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趙甜甜,太初的話裏絕對有坑,但她還是克服了自己的理智:“你是打算弄幾隻真老鼠回來麽?”

都是她的錯,她一定要盡快克服自己的弱點。

太初輕輕搖頭:“別總想著花錢。”

這孩子太不會過日子了。

隨後太初對院子高喊一聲:“李二牛!”

聲音剛落下,李二牛就從地板鑽出來:“大人,您叫我。”

太初抬手指向欄杆:“你能不能有個正常的出場方式,這裏是二樓,你的頭從地板鑽出來,身體懸空,你覺得這好看麽?”

能不能正常點。

李二牛對太初憨厚一笑:“我習慣了。”

這種出場方式會讓他感到安全。

太初也不糾結這事,而是對他揚揚下巴:“甜甜要準備克服心理陰影,你把你那些老鼠幹都拿過來。”

不等李二牛說話,趙甜甜率先尖叫:“老鼠幹!”

世界上還有這麽邪惡的東西麽?

聽太初要老鼠幹,李二牛興奮地直搓手:“大人,您太有眼光了,我昨天已經把那些老鼠收拾幹淨,一隻隻肥得很,可都是好肉。”

在他們那個年代,誰家要是有這麽多又大又肥的老鼠,全村都得過來喝碗湯。

還是大人有品味。

趙甜甜從地上跳起來:“老娘不吃。”

她寧願一輩子怕老鼠,也不願意吃所謂的老鼠幹,這是人幹的事麽?

李二牛輕輕搖頭:“趙姑娘你不懂,這老鼠可是能救命的東西。”

趙甜甜對李二牛堅定點頭:“你自己留著慢慢救命吧,我回去睡會兒。”

怕老鼠不是毛病,但吃老鼠幹絕對是腦子有病。

她是內疚,不是瘋。

望著趙甜甜的背影,星流湊到太初身邊:“初初,要不要我在她飯裏放老鼠肉,幫她克服心理問題。”

初初是她的主人,她隻會順著初初的意思行動。

太初對星流溫柔一笑:“罷了,還是讓她好好活著吧!”

她這個紙皮煞倒是有成為閻王爺的潛力,聽聽這魔鬼的發言,就算給個真魔鬼也不過如此吧。

太初吃完早飯,趙甜甜剛好睡完回籠覺。

看著一邊揉眼睛一邊走向自己的趙甜甜,太初輕笑:“若你乏了,今日留在家裏便是。”

這兩天的確有些折騰人了。

趙甜甜輕輕搖頭:“我還是陪你過去吧,反正明天就是周末了。”

她可是沒忘,她家師傅周末是要雙休的。

太初笑著應道:“那便同去吧。”

剛好有人可以同她一起討論八卦。

今日的天橋異常熱鬧,太初原本的攤位被人占了,還拉起了一個巨大的防水棚。

那棚子被隔成三層,最裏麵是一個展示台。

中間是看客區,

一次能進入四個人。

外麵有張桌子,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凳子上懶洋洋地賣票。

在男人身側還立著一個巨大的牌子:“瓶女,知天文懂地理,可看人生死,門票五十一位,每人可問瓶女一個問題。”

許是因為太初沒來,不少人已經進去看過,此時正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討論。

雖然不知道瓶女看相是否準確,可單從價格上看,瓶女絕對完勝太初。

關鍵是噱頭足夠,從小被放在花瓶中,長大後便隻剩下一個頭在外麵。

走動需要人搬抬倒是好說,可問題是上廁所怎麽辦。

進去過的人在激烈的討論,沒進去的人則心癢難耐的排隊。

厚厚的一疊門票不多時就賣的七七八八。

趙甜甜低聲同太初耳語:“這個所謂的瓶女根本沒有那麽神奇,其實就是用兩塊玻璃將人擋在瓶子後麵,利用光的折射做出瓶女的假象,這都是老掉牙的手段了。”

居然還有人相信。

太初緩緩勾起嘴角:“是麽?”

這所謂的瓶女,似乎沒有趙甜甜說的那麽科學啊!

見太初過來,凳子上的男人精神了些,對太初招手:“來看看,稀奇的瓶女,不看可惜了。”

太初沒回男人的話,而是在棚子不遠處找個地方坐下,單手托腮,似笑非笑的同男人對視。

許是覺得沒趣,男人坐回原處,繼續招待排隊的客人,隻眼神不斷向太初這邊瞟。

這段時間警惕的多,趙甜甜也有了警惕性,她在太初耳邊低聲說道:“來者不善,我覺得他是有意騙你過去。”

太初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擔心我過去。”

警惕性很強,就是分析能力差了些。

趙甜甜:“...”師傅是不是說反了,若是擔心師傅過去,這人就不會將攤子支在這裏了吧。

看出趙甜甜的遲疑,太初將自己的招牌放好,抄著手曬太陽:“凡事都不要隻看表麵,在碰麵之前相互不知道底細,都會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所以在碰麵後才開始警惕也很正常不是。

趙甜甜哦了一聲,隨後又小聲吐槽:“算一卦才五十,一定不準,居然還有這麽多人上當。”

太初被太陽曬得很暖,聲音也懶洋洋的:“價格不代表水平,準自然是準的,隻是這些人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止五十塊。”

付出與回報不相等便屬於占便宜,可便宜不是這麽容易占的,終究會付出昂貴的代價。

趙甜甜被太初說得很懵,正想問清楚,麵前卻忽然坐下一個人:“大師您好。”

見來了客人,趙甜甜迅速退到旁邊,有話回頭再問,她不能影響師傅做生意。

否則太影響她聽八卦了。

太初對來人輕輕點頭:“測個字麽?”

蔣春鳳今年四十五歲,由於常年下地勞作,身上的皮膚黝黑,看起來也比同齡人顯老。

她身上的衣服雖然幹淨,卻有些褪色,隻是料子看上去依舊結實。

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務實的女人。

隻是不知這樣樸素的人,為何會花大價錢來算命。

聽到太初讓自己測字,蔣春鳳的表情有些局促:“那個,我不太會寫字...”

她種了大半輩子地,當初上學時的那點東西早就忘得七七八八,如今能記住的,都是生活中常見的字。

太初遞了塊石頭在蔣春鳳手裏:“無妨,寫什麽都可以。”

蔣春鳳想了許久,終於在地上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妹”字,隨後湊到太初耳邊壓低聲音:“能不能幫我算算,我妹妹什麽時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