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主體南城數公裏外的那座橋梁上,一夥人緩慢挪動著,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如同貓兒一般。

啪嗒,正挪動的人群中,不知是誰踩到了橋麵上一具屍體的骨骼殘軀,發出一陣聲響。

隨著聲響的發出,正挪動的人群猛然停止動作,那一雙雙眼睛迅速回頭,看向隊伍中間發一個青年。

“你想死啊。”

在看到那青年滿臉的歉意後,頂頭的一個青年低聲嗬罵道:

“程,程哥。我不是故意的,這黑燈瞎火的,看不清地,所以。”

“所以?所以你母親啊,要是出事了,回去二爺非得剁了你不可。”

未等那青年把話說完,頂頭那個名為程哥的男人再次嗬斥:

“行了行了,別吵了,那邊沒動靜,應該沒發現,走吧,在隔著吵下去,那才容易出事呢。”

被程哥嗬斥的青年身旁,一個紋著花臂的青年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在爭執。

在看到這花臂青年開口後,程哥也不在多言,哼了一聲便轉過身去,帶著人群繼續往橋對岸挪動而去。

在這夥人鬼鬼祟祟的走上大橋中央時,遠在大橋數公裏外的主體南城內。

睡夢中的唐忠忽然驚醒,倒不是他失眠之類的,而是係統的警告提示聲不停的在他腦海中響動。

“大半夜不好好休息,打擾我睡覺是不是,行,本來不想惹你們的,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唐忠盯著一對熊貓眼,硬生生的從**爬起,將衣物穿好後,便快步跑向指揮室,檢測起大橋方向的三維投影地圖。

此時,大橋上的十來名青年還在緩緩前進著,因為即將到達對岸,與橋下的那輛坦克近身接觸,這些人全都屏住呼吸,動作輕的就跟貓兒。

指揮室裏的唐忠雙眼微微眯起,原本混沌的思緒,頓時清醒了不少,若是以往遇到這樣不懷好意,半夜來侵擾自己的美夢的家夥,自己絕對不會手軟。

現在唐忠卻有些猶豫了,因為從三維投影地圖上顯示,這些人全部穿著清一色的迷彩服,甚至武器裝備全都是軍方專用的。

“難道這又是哪個安置營?不對,真要是安置營的話,那橋下的木牌為什麽不注明呢?並且對方為何非要半夜摸上來?”

思索了一番,唐忠幹脆直接利用駐紮在大橋下方的那輛灰熊坦克裏的擴音器,對著眾人大喊。

“不用藏了,說說吧,你們想幹什麽?”

那頭正隱藏靠近的十來個青年頓時僵住,距離他們還有著百米之遠的坦克居然發現了他們。

領頭的那名青年皺了皺眉,隨後轉身擺手示意眾人繼續隱藏:

“別動,對麵可能是在炸我們,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看見咱們。”

那十來個青年沒多想,紛紛停止動作,呼吸逐漸平穩,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坦克。

見狀,指揮室裏的唐忠搖了搖頭,這夥人似乎以為自己是在騙他們一般,便直接命令那輛灰熊坦克,調整了一下炮塔上的機槍,朝著橋麵上這夥人藏身的附近,開了兩槍。

兩發子彈瞬間擊穿橋麵上的護欄,將鋼鐵護欄直接擊打的粉碎,碎裂的磚塊混合著鋼鐵護欄的殘軀,順勢跌入湖中,**起一片的波紋。

“再不出來,下一梭子彈,就直接打到你們身上了。”

灰熊坦克的擴音器裏傳出唐忠警告的聲音。

依舊躲藏的十來個人開始焦躁起來,領頭的那個青年也是渾身顫抖,要知道,剛剛那兩發子彈擊中的護欄,距離他所藏身的位置,僅僅不足五米的距離。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個程哥連忙轉身看向身後的弟兄們,聲音變得顫顫巍巍:

“都出來,不想死,趕緊出來。”

這話一出,躲藏在後麵的幾人全都從各自躲藏的地方爬了出來,一個個驚慌的看著橋下的那輛坦克,如同看到了奪命的喪屍。

站在湖邊的二當家皺了皺眉,橋上發生的一切,他全都看到了。

“二哥,要不要過去跟他們談一談吧,咱們已經暴露,這樣下去,萬一把對方惹惱了,咱們可沒好果子吃,那些個大頭兵一個個全都是死腦筋,我估計要是再晚一點,咱們橋上的那些人都會被他們幹掉的。”

站在二當家身旁的老四,慌忙建議。

就在這時,一言不發的老三也湊了上來。

“二哥,這夥人應該不是向前段時間那些士兵那樣,過來搜救幸存者的,他們應該是來這裏搜尋東西的,甚至,是來搜尋前段時間被咱們弄死的那些士兵。”

老三並沒把話說完,隻是任誰都能看清他臉上的凝重和恐慌。

聽到老三所說,二當家將手中的迷彩帽帶好,順勢理了理身上的軍裝,低聲吩咐:

“我去會會他們,一切得見了麵才好說,如果真像你說的那般,咱們可就真得跑路了,老三你回去把情況匯報給彪哥,這邊先讓老四負責,如果一個小時後我還沒回來,讓彪哥帶著弟兄們趕快走。”

說罷,二當家將一副中尉軍銜帶好,接著便大步走出湖邊,朝著橋上走去。

二當家準備上橋,老三和老四對視一眼便各自展開行動。

走上橋麵的二當家一眼便看見橋麵護欄上被子彈擊穿的痕跡,那顆剛剛穩下的心,再次極速跳動起來。

僵在原地的十來名青年也聽到後方傳來的腳步聲,在看到是自家二當家過來後,全都愣在原地,平日裏一直躲藏在背後指揮他們的二當家會出現在這。

二當家這時大喊道:“同誌們,也不知你們是哪個部的,可以和你們老大見麵相談嗎?這黑暗中最容易出現喪屍。”

指揮室裏的唐忠愣了愣,但在看到這說話的人身上帶著的是個中尉軍銜後,便想點頭答應。

看樣子這個家夥應該是個排長,估計這夥人應該是他派過來的。

因為在第二安置營中,與蘇峰的部隊有些交流,對於軍銜的識別,唐忠多少有些了解。

“過來吧,但隻能你一個人過來,其他人全都留在原地別動,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