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中央,時不時有幾具蒼白的骸骨從泛綠的沼澤池內,隨著一個個滾大的氣泡浮上來,從每一具屍骸出現的範圍都在沙丘附近來看,隻要有腦子的人,都可以從這些骸骨的分布上看出些東西,定是原先想借助這些沙丘跳躍過去的人,但不知因為何種變故,最終失足從沙丘上墜落沼澤之中,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麵。
如今修行界,有關玄黃洞天的記載並不多,甚至於玄黃洞天的上一次出現的年代都未曾有記錄,在種種未知的變故下,導致了如今的修行界對於時間山穀的了解,隻存在與膚淺的文字上。
畢竟修士也是人,對於未知的東西同凡人一般充滿了忌憚,因此此行眾人也隻有了解了內幕的吳嗔才敢闖下時間山穀,至於別人則是連這個想法都未曾產生過。但這並不表示,上古,遠古兩大時期沒有人進入過這裏,這些蒼白的骸骨就是這一切最好的證明。
從蒼白的骨骸中夾雜的那抹詭異的綠色來看,這綠色的沼澤中至少蘊藏了一種劇毒物質,一種劇毒足以將逆天改命的強者活活毒死,並且將他們宛如金玉一般的肌骨腐蝕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一具鈣質的骸骨留在這裏的劇毒。
“虛實難辨,避虛究實,混沌沼澤雖然不能將玄幻的命運之能演化出來,但卻可以憑借諸多布局,使得通過這混沌沼澤變成一場賭博,至於賭的東西就是生命,玄黃道君以此念頭設置這些沙丘,這些沙丘之中有真實的,也有虛幻的,但並不表示真實的就是安全的,虛幻的就是危險的。以往進來的人探索此地都以生人開路,從混沌沼澤之中用屍骸鋪出一條生路,進而穿越這邊沼澤,但這種方法總有力竭的那刻,最終的接過往往整隊人馬慘死其中。縱然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的老夫,亦是認為這裏的一切都是天道的手段,絕非人力可以影響,但隨著時光的流逝,修為的增強,回想這些,老夫方才真正悟到玄黃道君於此留下的思想。當年老夫走不到盡頭,但並不表示如今不能!”
通過吳嗔的眼睛,望著跟前那一淌碧綠色的澤水,一段段往昔的記憶不斷浮上虛靈心頭,如今的虛靈與吳嗔心神相連,虛靈這些記憶自然也就轉化成為吳嗔的記憶。
在虛靈的記憶中,曾今有不少上古時期的人物來到這裏,這群人的實力有高有低,有強有弱,但最低的卻不亞於如今的逆天改命強者,最強的也是與尊者隻有一步之差,這群人中各個心高氣傲,舉止言談風流,顯然都是少年得誌,屬於當代中的頂尖,而那個時候虛靈僅僅是一名類似與雷仙四重的存在,在這群人中不起眼也不突出,屬於那種近乎被忽略的存在。也正是因為當時虛靈在這群人中處位的特殊,方才令虛靈能在最後關口逃出升天。
計謀,陰謀,陽謀,詭計種種計算人的方法,在這裏出現;庶子殺父,同門相殘,恩將仇報,種種令人不齒的勾當在這片混沌沼澤中上演,雖然這一切的布局者,都是哪位不知隕落多年的玄黃道君,但從玄黃道君與混沌沼澤中的布局來看,足以看出選玄黃道君此人對人性方麵的研究有多精深,也可以說這一次的經曆對於日後虛靈能走到聖尊之位奠定下了堅實的基礎。
“虛老,一切都過去了,悠悠萬載還有什麽比活下去更重要的!”
為了能讓吳嗔更好的做足麵對混沌沼澤的準備,這段記憶虛靈沒有一絲遮掩,將事情全麵而又客官的反應在吳嗔麵前,可以說在幫助吳嗔了解混沌沼澤的同時,也是給吳嗔上了一堂生動的人生哲理之課。
“過去了,自然是過去……”在這片混沌沼澤之中,虛靈失去了自己一生的道侶,損失之大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內心,不過到了虛靈如今這個高度,對於這一切早已看得很淡,停了停繼續說道:“準備好了沒?準備好了,我們就進去。”
聽了虛靈的問話,吳嗔沒有回答,僅僅是收攏心神,邁開腳步向著混沌沼澤進發,以自身的行動詮釋自己所要做的一切。
一步走,吳嗔一邊謹慎的關注著四周的環境,縱然有虛靈在一旁指引最正確的道路,但怎麽多年過去,混沌沼澤是否衍生出新的變數,這點卻無人可知。雖然吳嗔非常相信虛靈的計算能力,但這並不表示在這等險地中,吳嗔會將自己的性命百分百的放在虛靈身上,畢竟在更多的時候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環顧祭台四周,吳嗔發生這裏到處都被泛著綠煙的沼澤,祭台下麵種著兩顆奇異的老樹,一陣陣空間波動不時從枯朽的老樹身上泛開,顯然這兩顆老樹與這片空間中的禁空結界有關,不過以目前虛靈計算到的變數來看,這裏的禁空結界破不得,不然很有可能迎來更大的變數。
因此縱然有風之法則加身,在這裏吳嗔依舊不能飛行,唯有在必要的時候,借助騰空的力量從混沌沼澤之上飛躍過去,與虛空中短暫的停留那麽一刹那,借此化解混沌沼澤中的變數。
“不好,躲起來,有人進來了!”
就在吳嗔準備按照虛靈的規劃,與混沌沼澤中踏出第一步的那刻,伴隨著一陣奇異的空間波動,虛靈焦急的呐喊瞬間湧入吳嗔心頭中,盡管吳嗔弄不明白這話的緣來,但還是在第一時間,碾碎了一枚隱靈符,將虛化的身體藏於古樹之下。
吳嗔剛一藏好,一陣清晰的空間波動從祭壇中散開,這份空間波動較之吳嗔之前進入混沌沼澤時的空間波動,來的更為劇烈,顯然從枯榮界進入混沌沼澤中的人數並不少,雖然不知道這群人是如何通過枯榮界進入此地,不知霸王如今如何,但眼下吳嗔想要保命就不得不先潛伏下來。
好在隱靈符與玉皇戰衣相結合,足以令吳嗔靈魂波動壓製到一個冰點,加之此地混亂的空間波動,不讓他人發現吳嗔的蹤跡倒也不難。而吳嗔卻可以結合虛靈的境界,將進入混沌沼澤中的幾人的行蹤盡數看到眼中。
十三人!
足足有十三人從外界枯榮界進入混沌沼澤,而從這十三人散發出的氣息來看,這群人的實力都在四重雷仙之上,最強的已經無限接近尊者強者,與虛靈腦海中的記憶非常吻合。回想之前一同進入極土之地,一百人中的四重雷仙高手人數,這群人顯然不在此類,多半是後麵跟進來的,想到這裏吳嗔的靈魂不由一顫,一股不祥之感不由傳入吳嗔心神。
嘩嘩!
之前的空間波動還未消散,嘩嘩的流水之音再次傳入吳嗔耳畔,走過寒冰魔境踏足祭台的吳嗔,自然明白這串水聲來自哪裏?
片刻之後又有八個人,通過祭台走進混沌沼澤,這群人的氣息較之續吳嗔之後,進入混沌沼澤的第二波人弱上了不少,但八人中最差的人修為依舊在逆天改命之上,其中最差的一個人也已塑成了元空元神,比之之前被吳嗔擊殺的中年男子還要強上了一份。
兩份力量相加,這股力量足以撼動此次修行界八大門派集合散修一脈的聯隊。
“哈哈,想不到你們迷宗的人動作也不慢啊!”先一批進入混沌沼澤的人,當發現後來者,並沒有擺出一副劍拔弩張的摸樣,其首領反而有趣的向著後來者打起了招呼。
“你們心魔宗的人倒也快,看來你們宗主對於此事還真上心!”麵對於這群一言道破自己身份的修士,後來的八人縱然明知兩方人馬實力相差甚大,但卻顯得非常清淡,要麽就是兩方人馬交情極深,要麽就是這群被心魔宗的人稱之為迷宗的強者,擁有著不為人知的底牌。
但不管是哪點,對於如今獨身一人,勢單力薄的吳嗔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除非這群人全部死在混沌沼澤中。
“聽說你們迷宗二宮主家的小爺,已經先一步進入了這玄黃洞天,不知其是不是已經進入了時間山穀中?”扶著一抹血羽折扇,一名身穿棕色長衫的少年文士從祭台之上走了下來,望見此人的外貌,吳嗔的神情不有一愣,因為這人與吳嗔之前遇到的西門慶長得一般無二,此刻其出現在這裏。
吳嗔不傻,從在玄黃洞天外圍巧遇西門慶,到如今在這裏見到西門慶,縱然是傻A的弟弟都應該明白過來了,今日遇見之事絕對是有預謀的,而自己則因界碑而絞進其中,成為了這局棋盤中的一種變數。至於吳嗔在其中扮演的變數,是左右棋盤發展,還是被棋盤大勢直接轟殺的變數,就要看吳嗔自己的把握了。
“二公子,的確先一步進了玄黃洞天,不過二公子並不知玄黃洞天的變故,更沒有屏蔽世界之力的法寶,此刻多半已經隨著第一批離開了玄黃洞天!”相對於西門慶的俊秀,迷宗從祭台上走下來的那位首領,卻顯得異常俊美,明明是一名男子,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比女人還要來的嫵媚,如果不是此人身上散發著一股若有如無的戾氣,多半之人都已經將此人當做女子論處。
“我曾今幽魂山脈中見過一名少年,此人的極象你們所說的少主,你們的少主如今修為雖不精湛,但其底氣中足,血肉橫練,的確是練武的好材料,殊不知為何修煉了外門的武功?”西門慶在於迷宗首領交流的期間,實則也是在測試此地的時間流逝,進而結合心中的資料驗算混沌沼澤的變數。
聽著前來此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交流,吳嗔的心神也是在與虛靈密切的交流起來,希望能從虛靈哪裏得到一切啟發,化解如今對於自己極為不利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