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吳嗔攜手雲州郡諸家勢力,發動的對出雲帝國的清剿行動,無論是出雲國太子易中城的死,還是靠山王易宏的被俘,在很大方麵扼殺了出雲國皇室對九州之地的窺視之心。
一時間天下皆聞,輿論四起,這對於吳嗔日後拔除吳峰這顆眼中釘,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
九州之地,自古多神秀,不論是著名的鴻儒,學者,還是武操一時的強者,再如何大義,再如何仁慈,在對於南蠻,北黎,西漠這些荒涼之地上無一不是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八字論處。
但最讓吳嗔所不能想象的,自己同三家家主的突然發兵,卻早已被那位萬裏之外深居皇宮後。庭內的陛下知曉,不但如此,這位藏於幕後多年的陛下還派出了一支前所未見的彪悍隊伍,說是幫忙清剿掃除混亂,但實則為何卻如一團霧水罩在吳嗔頭上。
在這一時,吳嗔第一次看見了自己父親的野心,也第一次看糊塗了一個人……
“你們的太子都已經死了,你們還爭什麽,放下武器繳械不殺!”
戰場之上不知從哪裏響起怎麽一句話,也不知受何人指點這句話越傳越廣,早先出雲國的軍隊還在猶豫,但遲遲見不到自己一方的將領出場,一股前所未有為的壓抑感籠罩在戰場上空,這種情緒好似瘟疫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擴散開來。
片刻之後,崩潰的興趣這種沉默驟然爆開,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帶頭奔逃,反正在下一刻整個戰場在再無形成一次像樣的反抗。
百萬軍隊的崩潰,形成的聲勢之大豈是人類所可以想象的……
當夜,雲州郡三十萬將士,攻破出雲國邊防要塞,俘虜奴隸數十萬,斬首數萬,燒毀船隻數十艘,繳獲各種糧食,兵甲,鎧甲,財物,馬匹,兵器,不計其數,更是擄掠了七八名出雲國的皇室弟子,各洞洞主十餘人,摧毀青川聖地的核心,被擊殺的武聖以上強者超過五十人,出雲國精銳一時死傷過半,沒有個三四十年的修養,出雲國再難有一戰之力。
一場大戰打到這裏,基本上算是告一段落,借此次戰役的結束,吳嗔同雲州郡三家家族的名聲畢竟響徹整個大陸,一時之間再無風頭。
當天夜裏,無數消息捅過各種手段傳出雲州郡,之後半個月裏各種信息又回流會雲州郡內,帝國上下不知道有多家族,氏族,官員,紛紛派出隊伍前往雲州郡,同三大家族開始更深層次的交流。
這一場勝戰,舉國沸騰,吳嗔單破出雲國軍營,戰功顯赫,在得到朝堂嘉獎的同時,無數鴻儒都紛紛站出來寫下一片片讚美的詩詞,更有甚者因靖國之變罷官回家的老元士,種田西山下的仁者,紛紛借此點出當年的陰暗,寓意為一代皇後李小牧翻案。
雲州郡外,一座沾染了血色的青山,一老一少並列而站,兩雙美目不約而同的望向北方,帝國的心髒之地“上梁”。
“花公公,到底為何?但凡直說了吧!”入夜,被花公公傳上山崗,猜測有些事將要揭開,既然如此繞路的話吳嗔也就不需要再說了。
“小皇子,還是象小時候一樣,沒有變化!想知道什麽,問吧,咱家知道的自然不會隱瞞小皇子!”摸了摸黏在下顎的白胡,花公公笑道,不過從這種陰陽人口中吐出的話,再這麽好聽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些高手都是從哪裏來的,十六位人仙強者,一重九人,二重七人,武聖強者一百零一位,半步人仙十五人,如此恐怖的比例,想必一般的宗門也不會擁有這些底蘊!”在如今的大環境下皇室的力量越強,吳嗔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但不知道為何當得知這一切後,吳嗔總感覺心口憋著一口氣,這使得人非常不舒服。
“小皇子如今已經達到人仙一重,想必也該知曉在這世界上某些寶物內部自成一世界,在其中修煉與外界修煉根本沒有差別,並且還可以借助元氣進行時間加速的事吧,而這些人便來自哪裏,天地人皇印!”再說到“天地人皇印”的時候,不知為何花公公的身體一挺,一股武者的王者之氣自花公公體內散逸開來。
“天地人皇印?上古重寶,人皇黃帝的寶物?”或許是因為有帝王九秘的緣故,吳嗔對於皇道至寶有著先天的敏感。
剛一聽聞天地人皇印的刹那,一尊米黃色的巨大印章與吳嗔腦海中呈現,席天皇氣滾滾而來衝刷著意識海,饒是這不過就是一片虛影,但對於吳嗔體悟皇道之意卻有著不可言喻的好處。
“小皇子,從小喜歡讀那些神鬼之說,想必也該知道黃帝是何等人物,而陛下便是黃帝帝位的傳承者,宗門界那些跳梁小醜不過就是一幫土泥瓦狗罷了!遲早都會被陛下踩在腳下!”空手虛握,滔天的拳意直衝天宇,大有一副天下盡在其手的味道在其中。
“我母親究竟是怎麽死的!”吳嗔並沒有因花公公氣勢而感染,反倒是冷冷的說出了怎麽一個環繞在心中無數年的夢。
那一年,吳嗔不過八歲,一個八歲的孩子脖子上被人駕著大刀,親眼看到母親因為自己被人捅死,然後順著白玉蔚藍摔落高台……這是何等的傷情,這是何等的痛,沒有一個孩子願意接受這一切,包括吳嗔,那怕此時的吳嗔已經過了豆蔻之年,那怕此刻的吳嗔已經擁有了操控數萬人生命的能力,吳嗔還是無法接受,還是不願接受母親的死。
天牢之內,吳嗔練武一為自保,二便是為了有朝一日破碎虛空,逆轉時空複活母親……
“皇後之死,不論是陛下,太子,還是老奴,都是一個痛。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老奴並不清楚,因為在那一天天機蒙蔽,群星失色!但老奴可以保證,皇後之死,絕跡不是陰謀,絕跡不是所謂的犧牲!”花公公豈能不知道吳嗔問此事的究竟,雖沒有解釋但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與撇開。
“最好不是犧牲!”望了花公公一眼,吳嗔冷冷的說著,“羅火國那邊如何?”
“羅火國那邊已經有人去了,是洪公公帶的隊伍,想必最遲明天也就有結果了!”花公公低聲說道。
“寒月掛枝,寒鴉迎月,八月十五的月亮就快圓了,我想回趟上梁一趟,你安排吧!”沒有再問,也不等花公公的答案,吳嗔一步跨出消失在夜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