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城整體布局按天幹地支,七十二卦的走勢設定,各大主位之上都是皇室成員的府邸,就算有些府邸不住人,也絕跡不會讓旁人居住,這便是皇權的霸道。

青龍居東,春之氣,少陽主之;朱雀居南,夏之氣,太陽主之;白虎居西,秋之氣,少陰主之;玄武居北,冬之氣,太陰主之。四大方位之上分別是壽親王,南王,恭親王,祿親王的府邸。

壽親王吳源,紫薇大帝的七世孫,居住在東麵,鎮壓青龍位。南王又稱裕親王,吳盛祖明宗貴妃所生,深受明宗喜愛,也正是因為這點當年洗牌之時沒有被吳盛元清理掉留下一個禍害,居住與正南方,鎮壓朱雀位。恭親王,當今聖上吳盛元的胞弟,明宗的小兒子吳裕,居住在西麵,鎮壓白虎位。祿親王吳盛昌,無心朝政故此留了下來,居住於北方,鎮壓玄武位。

隨著死諫一事,南王府再也沒有當年的繁華,偌大的王府內外站滿了身穿黑甲的兵士,從這些兵卒冷漠來看,站在那裏的不是人而是一台台殺戮機器,遠遠望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味道,如果要問這些軍部精英來自哪裏,知情的人士都會向旁人隱晦的說道,這是黑甲兵。

辰星帝國如今常備三百萬軍隊,其中最為精英的四大軍團,分別是景陽軍,虎獅團,冀隋軍以及王師團,這四大軍團雖然隻占了常備軍隊的三層,但其的存在卻保證了辰星帝國疆土不受侵犯,麵對這四支長勝不敗的軍團,黑甲兵則更顯神秘。

黑甲兵成立於什麽年代?人數都多少?有哪些戰將?軍師是誰?戰力如何?

這一切都是謎,真正掌控這支軍隊的隻有紫薇一脈,就算是當今聖上也無權調遷這支黑甲兵。不過從他們曆來的作戰情況來看,黑甲兵從出世到現在就未遭一敗,如果四大軍團是神兵利器,那黑甲兵就是殺戮兵團,但凡有黑甲兵出現的戰場,絕對不會有一個敵人存活下來,也正是因為這點奠定了黑甲兵的神秘。

原本應該出現在戰場之上,給帝國敵人帶來恐懼的黑甲兵,如今卻被壽親王安置在南王府內,可見這次剿滅南王吳源下了多大的決心,雖然知道這次不能完全顛覆吳峰的勢力,但斬其一臂卻是肯定的。

麵對王府進進出出的官員,黑甲兵的兵卒沒有一絲表情,麵對從王府中搬出的巨額財產,黑甲兵的兵卒沒有一人動容,麵對那一個個被人拖出來的絕色美女,這些黑甲兵的兵卒臉上依舊是那般淡漠,仿佛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動搖他們。

“稟親王殿下,三彎嶺出現戰鬥跡象,受埋伏者是嗔元太子殿下,至於埋伏者的身份還沒有查出!”一名黑甲兵兵卒從外麵跑進王府,來到一座亭子下方。

禦風亭,原本是南王招待貴賓的所在,但現卻成了此次抄家的總指揮部,作為死諫的發起者,壽親王,祿親王,恭親王,山嵐閣大學士兼刑部尚書董卿廉,文淵閣大學士李明博,鎮國大將軍洪武都坐與其中,各自負責這一方麵的事情。

“我知道了,把埋伏者主人找出來,給我滅殺。不怕冒頭的,就怕沒人出頭!”對於吳嗔遇伏擊,吳源沒有一絲表情,仿佛這一切都在吳源的計算中。

“領命,末將告退!”黑甲兵統領聽到吳源的命令,沒有一絲表情站了起來,向著王府大門走去。

“等等,嗔元太子如今如何?”看到前來報訊的斥候轉身離開,董卿廉當即詢問起來,要知道吳嗔是他們心目中最佳的皇位人選,如果吳嗔出事他們所作的一切都顯得毫無意義,由不得董卿廉不擔心。

“嗔元太子殿下,已經入城,最多半柱香的時間便會抵達南王府!”對於三彎嶺的戰鬥,黑甲兵也是在發生之後才趕到,但就是這樣還是先一步的將消息傳入了南王府內,其效率之高紀律之嚴明,不愧是辰星帝國最神秘的兵團。

“下去吧!”吳源對於董卿廉的詢問,沒有任何表示,揮了揮便將斥候打發。

……

當吳嗔來到南王府的時候,南王府內的一切都已經搬空,一輛輛馬車裝載著從南王府內抄出來的東西候在路邊。

雖然在信件中,董卿廉並沒有告訴吳嗔到哪裏去找他,但吳嗔還是在第一時間找到南王府,畢竟會麵的地點總不能在菜市口吧!

見到吳嗔和蒲善前來,原先站立於南王府門口的斥候當即引來上來,三人之間沒有交談,斥候便將吳嗔迎了進去。

望著曾今代表權勢,代表富貴的南王府,在一夜之間變得如此蕭涼,吳嗔不由想起當年自己從東宮搬入天牢的那天,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榮華,一切的富貴,都隻是過眼浮雲,想要獲取需要實力,想要保留更需要實力,因為這是一個實力至上的世界。

如果當年皇室有對抗釋迦宗的實力,不管釋迦宗如何策劃,都是徒勞,同樣如果南王有震懾帝國的力量,壽親王手持黑甲軍,南王府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雖然南王是敵人,當從他的身上吳嗔卻完美的了解到,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見過爺爺,見過兩位皇叔,見過諸位大人!”吳嗔如今的身份很尷尬,雖有皇室子弟的名號,但實際上卻無任何權利,所以在麵對禦風亭裏的眾人行禮不是,不行禮也不是,唯有用世俗的稱呼來稱呼。至於跟在吳嗔身旁的蒲善,則依舊是那樣,該喝酒的喝酒,該望天的望天,儼然不把這些世俗大人放在眼裏。

“孩子,你很不錯。說說你接下去的打算!”壽親王並沒有站起來,更沒有示意吳嗔進亭,語氣之間儼然就是將吳嗔當成自己的下屬看待。

“如果最終能推到吳峰,這場死諫僅僅是一個開場,如果不能,這場死諫就是一場笑料!”對於吳源好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的問話,吳嗔並沒有多想,僅僅是將自己的答案說了出來。

“序幕……笑料,說的不錯,繼續!”對於吳嗔的回答,吳源沒有動容,仿佛吳嗔的言談就是空氣一般。

“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對於吳源的沉默,吳嗔並沒有多說,因為吳嗔知道這是一場對於自己的考驗。

“說!”

“不管你們的出發點為何,這場死諫的發動我吳嗔非常感激,但我隻想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這麽做是在玩火!”

“玩火,難道你想看吳峰登上皇位,將祖宗的基業毀於一旦?”對於吳嗔的言論,亭內的很多人都報以了默認,不過吳嗔的小叔恭親王吳盛明則跳了出來,儼然是對於吳嗔的言論感到不滿。

“你太年輕了!我很懷疑怎麽多年你是什麽活下來的。”對於自己這位小叔,吳嗔不由得搖了搖頭,吳盛明雖然是吳嗔的小叔,但實際上隻比吳嗔大三歲。

“盛明坐回你的位置,該做的我們也隻能做到這裏,下麵把你的打算說出來。”麵對吳嗔的言談,吳盛明可謂是萬分的惱怒,但麵對壽親王還是壓住了火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打算要塊封底,從此離開上梁!過些逍遙的日子。”對於吳盛明的惱怒,吳嗔儼然沒有放在心上,在聽取了蒲善的意見之後,吳嗔便在考慮退,自己應該怎麽去做,退,又退到哪裏?

“你這數典忘祖的東西,我們在這裏拚死拚活,你竟然想著要塊封底,過些安逸的生活,你把我們這些人的努力放在那裏,你還有臉活著嗎?你難道將靖國之變的恥辱忘了嗎。你難道忘了李皇後,忘了那些死去的賢臣嗎?你簡直就是畜生,不,你連畜生都不如!”麵對吳嗔的回答,原先就已經因吳嗔的言談感到萬分惱怒的吳盛明,當即走到吳嗔麵前,指著吳嗔的鼻子罵了起來。

對於吳盛明的惱怒,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阻止,就連吳嗔也僅僅是報以笑容。

“你想怎麽樣!”看到吳嗔非但沒有一絲慚愧,反而還對著自己笑,吳盛明當即舉起手就向著吳嗔扇了過來,麵對即將甩到吳嗔臉上的大手,蒲善一把抓住吳盛明怒斥道。

“好了,盛明你給我回座位,嗔兒說的沒錯。”麵對暴怒的吳盛明,吳源也僅僅是抱以微笑,實際上在場眾人都在看吳嗔如何處理這件事,麵對吳嗔那份超越年齡的冷靜,都不由的報以肯定,直到蒲善抓住吳盛明的雙手方才出言阻止。

“我本想後日與你在皇普寺會麵,不過現在沒這個必要了,你要的封底我會安排,你且耐心等候,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失望的後果我想你應該知道!”實際上在場眾人在死諫之前,就已經開始考慮如何處理後麵的事情,尤其是對吳嗔的去留問題。

因為在場眾人都知道想要就此推倒吳峰,那根本就是一場笑話,真真能夠推到吳峰的人隻有吳嗔一人,因為在吳峰的身後還有一個龐然大物。

“放心好了!我知道我該怎麽做!我先告退了,我希望我再次踏進上梁的時候,諸位大人還活著!”向眾人抱以一禮,吳嗔當即轉身離開。

“心性不錯,真乃是天垂吾朝啊,我會活著看到這小子回來!”雖然吳嗔剛才的言行顯得有些目中無人,但這些卻不正是在場眾人希望看到的,麵對已經離開視眼的吳嗔,吳源不由的站了起來。

“爺爺,到底什麽跟什麽,他這種人還天垂我朝!”對於眾位大人的奇怪的表情,吳盛明一下子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白癡,不由的詢問起來。

“哈哈,老董你最適合做老師,這件事就由你來告訴我們的小朋友嗎,我還要考慮如何活到那小子回來呢!”輕輕的笑了一聲,洪武負手走出了禦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