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今日不是蒲善暴起而殺之,如若沒有那殺傷性極大的桃木雷光符,今日一戰的結果還真不好估量。

將臥雲莊後續事務盡數交由戰淩打理,吳嗔便回了縣城,回到縣城客棧也顧上更替衣服,當即盤膝與臥榻之上修煉起來。

白風行那一拳,雖沒有傷及吳嗔的肉體,但那一拳中所蘊含的恐怖拳意卻已傷了吳嗔的根本,這種暗傷如若不能及時清除,不至於傷了性命,但會對日後的修行形成阻礙。再之感悟白風行那一恐怖的一拳,吳嗔心中多少有所感悟,不管是因拳意造成的暗傷,還是從白風行那一拳中領悟出來的奧義,吳嗔都需及時消化,畢竟時間可不等人啊!

在今日的戰場上,吳嗔再一次認識到自身實力的不足,在真正的高手麵前,吳嗔縱有一身先天真氣加身,也不過是一隻略微強大一點的螞蟻,如果不是蒲善多番保護,吳嗔能不能活到今日還真是個問題,每每被人保護在身後,這不是吳嗔想要的。

變強!變強!我要變強!

變強的念頭宛如魔音滲入吳嗔的心神,如若不是吳嗔有《養魂術》《觀心經》,兩本至高存在的秘法打底,或許早已被這股念頭侵蝕了本心,形成一道屏障永遠的攔在吳嗔前進之路上,不過有了這兩本秘法護航,這股炙熱的念頭隻會變為動力,促使吳嗔不斷的前進源頭。

“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魂為陽,魄為陰。魂魄,神靈之名,本從形氣而有;形氣既殊,魂魄各異。附形之靈為魄,附氣之神為魂也。附形之靈者,謂初生之時,耳目心識、手足運動、啼呼為聲,此則魄之靈也……”默念《養魂術》的心經,吳嗔修複起因白風行拳意而傷的心神。

拳意,從狼煙之氣上脫變的產物,武者一切神通的集大乘者。

意念作為人體最根本也最為玄奧的力量,三係修士在修煉的過程中多少有所涉及,意念來自於一個人的靈魂,卻高出靈魂,意念的強弱與靈魂的強弱與否毫無關係。一個凡間老者,醫理上活不過三日,但為了能在死前見到兒子最後一麵,老者可以將最後一個氣含在嘴裏,一天,兩天,十天,直至兒子歸來,這難道是說老者靈魂強大嗎?一個修士,肉身被刺穿,一身生機盡數打斷,能說明修士的靈魂不夠健壯嗎?

拳意便是怎麽一股力量,強大的拳意可隔千裏而傷人,也可加持在武者身上,這就是拳意,一種超越空間,時間的力量。

修行界中不知有多少先天巔峰武者,一身血肉與靈魂無限緊密的聯係在一起,但卻遲遲邁不出成聖的一步,為什麽?就是因為這些人,沒有從狼煙之氣中凝練出屬於自己的拳意。生死的感悟可以打開輪回之門,同樣拳意的凝練也可以替武者打開神道大門,隻要武者的拳意強大,元氣充足,從武聖晉級人仙不過就與喝水般。但怎麽多年來,愣是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這一步。

像是吳嗔這種在固本期,就可以凝練三爪蛟龍象的恐怖天賦,隻要不是中途夭折,或是走上歧途,人仙的大門已經向吳嗔打開了一半。

一個人的拳意中包含了很多的東西,可謂是包容萬象,同樣越發強大的拳意包含的東西也就越多也越為純淨,像是白風行這樣的高手,拳意之中隻剩下最為精純武道神通,這些念頭對別人來說是毒藥,但對擁有《養魂術》的吳嗔卻是補藥,還是大補特補的那種。

縱然這股拳意顯得有些殘缺,但對於如今隻有先天初階的吳嗔卻已經夠了,磨合拳意的同時,吳嗔也在汲取白風行對武道的認識,不斷完善自己對武道的認識。

“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五行相生,生生不息!”白風行留下的感悟,宛如一把鑰匙直接打開了那道橫在吳嗔麵前的大門,正所謂一法通萬法通,隨著水之力的激活,吳嗔體內的真氣徹底形成一個循環,自此往後生生不息,再也不需刻意的去運轉。

“這就是五行相生的力量嗎?難怪在古籍中稱先天之境,真氣自轉,周天自成,果不其然,從現在開始隻要不斷領悟,修為就可以更上來!”感受著體內奔騰不息的先天真氣,吳嗔總算是踏入了真正的先天之境。

先天分為四個層次,激活五行,五行相生,五行相克,混沌,但在遠古時期卻將先天激活五行看做偽先天,唯有達到五行相生的武者才算得上真正的先天強者。這也就是為什麽黑甲兵團六大先天高手中,隻有戰淩和蔡中行突破先天初階的原因,實乃是激活人體五行太難太難,曆朝曆代不知有多少人卡死在這關上。

……

次日清晨,當吳嗔走進門庭的時候,戰果的統計已經交了上來。

接過七衛遞過來的賬本,吳嗔坐到主位*其緩緩翻開,隻見賬本記錄這諸多物品的清單:素金六百八十兩,白金八百斤,黃金一千四百斤,精銅三千斤,寒玉玉碟七十二塊,祖母扳指二枚……

第三頁到第十五頁,記錄的是各地的房產,土地,店麵等不可動財產。

第第十五頁到最後記錄的則是刀,槍,劍,馬匹等一係列軍用違禁品的清單。

“這都是從臥雲山莊查抄出來的?”看完賬本,吳嗔將其擺在身旁的茶幾上,望著堂下坐著的眾人。

“不錯,這些就是臥雲山莊建立六年來,聚集的所有財富,不動產加上可變財產合在一起,兌換成白銀的話,足足有一百三十萬兩,比之濟州全境一年的稅收還要高上三成。”作為濟州的地方官,年辰姚真的不想在坐在這裏,但如今又有什麽辦法,唯有不斷的搖頭。

“那年大人準備怎麽處理呢?”作為地方官,吳嗔的爵位雖比年辰姚高,但在地方事務上還需要得到年辰姚的首肯才行,這倒不是年辰姚托大,實乃是帝國的規矩。

“吾等一切以王爺馬首是瞻!”幫吳嗔剿了臥雲莊,不管年辰姚的出發點在哪,此事一過年辰姚的身上就被打上了吳嗔黨的標記,在如今這動亂的政局麵前,要麽兩方都不幫,要麽就要在一方站穩,唯有這樣才可以生存下去,因此年辰姚非常識相的投靠了吳嗔。

“既然年將軍如此說了,本王倒有一個注意,就不知道合不合眾人的意!”站起身,走到堂中央,環顧四周坐的眾人,吳嗔負手說道。

“還望王爺明示!”

在場眾人多半都認為吳嗔準備黑掉這筆巨額財富,麵對如此一筆財富,縱是坐懷不亂的君子也要心動,更不要說如今急需財富堆砌勢力的吳嗔,知道歸知道,但要如何去黑呢?

“六成的財富麻煩年將軍押送上京,交有壽親王,如今壽親王掌管戶部,如此一來名正言順,不至將財富落入吳峰手中。三成財富交有濟州州府衙門,補貼濟州一州開銷,同時加大對衛縣的扶持,我不希望臥雲莊一事再次發生。至於最後剩下的一成財富就有各位分了,補貼戰死的士兵,補充急需的裝備。我這樣的分配方式不知各位滿意不!”

君子生財取之有道,如今吳嗔的確非常金錢來打點各方人馬,但臥雲莊內搜刮出來的錢財,那一分不是民脂民膏,縱然吳嗔有辦法將這錢拿在手裏不被人知,但因此在心裏落個疙瘩卻是不好。九成的財富分出去,留下最後一成財富堵住在場眾人的嘴,這才是如今最好的方法。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象吳嗔這樣,大家出來做官當差,為了什麽?還不是錢嗎?既然想要將這幫人拉到身邊,這點錢就不能省,相對於臥龍莊一成的財富,想必足以喂飽這些人。

“王爺……”對於吳嗔這種分配方法,年辰姚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既然年辰姚加入了吳嗔的隊列,事事就必為吳嗔考慮,如果真按這個模式分配下去,豈不是說吳嗔這一次剿滅臥雲莊就白幹了嗎,這萬萬不行。

“我意已絕,當然我也不會白忙,這些財富之中我自會取一些拿走!”揮了揮手讓年辰姚坐下,對於這麽一位軍部重臣,吳嗔還是相當看中的,自然不會寒了他的心。

“不知王爺要取些什麽?”不知為何看到吳嗔的舉動,眾人的心一下子落實了,就連準備再次起身的年辰姚也坐了下來。

“藥材,藥酒,十件雁翎甲,十件金絲衛衣,二十把火弩銃,就這些!”在翻閱賬本的時候,吳嗔心中就有了定計,錢拿在手裏實在,但如果保不住的話那就是別的人,唯有實力才是真的,手上有實力腦海裏有想法,還會為錢發愁嗎?

“王爺英明!”在場入座那一個不是在世俗沉浮多年的老狐狸,聽完吳嗔要取的東西,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玩笑的笑容,對於這麽一位主子,眾人何愁不能成大事!濟州軍部原先幾個統領還不願意,但現在看到這一步,卻都將心交給了吳嗔。

“好了,散去吧!”看了看堂下眾人,吳嗔甩了甩了衣袍向著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