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門獻俘,震懾九州,一日之間四海皆知,可謂將晨星帝國四百年的風光推到了鼎盛,如果不是其中暗含十年前那場動亂的陰影,或許有人便會認為人道盛世即將到來。

不過從如今的情景來看,盛世不願矣!

太皇殿前,吳嗔等一眾王公大臣依次而立,不過讓吳嗔感到疑惑的是,在除開太子吳峰後,壽親王也跟著消失,在今日這種環境下,帝國兩大勢力頭目相繼消失,這不得讓吳嗔心中多了一份心思,顯然有這種念頭的不僅隻有吳嗔一人,雖心懷不解但在一種特定的氣氛下,但更多人都選擇了沉默……

“王爺!”

一聲低沉的呼喊從吳嗔身後傳來,花公公小娜步子,端著一杯酒水走到吳嗔身邊。

“花公公,此時不侍奉父皇,到此找小子不知有何會幹!”

望著本不該出現在這的花公公,吳嗔心中的疑惑更深,按規矩太皇殿作為辰星帝國供奉先祖的地方,可以聚會可以儀式也可以祭祀,但唯獨有一條是“殘缺之人不得入內”,在這條祖訓下縱是當朝聖上都不能逾越,更不要說花公公隻是一個二品太監。

“奴才知道王爺心中有疑惑,不過奴才還是希望王爺宴會後能跟著奴才去一個地方!去了,王爺也就知道了……”花公公低首附耳,躬身說道。

“哦?”離心中的疑惑越來越近,但不知為何吳嗔反倒不願去揭開下麵的秘密,總覺得有什麽不該出現的問題在裏頭,思量片刻最終還是點下了額頭:“也罷,本王在著京城中也無多少朋友,帶宴席結束自當與你前去,殊不知公公還有什麽指教?”

“王爺,這句話實在愧殺奴才了,既然已經說定,那奴才就先告辭了……”走之前,花公公略有深意的望了吳嗔一眼,這才緩緩離開。

趁著吳嗔與花公公講話的片刻,廣場上已經沾滿了許許多多的人,文武百官,擁有各等爵位的世家家主,甚至還有一些來自西域,南蠻一代的國主,酋長,以及一切在大陸上擁有重大影響力的商行,鏢局,武館首領。

這些外來之人,正是想接著今日午門獻俘後的餐宴,準備借此向吳盛元宣誓效忠,使之利益與帝國相鏈真正做到利益一體化,如此以來吳盛元重臨朝政也顯得更為正統,同時這些人也可以得到自己所需的好處,不得不說一件雙方有利的事情,對於自己那個向謎的父親在釋迦宗的關注下,搞出這麽多事來,吳嗔心中除了佩服外更多的便是忌憚。

“皇上駕到!”

一股中氣十足的聲響,乍然打斷了廣場上詭異的氣氛,隻見換了一身便裝的吳盛元在三位護衛的環繞下,緩緩走出太皇殿,與萬眾矚目的目光下緩步走下廣場。

“各位隨意,今日乃是大喜大慶的日子,一切禮儀就從簡!”

眾人欲行跪拜之禮的那刻,陽剛之氣自吳盛元身上散開,所有人的行動不由為之以震,而也就在這短暫的片刻內,吳盛元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已經響起,傳徹整個廣場上空。

然而就在此時,天空驟變,方才還是豔陽天的天空一下子變得漆黑,團團烏雲不知從何冒出,片刻的功夫便將整個天遮了起來。

煞氣,血氣,魔氣……

種種充滿了負麵情緒的力量,從烏雲中散開,如果任由這些發展下去,在場很多人今天都要中招,死於非命!

好好的慶功儀式上出現這種征兆,絕對算不上什麽好事,這次在皇城太皇殿廣場前的許多人,都是修煉通天之輩,眼力自然高明,一眼往去豈能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這驟然而來的魔雲絕對不是偶然,而是大神通之輩的手段。

麵對這種異變,如果處理的好,不但不會為朝堂減分還會壯大吳盛元的勢力,為靖國之變後流散與山野的老臣大將提供一個回歸信號,假設處理不好,那今天這場請功宴就是一個笑話,不但吳盛元這一代雄主將再難有起頭的日子,甚至與不少皇室宗親也將有被殺的可能。

一時間,議論紛紛而起,無數念頭,拳意伸出雲層,各自琢磨這即將可能到來的變數,但是在場眾多高手,幾乎是將上梁城上千裏範圍的雲層盡數翻了一遍,但愣是找不出絲毫蹤跡,如果雲層中充滿了負麵能量,或許所有人還會將其當成天罰來看,不過越發迷惑眾人心中的恐懼也就越大,到了後麵一眾高手竟然無一人發言,而是各自警惕的觀望四方。

“到底是什麽回事,我的拳意穿透期間,根本無法察覺其中詭異之處,如果不是心中異樣,還真會將其當成天罰不成?”吳嗔端著一杯酒水,站立在廣場上,衣角被突來的狂風吹得呼呼作響,心中不定著跟著虛靈交談著。

天罰並非無中生有之物,乃是天地秩序的執行者,它的意誌很多時候都代表了一個極端,一般不會找到你,但一旦找到你就絕對是不死不休的折騰,因而對於天罰了解,也隻有那些扛過天罰的牛人才會了解,而虛靈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天罰乃是天地執法者,代表了光明,象征著正大,屬性純陽豈會如此!不過能夠施展出此等手段,掌控一方規則,顯然是某位強大的鬼仙,這高手的法力就算是造物者都無法琢磨,至少是尊者級的存在!”虛靈小聲的對著吳嗔說道,隨後整個元神與吳嗔融合在了一起,至於為什麽可以做到這點,顯然是吳嗔晉級人仙之後的技巧,如此一來可以讓吳嗔更好的掌控法則。

頓了頓,感悟著虛靈記憶中的一切,吳嗔上前一步朗聲說道:“陛下宏業,天地異變,此乃幸事!是好事!更是我朝之福。父皇登臨帝位三十餘年,廣施仁政卻不了被小人所嫉,如今父皇重臨大統,必遭天地群魔妒忌。我曾觀書雲,上古聖皇黃,在位期間有神魔來襲,一日間腥風血雨,乃是神魔之人害怕皇道昌隆,人道興盛的緣故!”

吳嗔沒有將話說透,但今日能夠站在這裏的,哪一個不是博古通今之輩,不少任務甚至研究過上古人道的點擊,對於吳嗔這番話大為認可,畢竟在宗門壓製的情況下,不論是世家,商行,還是世俗間高高在上皇室,都隻不過是這方天地的小勢力,想要擺脫這一切就必須走到一起。

吳嗔這一席話,再將天地異變歸結於宗門嫉妒的同時,也是暗暗映射人道,皇道即將昌隆,一削一帶當即將剛剛散去的人心重慶凝聚到一起。

“吾兒說的有理,說的好!”吳盛元適時的發話,一步踏出滔天拳意宛如利劍破空向著雲端斬去,一尊巨大的虛影相依結合從太皇殿上生氣,一百零八道神光緊緊守護,給吳嗔父子的話語帶去的更大的威信。

見到吳盛元反擊,吳嗔正要動手,天地之間一陣陰沉的嘶鳴聲乍然響起:“好一個吳盛元,好一個吳嗔,你等不愧是父子,連到狂妄無恥之處都如此相同,本座還是第一次聽到在這世上竟然還有兒子將老子比作聖皇的,可笑,甚至與可恥。不過就算你吳盛元有黃帝之德,那又如何?不要忘了你可沒有帝師的幫助,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翻盤,從今之後你吳氏一族便要從這方土地上抹去,而這一切的起因就是你們父子!”

天空之上的烏雲越來越厚,黑壓壓的一片,似乎要壓降天地壓碎,使之天地合攏到一起,

“哼,本尊倒是何人,不過一級尊者,就幹妄言本宗生死,當真認為本尊不存在嗎?誰等無恥,自有公論,本尊倒要看看你釋迦宗還能做出何等不要臉的事!”

峰回路轉,一道紫氣劃破長空,午後的陽光宛如聖光聖水,一下子將原先籠罩在皇城之上的雲層消融,不過著紫氣並沒有到此結束,然而分成數百數千道光芒射入虛空。

身穿黑色龍袍的男子,赫然就是當夜出現在雲州郡的男子,不過此刻男子手握一把金色巨劍,巨劍之上陣陣譽示著皇道的氤氳紫氣不斷升騰,給人以高貴聖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