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一脈作為修行界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整體實力相對於單個超級門派隻強不弱,光是至尊級別的存在表麵上便有三位,東海之上的浮空道人,南海崇明島上的崇明子,苗疆一方的巨頭巫化,皆是超越雷仙六重的絕世存在,暗地中更是有廣元子這等超然的存在,蓄積之磅礴,底蘊之殷實,絕對不容外人小視。
門檻好入,核心難進,這便是外人對於散修的認識。
雲陽台,是廣元子修行道場,盡管吳嗔沒上過雲陽台,沒行過拜師禮,但心中早已認可了廣元子,如今將廣元子的名頭搬出來,倒也不是扯虎皮扛大旗,吳嗔相信就算在場中人有心追究,話傳到廣元子耳中最後的答案也會符合自己的利益。
加之如今吳嗔刻意形成的氛圍,散修一脈諸位巨頭明顯一楞,能修煉到這等程度,離封尊稱聖之差一步的人物,豈能不明白吳嗔剛才那三百息背後所蘊藏的意義,本就在埋頭思索此中關鍵的眾人,聽了吳嗔的名頭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本就已經將吳嗔想的很高,但怎麽也想不到吳嗔竟然是聖人之徒。達到至尊的存在哪一個不是博古通今,究天人之變,一身修為當可用功參造化形容,這樣的存在,都已經將餘下的元壽投入到擺脫束縛的最後一步中去,就算修行界出現是什麽絕世人物,那又如何,以至尊的存在哪一個不是曆經滄桑,見多了風雲變化,想讓這群人為此收徒,這徒弟自身沒點能耐,你認為可能嗎?
倒不是說這群人是否懷疑吳嗔的話,單一吳嗔那驚豔全場的出場方式,便已鎮壓住眾人的心神,在青年一代尊定了自己的地位,如今再配之合適的身份,卻是更加托撐出吳嗔的不凡。
“原來是至尊之徒,小友到此,不知至尊可否知曉?”
千葉道人聽了吳嗔的來曆,麵容不由一顫,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過來,當即將吳嗔迎了進來。態度上不溫不火,拿捏的恰到好處,畢竟如今的吳嗔隻是一名先天強者,在眼下這群人中最多算作中流,縱然吳嗔自身的蓄積雄厚,背後亦是靠著一尊大山,但這些合起來最多隻能得到在場眾人的認可,想要得到尊敬那隻有等吳嗔的修為提升來,反正眼下是不可能的。
“晚生到此師尊並不知曉,不過……?”說道一半,後麵的話卻是被吳嗔直接咽了回去。
“吳真,是吧,要知道自古天下散修一家人,一個人的實力總是有限的,不論是至尊門徒,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散修,今日能到這裏,那大家都是兄弟,兄弟之間就不需要這樣了。至於名額嘛,老夫做主予給小友一個便是,不知你們幾位老鬼意下如何!”賀鳴山身上的血煞之氣,自進了散修營地後就已經完全收斂,如今一身羽衣,手掛一把拂塵的賀鳴山身上不帶一絲陰沉之氣,反倒像個鄰家老太公,正在用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打量著小輩。
“賀前輩,名額一事豈是你一人說的算,入不入這極土之地事小,但要是讓吳真小友受了損傷,那可就大條了。”
吳嗔對於散修一脈的價值不言而喻,不論其日後能不能走到那巔峰,但至少與其接善就等於與一名至尊,一名未來的強者結緣,不過顯然還是有些人不想看到吳嗔成長,畢竟一個宗門內部都能分成三四個派係,更不要說散修這個各自獨立的群體,其中勢力縱橫交錯更為複雜,就在賀鳴山提議通過吳嗔進入極土之地的名額,還未待諸多巨頭認可時,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一個角落傳來,聞聲望去隻見一身穿繡龍長袍的男子,邁著龍步向著吳嗔這邊走來。
“你是何人,老夫說話豈是你這等小輩可以插嘴份!”賀鳴山怎麽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被一小輩如此頂言,如果不是有山穀中這麽多人看著,按照賀鳴山的殺性早就一掌將男子拍死,不過眼下賀鳴山卻是丟不起欺負小輩的臉麵,更何況賀鳴山之前還說過,天下散修一家人,如果出手豈不是自己打的自己的臉,唯有怒聲斥道。
“小輩!”男子攪了攪小輩著兩個字,整個人仿若是聽到什麽笑話似地,掏出一枚令牌繼續說道:“賀老魔,我尊你是歃血同盟的一員,方才叫你一聲前輩,你當真以為你就是前輩了不成?看看這是什麽!”
“我倒是誰,原來是祁連城的小兒子,祁連碧,當真是個人物!”望見男子丟過來的令牌,一聲冷哼從賀鳴山的鼻子吐出,縱然此刻賀鳴山的怒火已經達到一個巔峰,但礙於令牌背後的存在,賀鳴山卻是不敢做出出閣的事,甩了甩袖子狠狠地望了一眼場中另外幾大巨頭,再看了一眼吳嗔賀鳴山正好回到原先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祁連碧修為不甚高絕,不過也已達到武聖巔峰,一身血氣異常旺盛,隱隱間給人以一種洞悉空間的感覺,這表示此人的蓄積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隻待踏出最後一步,便可逆天改命成為一方霸主級別的存在,從此之後跳出五行,千劫萬災難毀其身,再加上此人背後的身份,方才領得此人敢如此行事,不過相對於吳嗔之前的表現,男子如今的行為卻是顯得搞笑。
祁連碧的出場,顯然是不得人心的,不過礙於祁連城的存在,很多*不是太雄厚的散修巨頭都閉上的嘴巴,唯獨骨王,千葉道人兩人還是保持了之前那份對吳嗔的好感,不過也是沒有說話,顯然是要看下吳嗔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原來是祁連家的三公子,當真威武。不愧是得了祁連城的真傳,當真讓人知曉是叫做虎父無犬子,將門無懦夫,書香之地無白丁是什麽意思!”對於祁連碧吳嗔不想招惹,但如今眼下此人自己黏上來,吳嗔還能說什麽,加之剛才賀老魔坐下座位之前的傳音,吳嗔已經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既然如此不如權當做為廣元子這便宜師傅爭個臉麵。
廣元子素來都以老好人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麵前,但這並不表示廣元子沒有仇家,沒有打廣元子注意的人。而祁連城便是這群人的一人,祁連城的一生可謂是一部傳奇,奴隸出身的祁連城,與十歲之齡得到了上古宗門昆侖的傳承,此後屢逢機緣,在短短的千年之中一生修為從無到有,攀至尊者之位,相對於八寶尊者祁連城的蓄積更為濃厚,隻要再往前踏出一步,便可以成為造物主的存在,不過過了這一步祁連城的氣運好似到了盡頭,整整二千年沒有絲毫進展。
千年前逢藥王穀出世,一大批上古神藥紛紛顯世,其中就有讓尊者再進一步的奪天造化丹,此丹藥可以提升尊者進入至尊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可以說是一顆逆天的丹藥,縱然是上古正宗藥王穀中也不過隻有三粒。為此引來不少強者出手搶奪,也正是這一次廣元子強悍的實力得以體現,廣元子以一人之力奪下二顆奪天造化丹,至於另外一顆則被上代迷宗宗主得到。
結合當時散修一脈勢弱的緣由,廣元子拿出來一顆奪天造化丹,想讓散修一脈再出一位至尊,至於自己則正好乘著這件事隱退,怎麽看這都是一件好事。但有人歡喜有人愁,當時的散修一脈得到奪天造化丹後,超過半成機會能夠踏足至尊境界的隻有一人,那就是祁連城,怎麽算這一顆丹藥都應該落在祁連城頭上,而且祁連城為此還發下重誓,可惜最後這枚奪天造化丹卻落到巫化的手中。
應該來說這件事到這裏就結束了,哪知道祁連城在巫化服用丹藥的那刻,含怒出手準備搶奪,卻不料被廣元子發現,奪天造化丹不但沒有得到,更是被廣元子剝去三千年精元,鑄成了巫化晉級至尊的基石。
祁連城豈能不怒,豈能不怨,但當想到廣元子的手段後,祁連城選擇了退步,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卻一直在與廣元子作對,如此一來作為祁連城的小兒子,祁連碧豈能讓吳嗔如此如意的走進極土之地。
“你!”聽了吳嗔的話,祁連碧仿若是吃了蒼蠅一般,憤怒的指著吳嗔的臉,但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但吳嗔一席話,更是不勘,就連說出著一段的話的吳嗔,都喃喃自語道:“難道是自己這段時間,跟在蒲善身邊時間多了,將他得理不饒人的言語學到了說了,真是的,學好難,學壞簡單,不過這家夥也是在太不要臉了,下次不能怎麽直接了!”
吳嗔的確是在喃喃自語,但在場哪一個不是修為高深之輩,最差的都是領悟法則的存在,除非吳嗔心底默念,否則是個人都聽得明了,其中有幾位平日裏受不了祁連家做法的散修,聽了吳嗔這段話後,不由笑了出來,其中笑的最厲害的賀鳴山,或許是因為有了賀老魔帶頭,原本想笑不敢笑的人也笑了出來。
笑聲影響下,山穀眾人都將玩味的目光落在祁連碧身上……
“你找死!”笑聲可以理解成幾種,歡樂的笑,開懷的笑,譏笑,諷刺,饒是祁連碧隻要不是一個傻子,都聽得出來這笑聲後麵的意思,原先一張俊美的臉一下紫成一片,一股熱血衝頭,祁連碧化為一道血影向著吳嗔殺了過來。
“來的好!蒼穹之手!”
祁連碧暴走,但吳嗔卻沒有陷入恐慌之中,一聲中氣自吳嗔肺腑中吐出,伴隨著一張巨大的手印向著祁連碧血拍了過去。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沒有為什麽一個先天級別的強者,可以施展武聖高階都不一定能施展出來的蒼穹之手,更為有去想吳嗔這一手蒼穹之手為什麽如此凝練,想的最多的就是壞了,今天的事情鬧大了。
蒼穹之手的速度極快,根本不容祁連碧反應過來,整個身體直接被吳嗔一掌拍飛,戰技為什麽叫做戰技,那就是因為戰技使用後可以增強修士的戰力,戰力提升一成的叫做黃級,提升二成到五成的為玄級,五成之上不足十成的為地級,翻倍成長的為天技。蒼穹之手的評定是地級高階,可以增幅修士九成的九的戰力,也就是說吳嗔這一掌拍出去的能量便是整整三百九十晶,這個數字已經很接近祁連碧自身的修為,更不要說蒼穹之手的所代表的法則之力,有心算不心,這一掌縱然要不了祁連碧的命,起碼也可以讓祁連碧躺上半年。
但這是吳嗔要的結果不?
不!吳嗔要他死,雖然不知道便宜師傅以其的能耐,為什麽要留下祁連城這一個隱患,但吳嗔絕對不會給自己的仇人生的機會。
未等祁連碧落地,蒼月閃著陣陣寒光便向著祁連碧殺了過去,銜接上之快,出手之狠,根本就容不得在場眾人的反應,倒不是逆天改命的強者救不回來,實在是想不想救這個問題,就算有些人想救下祁連碧,也要他人的意願,像是祁連碧這種張口噴糞的存在,又有幾人想他活。
轟!
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場地中央,一塊塊碎肉掛在地麵上,場麵血腥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