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旺老他們離開後,吳嗔自然不敢耽擱,一番準備便出了別院,循著星光所指的方向摸了過去,這一路上人倒不少,不過這些修士的修為相對較低,對此吳嗔倒也不在意。
一路急行,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吳嗔便到了西山腳下,出奇是吳嗔還未上山,便聞到一陣陣誘人的芳香,從山林間飄散而出,如果不是這些人身上都帶著兵刃,指不定吳嗔就把這幫人當成,來野外踏青燒烤的遊人,當然就是這時間有點不對。
“咦,居然是苗疆的人!”
一路小心,但凡有人跡的地方,吳嗔都會事先繞開,而就在吳嗔因前方出現篝火準備繞行的同時,順著樹葉間隙透過的光影,吳嗔看到七位身穿奇裝異服的男子,左衽上衣,無直檔大褲腳桶褲,藍黑色大地頭帽,三寸青銅*,典型的苗家人打扮。“玄黃洞府一事雖然傳的沸沸揚揚,但這苗疆也太遠了吧!要知道從苗疆到中土,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也需半月才可以趕到,這群人中最強不過先天,倒有些蹊蹺!”
中樞院外出現苗疆人的行跡,不管這群人為了什麽而來,加之如此明目張膽的烤肉,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加之玄黃洞府一事本就不是很棘手,吳嗔不由停下身子,倒要看看這群人為何而來。
“師兄,我苗疆與這中土素來不相往來,此次師傅讓我們過來,到底為了什麽?”一個帶著銀器頭飾的女子,望了望腳下,皺了皺眉道。
“就是啊,師兄,你給我們說說,這一路不說倒也罷了,如今玄黃洞府將開,到時候入了玄黃洞天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女子的話顯然很對頭,一名正在剃烤肉的男子,一邊剃肉一邊說道。
“也罷,反正這件事你們遲早要知道,師尊此次派我們七人前來,為的乃是戰魂旗。戰魂旗,雖然不是玄黃洞天中最好的寶貝,卻是我苗疆先祖征戰沙場的利器,奈何魔祖最終敗亡與軒轅帝之手,這戰魂旗也就流落到東方,最後被中土大帝帝嚳送入玄黃洞天中,此次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將戰魂旗帶回苗疆,現在懂了沒!”所謂的大師兄坐在七人中央,一團團陰冷火從大師兄手中燃燒,著實嚇人。
“戰魂旗?”
為了弄明這群人的意圖,吳嗔潛的很近,身上的生氣壓的很低,與將死之人無異,如此倒是將這群人說的話聽得明了。
戰魂旗,那可是好東西,聽了這三個字,吳嗔不由想到蒲善那幾本隨筆上的內容。
戰魂旗,巫族至寶,戰爭戾器,持有者可通過戰魂旗招來千萬鬼將冥兵為自己作戰,鬼將冥兵戰鬥力遠盛一般戰士,加之數量巨大,可謂是攻城略地的無上凶器。上古時期,曾發生過一場逐鹿大戰,兩方人馬分別是中土大帝軒轅氏,苗疆巫族魔神蚩尤,當年那場大戰魔神蚩尤,便是通過這麵戰魂旗招來八百億冥兵,三百萬鬼將,那一戰打的可謂驚天地泣鬼神,要不是中土大帝軒轅氏身後有諸位大能相助,這場戰爭最終的結果還真不好說。戰魂旗相對於修士而言,除非是修煉鬼道,需要戾氣,殺氣,怨氣修煉的修士,可謂是一件雞肋,但對於如今手下缺將少兵的吳嗔而言,卻有著致命的誘惑。
“可惜,相傳這麵戰魂旗已經損壞,不過如果可以的話,將其弄到手裏也是不錯!”吳嗔轉念又想,卻是在心*這件事壓了下去,既然已經知道這群苗人到此為何,吳嗔也就沒必要在此停留,抽回身子繼續向著星光所指的方向趕去。
望著天上不是驅動寶物,就是依靠自身修為飛行,向著星光飛掠而去的眾人,吳嗔知道離玄黃洞府開放的時間越來越短,不由燃燒真氣施展陸離飛行術向著星光所指飛去,一路上風馳電掣,越往西,山勢越顯荒涼,大地仿若被火燒過似,光禿禿的大地上沒有一株植被存活。
“亦,奇怪了,原先一路上還有零星幾個人,怎麽到了星光下一個都沒有,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吳嗔低頭沉思,突然心中一動,來到那些修士,最後消失的地方,伸手往前一探。
隻見一圈圈水波般的漣椅從空中泛開,眼前的景物漸漸糊模起來。手掌伸出三尺左右,吳嗔立即感覺到,觸摸到了一層堅硬的膜,再往前,就前進不了了。
“禁製,以星輝之力,畫地為牢,這玄黃真君倒真是好手段!”
吳嗔不止一次的陷入幻境,對著幻境的有所了解也是正常,禁製作為空間一係的分支,被不少大的門派,強大的散修利用,一手禁製下去空間扭曲,物換星移,可將一切不想讓別人看見的東西遮掩起來,從而達到掩人耳目的功效。
不少大型門派,明明存在於名山大川中,但為什麽不為世俗所不知,便是這禁製的效果。想要破除禁製不難,隻需修士利用法則之力,在極端的時間裏將禁製中蘊含的法則打亂,分出一個出口便行。
燃燒法力,驅動五行法則,一個黑漆漆的空洞憑空出現在空中,吳嗔往前踏上一步,立即感覺進入一層水波般的東西,周圍的空氣緩緩旋轉,耳中啵的一聲,吳嗔便感覺自已進入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空間。
“這難道就是玄黃洞天,不對啊!”吳嗔吸了一口長氣,照老方法試了試了這個空間的程度,最多也就是與殺戮殿所在空間相似,與所謂的無限接近與大千世界還是有這巨大的差距。
眼前的景象全部變了!一望無際的黑暗空間,除開有星辰點綴外,整個空間中再無別的光亮,一聲聲野獸的怒吼不時傳徹天穹,這片天地中央是一條巨型山脈,遠遠望去這條山脈仿佛與這方天地連接在一起,橫臥在大地上,散發出一股股古老,黑暗,蒼茫,亙古的氣息。
在這座巨大的山脈麵前,人就像螞蟻一般,望著這條山脈難免產生一種高山仰止,渺小的不可計數的感覺。
更有一點值得注意是,那便是在這個空間中,施展同一個級數的技巧,所消耗的內息越大,原先以吳嗔的能力,一身功力足以支撐,吳嗔施展陸離飛行一百裏之遙,但自從進了這個空間後,吳嗔卻發現自己能維持個三四十裏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這倒是什麽地方?”感受到此地的詭異,山勢的龐大,吳嗔不禁反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漆黑的空洞從吳嗔身旁開啟,一手持折扇的白袍男子從空洞中走了出來,看到身前陷入詫異中的吳嗔,不由躬身問道:“這位兄台,不知是哪個宗門的人,又該怎麽稱呼!”
為了掩人耳目,吳嗔早已換了一身行頭,如今的相貌屬於那種丟進人堆都找不到的那類,不過眼下此地就兩個人,吳嗔的存在倒顯得非常刺眼。
“在下無門無派,你可以喚我吳嗔!”要知道這天下之大,人口眾多,一個名字代表個二三千人都不是問題,以一個名字斷定一個人倒是個笑話,因此倒也不存在身份顯露的問題。
“哦!”白袍文士在這件事也不追求,畢竟天下之人不願意到出自身來曆的人比比皆是,碰上吳嗔這種倒也不稀奇。“在下西門純,人稱玉麵郎君,吳兄喚我西門純便可!”西門純笑了笑,折扇一開,眯著眼睛望著吳嗔。
“吳兄,可是為了玄黃洞府而來,既然到此為什麽還停留在此?”
“我是剛到,見這裏山勢重巒疊嶂,大同小異,一時間找不出該去哪!這不,就遇到西門兄了?”聽西門純的口氣,對玄黃洞府了解不淺,吳嗔思緒閃爍間便有了套話的念頭。
“原來如此,吳兄可是問對人了!玄黃真君乃是遠古大能,同時又是五帝之師,一身修士高深至極,同時又精通周天之術,通曉陰陽預見未來,留下這玄黃洞府自然也不好進!你來看!這山勢是否如臥龍一般,臥龍伏地隻為了一朝升天,那麽這條臥龍最關鍵在那,那入口便是哪裏?”向龍穴的位置一點,西門純哈哈一笑。
“玄黃真君這等大能,非我等可以揣測,我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今日提點我現在此謝過西門兄!”吳嗔抱了抱拳說道。他這會兒也看出來了,這個西門純書太過熱情。他現在這麽討好自已,告訴自已各種消息,隻怕另有深意,對於這種吳嗔不怕,但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吳兄慢走,日後有所機緣,我們再聊便是!”對於吳嗔的突然辭行,西門純眼中不由掠過一份驚訝,他可沒有想到吳嗔說走就走,行事如此幹脆。
“那就後會有期!”麵對西門純如今的舉動,吳嗔不由覺得好像是自己錯怪了此人,不過在情況下,吳嗔可不會為了此分心,立即燃燒真氣向著遠方掠去。
“倒真是有意思,我西門純如此一品德優良之人,有無龍陽之癖,不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嗎?怎麽滴見了就溜,搞得我像個惡人似地,罷了!”西門純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玩味的神情,摸了摸臉龐,西門純便向著龍穴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