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老,你給我們講下玄黃洞府的事,如何?”吳嗔閉上眼睛,細致的思索一番,忽然開口說道。
玄黃洞府的典故,吳嗔並不陌生,相傳遠在混沌初開之時,天地間便有玄黃二氣,玄氣上升化為三十六道天罡形成了天,黃氣下沉變為七十二道地煞也就是如今的地,玄黃洞府乃是遠古大能玄黃真君,以無上神通采集玄黃二氣凝練而成,不過卻是僅限於此。
旺伯對於玄黃洞府的了解也不多,但被吳嗔這麽一問,眉頭不由一皺,停頓一番整理了腦海中的東西方才開口道:“玄黃之氣乃是天地萬物的根本,可化萬物,曾有人說玄黃之氣就是天地初開之時的混沌之氣,至於兩者間是否有關聯這不好說,但玄黃之氣的珍貴卻是毋庸置疑。像是上古神物,昊天塔,翻天印,九龍罩等神器,皆有玄黃之氣加成,不過隨著時代的變遷,如今大千世界中唯有玄黃洞府中才有保留。玄黃洞府的乃是上古真君玄黃道君,以玄黃二氣為本凝練而成的中千世界,這個世界已經無限接近我們所處的大千世界,其中蘊藏的至理非我等可以揣摩。”
“一個無限接近大千世界的空間?”吳嗔一愣。
世間對空間劃分為三等,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
大千世界獨一無二,自古以來唯有腳下這片大陸,才可稱得上大千世界。中千世界不多,但卻也不少,傳聞乃是上古大能的死後的精氣神所化,中千世界除開麵積大小外,已與大千世界無異。最為次等的小千世界比比皆是,大到一個如鬼市般的幻境空間,小到一枚儲物戒指裏的儲物空間,這都屬於小千世界,唯有再開造化的世界方能脫離這個定義。
修士修煉最終目的,就是以修士自身演化一個大千世界,如若有人能將做到這一步,那麽此人便可天地朽而我不朽,日月滅而我不滅。億萬年來,不知有多少遠古,上古大能為此鬱鬱而終。
如果真如旺老所言,玄黃洞府乃是一個無限接近大千世界的世界,那麽背後所蘊含的意義就值得讓人深思。
“《遠古代史,玄黃傳》中的確有這麽一段內容,不過是真是假卻不好分辨,畢竟年代隔得太久,如今的修士想要了解遠古之事,唯有《遠古代史》一卷古跡可以參考,出現偏差也是常事。”
聽了旺伯這個說法,除開還未踏上修行之道的寧采兒還可以保持鎮定外,其餘人等盡數低下了腦袋,一邊吃菜,一邊消化這則消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脆生生的女聲從樓下響起:“夥計,樓上八間雅間有沒有人?要是有人全部攆走,我家長輩要來這裏吃飯,如果像樓下那般嘈雜,攪擾到我們吃飯,這采芝齋也就到頭了!”
“這女人是什麽來頭,竟然如此囂張?”吳嗔耳朵一動,低聲問道。
辰星帝國破敗不假,但儒家禮儀卻是沒有絲毫動搖,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裏,怎麽一個一上來就準備攆人的囂張女子可不多見。
“應該花宗的人,看來玄黃洞府開府一事還真吸引了不少人。花宗乃是徐州三派之首,在修行界中也算是一流門派,這個門派收女不收男,一夥娘們饒是囂張,沒想到今天將這股囂張勁撒到我們頭上!”旺福搖了搖頭輕歎道。
“花宗,不是吳峰的靠山嗎?”花宗長老百千依乃是吳峰的母親,可以說花宗與吳嗔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一絲淡淡的殺氣不經間從吳嗔身上散開:“旺老,你是怎麽知道這女子是花宗之人?”
“聽腳步!”旺福耳朵微微一動,幅度很小但逃不過吳嗔的眼睛:“此女子腳步輕盈,一身功力不俗,行走之時,小腿肚外凸,不乏如流水行雲,此乃是花宗‘桃花尋蜜步’。”
“旺老,不愧是江湖老人,這一手聽覺比之順風耳也不差!”看到旺福搖動的耳垂,吳嗔不禁咋舌道。
“花宗乃是徐州境內第一門派,派中女子多為南方一帶商賈之後,加之花宗內重女輕男的風氣,這夥女子個個驕縱輕狂,有如此行徑倒也正常!”旺福又道。
花宗作為修行界一流門派之一,與上古聖地移花宮有著不淺的淵源,在一流門派中也算得中層。
“倒真有趣,如果換了地方,女子如此大呼小叫,早被儒家大儒狠批一頓,無臉見人,哪能如此張狂!”連著吳嗔的關係,戰淩自然不會給花宗有好臉色。
“公子,這算什麽?花宗的做法那才叫做一個狠啊,說起來都能驚起一身冷汗,但凡在徐州境內,對花宗進行挑釁的人,一旦被花宗抓到,想死都難,廢去修為,男的閹割,女的買入青樓,你們想想這花宗有多麽猖狂!”
被蔡中行這麽一說,在場眾人身上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作為男人豈能不知小弟的作用,要真是來上一刀,幹脆死了算了。可這花宗倒好,直接一刀,比之皇宮還要來的幹脆。
“擅立刑堂,將人命視為草芥,如今既然碰上,我倒要會上一會,看看這花宗究竟猖狂到什麽程度!”吳嗔一路從上梁到中樞院,見識了許許多多的東西,這才叫明白書中那句‘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是什麽意思。
“小二,我說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清脆的皮鞭聲從走廊傳來,鞭影落下原先擺在走道盡頭的花瓶,應鞭而碎。“趕緊的,這一層樓上的人,統統給我攆走,多少錢我們包了,等會我們長輩過來吃飯!要是還是這樣,讓這等閑雜人等擾了食欲,下一鞭下去可就不是一個花瓶怎麽簡單!”
聽著這名小姐發話,飯館小二跪在一邊苦苦說著好話,也就在同時原先站在這名小姐身後的兩名女子,直接出手刷的兩下將幾張屏風推倒,露出裏麵吃飯宴客的客人。
幾位吃飯的人正準備爭辯,鏘!鏘!兩聲!兩把長劍出鞘,兩位女子手持寶劍逐一掃視眾人。
“各位,花宗在此辦事,還望海涵!”之前女子脆生生的聲音再次響起,話語看似禮貌,但語氣中卻不是那樣。
吳嗔一桌的人對視一通,都沒想到,這夥女子做事竟然如此囂張,為了一個吃飯直接動手攆人,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聽到腳步聲朝自己這邊走來,吳嗔將筷子往桌麵上一擱,“倒真是稀奇,打開屏風,讓她們進來!”
血煞兩兄弟坐的位置最靠門,聽了吳嗔的話,手腳不慢當即將屏風打開,不過臉上那份玩味的笑容,卻隨著屏風的撤開越發濃厚!
屏風一撤,就看到兩名手持青銅寶劍的女子款款走來,兩名女子的姿色倒也不差,不過陪眼下所做之事,卻是將一身英姿去了大半,眉宇高挑,眼睛斜視,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一看便知這兩人在花宗的庇護下驕縱慣了!
“你們倒也識趣,自己下去吧!這頓飯算我們家小姐請的!”左邊的女子看吳嗔一行主動撤了屏風,微微一愣,一邊從說話一邊從衣袖中抽出一張百兩紋銀的銀票壓在桌麵上。
“你們小姐要吃飯,難道我們不要吃嗎,再說你花宗家大業大,請客吃飯就一百兩,是我小看了花宗,還花宗就這點實力,如果隻有這點實力,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吳嗔揮了揮手,以比之前女子更為囂張的語氣說道。
“少羅嗦!錢已經在這裏,要麽自己走,要麽我們請你們下去!”聽了吳嗔的話,右邊女子對於吳嗔叫**份,神情微微一愣,不過轉眼間反應過來!提起手中的長劍,指向坐在主位上的吳嗔。
“用劍指著客人,這就是你們花宗的待客之道,今天我倒真是長了見識!”看到長劍指著自己,最後幾個字簡直從吳嗔的牙縫中蹦出來的:“麻煩血煞兄弟動手,把這兩個不懂規矩的奴才給本王請出去,動手輕一點,我們這裏還有小姑娘看著呢!”
“哥哥真壞!”寧采兒其實早就對這三人不滿,不過礙於女孩的性子一直沒說,如今聽吳嗔將話轉到自己身上,不由抓住吳嗔的胳膊叫道。
就在寧采兒打岔那會,朱血揮手讓弟弟主煞退下,自己則是扭動腦袋,向著兩名女子走去。
“你們敢,難道你們不要命了,動了我們,我們花宗聖地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怕了,兩個之前還非常囂張的女子,在感受到朱血身上傳來的氣息,以及眼中那分赤裸裸的殺意後,怕了,原先握緊的青銅寶劍不由嘩嘩作響。
“真是掃興,我還當是什麽高手呢?”朱血對於兩女的舉動搖了搖頭,揮手之間一股勁氣直徑將兩人送出雅間,撞在門房後的木梁上。
“走吧,好好的一頓飯吃成這樣,再吃下去就不是吃飯而是殺人嘍!”望了一眼暈死在木梁旁的兩名女子,吳嗔抓起寧采兒的小手向著樓梯口走去,至於朱血則站在一旁,死死地盯著另外一名花宗的女子,隻要此女有所動作,朱血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立馬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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