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沉悶的馬蹄聲在林間傳蕩,吳嗔策馬走在前麵,此地進入山丘嶺不足十裏,但兩邊的林子卻越發茂密,縱然午後陽光也是無法照進來,盡數被兩旁參天古樹遮掩,在山道上留下一個個微小的光點。

“四麵環山,茂林掩映,地勢之險,還真是一個埋骨的好出去!”自從進了山丘嶺三四裏後,整個車隊的速度不由緩了下來,就連寧采兒也被吳嗔從馬車外趕進了馬車。

“希望不要遇到什麽不長眼,否則我不介意幫他們超度!”朱血一手牽馬,一手放在腿上,與懸掛與腰間的長劍形成一個聯係,一旦出現什麽危險,劍鞘中的長劍便可以在第一時間取出來,這是一種習慣,一種非常恐怖的習慣。

不過奇怪的是經吳嗔觀察,不管是朱血朱煞兩人還是旺伯,身配的寶劍都是一些天兵,最高的也不過是旺伯手上的那把寂殺,天品三階。

對此吳嗔顯得非常不解,要知道對於一個武者而言,一把神兵利器在手,那就是在戰鬥中活下去的籌碼。如果是一個使用天兵的話,那還可以解釋,但三人同時使用天兵,而且用的都是一些下階天兵,這倒是顯得不同尋常。如果要說龍虎堂提供不了高階兵器,打死吳嗔都不相信,不過縱然發現這些,吳嗔卻也不好多做詢問。

山道之上,不時吹來陣陣山風,在將樹木吹拂的同時,也給眾人帶來一絲清涼,對於南方這種潮濕的鬼天氣,常年生活在北方還真難以適應。

“小心,前麵有埋伏!”就在眾人感受著清爽的山風的同時,不知為何一份警覺傳上吳嗔心頭,沒等開口提醒策馬走在最前麵的旺伯已經做出提醒。

對於旺伯一係列的手勢,經過七八日的磨合,大家都已明白,看到旺伯的手勢,車隊並沒停下而是繼續前行,駕車的仆從則在同時將兵刃從馬車內抽出,至於馬車兩邊的窗門卻在不知不覺中被一塊鐵板擋住,數個呼吸眾人便已從休閑狀態調整過來。

“小毛賊而已,不過要小心他們手中的利器。”感受到身後的人馬已經準備妥當,旺伯再次開口提醒。

民間能夠發展成規模的馬匪,本身實力或許不作數,但他們手上多少會有些軍用設備,這才是叫人頭痛的東西。

“不好,是火弩銃!”一直觀察山道左邊的朱血,當即發現了林中的異樣。

就在眾人嚴守以待的那刻,山林中閃起數道火光,火光閃現間一道道黑影向著車隊射了過來。

話音未落,為首三人立馬如大鳥般掠起,朱血以及原先坐在馬車中的朱煞,立馬向著林中殺了過去,至於旺伯與吳嗔則合力,撐開一道屏障將火弩銃射出的火弩擋在山道之外。

“轟!”先天真氣與弩箭相接,一陣陣火光從箭弩中爆開,散開的碎片透過真氣屏障,直徑向著馬匹射了過去。

弩箭的來勢雖被旺伯與吳嗔聯手抵擋,但爆裂的碎片卻也就夾雜著巨大的破壞力,紮進了朱血的坐騎身上,紅彤彤的鮮血從馬匹身上流出,望著馬匹坑坑窪窪的左身,這匹藏北來的寶馬是活不成了。

“殺!”

看著車隊的變化,以及向著自己一方殺來的血煞兩兄弟。原先一直躲藏在林間的匪首,知道今日是碰到硬茬子了,當即放下手中的火弩銃換上戰刀,向著血煞兩兄弟殺了過來,於此同時六子等三位小頭領也跟著跳了起來。

“公子,這幫匪患不是血煞兩兄弟的對手,我們守護好車隊才是正事!”看到吳嗔準備衝出去,旺伯一把將吳嗔拉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向著右邊一直未有動靜的山林望了一眼。

收到旺伯的提醒,吳嗔當即運轉神念向著右邊的山林的罩過去。

果真有人!

仿佛是感受到了那雙若有若無的眼睛,原先埋伏在山林之中的另外一隻馬匪也動了,這批人或許沒有火弩銃這等禁品,但卻也是人手一把重型弩箭。

“該死的!掩護!”望著從天上落下的重重弩箭,吳嗔舞動蒼月便向著右邊林地衝出。

如果在這個時候吳嗔看旺伯一眼,便會發現這位老者臉上的陰寒並沒有消除,反而越發濃厚。

先天強者,號稱萬人敵。在這兩支土匪之中,不乏化髓,固本高手,但麵對先天的超級存在,卻宛如白菜一般,縱然有火弩銃,重型弩箭這等越級殺人的利器,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匪患隻有等死的份。

望見己方三大高手衝入林間,原先坐在馬車上的九名仆從當即驅動馬車,六輛馬車收尾相連形成一個整個,再將山道兩邊射來的弩箭,火銃盡數阻擋在外的同時,更是將人員保護在馬車的中間。

“砰……砰……砰……”

重型弩箭宛如蝗蟲過村般紮入車中,縱然是武聖高手在麵對如此多的弩箭前也顯得相形見拙,縱然不知為什麽心中的那份忌憚並沒有消失,但旺伯卻也知道如今如果不能將兩旁匪患擊斃,自己等人固然無事,但馬車中的貨物,以及那位可愛的少女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望了一眼站在後麵的蒲善,旺伯一起身便向著右邊的林地殺了過去。

慘叫聲,血腥味,兵器拚接聲,頓時響徹整個山野,吳嗔四人每一招落下都會帶走數條性命。

架住身前劈過來的兩擊長兵,吳嗔**蒼月直徑向著身前兩人殺了過去。縱觀吳嗔的一生,這次是吳嗔第二次被迫殺人,也是第一次以碾壓手段殺敵,不過就算如此吳嗔卻沒有半點心裏負擔,僅僅因為這幫人該殺!

“小子,修得猖狂!”天花的首領望見吳嗔擊殺自己手下,如砍瓜切菜一般簡單,哪裏還坐的住提起手中的加強版重型弩箭,抬手間便是五箭向著吳嗔射去。

一般成人可以拉開的弩箭,便可射殺練器期的高手,像是天花首領手中,這把需三千斤巨力才能拉開的加強版*,縱然是吳嗔這等先天高手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如果是左邊那隊人馬用火弩銃射殺吳嗔的話,吳嗔決定會在第一時間遠遁,因為弩箭的威力與火弩銃間那已經不能用道裏計算。

砰……砰……

斬斷三支弩箭,另外兩支攜三千斤巨力的弩箭,直徑射穿吳嗔身後的大樹,兩個足有手指粗細的窟窿硬生生的印在楊樹杆上。

“給我去死!你們這棒殺胚!”先天真氣灌入蒼月之中,一陣輕鳴之音從蒼月身上響起,蒼月神兵化為一道黑影破開重重的空間,向著天花首領殺了過去。

天花作為本地三大匪患勢力之一,真正的高手之有天花自己一人,不過縱然天花全力爆發,也不過是名化髓巔峰的武者,在普通人麵前他是天,如今在吳嗔他就地,又怎麽能逃過吳嗔一槍。

“先天!”感受著長槍貫穿胸口,天花驚訝的望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強者,以一種不甘置信的語氣說出了人生最後一句話。

“惡有惡報,不是不報,隻是時辰未到!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對於眼前這位殺人如麻的馬匪頭子,吳嗔沒有絲毫同情,緩緩地將蒼月拔了出來。

先天,世俗界至高無上的存在,自己這幫人竟然敢打這種人的主意,那真的與送死無異。縱然是首領被殺,但這群匪患卻再提不起絲毫的反抗之意,因為他們知道,憑自己這點實力全上都隻能送菜。如今隻希望眼前這個高手以及他的同伴,可以放自己一條生路。

望了一眼身旁站著的這群手持兵刃的馬匪,感受到吳嗔如實的目光,這群常年在刀口上摸爬滾打的漢子,禁不住心中的恐慌,一個個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放棄了抵擋。

“小心!”就在吳嗔考慮該如何處置這幫匪患的同時,旺伯的聲音從山道傳了過來。

聽到旺伯的提醒,吳嗔還未發現什麽,便感一絲勁風從腰間傳來,勁風還未臨身,吳嗔便知道遇高手了,一個能同時逃過旺富,蒲善兩人神念的高手。

來不及做任何有效的反應,蒼月掛背,一身先天宛如不要本錢般的湧出,將全身保護起來,但就算這般還是晚了。

長刀落定,受到重擊的吳嗔,巨大的力量直徑將吳嗔手中的蒼月震飛,至於吳嗔的身子則如掉了線的風箏從山間滾落,重重的砸在山道上激起一陣陣石灰。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眨眼的時間裏,縱然是武聖高手,雷仙一重的存在,都無法做出任何的阻止,唯有看著吳嗔被擊中。

“找死!”旺富看到自己所需保護之人,竟然傷在自己眼前,並且險些被一擊擊殺,屬於武聖的恐怖氣息斷然升起,當即向著林間那道白影殺去。

“武聖?”看到轉眼間抵達身前的旺福,白影男子臉色不由一變,因為從他得到的消息來看,吳嗔這方根本沒有這等存在。

兩人相交,一陣陣恐怖的威壓從林間泄出,蒲善則乘著這個時間將吳嗔抱在懷中,一番探查之後蒲善方才吐出一口長氣,剛才一擊看似恐怖,卻沒有傷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