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分兵合道之法,看來我得想點辦法才是!”
聽聞山穀中的話語,不僅僅是吳嗔一人皺起了眉頭,那些原本與吳嗔打著同樣算盤的散修,都不免對此感到無奈。
山穀之中成部存在的一共有十一部,其中十部以當今修行界十大門派為首,以其附庸的各自門派為本,各門各派上層次的強者雖不多,但如此一聚高手著實不少。相對於這十夥強大的存在,散修一方也就是山穀中第十一支勢力,人數雖多但與實力上卻是弱了幾分,當然更多的散修如吳嗔這般,隱與山林之間,倒不是想在背後下棋,實在是因自身*,實力等原因,不想被人當做了棋子。
可眼下元光和尚的話,顯然是絕了吳嗔等人的後路,各方勢力派出十名強者,散修一塊派出二十名強者,在名額上看似散修一部占了極大的好處,但實際上呢?散修何為散修,無門無派之輩,為了一塊低劣的修行材料,都可能引發一場血拚的可憐人,這群人中縱然誕生了不少傳奇級別的人物,但真正有實力的又有幾人?二十人聯手,或許還及不上大門大派出來的真傳弟子,這就是差距。就算進入極土之地,散修間不出內鬥,但那些開山鋪路,探索險地的勾當絕對要由散修來做,畢竟這群人的命最不值錢。
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如果眾人按元光和尚的話進入極土之地,那些沒有進去的人必然會將極土之地的入口封鎖,在保證無人闖入的同時,也將從外瑣死這條入口,確保不會有重寶從極土之地中流出,這一手做法可謂是從表至裏,絕了與吳嗔抱著相同想法人的念頭。
要麽從暗中轉明,爭取二十個名額中的一個,要麽徹底停歇打到回府,顯然第二點是沒人願意接受的。
當眾人首肯了元光和尚的話,準備安排各自進入土之極地人馬的時候,數道流光從山野中升起,帶著恐怖的威能現在向著山穀飛來,一聲聲宛如轟雷般的自簡聲從天際響起。
“三清山,白頂洞洞主,賀鳴山!還望千葉道長可以予老道一個名額否!”這位自稱賀鳴山的老者,一身羽衣,頭戴羽帽,一把拂塵掛與手懷,看似如一得道高人,實則卻是練就了一生邪門功法的存在,一身血煞之氣如日中天,縱然是領悟了法則奧義的強者,不禁意間望之聞之都會感覺到一股惡心感。
“原來是,賀兄,賀兄到此老夫其當掃榻歡迎,快請!”千葉道長乃是穀中散修一脈的領頭人,一身修為也已達到逆天改命的高度,但見了賀鳴山卻不得不放下架子,躬身迎接。
“哈哈哈,今天人還真多,天氣也算不錯,是一個好日子,老夫骨王也想參合一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對於散修一脈出現的變化,十方實力顯然都看在眼中,但卻無人阻止,也無人為此感到驚訝。散修這個群體自修行界創立後便一直存在,這個群體人數最多,各種人等層次不齊,但卻不乏一些強橫的存在,這也就是為什麽各大門派雖看不起散修,但卻不敢過多為難散修的原因,如眼散修世界中有這三聖九尊,那可都是了不起的存在,下麵可能彼此有競爭,但三聖九尊之間卻有著極佳的關係,更何況散修世界中逆天改命的強者也不少,來這點也是正常。
隨著賀鳴山這等散修巨頭的出現,原先隱於山野間的另外十一名散修巨頭依次登場,整合原先場中的散修,一時之間散修一脈逆天改命的強者增至十四人,期間賀鳴山,骨王,摩挲朵三人的實力更是達到等同於雷仙四重的存在。
單以總體實力來說,散修一方的實力,絕對是這十一方勢力中的巨頭,這股力量比之天宗,大禪寺兩方巨擘也不小,但實際上卻非如此,要知道散修之人人心不齊,能夠修煉到逆天改命級別的散修巨頭,哪一個不是經曆了諸番磨難,與百死之中掙脫出來的人,這群人個體實力強大的存在,各自的心氣亦是極高,不然絕難走到這一步,想要讓這群人對別人服軟,真的不現實。
“小友考慮的怎麽樣!”看到吳嗔臥於山穀之中並無所動作,虛靈的傳音又一次落入吳嗔耳畔。
“虛老,其實這極土之地進不進,與我都沒有太大的誘惑,想必我隻要願意付出一些代價,借助此地的土之力凝練出土之種子,應該不難。界碑雖好,但如果命都沒了,我要它做什麽?”望見散修陣營出現的變故,吳嗔的眉宇皺地更緊,散修一脈所表現出的力量已經遠遠超乎吳嗔的想象,如此變故無疑是對於吳嗔之前判斷給予了一個嚴厲反駁,表麵上散修陣營高手倍出,是增強了散修一脈的實力,但這背後卻使得這件事變得更為複雜,吳嗔可不想傻乎乎的撞上去。
“五大極地三大極地你都已經去過,想必應該知道極地外圍雖有諸多通道,但到了極地中央,至寶存放之地,卻隻有一條路,不管你願不願意,到了最後你總要借助這群人的實力,至於其中誰付出的多點,收獲的少點又能如何?界碑到手這才是最大的收獲。富貴險中求,自古以來沒有一件簡單的事,你自己做決定的吧!”虛靈自然明白吳嗔話後的意思,不過縱然如此虛靈的話語依舊那般,風輕雲淡,言語之中沒有辯解,沒有要求,仿若隻是在說一個現實,一切的決定權都交由吳嗔一人。
“罷了!”如果麵對這點危機都退縮,吳嗔以後拿什麽去爭,拿什麽去拚,縱然這是一條一路摸到黑的冥路,縱然不為了界碑,為了自己的本心,吳嗔也要走上一遭。下定決心,吳嗔當即將一切的不應該保留的念頭盡數拋至腦後,轉而將心神落在如何爭取那二十張席位之上。
散修一方有二十張席位,如今到場的散修巨頭占了十四張,也就是說還有六席空位,撇開在場散修的人數不談,單一表麵修為而論,怎麽排也排不到吳嗔身上,吳嗔與散修界幾位巨頭所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但能拿出手的卻隻有劉半仙遞給自己的一枚暗金令牌,顯然在眼下沒什麽作用。
帶上早已準備好的*,一番擺弄下,枯黃的皮膚,蠟黃的臉色,一身素色的長袍寬鬆的掛在身上,相對於前麵幾位散修巨頭的出場方式,吳嗔的方法顯得更為惹眼。
霸王魁梧的身形跟隨其後,吳嗔緩步從山穀入口向著山穀中走去,麵對從山穀中不斷傳來的恐怖神念,吳嗔盡數釋放著身體上的力量,將自己最為真實的一麵暴露在這些強者的眼中。饒是這般,卻是領穀中近百名逆天改命的強者感到疑惑,感到不解,因為他們都從吳嗔那清閑的腳步的中,感受一份自信,在這一刻,吳嗔仿若並不是身處百名強者的氣場中,而是走在自己小院一般清閑。
先天高階,好雄厚的蓄積!
氣運恐怖,紫中帶金,如日中天……
此人是誰,為什麽之前沒有發現他?
……
一連串的疑問映入在場眾人的腦海中,吳嗔所表現的一切,已經遠遠超出眾人對於先天之境的認可,與一名中階武聖亦是有所一並,在這種詭異的氣場下,百名逆天改命的強者,在將氣機鎖定與吳嗔同時,集體選擇了沉默,勢要看下吳嗔從山穀外進來究竟要做什麽,其到此究竟代表了什麽人物。
怪異!
山穀中的氣氛唯有兩個字最符合不過,一個先天高階的存在,愣是將山穀中百名逆天改命的強者的心神,近五百名領悟法則的人物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更是引導著這些注意力隨著自己的腳步移動而移動。
身處在氣場中央,吳嗔亦是不好受,意念來自於一個人的本身,可以成長,但卻不可以修煉,意念的強大來自於兩個方麵,一是依靠境界的提升,二則是依靠修士自身。
吳嗔之所以能在一年半不到的時間裏,走到今天這一步,機遇,氣運,兩者不缺,但根本上還是吳嗔的意念強大,不過這種強大也是有極限的。如果單論意念強弱,吳嗔足以與那些還未凝成拳意的武聖高階強者相抗,但與逆天改命強者的意念間還是天與地的差距。哪怕這些強者僅僅是隨意關注一下,都不是吳嗔可以扛得起的,更何況眼下有近百名這樣的高手。
如果融合了虛老心境,以吳嗔如今的意念,早已在百名逆天改命強者的關注下粉碎,
騎虎難下!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十二個字眼,完美的反應出了吳嗔所麵臨的局麵,不過吳嗔並非那種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之人,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幹脆繼續下去,在這種意識作用下,吳嗔嚐試著讓自己的意念去承受更多的威壓,逐漸去擺脫對虛老心境的依賴。
如果將山穀中威壓比作一片憤怒的海洋,將虛老的圓滿大乘的意境比作海中央那座孤島,原先吳嗔居住在島中山洞內,任由外界海麵波濤如何,都影響不到吳嗔片刻,而如今吳嗔要走出山洞,站立於島邊去感受大海中的驚濤,海麵上的向著島嶼席卷而來的駭浪,不但如此吳嗔將來還要下海,去嚐試著用自己的力量去麵對這些,這是一個成長的過程,一個對於心境的磨練的過程。
從山穀外到散修陣營,足足有三裏路,以吳嗔的步數走過,近三百息的時間,三百息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吳嗔卻的到巨大的收獲。
麵對這一路上,吳嗔身上那股逐步爬升的信念,那股必勝的念頭,山穀中的人包括元光,孤星子,月太寒三位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都不由為之折服,麵對吳嗔表現出的強大信心,扼殺吳嗔的想法都不敢出現。
如果一個人高出於人,勢必引起他人的不滿,在修行界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中,沒有人會允許別人淩駕於自己頭上。但如果當一人表現出的東西,遠遠超越眾人,那麽修士隻會敬仰,而不會有其他的念頭,吳嗔表現出來的一切,卻屬於後者。
或許今夜曾有人在麵對吳嗔的天資後,動過斬殺吳嗔的信念,但見了這三百息的變化後,在場眾人都將吳嗔歸入了那種隻可結交,不可結仇的行列。
如今的吳嗔修為可能不高,但其表現出的東西,卻百分百的保證了吳嗔日後的成就。倒不是說世間已經沒有可以威脅吳嗔的存在,但最少眼前這群人絕對害不了吳嗔的命。
“雲陽台,弟子吳真,見過諸位前輩,還望諸位前輩能夠恩賜一個名額給晚輩!”
當吳嗔走進散修一脈的範圍中,原先在山穀上空徘徊的諸多氣息盡數消匿,與此同時吳嗔也是將自身的氣息壓回極點,對著散修陣營躬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