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夜空,群星閃爍,放眼星空,無邊無垠,給人以一種開闊開朗的感覺。

一如往常的星空,卻是在以其自己的方法,向世人不斷地闡述著天地間無邊的變化,至於能否辨明明晰其中的關鍵,那就要看世人自己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名星象高手仰天望去,便會發現原本應該圍繞在紫薇星畔的帝王紫氣長龍,如今卻是如被抽了脊梁的天龍般,無力的趴在那裏,死死的扣著體內最後一口氣息,使之不再揮散!

不,如今的那些預示帝王紫氣的紫氣長龍,已經不能再以龍來形容,蛇反倒更為確切!

相對於紫薇星氣運的衰敗,四相星座的氣運則是如火如荼,大有改天換地之象,朱雀星象中的那份火氣已經燒到了極點,東方青龍象依然依稀可見,玄武之象卻是被籠罩著一片白紗,無夢無幻不似真實,相對於朱雀,青龍,玄武三象,曆代預示著殺伐之氣的白虎象,則是在今夜張開了其的爪牙,金之氣如日中天就連那份圓月都遮掩了三分。

亂了,一切都已經亂了……

不過這一切除開人世少數大能洞悉外,帶給世人更多的則是迷惑,以及迷惘!

皇城深處,養心殿內,年過五旬的吳盛元背靠在龍椅上,左手撐著前額,右手卷著一本《易經》,借著龍座前一盞油燈靜靜地讀著什麽,臉上無悲無喜仿似世間萬物都無法打動其讀書的熱情。

“陛下,三公聯名求見,不知陛下還見不!”

一陣輕若蚊吟的腳步聲從殿前傳來,身穿大紅色總理太監服的雲公公湊到龍座前,輕聲說道。

“嗯?”輕輕的動了動身子,吳盛元伸了伸攔腰,眉宇微皺,仿佛是在思考三公深夜親來的緣由,“朕多年未理朝政,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今夜深夜來此,說了為什麽了嗎?”

“這道沒說!不過看三位大人的臉色,些許是應該有什麽要緊的事,陛下是不是抽空見一見!”看到吳盛元起身,雲公公當即將一杯早先放在一旁的參茶遞了過去。

雲公公是吳盛元身邊的老人,亦是看著吳嗔長大的人,自然在吳盛元這位主子麵前顯得隨意了點,不過這也不妨礙吳盛元對其的信任。

泯了一口濃茶,吳盛元仿佛是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似地,一反往昔從容的神情沉聲說道:“好吧,讓他們進來吧!”

“好嘞!”

主子既然已經發話,雲公公自然不敢有所耽擱,當即出了殿門將早已在門外等候的三公迎了進來。

辰星帝國自立國至今,儒兵分治的政治格局已經形成了好多年,而儒家三公太師,太傅,太保,則是文臣的巔峰,代表了一個國家理義禮法,如今坐在三公位置上的雖然不是辰星帝國最為傑出的讀書人,但也絕對是儒家的代表,儒家教義的領袖人物。這種人物連夜聯絕入宮,麵見吳盛元這位已經被架空的帝王,實在有些說不出地味道在其中。

“太師董君儒{太傅柯子陽,太保侯易},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了雲公公的帶領,太師董君儒,太傅柯子陽,太保侯易不再受任何阻攔,各自身穿青天白鶴官袍穿過宮門走進殿內,當走進吳盛元身前九步的位置,三人集體跪了下來。

“各位大人,這可使得,快快請起,快快請起,這可真是折殺我也!”吳盛元望著跪在自己跟前的三公,一臉驚慌之象,站也不是座也不是,身上根本就沒有一絲方才的帝王之象。

“陛下不回,吾等不起!”

董君儒,柯子陽,侯易三人望著身前這位既熟悉有陌生的君主,熟悉在於四人已經共事幾十年,陌生在於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十年後主仆相見會是這般模樣。

三人冷眼旁觀帝國格局動蕩十一年,不作為不可作為不敢作為,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當年那個人的一言,保存實力再塗大業,可如今見到當年之人,雖然心裏早有準備,畢竟時間將會無情的磨合很多東西,但望著眼前之人,無論是誰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哼!”甩了甩衣袖,一掃之前囧相,回到皇位上的吳盛元冷聲說道:“你們還把朕當成你們的陛下嗎,朕讓你們起來,跪著做什麽,難道還要朕親自扶你們才是!”

“就是就是,三位大人還是起來說話吧,我們陛下沒變,以前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雲公公走上前去,逐一扶起,顯然也是對三位大公的回歸感到高興。

“陛下,你剛才的樣子可真是嚇死老臣了,陛下要是出了點什麽事,可讓老臣三人怎麽辦呢!”三公對外是一個級別的,但實際上在三公之中也是有高低之分,像是太師董君儒便是三公之首,百官文成之祖。

“三位愛卿,怎麽多年辛苦了,今夜回歸我等君臣自然要好生暢談一番!”給雲公公打了個手勢,吳盛元斜靠在龍座上,淡淡的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陛下怎麽多年受的苦比之微臣三人,不知深了多少!微臣等人豈敢論苦道累!”董君儒道。

“如果當年要不是陛下讓我們放手,那個賊子豈能怎麽容易得逞,實在是苦了我們怎麽多老臣了啊!”柯子陽接著說道。

“陛下,當年的事可真的苦了皇後了啊,到如今皇後還……”說道這裏,侯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望著離去的雲公公,三位曾今一起與吳盛元平天下的大臣,不由紛紛述說起來,其中更多的是對於眼下時局的不安,對於辰星帝國四百年多年的基業的不安啊。

“既然你們今夜到此,那就表示當年我所的星象已經產生了,這樣理解可對!”聽著三公的訴說,吳盛元即不安撫也不勸說,就像是一聽著自家孩子哭訴的大人靜靜地聽著,待一切結束方才說道。

“正是,陛下當年所言蒼龍爭月的格局半年前就已經開始形成,而今夜子時便是徹底成型的時候,不然吾等三人也不敢深夜到此!”董君儒這份話中帶著三分驚恐,四分驚喜,三分感傷。

驚恐在於這天象的未知,驚喜在於十一年的等待終於出現,感傷則是為當年付出的一切感到惋惜,不過當想到眼前這一片混亂的局麵即將結束,董君儒的感情中驚喜則占了更多,想必其餘兩位大臣也是這麽想的。

“付出總會有回報,朕已經對不起了皇後,絕跡不能再傷害嗔兒,作為父親我不能給他一個美好浪漫的童年,那我就要給他一個輝煌到了頂點的人生,至於那些土雞瓦狗,奸佞小人則都要為他們當年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深吸了一口,吳盛元對著身前三位大臣說道,之後話鋒突轉衝著三位朗聲問道:“朕當年讓你們布置的事情完成的如何!”

“稟吾皇,陛下當年讓我暗地打造的鐵甲船七十二艘,已經與三年前盡數打造完畢,以及為其訓練的十萬水軍盡數完成訓練任務,三年來各種火炮,丹藥,食物全部準備妥當,隻待陛下一聲令下便可起航!”董君儒笑道,顯然對於手下這支軍隊非常滿意。

“稟陛下,當年的暗衛已經長大,隨時等待陛下的檢驗,老夫相信有這支影子在手,陛下已經不需再忌憚什麽!”相對於董君儒的信心,太傅柯子陽的話則更少。

“你呢,侯易?”對於兩位大臣的工作,吳盛元以一個點頭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其後再將目光對準了一旁還未說話的侯易。

“陛下臣有罪,多餘的罪臣不想多說,望陛下責罰!”侯易二話不說直徑跪了下來,顯然是對於自己沒有將吳盛元交與的任務完成,而感到由衷的虧欠。

“侯兄,你這是怎麽搞的,當年陛下托付,你怎麽不辦好呢!”

“陛下運籌帷幄多年,為的是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出錯呢!”

“說吧,你別不說話啊,就算沒完成你也要把事情給說明白,不是?”

“就是,到底怎麽了,要死也要給個死法不是,僵著總不是辦法吧!”

望著跪在身前,一臉無愧疚的老友,董君儒,侯易二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要不是當年吳盛元強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不得相互幹預詢問,如今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好了好了,先起來,怎麽多年來你們難處朕豈能不明白,這不還有時間嗎?說出來,一起合計合計,看看看把這事情解決了,這才是正事,什麽糾錯的事等大事完成了我們再談!”侯易是吳盛元當太子時的夥伴,豈能不明白他的性格,擺了擺手示意讓侯易自己說。

“可以說是完成了,也可以說沒有完成,老臣原本安插在吳峰身邊的一枚棋子,被嗔元太子斬殺與臥雲莊上,導致在棋盤上我們少了一個子,後來老臣想彌補……”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侯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聽了侯易的話,董君儒,柯子陽也不知該怎麽說,唯有沉下了聲音。

“哈哈,朕倒想是什麽大事呢,老侯啊,我們的對手是誰,想必在十一年前你們就應該明白了,吳峰那小兒不過就是一枚棋子罷了,無關大雅,其餘的事辦得好就可以!”從此刻淡定自若的吳盛元身上,儼然可以看出當年那意氣風發之時的一代世俗霸主。

不過十一年的世俗霸主,隨著時間的淘洗,顯然已經變成一位雄主。

“可是,缺少了必要的消息,殿下那方如何是好!”吳盛元可以不在意,可侯易呢?

“嗔兒那方你盡可放心,朕自然有安排,你們接下去的工作便是一點,整理內務,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局麵!”

“遵旨!”話說的不清楚,但三位大臣無一不是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心中一把沉寂了多年的焰火不由燃起。

“對了,既然要整理內務,那就將吳峰那小子請出去一段時間,畢竟打掃衛生的時候有個外人總是不大方便,還有那個叫做曾寧的小子,聽說是個人才,你安排下讓他曆練曆練好了!切莫失了孩子的心啊!”

言畢,吳盛元好像也不再願意多說什麽,當即站了起來,向著臥榻走了過去。

“吾等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望著吳盛元遠去的身影,三公做禮之後緩緩離開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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