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身在何處,身處何地,周身環境如何?
隻要在滿足《飛雲鶴舞圖》修煉條件的情況下,吳嗔都會與清晨迎著朝陽休息《飛雲鶴舞圖》,哪怕是在大禪寺這天下武學盡其所處的聖地亦是不曾有變。
一拳一掌之間,血肉蠕動,磅礴浩海的血氣似如長龍,不斷的從吳嗔的拳掌間噴吐而出,與虛空之中化為陣陣虛影,令人一看便可從中觀出如今吳嗔的武道修為到了何等地步?
“咯吱!”
禪院老舊,雖清靜幽雅但難免有所鄙陋,多年未曾修繕的院門從外向裏推開,門軸與木門間的摩擦聲驟然將院中寧靜清幽的環境打破。
“施主,用早膳的時間到了!”
推開的門口之中,一衣著單薄的小沙彌手端飯菜從門外緩步走了進來,縱然院門與吳嗔之間還隔著一片荷塘,但卻不妨礙小沙彌的觀察。
“小師傅,將飯菜放在這裏吧!”
到了吳嗔這個境界,對於食物除開口食之欲外,一般都沒有太大的需求,更不要說如今正在練拳關口,吳嗔又怎麽會本末倒置將注意力放到這些食物上,依舊沉寂在拳意之中的吳嗔對於小沙彌的到來,雖然不是那般討厭,但絕對不是樂意見到的。
“施主,人是鐵飯是鋼,食材之中蘊含的元氣,精氣,神氣之寡,的確無法滿足我等修士日益增長的元氣需求,不過我院這飯菜倒也有所不同,既然到此何不嚐上一嚐?”
小沙彌的年紀並不大,稚嫩的童音宛如天籟之音,在既不打攪吳嗔修行的情況下,又將自己的意思傳給了正在打拳煉氣之中的施主,但此這一手拿撚精準的音波功就足以讓不少武者汗顏,畢竟眼前這位小沙彌看起來也不過十歲罷了。
“不知小師傅今晨所來何事,蓋不會僅僅為了本王這一餐一飯而來吧!那道真是有心了!”
小沙彌與音波功上的造詣的確驚人,不過想要動搖吳嗔的念頭卻是極難,畢竟這麽說吳嗔也是凝成了拳意的強者,別說輕聲漫語幾聲就算是有人手捏著吳嗔的性命,也休想改變吳嗔的心念,而這一點則真正是武道強者的特點。原本已不再打算理會小沙彌的吳嗔,在聽了小沙彌一席話後,心頭不由一動,當即明白這事後的故事。
“師尊說施主乃是大智慧之者,果不其然。同心今日來自實乃是受了師尊之命,一是想請施主嚐嚐我寺的齋飯,二呢就是希望施主可以入院一觀。”
別看小沙彌頂著一張天真可愛的臉蛋,但其在待人接物上卻卻相當老練,顯然吳嗔眼前的這位小沙彌背後的師尊也非常人,不然絕難調教出此等後生。
“小師傅,多次提及貴寺的齋飯,本王如若不品嚐一番,倒是駁了小師傅的好意。卻不知這入院一觀,觀些什麽又看些什麽?”身子伸展的差不多,拳也練到了火候,披上錦袍座回水榭之中,端起桌上的碗筷向著小沙彌晃了晃。
“施主盡管用膳便是,至於屆時看什麽,觀什麽,自當不會讓施主失望就是了!”
作為一番佛禮,小沙彌向著吳嗔微微一笑,挪了一步走到水榭之外,顯然是要等吳嗔用完膳之後才會回答吳嗔的問題,麵對如此一位精怪的小沙彌,吳嗔不由搖了搖頭,不得不說後麵那一句入院一觀,著實是將吳嗔的好奇心勾了出來。
大禪寺作為當下八大宗門之一,門人弟子相對於其他門派或是散修,那絕對屬於天子驕子,那些宗門長老護法更是一方霸主的存在,雖然昨日看到的那些場景,已經百分之百證明了大禪寺的強盛,而且這份強盛也著實令吳嗔感到心驚,但這般強盛卻是離當下八大宗門還是有了一些差距,如下大禪寺願意開放一些秘密讓吳嗔知曉,這不得不說是昨日虛老給自己的《生死輪回經》起了作用。
想起昨日與大雄寶殿中的那位交流,再想想如下大禪寺的表態,吳嗔知道如今的事情已經向著自己預想方向便宜,這對於吳嗔日後的行事不得不說是一件好事。
清理這些事情的因果,吳嗔不由晃了晃腦袋,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桌麵上的菜盤上,不得不說在這齋飯上大禪寺是用了心的。
不論是這些飯菜的材料,品相,乃是飯菜的口感上,皆可以稱的上上乘,更不要說筷筷入口,那份與齒間流露出來的清香,縱使吳嗔這種與上梁城內吃過山珍海味的吳嗔,在品嚐了這些飯菜後亦是感到胃口大開。
“不錯,不錯,小師傅該告訴我觀什麽,看什麽了吧!”
一餐飯不過片刻的功夫。
“施主請隨我來,到了施主自然知曉該觀什麽,看什麽!”
小沙彌仿若沒有看到桌麵上被吃的一幹二淨的飯菜,誦了一句佛號將桌麵上的菜盤一掃,整個人便先一步與吳嗔出了禪院。
大禪寺撇開外圍的九百九十九座禪院不談,單單吳嗔如今身處的大禪寺,其麵積絕不亞於一座上梁城,畢竟以吳嗔如今橫跨百裏的心念來看,四周之下盡是檀香騰騰,佛光遍天,仿若這個大禪寺就是一個洞天,一個佛國,淩與大千世界之外。
跟著小沙彌的腳步,吳嗔兩人先後穿過三十三道門楣,跨過六條河流,直到看到了佛教傳承中四方大殿中的極西殿,小沙彌的腳步方才停了下來,跟在其後的吳嗔還未走進殿中,便感覺到一股股如實的拳意與極西殿中衝出,這些拳意雖然在對於武道的理解上各有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統一的,那就是及其強大,每一股拳意的凝練程度都不是如今的吳嗔可以比擬,好在這些拳意在門口虛晃了一番後便收了回去。
極西殿作為佛門四方殿中的一殿,傳說中乃是佛門用來鎮壓從地獄中走出來的地魔所立,代表了佛門武力,智慧,慈愛的所在,一般也是武僧居住的地方,對於小沙彌將自己帶到這裏,縱然是早已明了大禪寺高層意圖的吳嗔,還是低估了一卷《生死輪回經》的作用。
推開極西殿的大門,吳嗔大步跨入其中,還未待吳嗔腳步落定,一股較之之前那些拳意更為恐怖的意誌便向著吳嗔壓了過來,在這份恐怖到了駭人聽聞的意誌下,吳嗔的膝蓋不由一彎,如果不是有一氣提著在剛才進殿的刹那,吳嗔便已經跪了下來。
禪武!
扛過了這番意誌的衝擊,吳嗔的身子也算完全進入了極西殿中,入眼之處“禪武”兩個大字赫然掛在極西殿的中央,而之前給吳嗔產生恐怖威壓的力量就來自於此。
雖然早在之前吳嗔就已經知曉,世上有些大能之輩,能夠將自己對於天道的認識勾勒與紙上,留意後人觀想臨摹,但卻是這麽也沒有想到,如今眼前這副字卻帶著這份威能,如果不是吳嗔的武道精進,在剛才入門的那刻,但憑這份意誌就可以將吳嗔滅殺,想到這裏吳嗔心口不由冒出一絲冷害。
“小師傅,不知這幅字跡還是何人所留,何為具備這等威能?”
禪武,昨日吳嗔與明月之下誦讀佛門心境,所為何事?
無不是從九品升天梯上,悟出了修心與修行一途上的聯係。如今見了這幅字畫更是明了這點,很多人可以悟出這兩方的聯係,但要其以幾十個字,幾個字將這份聯係說出來卻是極難,更不要說寫下禪武兩字的前輩。
“回施主的話,這禪武兩字乃是上古年間達摩祖師留下的,在達摩祖師之前我佛雖有武道,信仰兩脈傳承,但不管是武道傳承也罷,還是信仰傳承也罷,皆是論混不堪,佛門法決更是層出不窮,導致了我佛宗某些支脈妄自尊大的局麵,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達摩祖師橫空出世,撮合佛門宗意,與佛門功法形成了如今的修行體係,禪武之道。不用的心境配以不同的武道,如此一來佛門大定,佛宗昌盛。而這幅字畫則是當日達摩祖師出關之日所寫,後被我大禪寺金光祖師得到,同時也尊頂了如今大禪寺的修行之路!”
小沙彌恭敬的向著禪武二字行了一佛禮之後,方才為吳嗔解惑到。
“達摩祖師,沒想到這大禪寺竟然由此傳承,難怪可以與滅世之災之後迅速崛起,卻不知小師傅今日帶本王而來所為何事,總不見得就看下這兩個大字吧?”
達摩祖師乃是上古時代一代武道傳奇人物,如果說洪荒時代的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開創了佛宗,成為了佛門的鼻祖,那麽這位達摩祖師便是佛門武僧的鼻祖,對於這一點作為武人的吳嗔在已明白。
“自當不是,師尊的意思是像樣施主與此字下領悟三日,至於施主是否願意就看施主本人!”
說完也不待吳嗔回答,小沙彌便退出了極西點,就連到那些原本與極西殿中流竄的拳意在這一刻都慢慢收斂,豁然間整個極西殿中隻剩下吳嗔一人。
“能不願意嗎?”
對於大禪寺的安排,以及小沙彌那點水不漏的言談,吳嗔無奈的聳了聳肩,能夠如此直觀上古宗師的手筆,是個人都無法放棄,更不要說這段手跡來自於一代武學宗師達摩祖師之手,這對於吳嗔未來的武道之路有著指導性的作用,吳嗔又怎麽可能放棄。
與手跡下尋了一個蒲團,吳嗔學著之前觀想玄宮天尊像的方法,驅動心念一重重的向著禪武兩個大字扣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