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中的情況,作為一方大佬的金騰龍,亦是沾龍堂與紫水軒於此的看門人,早已發現了此地的變化,不過在此之前金騰龍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會為了一點小小的賭資而發怒,但如今隨著荷官的倒下,台麵上銀錢的巨大樹木,金騰龍再也坐不住了,不然此事一旦傳出別說對上麵的交代,但說這稻花香的聲譽也算是被人砸了一半。
“沒用的東西,給我拖下去!”
再也坐不住的金騰龍,親自來到樓下,順著人群分開的道路直徑到來賭桌前,心中不由一陣暗罵,不過與表麵上還是做得想到到位,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跟在身後的打手將荷官帶下去。至於金騰龍本人則占到賭桌前,以一種非常大氣的態度望著賭桌另外一頭坐著的吳嗔。
隨著荷官因不負重壓而倒下,此後金騰龍的到來,原本狂熱的賭徒們眼中的血色慢慢的消停下來,能夠來著*玩樂之人,哪一個不是在外場有名有字號的人物,自然認得清眼前的情況,不過這個時候卻已經沒一個讓開,反倒是少數人帶著一種完美的笑容望著賭桌上的兩人,顯然是想看看今日這位砸場子的少年,與這處賭場的管事間如何將今夜之事處理完善。
“這位少爺,今天看來手氣不錯啊!”感受到四周傳來不良的目光,金騰龍的臉皮不由微微一皺,不過也僅僅是一皺而已,皺動之後立馬將話語對準了吳嗔。
“嗬嗬,是啊,我這手氣一項都好,管家你說是吧!”吳嗔此刻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得了誇獎的少年,一雙眉目望著人群之後的蔡中行,至於搭在賭桌上的雙手則非常興奮的搓著。
“少爺的手氣一項不錯,這點不假,不過少爺你今天玩的可是有點過頭了。”蔡中行麵對周身傳來的目光毫不在意,推開身前攔著的眾人大步走到吳嗔跟前,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賭桌對過的金騰龍,那架勢顯然就是一有不對就會爆然出手的樣子,令人看得心中不由漸起三分忌憚。
“嗬嗬,這位少爺手氣既然如此好,不知可願意與我金某人賭上一把。”
一個先天武者作為管家的家族,一個看似毫無修為,與賭桌上一出手便是三百紋銀錢的公子哥,一連串的問好不由浮現在金騰龍的腦海中,加之蔡中行眼中那份清晰可見的傲慢之情,公子哥眼中那份大氣,縱然是見多識廣的金騰龍,在感受到蔡中行身上散發出的恐怖威壓後,亦是不由感到一份心悸,潸然一笑的同時語氣上不由弱了三分。
“哦?不知這位想怎麽賭,少爺我一項是來者不懼懼者不來的性子,要賭就按盡興你說是不!”接過蔡中行帝國來的熏香,湊在鼻尖聞了聞了,一番享受的搖了搖頭,吳嗔這才接下了金騰龍的話語。
“你我各搖散骰子,看誰要的骰子點數大,最大的便是此次的贏家,至於賭注就定在三萬紋銀錢上,不知這位公子敢不敢賭上一賭?”
一個勢力氣象未成前,或許還會在乎這些銀錢,但等到氣象大乘後確實不會在在乎這些,他們在乎的而是皮麵,忌憚縱是有的,不過金騰龍卻不得不考慮更多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沒有被怎麽多看到,金騰龍或許就已經收手了,畢竟對於稻花香的盈利上來說三萬紋錢並不是什麽大數字,關鍵的缺失在麵皮上。
“三萬紋?”吳嗔對於這個數字眉頭不由一皺,作為經手人吳嗔非常清楚,今晚一個時辰裏贏了多少錢,加之之前帶來的賭本,一共是三萬四千紋,三萬紋這個數字絕對是金騰龍核算過才提出來,而非隨口胡說,越發如此吳嗔心中的念頭也就越甚,微微一笑吳嗔便開始不斷的從懷裏將銀票拿出來,重重地砸在桌麵上,“這裏麵一共是三萬四千紋錢,加上我脖子上這枚玉佩,一共算起來絕對過四萬紋的樣子,不知貴莊敢不敢賭!”
“公子豪爽,本莊自然不會不跟,這裏是五萬紋錢的銀票,四萬對五萬,公子不愧!”
三萬變四萬,四萬翻五萬,望著賭桌上成疊的銀錢,以及那些白花花的碎銀,圍觀的眾人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整整九萬紋的賭資,不說是罕世巨賭吧,至少也是雲南城建城以來最大的一筆賭資,而且兩者之間賭約的方法又是極為簡單,僅僅是搖晃骰子比大小,如果是平時這件事或許會被看做兒戲,但從如今遵行賭約的雙方來看,這場賭約絕對不是一時衝動而起的,想到少年及其管家從到來到如今所做的一切,所有清醒過來的人都絕對這背後隱藏了一件陰謀,不過饒是感知到這點,卻是怎麽也不想到這場陰謀來自哪裏,包括此刻做莊的金騰龍。
“公子我們一起吧!”隨著金騰龍的揮手,兩個黑鐵製成的筒子,以及十二顆玉骰,便是從手下人手中遞了上來。
“好,我先開了!”
既然大家都聰明人,到了這個時候演戲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起身接過筒子吳嗔直徑將六枚玉骰投進筒子中,之後反扣上筒子握與手中。
“公子大氣,來!”
不怕有備而來的,就怕不知對方所圖什麽,金騰龍感受到吳嗔身上氣質的變化,體內一顆懸疑的心不由慢慢的沉了下來,掃過桌麵上餘下的六枚玉骰投入筒子中。
“嘩啦啦……”
沒有絲毫耽擱,兩人同時搖動了手中的筒子。
黑鐵筒,玉石骰,皆是隔絕神念的物品,不過這種所謂的隔絕也不過僅僅是阻隔中階,高階修士的神念,想要完全阻隔武聖強者的神念卻是不可能,最多是起到一絲模糊的功效,但這僅僅對於沒有修成拳意的武聖強者,相對於吳嗔這種存在卻是沒有絲毫的作用,不過任誰也想不到堂堂一屆武聖強者會到此玩這番手段,所以這場賭博金騰龍輸定了。
規矩大家都認知,認識也就不會有所懷疑,金騰龍冷冷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不明白為何麵對九萬紋的麵額,吳嗔還能夠保持現在的自信?難道他就一點都不在乎這些錢麽?還是說他知道自己絕對會贏?
可是自己是誰自己乃是雲南城中最著名的骰王,從三歲開始一直玩骰子,玩了這麽多年,誰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如今望見吳嗔的搖骰的方法,金騰龍眼中不由流露了疑惑,當然這份疑惑包括了所有望見吳嗔搖骰的人,因為吳嗔搖骰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太快了,快的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
“啪!”的一聲,裝有骰子的竹筒重重的砸在桌麵之上,金騰龍猛地抓起竹筒,頓時就露出了裏麵的六粒骰子……
頓時就看到六個骰子成一線排開,六個六點橫麵朝上對著所有的人。
六骰,三十六點,絕對的大點數!
“三十六點……”所有人麵對這個點數不由倒吸一口氣,他竟然搖出了一點,六粒骰子所能搖出的最大點數,最不可能的三十六點,竟然被他搖了出來。
麵對著個點數,饒是與天牢中師從一代悍匪馬王爺的吳嗔,臉上都不由露出一份詫異之色,不過想到自己筒子下的點數,吳嗔臉上的不由露出一份怪笑。
看到吳嗔臉上浮現的怪笑,,金騰龍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這可是自己練了多年的絕技,在整個雲南城中,或者說是整個南方賭界中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一次,不管你怎麽搖,你都輸定了吧?
所有人望見這個點數,都不由反應過來,這場賭局吳嗔輸了,對於這場必輸的賭局很多人眼中都不由露出一份惋惜之色,畢竟親見一代賭王的落敗,總要比見識一個賭王傳奇的延續來的更好,在這種情況下更多的人將心思落到了此事背後的事情。
“金大莊人的當真乃是奇人,玩骰子玩到這種程度,實在令本少感到吃驚,感到佩服……”原本以為吳嗔會就此放手的眾人,卻是在這一刻聽到吳嗔一陣不惱反喜的話語,“不過如果想就此贏了本少,確實不可能!”
“是嗎?”在場眾人聽到這番話,金騰龍的臉色不由一正,心中一份鬆懈的弦豁然崩緊。
吳嗔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抓起桌上的鐵筒,當下扣在筒子上的六枚玉骰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放到如今眾人才明白過來,吳嗔為什麽可以在三十六點絕數麵前堅持到現在。
六枚玉色骰,從中裂開,化為十二分,六份三點,六份六點,合計五十四點,比之金騰龍的三十六點足足多出了十八點。
金騰龍傻了,他的臉色一陣青,雙眼更是這麽直直的望著那重疊起來的六半骰子,五十四點點數,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自己玩骰子玩了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都沒有見過,可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將骰子搖成這種模樣……
五十四點,比之傳說中最大的絕數點還要多出十八點的點數!
望著桌麵上的點數,金騰龍豁然明白,今天自己遇到高手,此人不但是賭術的高手,更是實打實的武道高手,比之自身先天武者更為強大的存在。
“金莊主,你可認輸?”吳嗔根本沒有理會,腦海中不斷閃現各種思路的金騰龍,輕描淡寫的說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早已算出吳嗔的來曆,但到了此刻金騰龍已經明白,這件事已經不是自己可以處理的了,更知道今夜的欠賬拖不下去,縱有不甘這口氣也要咽下去,一切後續之後唯有等待上麵人來處理。
“這是自然,來人啊!將這些銀錢兌換成大麵值的銀錢,至於公子玩了一夜,想必也該累了,今夜本莊做東請公子好生休息一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層次不一樣,對於事物的理解自然也不一樣,金騰龍能夠做出此番舉動,不得不承認此人與人與事的處理上已經達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
“嗬嗬,那就多謝金莊主了,管家收錢,至於小爺我就跟著金莊主好生享受一番去。”撫了撫衣袖,吳嗔好不顧忌,當即跟在金騰龍身後走上了樓梯,當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不由轉身指著蔡中行道,“管家,收了銀子,趕緊上來,不要耽擱了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