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原本就隻打算在草叢中坐一分鍾就走。

畢竟他這原本就是違反紀律的事,可不知為何卻鬼使神差地聽了太初的話。

此時聽到尖叫聲,蕭墨臉色一沉,三兩步跳過綠化帶向關押犯人的押運車跑去。

蕭墨跑到駕駛艙,卻見兩名警員麵露驚駭地看向後麵的關押艙。

蕭墨順著他們的視線向後看,卻發現男人正蜷縮著身體在地上哀嚎。

原本被反剪在身後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在身前。

隻是被人手銬鎖著手腕上出現深深的血痕,甚至露出淡黃色的脂肪層。

蕭墨望著在地上打滾的男人,心中迅速做出判斷。

以這輛車的密封性,根本沒有條件讓男人逃走。

很明顯,這人是利用身體的柔軟性,將銬在身後的手挪到前麵,想要攻擊駕駛艙中的兩個人。

正想著,地上的男人剛好翻身過來,讓蕭墨清楚看到男人的臉。

蕭墨終於明白,這兩個警察的表情為何會如此詭異。

隻見男人雙眼已經變成兩個血洞,正流著混合血液的粘稠**。

見蕭墨問,司機立刻回答:“蕭隊,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剛停下車,這人便猛地向隔離網撲過來。

誰也沒想到隔離網居然會從中間斷開,還紮進他眼睛裏了。”

這真的是個意外,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

蕭墨應了一聲,迅速調救護車過來。

太初的車剛好從旁邊路過,車子停在蕭墨身邊,副駕駛的車窗搖下,露出太初的臉:“你們好像有些忙,我們今天還需要去警局麽。”

蕭墨的眼睛緊緊盯著太初,質問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他想知道太初為何會讓他停車,男人受傷的事,是不是太初做的。

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你先去警局,等下會有人給你做筆錄。”

蕭墨在心裏自嘲,這種事怎麽可能會被算計到,一切不過隻是巧合罷了。

他是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那些唯心的東西。

太初點點頭,吩咐趙甜甜開車離開,並不想同蕭墨廢話。

如果可以的話,她根本不想去警局。

錄完口供出來已是深夜,太初無奈的歎氣,很好,這下就算想去私廚都來不及了。

正準備叫趙甜甜回家,卻見趙甜甜和耿一丹正鬼鬼祟祟地蹲在車後,興致勃勃地看向某處。

太初無奈地看著這兩個渾身上下寫滿八卦的女人,能不能正常點,就不知道給她留一個位置麽?

一邊在心裏吐槽這兩個家夥的不靠譜,一邊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蹲在趙甜甜身邊:“你倆真有這閑心思,這都幾點了,也不著急回去睡覺。”

話音剛落,就見趙甜甜和耿一丹同時伸手來捂自己的嘴:“噓...”

太初身體後傾,下意識想要避開這倆貨伸過來的爪子。

可就在這時,她終於看清了這女人在看什麽。

隻見不遠處的長凳上坐著一對小情侶,這樣說或許不太貼切。

正確來說,是男生坐在長椅上,而女生則跨坐在男生身上,與男生麵對麵的耳鬢廝磨。

女生長長的裙擺灑落下來,蓋住了兩人的腿,兩人的身體在輕輕顫動。

月色,湖邊,警局外,小情侶,這幾個詞聯係在一起,無端讓人生出無限遐想。

當那女生輕輕搖擺身體時,兩人更是表現得如癡漢一般。

“嘿嘿嘿...”這是趙甜甜的聲音。

現在的人都這麽會玩嗎?

“咯咯咯...”這麽討厭的聲音,隻有耿一丹能發出來。

她真的老了,在她那個年代,可看不到這麽開放的畫麵。

太初翻個白眼:她為什麽會混到這個隊伍中來,而且這兩貨就一點都沒發現不對勁麽!

太初猛地站起身,眼見就要向小情侶那邊走,卻被耿一丹伸手拉住:“你就算自己注孤生,也不應該耽誤別人,蹲在牆角嫉妒一會兒就行了,沒必要棒打鴛鴦。”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為了不驚動那對小鴛鴦,耿一丹也是拚了,不但抱著太初的胳膊,就連腿也幾乎要纏上太初。

太初一臉嫌棄的看著耿一丹,也不解釋,而是將耿一丹向那對情侶用力拋過去:“你過去好好看看吧。”

耿一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變成拋物線的一天,為了保住自己蠱女的尊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言不發,堅決不做尖叫這麽沒品的事。

原以為自己會砸在男生身上,將對方打個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

下一秒,耿一丹的後背猛然一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刺進她的身體,將她的身體強行停留在半空中。

突然的攻擊令耿一丹繃緊神經,正準備想辦法脫困,身體卻被人猛然甩在地上:“這是什麽惡臭的東西,都長蟲子了,居然還好意思向本座身邊靠。”

耿一丹重重落地,發出一聲悶哼。

卻發現之前坐在公園長椅上的男人,已經將懷裏的女生像破布娃娃一般丟在地上。

他自己則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褲子拉鏈。

眼尖地發現男人右手手指,正滴滴答答地落下自己的血液。

耿一丹:“...”若不是自己身上還有五個血洞,她真應該叫趙甜甜過來看看,她們剛剛的猜測是對的,這兩人就是在做壞事。

被留在地上的女生似乎絲毫沒感覺到疼痛,甚至伸手去拉男人的褲腿:“親愛的,再來啊,我好幸福...”

路燈映照在女生臉上,那張充滿膠原蛋白的臉上寫滿了癡迷,卻也讓耿一丹下意識屏住呼吸:這女人的耳朵被吃了。

不是那種整片被割掉的吃,而是耳朵外圈上的軟肉與軟骨被啃得參差不齊,隻剩下一點點外耳廓留在那,昭示他們曾經存在過。

女生似乎感覺不到疼,依舊纏綿地抱著男人的腿:“親愛的,我還要幸福...”

男人低下頭,將耿一丹的血抹在女生身上,惡劣地笑道:“寶貝,你真香,可是你身上已經沒有能讓我生出胃口的東西了,你如今什麽都不是,還有什麽臉糾纏我。”

女生臉上閃過一抹迷茫:“我還有東西,我有很多東西,你讓我想想...”

男人的聲音中滿是蠱惑:“寶貝,沒用的東西都是垃圾,你告訴我,垃圾應該待在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