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羅魚那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太初被星流攙扶著坐在貴妃椅上:“你確定不說話。”
譙明之山,譙水出焉,西流注於河。其中多何羅之魚,一首而十身,其音如吠犬,食之已癰。
由於傳言人吃了它的肉就可以治愈癰腫病,因此被吃得七零八落,為了保護這最後的一隻,何羅魚被收進了山海經的北山經中,還被賦予了禦火的能力。
真沒想到這東西在掉出山海經後竟然會出現在這,甚至還在幫異族作惡。
嘖嘖嘖,也就是說如今不論自己對何羅魚做了什麽,都不算傷天害理了唄。
何羅魚僵硬地躺在地上,聲音極為冷漠:“我是魚,你見過魚會說話嗎?”
沒錯,他就是這麽不講道理,這女人居然敢用雷電傷害他,那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等他的身體不僵硬了,看他怎麽收拾這個可惡的女人。
太初靜靜看著何羅魚,片刻之後才無奈地歎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倔強不屈的精神,估計你是什麽都不會告訴我了。”
何羅魚冷哼:“我從不和女人說話。”知道就好,他就是這麽有原則。
趙甜甜詫異地看著泳池,真奇怪,剛剛還是血水翻湧,一副想要她命的樣子,這會兒卻清澈了。
究竟是準備出新的幺蛾子,還是師傅那邊有什麽新動作。
之前冒牌的星流與冒牌太初一起掉下池子,泳池清澈後,這兩人也徹底沒了蹤跡。
現在應該怎麽辦...
趙甜甜轉頭看向“傅雷”和“郭金哲”,這兩人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他們這些辦事的鬼也是有級別的。
他倆本就是臨時被抓過來湊數,現在那兩個上級齊齊被血池吞沒,他們又無法同主人取得聯係,倒不如縮在這裏,說不定還能保住小命。
否則誰知道主人在盛怒之下,會不會吃掉他們消消氣。
至於麵前這個女人,似乎也是個不好惹的,他們得想辦法保全自己。
沒了給他們立人設的上級,兩鬼索性抱團縮回屋裏,對趙甜甜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大家相安無事一起苟住,這不是很好嗎!
發現這兩個貨不說話,趙甜甜沉默地坐在泳池邊:她要想辦法離開這裏,否則一定會餓死。
隻不過,她的好運氣怎麽不管用了。
想到自己被困在這的無奈,趙甜甜憤怒地想要發泄,於是她掏出自己的本命刀,按照秘籍上寫的那般練了起來。
練吧,多練練就不餓了,起碼能暫時忘記饑餓。
一套刀法結束,趙甜甜憤怒地將刀身劈向水麵,出路到底在哪裏?
就在這時,趙甜甜忽然發現水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旋渦,甚至有漸漸擴大的趨勢。
趙甜甜:“...”她這是把下水道劈碎了?
太初的房間中傳來濃鬱的香味,以及太初不耐煩的催促聲:“加火啊,你怎麽這麽沒用,難怪隻能成為別人的盤中餐,我要是你都沒臉出門。”
何羅魚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不斷滑落:“我說還不行嗎?”
這女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鬼,居然剁下他的觸手,逼著他親自點火烤給這些人吃。
他心裏苦啊!
太初的肚子依舊高聳,卻並不妨礙她用板磚敲何羅魚的腦袋:“我問你了嗎,你有什麽好說的。”
最討厭這種不問自答的家夥,懂不懂尊重啊!
何羅魚哭咧咧:“我錯了...”他是真知道錯了,這次保證問什麽說什麽。而
星流則配合的又剁下何羅魚一條觸手,準備切一盤刺身:“初初,你要不要吃章魚小丸子。”
這可是上等的優質食材,等下要讓傅雷多吃些,說不定能治腦殘。
何羅魚發出一聲慘叫:又少了一條,他原本的十條腿現在隻有五條了。
傅雷本準備聽太初的話繼續裝睡,可這味道實在太香了,他忍不住睜開一隻眼睛偷看屋裏的情況,卻見太初正舉著四根鐵釺子,每根上麵都穿著一根章魚腿。
見傅雷偷看,太初對他揚揚下巴:“過來嚐嚐我的手藝,這好東西可不常見。”
自打跟在太初身邊,傅雷吃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如今不過是當著苦主的麵吃對方的觸手,傅雷沒有任何壓力地起身跑到太初身邊接過一串:“謝謝大師。”
這觸手的確好吃,鮮美得讓他想要流淚。
太初輕輕搖頭,揚起下巴點了點地上的何羅魚:“觸手是他長的,也是他烤的,你謝他就好。”
傅雷聽話地對何羅魚豎起拇指:“你的味道真不錯。”
何羅魚憤怒了,原本燃燒的火焰爆出一個火花,嚇得傅雷一屁股坐在地上。
何羅魚正打算冷笑,腦袋上就被太初拍了一板磚:“好好幹活,再浪費老子東西,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傅雷手中的烤串落在地上了,真真浪費得很。
星流如同冷麵殺手般抬起胳膊,對著何羅魚的觸手手起刀落,伴隨著何羅魚悲憤的哭泣聲,又一根觸手被送到太初麵前:“初初,重新烤吧。”
初初說了,何羅魚是吃人的壞東西,而且還助紂為虐,她們吃壞東西的肉,屬於為民除害,不需要任何心理壓力。
香味太濃鬱,郭金哲也起身走過來拿起一串嚐了嚐,隨後對何羅魚認真點頭以示肯定:“你的味道的確很好。”
原以為這裏會是恐怖副本,沒想到是個美食節目,味道鮮美得連他這個批評家也挑不出任何問題。
何羅魚:“...”我還是死了的好。
“趙甜甜”也湊過來:“師傅...”
雖然她是鬼不用吃人類的東西,但如果不過來,她總擔心自己的身份會泄露。
太初將那根半生不熟的觸手交給傅雷,讓傅雷自己烤,而她自己則對趙甜甜搖了搖手中的兩個大串:“星流不吃。”
“趙甜甜”以為太初要遞給自己一根,當即伸手去接,還好她過來了,否則豈不是要被懷疑。
如今她同另一邊斷了聯係,一切都隻能靠自己了。
誰知太初卻將兩個串收了回來:“所以我吃兩串。”
郭金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嘴欠的人。
“趙甜甜”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她的身份是不是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