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嗔回轉縣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放明。
經過一夜的了解,吳嗔對於這支黑甲兵已有了一個大體的認識。黑甲兵的建製與一般軍隊並無差別,十人為一分隊,百人為一中隊,千人為一大隊,三千人為一縱隊。十人隊長需化髓期的武者擔任,百人中隊隊長需固本期高手,至於千人則需培元期的高手,不過隨著怎麽多年的休整,這支雪藏與民間的黑甲兵縱隊,實力已經遠遠超過這些,單是先天武者就有六人,分別是統領大人戰淩,副統領戰天,副統領李命泉,軍師蔡中行,親衛隊隊長索超以及第一大隊隊長馬易。
六人中除戰淩,蔡中行外都是先天初階高手,這樣的實力或許有所不濟,但也已可與一般的小門派相比。但三千人中能夠誕生怎麽多的高手,也進一步說明了,黑甲兵在兵源的選擇上有著獨到的地方。不管如何如今這支隊伍屬於吳嗔,隻要明確這一點就可以了。
加上這支黑甲兵,吳嗔如今身邊聚集的實力已不亞於一個三流門派。
修行界對於門派的劃分分為超級,一流,三流,九流四個層次。超級門派最少需要一個至尊高手存在,一流門派需要尊者級高手坐鎮,三流門派必須擁有仙級修士,九流門派需要人道巔峰高手,唯有這般才可以得到修行界的認可。切莫小看這四個等級,九流門派晉級三流門派或許不難,但一個三流門派想要晉級一流卻多數沉淪,更不要說一流門派晉級超級門派了。在這等級分明的修行界中,往往出現下級門派集體依附上級門派的事情,從而形成上行下效的組織結構,便於大型門派更好的把控世俗。
麵對如今自身勢力的增進,吳嗔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顯得心事重重。自己能快速的聚集這些勢力,那吳峰身邊的勢力又要龐大到什麽程度,吳嗔可不相信怎麽多年來,吳峰會忘記這個環節。單單以吳峰釋迦宗俗世弟子的身份,不知道會有多少小型門派會附庸過去,畢竟修士也是人,在追求長生的路上也有自己的利益。
越發考慮,吳嗔的臉色越顯陰寒,心神的波動導致步伐所有不穩,對於身前小王爺異常的舉動,七衛唯有緊緊地跟在身後,確保在這個時間內無人打擾到他。
……
聚義客棧,衛縣中三大酒樓之一,所聚集的財氣人氣在整個衛縣也是數一數二的,不過如今卻因為吳嗔等人的到來顯得有所死寂,不過聚易客棧的老板卻躲在一旁盤點著本次的收益。
昏黃的竹籠下,蒲善提著一壺美酒,靜靜地靠在門欄前,望著身前那條充滿江南水鄉韻味的石板路,不知道在想什麽。
拐了一個彎,吳嗔和七衛的身影出現在客棧前的石板路上,看到蒲善孤寂的身影,吳嗔當即走了上去。
“大哥,你怎麽在門口站著?”
“你小子總算回來了,有好消息!”
麵對吳嗔的歸來,蒲善一掃身上的懶散之氣,抓住吳嗔的肩膀就向客棧後院走去。
“什麽好消息,大哥你晚上不睡,難道是去了青樓不成?”能夠讓蒲善說成好消息的事,多半是有利於吳嗔的,如果再能讓蒲善親自等候,那這件事絕對是頂了天好事。
“跟我來,到了你就知道了。七衛,你找幾個人將整個客棧監視起來,等會的談話我不希望除我們外第三個人聽到。”聽到客棧大門關上,蒲善越過吳嗔吩咐起來,九大護衛的修為或許不咋的,但這九人卻各有各的長處,不然壽親王也不會將這些人交給吳嗔。
“恩!”朝七衛點了點頭,吳嗔當即跟著蒲善進了後院,縱然不清楚蒲善為何將此事看的如此重,但吳嗔卻不會多問。
經過一路的調整,吳嗔已經將一切的想法盡數拋至腦海,一心提升起自己以及身旁人的實力,畢竟世間有這麽三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不能得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道有窮,人有力待之時”。與其百般思索無果,不如加強自身,隻要自己強大了,吳峰再這麽算計,一切都可以變為空。
義明院,一座清雅的小院,是蒲善休息的地方,不過如今院內的燈光依舊亮著,一個人影端坐與窗邊。雖未見其人,但從來人的影像來看,此人絕非常人,因為在吳嗔的感官中,隱隱察覺到有一股大自然的韻味。
“此人是誰?”指了指堂內的人影,吳嗔不由低聲問道。
“此人乃是天宗的巡查使,雷仙二重存在。”對於吳嗔的疑問,蒲善並沒有再隱藏。
“來此做什麽?”雷仙二重,相當於武聖高階存在,如此一位高手出現在這裏,吳嗔心中難免有些想法。
“和我們一樣,不過他個人實力有所不殆,於是來找我們幫忙!”無奈的聳了聳肩,蒲善悠悠地說道。
就在吳嗔兩人談話的同時,屋內的人影動了,原先閉合的房門從裏麵打開,一身穿青天白日袍,頭戴羽冠的男子從屋內走了出來,大氣磅礴包容萬象的氣息瞬間向著兩人撲來。
“鄙人天宗風尊者坐下,六大巡查使之一,譚羽。見過封親王!”譚羽並沒有因自己身份而忘記了禮數,撩了下袖子便向吳嗔行禮。
“譚道長,有禮了,我們屋裏坐。”對方即將禮數做到,吳嗔還能說什麽,當即將譚羽請進屋內。
“王爺,有禮。貧道不過是山野之民,著實受不起王爺的禮待,還是王爺先請!”挪開一步,譚羽將入門的位置讓給吳嗔說道。
話都說道這個地步,吳嗔也不好再說什麽,走進屋內坐上主位,至於蒲善,譚羽則分別找了位置坐下,一時間三人都選擇了沉默,兩兩對視相互打量起對方。
“譚道長,不知道道長深夜到訪,為了何事?”身為主人吳嗔自然不好讓這個氣氛保持下來,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貧道來此,是為了慶民莊那幫匪患。說來實在汗顏,我天宗號稱代天刑罰,執掌天地十三道。但衛縣附近這幾年發生的修士屠殺凡人一事,竟然一無所知,要不是貧道偶然路過此地,此事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浮出水麵。對於這幫違背天條的修行者,必將遭到廣大修煉者的誅殺,奈何貧道一人在麵前慶民莊前顯得力有所不殆,唯有退而求其次,聽聞封王爺一心愛民,對那慶民莊也是一些看法,於是乎貧道找上門來,唐突之處還望王爺恕罪。”
天宗自古以來都是修行界第一門派,與皇室在俗世間一般有著超然的地位,門人弟子言語多少帶著幾分傲氣,作為天宗的巡察使譚羽更是如此,在吳嗔麵前譚羽的神情動作較之往日雖有所收斂,但言語中那份孤傲一時間卻是難改。
“道長多慮了,對於慶民莊的做法,但凡有血性的人都會出手,更何況本王乃帝國一屆王侯,對此等行徑自當出手,隻是不知天宗這邊怎麽隻有道長一人。”慶民莊吳嗔要剿,但吳嗔不會傻得去給別人當炮灰,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吳嗔才不會去做。
“王爺有所不知,天宗雖為一方大派,但礙於天條卻不能派遣大量的高手入世。如今在俗世中,天宗活動的人物不過百人而已,每一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擅自離職都將受到天條的嚴懲,故而隻有貧道一人!”聽聞吳嗔的問話,譚羽倒也不覺得是麽,僅僅輕笑一聲便解釋起來。
“是嗎?”吳嗔對於譚羽的話信了八成,不過卻並沒有鬆口,經曆了種種磨練,吳嗔已經很難在輕易的相信一個人,更何況一個自己找上門來的。
“老弟有所不知,譚道長所言不差,天宗雖為天條的製定者,但同時受到天條的約束也就更大,畢竟修行界各大門派都看著天宗。譚道長乃是我的至交好友,老弟不必如此顧慮!”對於吳嗔的謹慎蒲善感到非常的滿意,相對於吳嗔,蒲善更了解譚羽,不想兩人為這件事討論下去,當即出言說道。
“原來是善哥的朋友,倒是我吳嗔做了小人,還望譚道長不要見怪才好!”當了解到蒲善於譚羽的關係,吳嗔當即站了起來,走到譚羽麵前行了一禮。
“王爺嚴重了,如果是貧道處在王爺的位置上也會如此,所以還望王爺不要將此事掛在心上。”如果不是收了蒲善的傳訊,譚羽還不會來衛縣,之前一番舉動不過就是想看看,吳嗔到底是怎麽的一個人。
“既然大家都認識,多餘的話就不用多說,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下慶民莊的事。”看到兩者之間間隔已經消除,蒲善便將話題拉到正事上。
“善!”
“好!”
兩人當即稱是,回到座位上分別針對慶民莊一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畢竟此事不除對皇室和天宗的顏麵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