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前的一幕,再一次在天牢天子號監獄內發生,不過這次被押解犯人不是蒲善,而是曾與蒲善同號居住過的吳嗔,這次押解的緣由不是入獄而是提審。
這幾個月來,吳嗔一門心思的苦修武學,因為吳嗔知道當自己離開這裏之後,想再找到一處如天牢一般可以安心修行的好地方就難了。。
幾個月來的努力使得陰魂留下的元氣,已經被吳嗔煉化了七七八八,肉體更是在五個月內達到了練皮的巔峰,隻差一步便可以令皮膚與血肉重新結合起來,自此跨越血肉的阻礙開始淬煉人體最脆弱的五髒。
就在吳嗔一心修煉的同時,天牢之外,上梁城內卻是因為皇位交替的問題忙得不可開交,老皇帝身體越發遭殃,太子峰越發鋒芒畢露。
眼下的局勢已經變得明顯,要麽老皇帝乖乖的交出寶座,當個太上皇頤養天年;要麽就被太子峰逼宮,到最後落得一無去處。
縱然經曆過了十年前的朝堂動亂,使得老皇帝心神疲乏無暇顧及朝政,但並不代表老皇帝沒有了當年了精明,自知不是太子峰的對手,老皇帝與近日鬆口,封太子峰位攝政王,代天刑罰,再給太子峰一個上去地台階的同時,也算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眼看著太子峰登基一事已成必然,搞不定今年一過就等改口叫陛下了。老皇帝也不會因此被逼宮,在退位之後也可以撈到個清靜,就在這兩家得好的情況下,誰又關心那個已經被人遺忘十年之久的廢太子吳嗔的命運?
放?
殺?
繼續關押?
好吧,按照朝堂以及老皇帝的意思,放了,出來後隨便封個親王。
要知道嗔元太子實際上並沒什麽錯,如果真的要論個錯誤給他,那麽錯就錯在吳嗔投錯胎。
放,你說放就放了,朝堂沒意見,老皇帝支持,但太子峰可不答應。
要知道這皇位的繼承,看的可不是什麽才華而是血脈。沒有皇室的血脈,縱然你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一肚子的治國治世本領,該幹嘛還得幹嘛去,當然不想幹你也可以選擇去造反。太子峰盡管骨子裏流的是皇室的血脈,但跟吳嗔比起來這可就差遠了,而且太子峰上位靠的完全是別人的實力,所以這吳嗔留不得。
如果將放吳嗔出來,那不等於是太子峰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而且到時候將吳嗔放出來了,屆時太子峰不但不能殺吳嗔,還得護著他不被人所殺,所以要殺就得乘早。
……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公子今日有所不敬,公子莫要怪我等!”掂了掂口袋中沉甸甸的元寶,趙官營方才開口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如今到了這個時候,吳嗔還沒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那麽怎麽多年吳嗔也就算白活了,死了也算自己活該。
早些在聽到走道傳來的腳步身,吳嗔便感覺好像有一雙眼睛在遠方死死地看著自己,這種感覺很不好,令吳嗔非常的不習慣,適逢想起蒲善領走前說的拿那番話。吳嗔心中不由一緊張,看來該來的還得來,好在之前吳嗔便預料過這樣的情況,因此在準備東西,掩藏物品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慌張。
在趙官營打開牢門的時候,吳嗔不僅麵容還是心態都顯得非常平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不發生反而是壞了規矩。
“公子,請!”
望著身前那漆黑的通道,常年押在天牢中的囚犯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一旦犯人走上這條通道,那就等於走上了一條通往地獄的黃泉路,自此再無回頭的可能。
也許是常年看慣了死人,原先同吳嗔一期關押在天字號勞內的囚犯,在看到吳嗔走上這條不歸路的時候,僅僅隻是一個抬頭一個點頭,再無多一絲多餘的神情。
感受到這些死寂的牢友,吳嗔不由得自嘲一番,對於自己腦中認為他們或許,會因為常年相處而多看自己一眼的想法,吳嗔感到非常的好笑,非常的愚蠢。
“行了,我自己進去!”盡管不知道眼前的通道通向哪裏,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有流水的聲音從漆黑的通道中傳來,因此很多人都認為這後麵應該是一個處死囚犯的秘密水牢。
“公子,你是皇室,走也應該走的體麵些,別的我做不到,但替你鬆開手鏈腳鏈還是能做得到的!”趙官營在這天牢工作了怎麽多年,還真沒瞧見一個能從水牢中活著出來的人,反正人快死了還要這手鏈腳鏈做什麽。
“那多謝了。”
活動了活動因鐵鏈而勒紅的手腕,吳嗔沒等獄卒們催促,抬腳走進了這條被天牢眾囚犯譽之為“不歸路”的漆黑小道。
咕嚕嚕……
機械門滾動的聲音,自吳嗔走進這條小道的第一時間響起,刺耳的滾輪摩擦聲響徹整個通道,隨著滾輪的不斷傳動,整個小道隱約顯得不穩,人站其上感覺跟站在船上一般。
“哎!死也不讓人死的消停!”盡管在這小道中眼不能見,但憑借著敏銳的神經,在感受小道震動的同時,吳嗔便感覺到有東西從後麵砸了下來,來不及分辨背後到底是什麽東西,吳嗔撒腿向著前方有光的地方跑去。
跟在吳嗔背後的東西,隨著小道斜坡長度的增大速度越來越快,甚至有幾次吳嗔因躲避小道中遺留的骨骸,險些與後麵的東西碰到一起。
“MD,這幫人看來是要定我的小命了!那裏搞來這麽大一塊山石!”聽著背後骨骸被重物捏碎的聲音,吳嗔那裏還敢減速,一股勁的向著光亮的地方跑去。
在急速的奔跑下,不足百米的小道終於跑到了盡頭。借著從上方透下來的光線,吳嗔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特大號水井裏麵,腳下是一潭望不見底的水眼,頭頂則是一個空洞洞的破洞,至於吳嗔身邊則是一層層用青石磚砌成的牆壁。
感覺到身後的東西已經追上,來不及做任何的考慮,吳嗔唯有縱身一躍,向著下麵這譚深水跳了下去。
“轟!”
“轟!”
連續兩聲重物落水,激起的水聲打破了眼前這片水域的寂靜,同時也給這片水域帶來了一絲生氣。
“這水不臭,應該是活水!”從水底裏鑽出來,吳嗔終於有了時間來仔細的觀察眼前的一切。
從四壁古老的青磚來看,此地原先應該是一口大水井,如若不是的也應該是按照水井的形狀修建的水牢。至於那光線,則是從上方的圓孔中投進來的。
“都是井水夏涼冬暖,這一點都沒錯!這水可真涼啊!不知道我要在這裏住上幾天?”遊到井壁,一隻手扣住一塊凸出的青磚,另外一隻手抹去臉頰上的水珠,相當剛才與自己一同落下的那塊巨石,到現在吳嗔還有心有餘悸。
從如今的情況下來,不往壞的方向考慮,一兩日內吳嗔被暗害的消息就會傳到上梁,如果有心人拖延也不過四五日,到時候必會有人來打撈屍體,也就是說隻要吳嗔挨過這四五天的功夫,脫困之日掐指可待。
清涼的水流從吳嗔身邊流過,很快全身的暑氣因此消了大半,非常享受這種感覺,到最後吳嗔幹脆將頭部露在水麵呼吸,身體其餘部分盡數浸沒在水中。時間暖暖的流逝,吳嗔閉合多時的眼皮突然睜開,一股前所沒有的恐懼感席卷而上,片刻之間吳嗔的肌體便完成了反應。
“水下有東西!”感受到水紋不尋常的波動,也不等看清水下的東西,吳嗔原先扣在青磚的右手立馬發力,順著這股勁力吳嗔的身體迅速上移。
不等吳嗔的身體離開水麵三米,一條有著水桶粗的花白水莽直徑從水底竄了出來,一時之間激起數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