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驚人,殺伐果斷,不可輕易結仇……
這一十四個字,便是在場眾人從吳嗔出手,到斬殺祁連碧所得到的結論。
祁連碧是不得人心,但他怎麽說也是武聖巔峰,離逆天改命隻有一步之遙的傲然存在。反過來看吳嗔,隻是一名先天高階強者,在階位上矮了一階,在實力上弱了先天圓滿,武聖初期,武聖中期,武聖後期,武聖圓滿,武聖巔峰六大階級。
越級,越階,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含義卻有著天地般的差別。擁有至高的心法,擁有別人所沒有的生殺秘術,或者擁有一些秘寶,都可以讓一個人的實力大進,從而幫助修士本身擁有越級殺人的條件。但越階背後的東西,則完全不同,如果將修行的每一個境界,看作是一種能量的蓄積,那麽境界的突破便是一種質的飛躍,一種生命的升華,不同階段連到本質都不同,所擁有的力量自然不同。
量上的差距或許可以彌補,但在質上的差別豈是那麽容易的消弭的,從吳嗔出手到將祁連碧擊殺,不過一息的時間,雖然吳嗔非常不厚道的占了一點先機,不過再次過程中祁連碧也不是沒有防備,不過這層防備對於吳嗔來說,隻是一層米漿糊成的薄紙,不堪一擊。
震驚!
吳嗔驚豔的出場方式,將穀中的年青一代所有的光輝壓下,如今再加上這一身強勢的戰力,更是在年前一代的心中,尊定了屬於吳嗔獨屬的位置,什麽月太寒,什麽孤星子,什麽元光和尚……
一旦讓吳嗔成長起來,這些所謂的一代天驕都畢竟成為映襯,吳嗔這顆紅日的雲層,將吳嗔哄抬的更高。
沒人有願意被吳嗔踩下去,而且還是那種一步踩下,終生翻身無望的踐踏,穀中絕大多數人在看到吳嗔驚豔的一麵後,選擇了退步,但也有少數年輕人選擇了嫉妒,在這股嫉妒之火的燃燒下,恨不得取吳嗔而代之。
的確天才就是用來踩得,尤其是像吳嗔這樣的天才,踩下他一個便等於將同代人踩了下去,有這樣想法的不能說多,但也不能在少數。
感受到那股發自背脊的陰冷,吳嗔知道自己多半是被一些不長眼的人記上了,不過這不打緊,吳嗔對於自己學自劉半仙那的易容術非常有信心,根本就不用擔心身份暴露的問題,就算被某些大人物看出來,那則更好!
雲州郡內魚龍混雜,各方勢力交錯縱橫,吳嗔如果想要以最小的代價,最短的時間收複雲州郡,就需將雲州郡裏的水,按自己的意思攪的更加渾濁一點,至於這群人則正好扮演這個角色。
“現在,不知各位認為在下,有沒有那個能力,進不進得這極土之地?”溫文爾雅的掀了掀袖子,吳嗔掃視著祁連碧出現的角落,因為在哪裏吳嗔感覺到幾股與祁連碧相近的氣息,顯然與祁連碧出自一脈。
“入得,入得!”
原先跟在祁連碧身後的中年男子,麵對吳嗔銳利的目光,不由咽了咽口水,方才開口道,不過話語中的恭維卻顯露出此人的膽怯。
“入得就好,入得就好!”
狠狠地拍了兩下中年男子的肩膀,將男子的身子愣是拍矮三分,吳嗔方才轉身向著諸位散修巨頭所在的位置走去,短短的三步間,吳嗔的神情越顯悠然,仿若吳嗔剛才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雞,或許是一隻鴨,抖了抖手中的衣袖吳嗔取出三瓶土黃色的丹藥,以非常隱晦的手法分別塞給賀鳴山,千葉真人以及骨王三人。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本是想與祁連兄交談一番,豈料得此人如此不堪,竟然出手偷襲,情急之下出手有失,導致了如今的惡果,還望各位前輩可以做個公證,免得他日祁連城找上門來,同時也能免於他人借此事詆毀師尊。”向著眾人行了虛禮,吳嗔繼續說道:“此事是否,已經非常明了,如果各位前輩願意做怎麽一個證人,晚輩自當保得各位利益,祁連城是強大,但他強不過天地之間最大的理字。”
“小友放心,孰是孰非,我等心中自然明了,就不需小友多說了,還有半柱香的時間便是亥時,也就是我等約定一同進入極地的時辰,極土之地不同於他處四大極地,乃是玄黃洞天的中心,天地陰陽二氣匯集之地,此中演化遠非我等可以揣測,還是多做些準備為好!”
一名童顏白發,身披青色水工道袍,拂煦一番下顎山羊須,滿臉微笑的說到,仿若之前那血腥的場麵壓根就沒有發生,一切不過就是小輩間一場無傷大雅的比鬥。
“道鶴老道說的在理,吳真小友還是好生調戲一番,片刻之後與吾等一起進入極地,也好多一份把握!”
在場十一四位散修巨頭,對於吳嗔這一番所謂顯然非常滿意,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乃是天地最高的生存法則,相對於那些宗門弟子,散修一脈為此付出的更多,從一本不知高低的修行功法開始,為了一枚丹藥爾虞我詐,為了一件正統門人看不上眼的寶物,殺的你死我活,每一名散修巨頭所經曆的事,都不是那些宗門長老可以想象的,吳嗔血腥狠辣的手段,在那些宗門長老眼中可能會被視為邪途,但對於這些散修巨頭來說,這僅僅隻是一道開胃菜,哪一個散修巨頭不是從萬人堆裏殺出來的,更不要說那些修煉邪門武功的散修巨頭,手上沒個八百十萬生靈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既然如此,晚生這便調息片刻!”
半柱香的時間其實很多短,但眼下的吳嗔已經不適合再待在這裏,其中道理吳嗔自然懂的,行了一禮吳嗔轉身尋了一塊山石坐下,看似是在打坐調息,實則是與虛老溝通起來,為刻下進入極土之地做好準備。
……
相隔中樞院外,萬裏之處,群山之中,一座修砌在主峰之上的山莊,映著那輪仿若永遠都不會落下去的太陽,向著萬裏群山散出陣陣銀光。銀光照耀下,一株株名貴的雪蓮,雪參鱗次櫛比,一股股股股濃鬱的白煙從主峰腳下升騰,向著主峰之上的那座山莊湧了上去。
此地之景象,儼然是一副仙家之地!
山莊修砌的非常樸素,但卻給人一種出塵入聖的感覺,整座山莊內一共有一十一處別院,每一座別後麵無一例外,種植了大規模的仙靈竹,陣陣醉人心脾的清香,不時從這些仙靈竹中散開。
一名身穿金黃色的道袍的中年男子,盤坐與一朵青蓮之上,雙眼輕閉,一股股狼煙之氣不斷從中年男子體內冒出,散與虛空之中,隱隱間男子竟給人一種隱身虛空的感覺。
“咦!”突然中年男子的眉心一皺,神色一變,之後是一口暗紅色的淤血從男子口中吐出,顯然男子在剛才那一刹受了極重的內傷。
“是誰?……是誰?竟然敢害我祁連城的兒子,我的碧兒告訴爹爹是誰害了你,為什麽爹爹感覺不到你一絲神魂!”一聲人內心深處的嘶吼,從中年男子的口中吐出,那股痛甚至比自己身受重傷還要來的要命,吼完又是一口淤青色的鮮血從祁連城的口中出來。
要知道到了祁連城這種高度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除開心中稍有的牽掛外,人世間的事物已經很難迷惑至尊強者,更不要說是傷及本體。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比白發人送黑發人再來的淒慘的了,縱然祁連城這般強大的存在,依舊難以跳出這一關。祁連城之所以受了這麽重的傷,完全是因為祁連碧的死,導致祁連城的心境受損,心境受損進一步引發心魔,修為越高,牽掛也就越深,牽掛越深,心魔越大。
“父親大人,玉兒求見!”
一聲中氣十足的話音從仙靈竹外傳了過來,祁連玉作為祁連城的大兒子,也就是祁連碧的哥哥,一身修為早已跨過那道困死眾多修士的枷鎖,領悟自身的命運,成為逆天改命的強者。
父子連心,手足同根,祁連城可以感知到祁連碧的身死,作為祁連碧的哥哥祁連玉又怎麽會不知道,不過祁連玉顯然是無法接受這點,方才跑到祁連城這裏求證。
“你前來之事我已經明了,碧兒的確已經走了,不過你也不必太傷心,待為父踏出那一步,成為聖尊存在,便可從虛空*碧兒的神魂凝練出來!”想到聖尊的威能,祁連城蒼白的臉色不由一陣嘲笑,至於其為什麽嘲笑就不得而知了。
“父親大人,修成聖尊乃是鐵板釘釘之事,不過三弟之仇我們就不報了嗎?”隨著祁連玉的出現,祁連清也已來到仙靈竹林旁,一聲陰冷無比的聲音從祁連清的口中吐出。
“仇當然要報,不過不是這樣報法。殺死你三弟的之人,有著強大的氣運護身,加之眼下蒼龍爭月的格局開始形成,不是出手的機會,你們先且退下,我自有安排!”至尊,之所以可以稱尊,便是因為這群人洞悉了天地間那玄奧之理的奧義,可以做到趨吉避凶化難呈祥,蒼月爭月此乃太陰之象,大凶之象,洞悉這一點的祁連城,又這麽會讓自己兩個兒子離開自己的保護呢?
“是!”聽了祁連城的話,不管是祁連玉還是祁連清都顯得不願,不過最終還是應承了下來。
感受漸漸遠去的兩個兒子,祁連城的臉色哪裏還能像之前那般溫和,冷哼一聲,祁連城閉上眼睛開始調理起自身的損傷。
……
“各位施主,亥時已至,想必各方都已經安排好此行的強者,極土之地看似是土之極地,實則匯集了天地陰陽,大千混沌之氣,乃是一處大凶之地。不過當知富貴險中求,越是這般大凶之地,所蘊含的寶物也是最佳。小僧不才,願為探路人,帶領我大禪寺一脈先一步進入極土之地,為各位施主開山鋪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頂著閃亮亮的禿頭,圓光小和尚帶著和煦的笑容,向著眾聚集在入口處的強者說道。
……
“當真有意思,沒想到大禪寺怎麽多年來,竟然出了怎麽一位人物!”骨王站在吳嗔身旁,仿若一具骷髏架子梳在哪裏,要不是看到骨王那兩片嘴巴上下擺動,還真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的確,這小和尚倒也是個人才!”千針道人回聲應道。
對於骨王和千葉道人的話,吳嗔無奈的聳了聳肩,正常情況下在這等險地搶先開道就是死,用自己的血肉為後來人鋪下一條安全的道路,不過事極必反,事常必妖,以元光和尚剛才那一聲提議,此人絕非白癡,如此做來必有其的深意,不過這卻礙不到吳嗔,既然礙不到吳嗔,吳嗔自熱樂得在一旁看其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