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股詭異的吸力扯進石碑中,進入石碑後順著這股吸力,吳嗔的身子不斷向著石碑中心擠去,一時間石碑仿佛變成了一條通向地府的冥路幽遠漫長,就這樣吳嗔的身子一點點一點點的向著那虛幻的空間疑惑,這種詭異的感覺別提多讓人心驚,如果單單如此也就算了,更無奈的是吳嗔的心神已經被此地詭異的力量囚禁起來。
三係修士功法不同,力量的本源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便是意識海。
意識海雖然無法修煉,但卻與修士本身有著巨大的關聯,很多時候甚至可以變成阻礙修士進精的屏障。意識海雖然隻是腦海中的一點,但這裏卻蘊藏著人體最玄奧的至理,就算是信仰一道的高手也很難利用自身磅礴的靈魂之力,將其擴張最多是多加以供奉,促使意識海的擴張。
原本平靜無華的意識海,如今卻變得異常血紅,吳嗔的意念化身盤坐與意識海上,緊緊守護意識海中最後一片寧靜。
不知為什麽當聽到那段玄奧的話語後,吳嗔對於肉身的控製力越來越弱,不出數個呼吸吳嗔便喪失了對於肉身的掌控,就連到最根本的靈魂也不由的退居意識海。
原本清明的意識海不知為何泛起一朵朵妖豔的血花,隨著每一朵血花的泛開,整個意識海變得通紅,意識海越是詭異吳嗔越發感到一股蕩人心魄的氣息,從腳底盤坐的意識海上升起。如果吳嗔沒有修煉過,廣元子的秘法《養魂術》,脆弱的靈魂或許早已被這詭異的氣息壓垮。
煞氣,世間最為邪惡的力量,最為駁雜的氣息,來自於殺戮之中,卻遠高於殺戮。縱然是心台明鏡之輩一不小心被這煞氣所侵,也會因煞氣中的陰暗力量影響,從而變成一具隻會殺戮的機器。更何況吳嗔如今要麵對,是意識海中遠遠不斷升起煞氣,著實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古人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見興替……”
“觀心,先觀身,身正則觀神,神清則證心,身正神清方為心……”
“意念為刀,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意念為盾……”
一段段玄奧的心經從吳嗔的意念化身口中吐出,化成一股股清氣將化身包裹起來,餘外的音符則不斷的將圍繞上來的煞氣震開,震散!
麵對眼下這可以隨意都可能讓自身喪失理智,入魔入瘋的煞氣,縱然離得這麽近吳嗔的心卻依舊沒有亂,基於《觀心經》吳嗔一心兩用,一邊運轉《養魂經》護身,一邊誦讀《觀心經》將煞氣震散。
《養魂經》《觀心經》雖然不是什麽修行法門,卻絕對是修煉意識海的上佳秘法,正所謂肉身好修,靈魂好養,宇宙可培,但作為世間最玄奧的意念心境卻難以淬煉,不知有多少天資卓越之輩最終倒在了這上麵,不是他們沒有天資不是他們沒有毅力,完全是因為意識海開辟不夠,想要開辟出寬廣的意識海除了要有秘法外,更重要的是自身的領悟,唯有掌控更多更深層次的法則才可以破開重重屏障擴張意識海,歸根到底還是領悟不夠啊。
心境照理來說是無法修煉的,想要修煉心經最好的方法便是不斷的感悟,不斷的依靠自身去領悟,但《養魂經》《觀心經》這等秘法卻可以間接作用與意識海上,從而反過來修煉心經,可見而知玄宮天尊和廣元子有多麽厲害。
“不動明王印,給我散!”早在一年之前吳嗔便可以通過調動自身的九重寶塔,施展上古秘術《不動明王印》,更何況今時今日。
九重寶塔在意識海中閃現,五尊明王從塔身中飛躍而出,隨著五尊明王的出現,一道道玄奧的波紋從五尊明王身上散開,作為世間最為正直最為純陽的神佛,此五尊不動明王象僅僅隻是借其形融其意,但也不是這些煞氣所可以抵擋的,每一道波紋的散開意識海中的煞氣便會淡上一份,海麵的血色便會因此淺上一成。
世上不動明王一共有五尊,既不動明王、降三世明王、軍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與金剛夜叉明王,又稱為五方佛與人體肺,心,脾,胃,腎相對應。在諸多印記中,不動明王印是世間佛法,正氣,純陽的化身,可以超度一切不屬於正氣的力量,而陰暗的煞氣卻剛好被克。
不動明王、降三世明王、軍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金剛夜叉明王站立與五方大位,將吳嗔的意念化身緊緊地包裹起來,在瓦解煞氣的同時更是將煞氣中駁雜的力量淬煉,進而反補吳嗔脆弱的意念海。
“不動明王顯!”又是一擊明王印打出,原先已經變得暗淡的九重寶塔再次顯現,散發出一陣陣令人暈眩的餘輝,與此同時五方佛融為一處形成一尊金光燦燦的金身。
煞氣已不在,駁出陰暗的力量,這些煞氣則全部化為滋補意念海的能量,不斷地注入吳嗔的意識海中,隨著絲絲縷縷的能量注入意識海,吳嗔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海已經開始沸騰,一股股強健的氣息從意識海中散出,瞬間席卷整個肉體,原本迷離的雙目再次有神起來,相對於之前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此刻的雙目則顯得非常平凡。
“那是什麽?……殺戮之碑,好一個殺戮之碑,煞氣的源頭便來自於這裏!”意識回歸,石牆再也無法作用在吳嗔身上,就在吳嗔準備轉身離開這鬼地方的時候,幽深通遠的石碑中隧道中竟然散出一道另類的銀光,隻見這銀輝深處有一尊石碑安放其中,石碑上刻著四個大字“殺戮之碑”,但不管吳嗔如何去看如何去尋,卻發現這尊石碑仿佛不存與世,看似兩者之隔了數丈之遙,卻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好一尊殺戮之碑!”還沒來得及觀看石碑上的內容,吳嗔便感受到從石碑上傳來的排斥力,還無來由吳嗔整個人飛快的倒退,不過不是退出石碑,而是直接退出這方由刺客殿所化的周天星術空間。
“看到了?”望著從小院中彈出來的吳嗔,早先立於陰影之中的郭守一站了出來。
“郭老,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會死的人!”再被殺戮之碑排斥的同時,吳嗔的腦海中又多出九個玄奧的字符,這九個字符吳嗔依舊無法理解,不過奇怪的是這些字符竟與玄宮天尊像中得到的九個字符相融,一時之間腦海中十八個字府不斷飛旋,仿佛要破開某些隱秘一般,但不知為何這些字符在一段拚湊之後,再次歸於平靜,也這個時郭守一則非常適時的跳了出來,著實讓吳嗔感到心慌不已。
“看到了?”對於吳嗔的回話,郭守一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重複之前的問話。
“看到了!”麵對眼前這個惜字如金,行為詭異無常的老者,吳嗔真的很想知道這個老王八是怎麽和李聰明結識的。
“看到什麽?”抬頭望了望吳嗔一眼,郭守一臉上不由露出一份玩味的笑容,仿佛是在告訴吳嗔小子你竟然敢學我說話,不錯你這人很有意思。
“一塊散發著銀輝的石碑,石碑上刻著四個用古隸撰寫的大字,殺戮之碑,同時碑身上好像還有一些古怪的文字,不過隔得很遠看不真切。”感受到郭守一臉上那份詭異的笑容,吳嗔也跟著笑了笑,不過笑的是那般背脊生寒,就給打了霜的柿子一般。
“你說什麽?石碑上還有別的文字,你沒看錯?”
不知為何聽了吳嗔的回答,蒼老的郭守一一步走到吳嗔跟前,雙手緊緊地抓住吳嗔的肩膀問道,力道之大就算是吳嗔這種依靠血肉蛻變上來的培元期武師,也不由覺得骨子要碎了一般。原先看到郭守一枯瘦如柴的身子,吳嗔便認為其應該是信仰一道的高手,殊不知眼前這位老者已經將武道功法,練至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一身血肉返璞歸真。
“老丈,你先放手,骨頭要碎了!”
“小子,看到什麽,給我老實說來,切莫給我耍什麽小聰明!”鬆開大手郭守一將吳嗔放開,不過那道如實的目光已經盯上吳嗔。
“那些字看的不真切,就算看見的幾個,我也不是這麽認識,但我可以寫下來!”如果是別人吳嗔或許早已轉身跑了,就算跑不了吳嗔也不會將看到的東西說出來,更不要提寫了,但眼前這位老者不單是李聰明的好友,更重要的是吳嗔在郭守一如實的目光中並沒有看到別的含義,僅僅是一種對於大道的渴望,作為一個武者一個修為遠超於境界的吳嗔,吳嗔理解這種感受,這種無奈。
“以指代筆,寫在這裏就可以,剛才是我激動了,如果你幫了我這次,我們之前的約定不但作數,這件保甲也送給你!”激動,炙熱,渴求,這種感覺已經不知多少年沒出現在郭守一身上,如今冷靜下來郭守一不由的覺得老臉發燙,自己剛才竟然會做出那般過火的舉動,要是剛才在用力大一點,那自己怎麽向老友交代啊。
“哦!”
同是天涯淪落人,修行之難難於上青天,深知其中利害吳嗔也不耽擱,當即在梁柱上刻畫起來,第一筆落下還沒什麽,隻是覺得梁柱隱隱發燙,不過等第二筆落下整個梁柱竟如火燒一般,當第三筆落下整個梁柱直接以字為中心燃燒起來,火燒之猛之烈瞬間便將走廊燒起來。
“退!”
麵對眼前發生的變故,吳嗔還沒來得及做任何思考,便被郭守一一把扯出走道,當兩者的身影剛離開走道不久,整個長廊轟然倒塌,激起一陣陣灰塵,劇烈的崩塌之音,將整個龍虎堂都震動,不少隱藏於暗中的高手化為一道道光影從龍虎堂四麵八方趕來。
“沒事,你們都退下吧!你跟我來!”仿佛早已知道結果如此,郭守一無奈的搖了搖頭,麵對從四方趕來的龍虎堂精英,僅僅一個揮了揮衣袖郭守一便向著龍虎堂深處走去。
麵對龍虎堂在轉瞬間顯露出的實力,吳嗔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從這些精英的身手來看沒一個嫩茬,與此同時其中吳嗔看不透的便有三人,麵對聚集如此眾多高手與一起的龍虎堂,吳嗔不由暗暗想象自己什麽時候才可以擁有這般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