都要啊!”介紹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不是,我是說,一下子讓我從雙胞胎中挑一個,我會花眼的……”謝中國此刻也靦腆了。
“這就是你的福分呢……人家副書記就是看中了你是一表人才,才開了先例,讓你從姐妹倆中挑選一個……你可別有非分之想,最後隻能選一個,不能吃一看二,那樣的結果隻能是雞飛蛋打,沒有好果子吃哦……”介紹人油嘴滑舌。
“這我知道啊,不過我真的很為難,你讓我選擇誰好啊……選姐姐吧,妹妹就會記恨我一輩子,選妹妹吧,姐姐也不會心裏好過……我是愁這個呀……”謝中國說出了心裏話。
“你呀你,還是年輕沒閱曆,人家副書記讓你挑一個,就是先給你一個自選的自由,然後就看你會不會來事兒,會不會把握了……”介紹人果然是精明之人。
“那你就給我指條路吧,我真的拿不定主意了……”謝中國生怕相親吹了,同時也怕吧相親給搞砸了,所以才急於尋求一個萬全之策。
“這也好辦,據我所知呀,副書記最疼的是姐妹花中的妹妹……”介紹人煞有介事。
“那我就選妹妹吧……”謝中國急於求成。
“你聽我說完呀……副書記的老婆呢,最疼的卻是雙胞胎的姐姐……”介紹人說話的時候,右手直摸下巴。
“那你是說,讓我選姐姐?”謝中國被弄得兩難選擇。
“你聽我說完呀……副書記的家庭吧,對外呢,當然是副書記說了算,什麽都聽他的,但據我所知,關上門副書記就成了配角,大事小情就都聽老婆的了……有時候縣裏有什麽重要的決定,副書記沒了主意,都要回家跟老婆睡上一覺,然後才有主意的……你說,他們家誰的地位重要吧……”介紹人說了半天,反而更加沒了線索。
“那我就更沒主意了,到底選誰能讓他們全家都滿意呀……”
“是啊,選姐姐吧,副書記肯定覺得你不懂事,可是選妹妹吧,副書記的老婆,也就是你未來的嶽母肯定會耿耿於懷……”
“天哪,你是介紹人,你都不知道選誰,那我不就更是睜眼瞎了嗎!”謝中國被這一樁好事給弄得苦惱至極。
“這麽地吧……我給你找個人,幫你算上一卦,看看你的命相裏如何安排……”
“你說什麽呀,我可是軍人出身,現在還是縣裏辦公室的領導,我怎麽能找人算麽看相,信鬼信神呢……”謝中國表示反對。
“你呀你,要不說你閱曆淺呢,別說是你,就連副書記遇到兩難選擇的時候,都去找胡半仙給算算,何況是你呢……”介紹人說話的時候,眼睛狂眨。
“那,為什麽副書記不事先找胡半仙給算好,應該讓那個女兒跟我相親呢?”謝中國此刻頭腦還算清醒。
“不瞞你說呀,副書記就是去找過胡半仙,算的結果,就是一定要兩個都讓你來相親,由你來選擇一個呀……”介紹人無奈地說。
“為什麽呀,為什麽把難題都推到我的身上了呀,我太無辜了呀……”謝中國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這你還不明白嗎,在家裏,肯定也因為相親的事,副書記和老婆有過較量,但肯定沒有結果,於是就求援胡半仙來定奪,你也知道,那個胡半仙是靠誰吃飯的,他也知道副書記家裏的情況,既不敢得罪副書記,也不敢惹副書記的老婆,於是就胡亂找出一些八卦命相之類的東西,說明必須讓男方自己來選一個才能成就這樁好姻緣……”介紹人終於說出了問題的關鍵之處。
“哦,鬧了半天,他們都不選擇,全部重擔都落在了我的肩上呀……”
“不落在你的肩上落在誰的肩上呀……娶人家女兒的是誰?將來做人家女婿的是誰?這件事沒有別的選擇,隻有你來定奪,你選誰就是誰……”介紹人亮出了底牌。
“可是我選誰呀,選誰都有利有弊,選誰都有可能得罪一個重要人物,索性,我連親都不相了,也就誰也不得罪了……”謝中國居然想放棄。
“現在晚了,如果你選其中一個,頂多得罪一個人,但你要是幹脆不相親了,那就大家都得罪了,相當於你有反骨了,起義了,叛變了,臨陣脫逃了……”介紹人不給謝中國一點退路。
“天哪,本來是好事,為什麽變成了這麽難做的複雜選擇呀……”謝中國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嗯……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你肯不肯做……”介紹人又去摸他那個長著幾根稀稀拉拉胡須的下巴。
“什麽主意呀,快說快說……”謝中國就像找到了救星,至少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那你跟我來吧……”
……呼呼!
一看便知。
其實呢,介紹人想出的主意沒什麽實質性的突破,反而讓謝中國的選擇增加了難度。
介紹人說著話,就神神秘秘地將謝中國給領到了渾江水庫下遊的一個大轉彎處。
“領我來這裏幹嘛呀,你的葫蘆裏,到底買的是什麽藥啊!”謝中國滿心是火,對介紹人的行動莫名其妙。
“好藥,包你服用後,藥到病除……”介紹人還玩神秘。
“到底你領我來這裏幹嘛呀……”謝中國有些急眼。
“好了,到了,我蹲在這裏等你,你爬到石坡上自己看吧……”介紹人說著,就自己蹲在了石坡下,掏出旱煙袋,一口一口地吸了起來。
“到底讓我看什麽呀,這跟相親有什麽關係呀……”謝中國更加糊塗了。
“你自己爬上去看,一看就知道了……”介紹人一點劇透都不給。
“唉,你這個人哪……”此刻的謝中國也是無奈,好像有點上了賊船的感覺,也隻好被介紹人牽著鼻子走,走到哪裏算到哪裏了。
於是,謝中國就貓著腰,沿著光溜溜的石坡爬了上去。
等到謝中國爬到了石坡的頂端,露出頭去一看,才發現眼前是一片美麗至極的景象……夕陽西下,晚霞反照,將渾江大轉彎處的江水交映得幽幽閃爍,波光粼粼,正值仲夏時節,微風負麵,溫爽宜人,因為急匆匆跟隨介紹人來到這裏的謝中國,真想脫身上被汗濕的衣物,跳進那金湯一般的江水中,痛快地洗個澡……
可是謝中國的這個想法還沒落地呢,他的眼睛就有了新的發現……剛才隻顧了看江麵上被晚霞弄得五彩斑斕的江水了,這會將目光稍稍回撤,往江岸邊的江水中一看,天哪,十幾二十個女人正在江水中赤裸上身,嬉鬧著沐浴晚霞中的江水呢……隻一眼,謝中國就看到了其中的兩個一模一樣,被晚霞照映得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美麗絕倫的身影,那就是副書記家的兩個雙胞胎千金呀……
原來,在渾江一代世世代代有個傳統,到了夏季,婦女們總是集中起來,到比較僻靜的大江轉彎處來洗浴……當然就總有善意的好色之徒,偷偷地跑了觀光,當然,對於正人君子來說,肯定不會來偷看的……不過,女人們也常常利用這樣的民俗,來向外人展示自己美麗妖嬈的身姿,已經嫁人的就不用說了,那些沒嫁人,或是成了寡婦的女人,便會利用這樣的機會,暗自約好想跟自己想好的男人,不遠不近地看看自己的**,也好下最後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