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陽的晨光還沒有照進小院,吳嗔便已經起身開始今日的修行。

赤裸上身,一絲不苟的演練著《飛雲鶴舞圖》,雖然這個時候《飛雲鶴舞圖》已經沒有突破瓶頸的效用,但對於淬煉肉身卻依舊保持著極大的功效,伴隨著強勁有力的心跳,一條條青筋從各皮膚下暴露出來,給人威武雄壯的感覺。

“哈!”伴隨一聲低沉地呐喊,一擊直拳打出,速度之快,力道之狠,竟給人一種空間扭曲的錯覺。

“老弟,來接我一拳如何!”聽到後院內傳來的拳聲,蒲善甩了甩手腕,推門走了進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吳嗔和蒲善兩人雖然都是化髓期的高手,但一個是空貨一個實貨,兩者之間的差距顯而易見,麵對蒲善這種純粹找虐的行為,吳嗔可不會傻得去反駁。

拳對拳,掌對掌,腿對腿……或許都明白晨練的作用,因此吳嗔,蒲善兩人都使用著相同的招式。

“轟!”兩個拳頭再次撞擊到一起,蒲善退了五步,吳嗔退了三步,不過兩人的臉上都是開懷舒暢的笑容。

“老弟,玩武道哥哥吃虧,要不還望往常那般,我用道法與你對練,如何!”看了看跟前地磚上凹陷的四個大腳印,甚至武道差距的蒲善無奈地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汽。

“行啊,來!看看我有沒有長進!”麵對蒲善的道法,吳嗔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重生,信仰二道作為世間流傳最廣的法門,修行之人之多牛毛,為了讓吳嗔在他日對敵中有個先手,這幾日蒲善都會用道法給吳嗔喂招。

“接我第一招,突刺!”手捏不動法王印,蒲善在最短的時間內與土係元素完成了溝通,一道道地刺從小院中升騰,升騰的同時便向著吳嗔狠狠地刺了過去。

“龍騰!”麵對蒲善的突刺,經過這幾日的對戰,吳嗔早已有了應對之法,雙手平伸蒼月從儲物扳指中取了出來,握緊槍身在自身前後左右四個方向狠狠地拍擊一番,然後是一擊龍騰向著蒲善殺了過去。

“動地波!”吳嗔的槍法快,卻快不過蒲善的道術,在吳嗔剛破開地刺的圍堵之時,整個小院的地麵都開始震動,一道道土浪升起形成層層疊疊的土牆將吳嗔的進攻路線封死。

“給我破!”望著身前升起的土牆,吳嗔利用蒼月的鋒利,在身前身後各形成兩道絢麗的光影,將向著自身不斷卷來的土浪層層破開。

在破開第十五層土牆的時候,吳嗔的速度再也無法跟上其後席卷而來的土浪,就在身子即將被土牆震開的同時,蒲善的攻擊也戛然而止停止了。

“怎麽樣,我可隻用了六成的法力。”雙掌向著地麵平拍了兩下,原先被蒲善的法術搞得亂糟糟的地麵,一點點的歸複原樣,不過裂開的石磚卻還是裂開了。

“大哥,你可不厚道,你堂堂化形期高手,相當於先天宗師,你虐我一小菜鳥,還用六成法力。”望見蒲善那得瑟的模樣,秉著輸陣不輸人的思想,吳嗔一邊反思一邊伸出右手中指,狠狠地向著蒲善頂了一下。

“你小子,是不是找打!”話雖然說得非常狠,但蒲善卻隻是將腰間的酒壺掏了出來,逑都不逑吳嗔一眼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給我酒!”將體內翻騰的血氣平複後,吳嗔這才坐了下來,右手一伸便向蒲善討酒喝,別看剛才的戰鬥隻有那麽一刹的事情,但為了破開層層疊疊的土浪,吳嗔著實消耗了不少真氣。

“你知道你輸在哪嗎?”將酒壺遞給吳嗔,蒲善不由地拍了拍吳嗔的肩膀。

“修為不足!”每次與蒲善對練,吳嗔每一次一開始都可以破開蒲扇的招式,但到了最後點哪怕是一個簡單的地刺,都會令吳嗔徹底敗北。

“錯了,以你如今的修為想要贏我,除非我放水……你如今的缺點不少攻擊力,不是戰鬥的意識,而是缺乏對於戰鬥節奏的掌控,導致你一開始威力極大,但到了最後卻毫無後續之力,你這樣的攻擊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比你修為低的修士,但麵對高層次的修士,你卻毫無還手之力,所以你要學會掌控節奏,一旦把握了戰局的節奏,你才可以更好的發揮自己的長處,壓製別人的長處,當然修為也很重要!”對於吳嗔這一年來的進步,蒲善看在眼裏,但也正是進步太快,使得吳嗔在某些方麵虧空太多,作為吳嗔的大哥蒲善有義務去幫吳嗔彌補。

“節奏!”對於自己的缺點,吳嗔又這麽會不清楚,因為之前沒人點撥,而鑽了死巷子,吳嗔一直都認為是自身修為的問題,所以也沒有進一步的去想,現在蒲善將自己的問題點出來,吳嗔不由低下頭開始思索起來。

“節奏感,這需要很多場戰鬥的經驗才可以累積出來,不是想象就可以的!”知道吳嗔已經找到了失誤的地方,蒲善也不多說什麽,一個人默默地喝起酒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吳嗔不斷的梳理著腦海中的疑問,唯有這般係統化的梳理才可以使得自己更為強大。

“善哥,嗔哥,你們都在啊!”就在吳嗔梳理東西的時候,寧采兒拿著一份由素金紙製成的信封走了進來。

“采兒,有什麽事嗎?”寧采兒在這個時候一般是不會走進小院的,畢竟這個時候小院的使用權屬於吳嗔,如果進來就表示有什麽重要的事發生。

“這裏有一份董爺爺派人給嗔哥送來的書信!而且家仆說這是急事,需要嗔哥馬上趕過去!”將手中的素金信封遞給吳嗔,寧采兒也坐了下來。

“哦!”聽到是董卿廉派人送過來的書信,而且還是用了這種最高規格的信封書寫,表示這信件的內容絕非一般,當即扯開原先的思緒將信封撕開。

“今日午時,城南練武場,斬南王,望公子準時到場!”

“吳峰勢敗,禁足與東宮之前!望公子珍重!”

素金色的信封裏,放置著兩張薄薄的素金紙,雖然每一張素金紙上都是寥寥數字,但其中表達的東西,卻是讓吳嗔感到欣喜,於此同時還有一點點危機。

“大哥你怎麽看!”蒲善的閱曆遠比吳嗔多,所以在很多事上吳嗔還需要借助蒲善,作為作為當局者,吳嗔有些東西考慮不全也是常事。

讀完董卿廉讓人送過來的書信,蒲善不由站起身子,圍著石桌轉了兩圈,最後一番思慮之後方才開口說道:“南王被斬,吳峰則僅僅是被禁足與東宮,雖然此時做出了回應,但實際上卻沒有傷及吳峰的根本,如今的朝野之中多半大臣還站在吳峰這邊,也就說大局還有吳峰手上。現在把吳峰逼急了,那絕對是一場災難,一場可能禍及整個帝國的災難,老弟雖不喜權勢,但你總不希望看到帝國四分五裂,既然吳峰被迫退步,那我們也退,而且退的越遠越好,讓他和吳源去掐。”

“大哥,你陪我走一趟!”在聽完蒲善分析後,吳嗔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不要說如今的南王的死之是斷吳峰一臂,因此這個時候還不是吳嗔出場的時機。

退!以退換時間!以退換空間!這才是吳嗔最明智的選擇……

“嗔哥現在出去,會不會有危險!”南王一死,必定朝野動蕩,如果這個時候南王黨羽反撲,對於吳嗔而言那可是相當危險,畢竟如今帝國內能威脅到吳峰的人隻有吳嗔一人而已,寧采兒雖然平時不關心這些事,但不代表寧采兒不懂其中的厲害。

“采兒放心,我蒲善可不是擺在那裏看的,有我在,保證嗔弟不會有事!”蒲善為什麽要跟著去,不就是為了怕南王一死把某些人逼急,害了吳嗔的命嗎。

“采兒,你在家裏待著,如果遇到什麽不尋常的事,就和寧曾躲進山裏去,最近世道不太平!”政治的風暴不管你躲到那裏,隻要你與此事有關,你是逃不掉的,如今有蒲善跟著自己,吳嗔不擔心自己,而是對於寧曾寧采兒兩人擔心起來,畢竟他們毫無自保的能力。

“采兒知道,嗔哥你們快去快回!”麵對吳嗔的囑咐,寧采兒自然明白,看到吳嗔蒲善即將離開,寧采兒當即跑進書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