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所知，這方世界從中古時期開始，人族就基本上不拜神了。
無論貴族還是平民，都是祭拜祖先。
傳說遙遠的過去，有神教存在過，收割信仰，但卻都早已走下了曆史舞台。
至於為何？
他不清楚。
但猜測，可能是那些‘神明’消失了？
或者發生了什麽意外？
“我可以敕封他們的祖先為地祇啊。”
牛頭咧嘴笑道。
地祇，則是城隍、土地這類神祇。
“你能封神？！”
李子良差點被驚得跳了起來。
臥槽！
牛頭你這麽牛逼，閻羅王知道嗎？
“曾經和崔判官學過如何煉製神道符籙，其他不敢說，但正七品以下陰神、地祇，絕無問題！”
牛頭自信道。
那段時間他和好哥們馬麵，與黑白無常看不對眼，勢成水火，差點打了起來。
最後閻羅王讓他們比拚煉製神道符籙定輸贏，為此他專門學了整整千年。
千年啊。
就學會了幾張神道符籙的煉製之法，那段歲月，說多了都是淚。
更可氣的是，他們哥倆最後還輸了。
以至於。
十大陰帥的排名，他們哥倆都排在黑白無常的後麵。
“地府也能封神？”
李子良目瞪口呆。
封神之事，不是天庭的職權嗎？
要不，就要薑太公的封神榜啊。
“天有天神，此為天庭敕封。”
“陰有陰神、地有地祇，此為地府敕封。”
“當然，地府敕封陰神、地祇之後，還是要上表天庭的，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天庭啊，自然一切都是本……都是主公說了算啊。”
牛頭笑著道。
沒有地府，沒有天庭，頭上沒有條條框框，這小日子就是舒服。
牠太喜歡這裏了。
主公說話又好聽，人又長得帥，還時不時讓他前去收割大批魂魄。
“原來如此……”
“神道如何劃分？難道和官場一樣，按品級？”
李子良頓時來了興趣。
難道地府冊封陰神的神道符籙，都是出自崔判官之手嗎？
這相當有可能啊。
畢竟這位，可是地府中的第一判官。
生死簿都在這位手上！
實打實的地府高層。
地位比之牛頭馬麵，黑白無常都要高很多，算是僅次於十殿閻王。
“是的，分為九品十八級。”
牛頭點了點頭。
李子良興致勃勃：“那你是幾品？”
牛頭抬了抬頭，露出一絲驕傲：“屬下乃是正三品大神！”
正三品？
李子良驚訝，這麽高嗎？
他又問道：“那麽閻羅王呢？”
“閻羅老兒屬於正一品，不過屬下如今跟在主公身邊，遲早會超過他的！”
牛頭更是自信。
李子良愕然。
閻羅老兒？
你當你是齊天大聖啊。
牛頭你這麽膨脹，是誰給了你勇氣？
不過牛頭能夠有封神的手段，還是給了他極大驚喜。
神祇啊。
別管那些小山小河的山神、河伯實力有多強。
這個名頭就夠嚇人的了。
而且。
神祇的手段，向來都神秘莫測，遠不是直來直去的武道能比。
“你先煉製出兩張正九品地祇、四張從九品地祇的神道符籙出來，再從長計議。”
李子良目光閃動。
這是一件大事。
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不知道，一旦神祇現世，會造成怎樣的轟動。
但開辟一方神係的**很大。
牛頭腦子簡單，想到的隻有香火。
但他想到的卻更多。
這方世界祖靈崇拜盛行，從當初蘇新月試圖敕封前身父親為祖靈就可看出一二。
但祖靈又如何能與真正的神祇相比？
哪怕地祇並不算什麽高大上的神祇，那些小山小河的地祇修為也未必能有多高。
但神祇就是神祇，遠不是祖靈能比。
這對於那些祖靈來說，絕對是難以想象的**。
若以神祇之位……
賣給那些世家大族，是不是能夠換取大量的獸核？
異界通道出現，已經兩百多年了。
這期間。
有多少獸核流入了七國之中？
不計其數！
大部分，可能都依舊儲存在大貴族、大世家、大宗門之內。
畢竟。
獸核就是硬通貨。
煉丹、煉器都需要，永遠不會缺乏市場。
也永遠不會貶值。
“這件事，可以想辦法操作一二……”
他心中念頭百轉。
反正什麽神祇，都與他無關。
也牽連不到他的頭上。
由玉兔已經漸漸打響名氣的【天宮】來操作，最為理想！
想成為神祇嗎？
想讓家族長盛不衰，有神祇庇佑嗎？
想得知神祇的隱秘嗎？
想加入天宮嗎？
隻要將這個信息傳出去，再來一句要以獸核為材料，搭建祭壇，接引封神，如此一番操作。
完全能夠不失逼格的用神祇之位，換取大量獸核啊！
越想。
他眼睛越亮。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遲疑。
一旦神祇出現。
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多麽巨大的影響？
“還需要從長計議！”
他心中自語。
這件事太大了。
一旦出現，絕對要震動天下！
“屬下遵命！”
牛頭興奮。
若有大量香火之助，牠有信心不用太久，就能恢複正三品神祇的修為。
現如今。
牠空有神位，卻沒有對應修為。
可憐得很。
至於神位的由來？
牠也說不清楚，反正隨著記憶覺醒，就自然而然出現了。
要不然。
沒有高等神位在身，牠哪怕知曉煉製神道符籙的方法，也不可能煉製！
“煉製神道符籙，需要什麽材料嗎？”
李子良詢問。
“山神符籙需要提煉山峰精氣，河伯符籙需要提煉河內精氣，土地符籙需要提煉一方土地精氣，並且不能混雜，敕封哪一座山的山神，就必須以那座山的精氣為本源。”
牛頭回答道。
“這麽複雜？”
李子良挑了挑眉。
不過想想，也屬於情理之中。
畢竟，這是神道符籙，可以封神！
他吩咐道：“你去吧，將神道符籙煉製出來，有事，我會通知你。”
“屬下將六大鬼差留下，為主公警戒！”
牛頭抱了抱牛蹄，開口道。
李子良點頭。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六大鬼差處於暗中，安全增加不少。
呼——
六大鬼差出現，不過下一瞬間就全部消失在四周。
鬼差。
本就擅於隱匿。
“屬下去也！”
牛頭說完，身軀轉瞬消失無蹤。
李子良坐在**，皺眉思考。
“神道……”
他還是無法確定，這會給天下，給百姓造成多大影響？
該不該如此行事？
“唉，給我來一位謀士吧。”
心中輕輕一歎。
腦闊疼。
不想了。
又沒冰闊落調節身心健康。
還是等牛頭煉製出神道符籙後再說吧。
……
下午。
公孫瓚與顧語兒，以及顧語兒的丫鬟小綠，還有八名護衛，終於來到了安南府柳河城。
這座城池之所以名為柳河城，便是因為東城之外，有一條長河流淌而過。
這條長河，便名為柳河。
乃是乾國第一大河，天昌河的支流。
“夫君，多謝你能陪我來看看外公。”
城門處，馬車上，顧語兒掀開車窗，看著車水馬龍的熟悉景色，扭頭向著同樣坐在馬車裏的公孫瓚嫣然一笑。
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有一種小家碧玉，溫婉賢淑的氣質。
公孫瓚笑了笑，隨手拿起一件風衣給顧語兒披上：“本就應該多陪你到處走走。”
他心中暗暗慚愧。
不過很快又拋在了腦後。
兒女情長，偶爾談談就行。
男兒在世，建功立業才是該行之事！
很快。
馬車接近了曾氏府邸。
不過馬車卻陡然停了下來，一陣陣喧鬧聲由遠及近，傳入了馬車內。
“怎麽回事？”
公孫瓚開口，聲音威嚴。
“大人，外麵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圍聚了大量百姓，將整條道路堵住了！”
車夫恭敬道。
道路堵了？
公孫瓚有些愕然。
曾氏他也不是第一次來。
柳河城就是曾氏的封地，所以曾氏府邸，坐落在最北麵，占據了整整一條街。
這條街上，沒有其餘府邸！
往日裏。
幾乎都沒有什麽人，畢竟平民百姓一般是不會踏入的，江湖人士也很少會進入這條大街。
這裏是曾氏的地盤。
在柳河城，曾氏就是土皇帝。
怎麽今日，會被堵住？
“語兒，我下去看看。”
交代一聲，他掀起車簾，走出了馬車。
一眼看去，頓時發現前方密密麻麻都是人頭，裏三層外三層，不知圍聚了多少人。
而且，氣氛還很熱烈。
或者說，不少人都帶著一份怒色？
“什麽情況？”
公孫瓚腦門上冒出幾個問號。
前方，可就是曾氏府邸的大門啊。
看這樣子。
事情是發生在曾氏之內？
難道曾氏有什麽變故？
“找人問問情況。”
他吩咐一聲。
立即後方的護衛就走出兩人，拉住幾名武者，詢問起來。
很快。
兩人歸來，稟報道：“大人，安南城的五位天驕，從安南城出，一路挑戰年輕天才，已經戰敗十二城天才，如今來到柳河城，正在挑戰柳河城天才！”
“但……柳河城已經連敗三場！”
公孫瓚頓時恍然。
原來是這件事。
他早就聽聞過，安南府流行挑戰。
各城的天才，經常跨城挑戰，勝利的一方，不僅能收獲名譽，而且也能獲得不少資源。
因為跨城挑戰，都是有彩頭的！
因為這種製度。
所以哪怕就是府城安南府的天才，也往往無法力壓群雄，被其餘城池挑翻，那是常有的事情。
卻沒想到，這一次，安南府看樣子出了幾名不錯的天才，一路挑戰而來，居然還沒敗過。
了解之後。
他眼睛一亮。
正愁不知道怎麽從曾氏獲得大量獸核。
這五名天驕，就是一個突破口啊！
柳河城是曾氏的封地。
連敗三場，這就是在打曾氏的臉啊！
而且看樣子。
曾氏好像也不行，可能一場都贏不了？
怒了？
憋屈了？
或者對方還嘲諷了？
“走後門，入府邸！”
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