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嗔,這位是兵部侍郎張家的公子,這位是工部侍郎賴家的公子,這位是武功侯家的小侯爺,這位是……”

走進雅間,李景逸一一為吳嗔介紹,在坐的諸位公子哥。

“見過公子!”這些人對於吳嗔的到來,仿佛早已知曉,待李景逸將諸位一一介紹後沒等吳嗔打招呼,便起身向吳嗔執臣子之禮。

“各位公子如此厚待,吳嗔實乃有愧。”在將眾公子哥扶起的同時,吳嗔也在暗暗觀察這些王侯公卿之後。

別看這些公子哥,一個個身穿錦衣玉袍,美玉掛腰,享盡榮華富貴。但經過吳嗔初步觀察卻發現,這多半都是偽裝,暗地裏一個個筋骨硬朗血肉飽滿,儼然有著一身不俗的武力在身,其中不少人單單觀其的血氣,便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味道在其中。

“殿下言重了,請上座!華賢弟,隆賢弟你們且出去,切莫不要讓外人聽了我們的言談。”李景逸顯然是這幫子的頭,看到吳嗔與諸位公子一一見麵,當即吩咐兩人出去把風,看來下麵要說的東西,方才是董卿廉吩咐吳嗔前來的目的所在。

“公子,李大哥你等放心,今日的談話絕對不會我們之外第三個人知道!”對於李景逸的安排,兩位王公之後沒有絲毫的抵觸,退開門便走進了大堂。

“公子請上座,今日董大人借百花樓一宴,實則是想讓公子知曉在京師之中,還有這不少家族是在背後支持公子的。這十年來太子峰在釋迦的扶持下,實力日益增強,明麵上七大家族已經投靠了太子峰,四家保持了中立,華家和季家則是一直在與太子峰對抗,但不管如何這十三大家族都是公子最忠實的支持者。”簡單的介紹了下支持吳嗔的人馬,房間內包括吳嗔在內的十人紛紛坐到各自的位置上。

“吳嗔能活到今日,實乃是受了在場各位的幫助,對此吳嗔至死不敢忘。”

望見在座九人,吳嗔向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方才坐到主位上。

“公子言重了,我等世家不是起於高祖,便是興與盛祖之下。能為皇室傳承做出一番力實乃是應該,奈何怎麽多年未能救公子與水火之中,實在是無顏見公子啊!”武功侯家的小侯爺與吳嗔坐的最近,尚未坐穩看到吳嗔行禮當即又站了起來,同時一眾公子也跟在小侯爺之後向吳嗔還禮。

“不管如此,我吳嗔能有今日都是拜各位所賜,這禮還是要的。”盡管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這樣的禮節要不得,但出於內心的感激吳嗔還是做了,看到因為自己行禮而惶恐的眾人,吳嗔知道自己不先坐下這些人也不會坐下,在自己坐好之後立馬示意眾人。

“公子,今日前來的家族雖隻有十一家,但其中洪家,季家卻實在是走不開,還望公子不要見怪!”坐定之後李景逸將兩份書信從衣袖中取了出來,直徑遞給吳嗔。

“這不打緊,洪家乃是軍部世家,掌控天下八十萬大軍,替我朝鎮守邊關,走不開也是正常。至於季家在十年前的政變中失了家主,因此淪為二流家族,吳嗔為此心中難安,如若吳嗔今生做不出些事業,也難有麵孔去見他們。殊不知天牢之中的季凱又是季家何人?”

對於洪家,季家這兩大起於高祖時代的氏族,吳嗔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豈會因此責怪他們。

“公子不知道季凱是何人也是常事,這季凱原先我等也不甚明白,隻知其曾是朝中武將,受命鎮守皇城。直至今日來此之前家父方才告知,這季凱乃是季氏走失家主的胞弟,此人入獄其實也是為了保護公子。”

對於吳嗔問起季凱,在座八大氏族的公子屆時一臉茫然,唯獨是武功侯之子小侯爺知道此事,看來為了吳嗔的安全問題十三氏族都花了不好功夫。

“原來如此,季老在牢中對我多番照顧,我竟然將其認為有所不軌,殊不知道寒了季老的心。”對於那位對自己不偏不依的老者,處於保護自己吳嗔總是防著一手。

就連到季老偷偷傳下來《南山壽宗拳》,吳嗔也是在得到蒲善的指點後方才敢認真修煉,今日如果不是李景逸提及季家,吳嗔對於季老的誤會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方能解開。

“不然,太子在那種情況下,為了保護自己而提防他人也是常有的事,我想季老也是明事理之人,自然不會因此事而懷恨在心。”小侯爺對於季凱好像不值知道武功侯告訴的那些,在聽到吳嗔的話語之後立馬回答。

“如此甚好,不知道季老何日能夠走出天牢,到時候我也好向季老表示感謝。”在了解這些之後吳嗔自然要向季老表示感謝,當然其中更為關鍵的部分還是《南山壽宗拳》的中卷拳譜。

“公子大可放心,盡管在座對那吳峰多少抱有不滿,但此人登基之事卻是一個好的開始。我想季老也會在此人登基,大赦天下之日重獲自由,屆時公子便可以見到季老。”

對於吳嗔詳細詢問有關於季老的事情,在座眾人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滿,神情之中反而流露出一絲欣慰。

對就是欣慰一種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滿意的欣慰。要知道在座眾人雖然都代表這不同的家族,但是在家族支持吳嗔的時候這些公子還小,無力阻止家族的決定,在這樣的*下隻有任由家族的安排。

在了解了吳峰的強大,吳嗔的弱小後,或多或少對於家族當年做出的決定感到不值。但礙於家族的決定又不好說些什麽,隻好將自身做的更好,爭取在太子峰下手之前使得自身更加的強大,屆時可以保護自己的族人。今日初見吳嗔也是礙於家族的決意,不過好在吳嗔並沒有因幼年的經曆而頹廢,眾人多少感到有些底氣。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毀家滅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付出的一切卻得不到對方的認可,如今見吳嗔如此詳盡的詢問季凱,眾人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算是煙消雲散。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卻不知今日各位到此還有什麽事要做。”

拉攏,籠絡,安撫,慰問這些必要的政治手腕,吳嗔自小跟在父皇身後學了不少,自然不會讓自己的支持者寒心。

“今日借宴會就是是讓公子認識下眾人,聯係聯係感情。當然公子還有什麽疑問,也可以一並提出來,我等也好為公子解答。”作為此次聚會的發起者,李景逸當然明白此次會議的中心。

“我要問的問題,你們會回答嗎?”撫了撫下巴,在吳嗔的心底的確有一個問題藏了很多年,但兒時屢次的詢問卻是未能得到的任何結果,要問吳嗔最想知道什麽或許也隻有這個了,但今日與眾人初次見麵吳嗔卻不知道該不該詢問此事。

“公子但凡直說,能告訴的景逸自當相告,當然如今有一些東西公子不知道更好。”感受到吳嗔神情的變化,李景逸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話,在那裏重傷的吳嗔,因此在搭話的時候語氣比之之前謹慎了許多。

“公子有問題便請直說,我等知道的自會向公子解釋。”吳嗔神情的變化自然不隻一人感受到,整個雅間內的氣氛因此凝重起來。

“我想知道母妃是怎麽死的,其中跟釋迦又有什麽關係,還有釋迦又是什麽存在?如果你們不方便說我也不強求。”再將心中憋屈多年的疑問,說出口的一刻吳嗔隻覺得全身的氣力都在流失。

麵對吳嗔提出的一連串問題,眾人的神情不由一凝,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座都明白,對於吳嗔此刻的心情也是了解,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解釋,因為這件事背後牽涉的東西太多太多,使之整個雅間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而就在眾人陷入沉寂的同時,雅間的房門從外打開,隆易走了進來。

“隆易外麵發生了什麽?”見到隆易進來,小侯爺當即借此撇開之前沉悶的話題,同時眾人也從之前的死寂中轉醒。

“太子峰來了!”隆易的回答非常簡單,但卻使得此次聚會不得不先告一段落。

“公子,你的問題由我來解答,你等先離開吧!”經過反複的思考,最終李景逸說服了自己,願意將此事的答案告知吳嗔。

“公子,今日多有不便,我先告退了!”小侯爺率先向吳嗔行禮,後拿出將桌麵上的折扇打開,一個翩翩公子又出現在眾人眼前。

“待我告訴諸位家主,我吳嗔絕跡不會忘記各家的幫助。”知道此刻不是磨蹭的時候,站起身一一與各位公子告辭。

不出片刻,雅間內隻剩下吳嗔和李景逸兩人。

望著對麵而坐的李景逸,吳嗔率先打破了雅間內的死寂。

“景逸,此事是我唐突,但作為一個兒子,如果連自己母親是怎麽死的都是不知道,你說我還有什麽資格與太子峰鬥。”

李小牧之死,對於年幼的吳嗔是一場滅頂的打擊,時隔十年作為一個兒子連到自己母親是怎麽死都不知道,這是一種何等的折磨,可以說就算是拚了性命不要吳嗔也要知道此事的來曆。

“公子,不是我們要瞞著你,實在是有些東西今時今日不適合讓你知道。”望著手中已經冷掉的茶水,李景逸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我明白你們的顧慮,我也希望你們能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可以保證在知道當年的事後,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作為一個兒子如今連到自己母親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此中滋味我想我能理解,不過這事說來話長非三言兩語所能明了。此時此刻並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等宴會結束我在為你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