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淤積不開的魔雲,隨著進入混沌沼澤人數的增多越發濃鬱,隱隱間一道道通體暗淡的雷光與魔雲中不斷穿梭,這些雷光較之外界自然產生的雷火,缺了幾分迅猛,少了幾分刺眼,失了一份剛猛,但隻要不是傻子都應知曉,這裏的魔雷比之外界的天雷更為恐怖,以吳嗔如今的力量碰上,隻有死的份。
“轟!”
醞釀許久,一道魔雷自魔雲中落下,一時間整個空間宛若被巨力打碎的玻璃一般,一道道黑漆漆的裂痕遍布其中,給予眾人最大的視覺衝擊。
魔雷落地之處,澤水橫飛,碧綠色的澤水中,夾雜著森白的骸骨,暗紅色的沼土,一股股紅綠色相間的沼氣從沼澤中升起,遇上天際那還未熄滅的雷光,瞬間化為一團團蒼白的鬼火,在這一刻原先的還算平靜的混沌沼澤,一下子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修羅地獄,如今那些橫躺在沼澤之中的屍骸,再從沼澤中爬起來的話,那就更逼真了。
相對於混沌沼澤中發生的變故,更讓吳嗔感到不解的是,後麵進入混沌沼澤的兩夥人,不管是心魔宗的一十三名強者,還是迷宗的八位高手,在麵對混沌沼澤突變的情景之下,竟然沒有一絲焦急,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顯然是要等這場魔雷自己散出才會動手,而正是這點才是讓吳嗔真正感到詫異的地方。
混沌沼澤作為世間山穀中第二道空間,其中的時間比例已經高達一比一百,雖然逆天改命的強者擁有這近乎千年的元壽,對於這些元壽的損耗並不在意,但要知道元壽損耗的背後那可是精氣的損耗,元氣好練精氣難化,越是強者對於自身的精氣就看的越重,因為一絲精氣的損耗不能彌補,導致修為終生止步的事在修行界中那可不少見。
如果不是吳嗔有玉皇戰衣中一個自帶的小千世界加持,依次隔絕了這片小千世界的時間流逝,吳嗔也不會如此堂而皇之的進入這裏。
對於迷宗,心魔宗的來曆,吳嗔早已通過虛靈了解,迷宗的開山宗主迷道人,心魔宗的立派祖師心魔老人,屆時同玄黃道君一個級別的存在遠古大能,要論傳承論其宗門秘法,迷宗和心魔宗的底蘊比之上古三千宗門,如今的修行界八大門派都要來的悠長。
如今修行界的存在,是世俗間的上層心中的秘密,那迷宗與心魔宗這等的存在就是修行界上層門派間的秘密,如此一來足以顯露出眼前這二十一的人恐怖的*,不過虛靈也說了作為遠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道統,心魔宗與迷宗在傳承之道上都看的極重,每門每派同一代弟子不會超過九這個數字。但就算這樣,吳嗔依舊不敢想象這群人為何敢於直麵時間山穀中恐怖的時間流逝,難道這群人手中都有一件蘊含世界法則的寶物護身,要知道能夠蘊含世界法則寶物,那屆時超越神器的存在,一件神器就足以讓修行界打破腦袋,更不要說二十一人人手一件,就算宗門再強也不應該如此離譜。
“靜觀其變吧,每一次滅世之災,不管是多麽強大的宗門都會隕落,大量的有關於上個紀元的曆史都會隨之消散,唯有這些遠古宗門才可以將這些看似無法保留的東西保存下來,或許這兩宗手中藏著如今修行界雖不知道的東西……”顯然在虛靈的心中,對於這些從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宗門,藏著一份深深忌憚,或許也隻有這些經曆了一個漫長曆史的人,才能明白上古,遠古兩個時期的恐怖,頓了頓虛靈以一種近乎不解的口氣繼續說道:“按理來說,以這些遠古宗門的傳承來看,如果玄黃洞府中有他們眼饞的寶貝,要打著玄黃洞府的注意,早就應該打了,又怎麽會拖延到今時今日,這才是真正讓人感到不解的地方。”
聽虛靈怎麽一說,吳嗔的隱與古樹背後的臉色,神情不由一變,雖然虛靈對於這些遠古宗門講述的並不多,但其的強盛底蘊的深厚都意味著這群人不簡單,然而事實是這群人來了,而且從兩派宗門派出的高手來看,顯然是對時間山穀中的寶物打著十二分的信心……
疑惑,很多的疑惑徘徊在吳嗔腦海之中。
呼呼……
狂風吹拂,原先已經偃旗息鼓的魔雲再次劇烈的翻滾起來,魔雲之中的魔雷仿佛不要本錢一般,如水幕一般從魔雲中傾瀉而下,轟擊在一望無際的沼澤之中,雷爆炸開,衝天的水柱,支離破碎的森森白骨從沼澤中炸開,其間一塊女性的盆骨落到吳嗔的腳踝,差點被把吳嗔從古樹之後驚出來。
“太上宗!”一聲驚呼從虛靈渙散從的靈魂本源傳出,在結合混沌沼澤中的變故,顯然是有一夥人通過祭台進入了混沌沼澤中,而且這群人的身份地位還不低,不然不會引得虛靈這樣的老怪物如此失態。
“不要,收回心神!”
按照之前兩次尋查迷宗,心魔宗宗的經驗,碾碎了隱靈符在配合虛靈的心境,兩兩結合無限貼合天道的神念,就算是逆天改命的強者都無法發現吳嗔的神念,因此在第三波人進入混沌沼澤的那刻,吳嗔的神念已經鋪天蓋地的向著太上宗的人撒了過去,依次判斷自己是繼續掩藏等待時機,還是除去虛靈給自己的屏障,離開玄黃洞天。就在吳嗔準備通過神念觀察新進一夥人的情況時,虛靈還未凝聚的靈魂本源又有發出一聲急促的呼喚,試圖阻止吳嗔對於太上宗的試探,隻可惜這一聲急促的提醒還是完了。
“誰,給我滾出來!”
一聲低沉的鼻哼之音,順著吳嗔的神念,瞬間侵入吳嗔的心神,原先沉悶的鼻哼之音,在潛入吳嗔心神的同時,無限倍放大,刹那間仿佛有億萬顆雷珠在吳嗔腦海中爆開,炸得吳嗔的心神恍惚,神魂渙散,就連到吳嗔最根本的意識都被炸得七零八落,眼睛一黑整個人直徑從枯樹背後掉了下去,沒有吳嗔意念的支撐玉皇戰衣迅速化為水流形態,通過吳嗔的體表急速的歸入丹田掩藏起來,不過玉皇戰衣中的時間法則還是守護著吳嗔的軀體,保護其不受到此地繼續流逝的時間侵蝕。
昏暗,吞噬一切的黑暗無盡的黑暗,吳嗔昏迷的時間可能很短,但也可能很長,很短僅僅隻有刹那,很長或許已有百年……
當吳嗔從黑暗中蘇醒,吳嗔根本來不及分辨四周的環境,體內的變化,便被一波波發自靈魂深處的痛楚折磨,不知有多少殘損的記憶片段不停地侵蝕著吳嗔的本心,領得吳嗔的後難陣陣發痛,如果不是如今的處境不堪,吳嗔本體的意識絕佳,或許根本撐不到現在就已經完全的沉淪下去……
“醒了,就不要裝死,你是何人?來自何地?進入時間山穀所為何事?有何所圖……全部說出來,不然我不介意使用搜魂這種有失風雅的手段,對付一個不聽話的人。”
一陣陰沉的低吼,伴隨著一連串的問題,傳入吳嗔耳朵,但不知何為吳嗔卻覺得,這陣平淡的聲音縱然自己閉合耳目,依舊會傳入自身讓自己聽到,這股感覺很怪,但吳嗔清楚的知道,此刻不是裝死的時候,當下強提心神,睜開雙目,坐起身子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刻下,吳嗔依舊身處於混沌沼澤之中,不過所處的位置卻是從原先的祭台腳下的古樹旁,移至到了祭台之上,一處不受極土之地中時間法則影響的地方,一根黑鐵鎖鏈連著兩根骨爪扣在自己的鎖骨上,死死的自己的鎖骨鎖定,一股股奇異的符文力量不斷的從兩對骨爪中流傳,將體內一身力量完全鎖死。
吳嗔的對過站著三名男子,一名是吳嗔知道的,身穿棕青色長衫的西門慶,另外一名之前吳嗔看到的那名,長得比女子還要妖柔的男子,至於在這兩人中間則站著一名身穿血色戰裝的男子,三人站在那裏,隱隱間將此人烘托出來,而之前從神念入手襲擊自己,並將自己的靈魂從昏暗中拉醒的男子,多半就是此人。
太上宗,盡管吳嗔並沒有從虛靈哪裏得知太上宗的情況,但從男子之前發現自己的神念,襲擊自己的神通來看,到如今迷宗,心魔宗兩位頭領所表現的姿態,吳嗔也已明白如今所處的境地有多麽險惡,想到這裏吳嗔不由暗問,被自己拖累的虛老眼下如何……
“小友,我們老大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西門慶顯然是將吳嗔的身份認了出來,托著肉呼呼的臉蛋,樂嗬嗬的走到吳嗔跟前說道。
“聽到了!”眼下吳嗔要的保命,唯有命在身上,吳嗔才可以圖謀後麵的事情,不然一切都是惘然,定了定神吳嗔準備站起來,但愣是用盡身上的力量依舊無法站起來,無奈的聳了聳說道:“我叫吳真,散修之後,某明奇妙的在一個山穀裏找到了自己的傳承,傳承之中有有關於時間山穀中的信息,想發點小財念頭,就來了。沒想到與上你了!”
話語中,吳嗔的表情顯得非常勢力,儼然是一幕小國寡民遇到巨寶之後喪心病狂之下,為了巨寶忘乎自己生命的小民。
“是吧?散修?……先天高階,能量等級二百晶?……隱靈符,出自四重雷仙炸之手?……你這個散修比之一般宗門的真傳弟子還要富裕啊!”聽了吳嗔的回答,身穿血色戰裝的男子,衝著吳嗔伸出中指輕輕的搖了兩下,對於吳嗔的措詞給予了否認。原本清風清雅的話語,一時間充滿重重殺氣,嗜血的目光叮在吳嗔身上,男子冷聲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