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風”這個名字一出,仿佛從空中掉下了一枚核彈,整個食堂都沸騰了,所有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看了過去,眼神是同樣的震撼。
沒人想到,顧隨風真的會來的,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李嵐兒瞪大眼睛,在人群喧嘩的刹那就開始心跳加速了,有一種大禍臨頭的第六感。
“峰哥,我們快走吧。”
李嵐兒的聲音很小,被嘩然聲蓋過了。
不過,不用她提醒,陳立峰也慌了的,他本以為李月湖是在裝逼,哪裏想到她真的認識顧隨風,而且還把人招來了。
很快,顧隨風走到了跟前,眼神在李月湖的臉上停了兩秒後,便看向了陳立峰搭在她肩上的那隻手。
顧隨風瞳孔驟縮,眼神暴戾得似乎想殺人。
一時間,在場之人紛紛噤聲了,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陳立峰渾身一緊,下意識鬆開了李月湖的肩膀,臉色白了又青,恨不得原地離開這個世界,以免遭到顧隨風的報複。
“顧……顧總……”
顧隨風冷冷看著他,淡淡拿過他手中的餐盤,然後一把扣在了他的頭上。
眾人見了,發出了一陣驚呼聲,但都覺得他是活該罷了。
“你算什麽東西,你敢碰她?”
嗬嗬,連自己都不舍得碰李月湖一下,他是哪來的膽子,竟敢當眾碰自己喜歡的女人?
“顧總,我不是人,我被鬼迷了心,我冒犯了李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陳立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深深低著頭,好像在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甚至還一邊說,一邊扇著自己的臉。
不過,隻要能讓顧隨風消消氣,別說是自扇嘴巴,讓他做什麽都行的!
“顧總,我錯了!”
“李小姐,我錯了!”
“我不是人,我該打,我豬狗不如!”
一時間,自打嘴巴的“啪啪”聲不絕於耳,有人看得過癮,有人看得驚奇,也有人無比羨慕李月湖,能讓顧隨風這麽上心的,她絕對是第一個人了。
李嵐兒看在眼裏,不禁膝蓋一軟,也跪在了地上,哭著說:“顧總,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跟姐姐開個玩笑……”
李嵐兒一邊說,還一邊看向了李月湖,似乎希望她能為自己說句話。
隻可惜,李月湖全程沒看他們一眼,而是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顧隨風的身上。
顧隨風看在眼裏,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怎麽了,看到我很驚訝嗎?”
李月湖點了點頭,要說驚訝,那也確實是驚訝的。
“顧先生,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公司臨時有事,我來晚了,但以後不會了。”
顧隨風牽起她的手,又仔仔細細看了她一番,似乎在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痕。
如果有,想必有人又要倒黴了。
“顧先生,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顧隨風愣了一下,見她不似開玩笑,無奈道:“沒什麽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這一次,輪到李月湖愣住了,因為她記憶中的顧隨風沒有這麽黏人的,難道是記錯了嗎?
“可是,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
顧隨風笑了笑,將她往懷中一帶,當著眾人的麵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柔聲道:“我確實很忙,但我很想見你,所以我來了。”
其實,顧隨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他就是發瘋般想見到李月湖,如果可以,還恨不得就將她綁在身邊,永永遠遠也不再分開了。
那種感覺就像中了慢性毒藥,但他甘之如飴。
“李小姐,可以賞臉一起吃飯嗎?”
“好……”
李月湖沒有拒絕的理由。
顧隨風聽後,露出了一絲輕快的笑,讓眾人都驚到了,沒想到他也會笑得那麽開心,又發自內心的,看來是真的栽了。
隻是沒想到啊,能讓顧隨風走下神壇的,竟然會是李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跟李月湖比起來,還跪在地上自打嘴巴的李嵐兒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了,或許這就是假千金和真千金之間的區別吧。
眾人紛紛歎了歎氣,又在羨慕的眼神中看著李月湖被顧隨風帶走了。
有那麽一刻,眾人有同一個想法:如果被顧隨風帶走的人是自己,那該多好啊。
於是,落在李月湖身上的目光就太精彩了,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審判的……
顧隨風怕她不舒服,回頭掃了一眼。
眾人渾身一顫,紛紛收回了目光,生怕落得個陳立峰和李嵐兒一樣的下場。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陳立峰和李嵐兒會被如何收拾,很期待啊!
李月湖心有所感,也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們還跪在地上自打嘴巴,心裏泛起了一絲說不出的滋味。
“怎麽了,嚇到你了嗎?”
雖然嘴上不說,但顧隨風很在意她的看法,生怕她覺得自己太狠了,產生懼怕或疏遠的心思,因此用力捏住了她的手,好像一輩子都不願鬆開。
李月湖低頭看了看兩人緊握的手,隨即又看向身邊的男人,有那麽一刻,竟覺得他有幾分像韓靖,因為以前的韓靖也曾這麽用力握住她的手,好像很怕她會離開。
但現在……
李月湖搖了搖頭,沒有往下想,因為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我沒事,我隻是餓了。”李月湖頓了頓,突然又說了一句:“顧先生,你說要來,我等你很久了。”
顧隨風一聽,眼睛頓時亮了,內心也被巨大的狂喜填滿。
“月湖……”顧隨風頓了頓,心癢難耐問:“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說來可笑,雖然僅僅是一個稱呼,卻足以讓他心跳加速。
李月湖點頭應可,讓他自便就好。
顧隨風喉頭翻滾,趁機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既然這樣,你也別叫我顧先生了,叫我隨風就好。”
“隨風?”李月湖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了。
笑完後,李月湖卻有些恍惚,因為她已經很久不曾笑過了,沒想到自己又會笑了。
雖然僅有一秒,但也彌足可貴。
顧隨風見了,也不禁心頭**漾,很喜歡見她笑的樣子。
“叫我隨風,就那麽好笑嗎?”
李月湖看著他,不禁想起了他曾經吃顧隨雲的醋,解釋道:“我以為,你會讓我叫你隨風哥哥的。”
畢竟,他以前就幹過一次的,還半強迫自己這麽喊了。
顧隨風愕然了,一個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月湖,我好像想起什麽了,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李月湖停下腳步,沒想到他還會有零星記憶的,一時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不過,那個畫麵消失得太快了,顧隨風並沒有想起更多的東西,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算了,應該隻是想多了。
雖然有疑慮,但顧隨風還是暫且把這個離譜的猜測放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