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的出現,出乎李月湖的意料,因為兩人已經有幾天沒見麵了,也沒有任何聯係,就像一對陌生人。
如今一見,他的身邊果然還是柳如煙,一點兒都沒有改變呢。
李月湖看著他們,本該是生氣或失望的,此刻卻生不出一星半點的情緒了,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灰,好像根本不認識他。
白術看了看韓靖,又看向李月湖,有意無意將她擋在了身後。
不料,他的舉動卻徹底激怒了韓靖。
嗬,嗬嗬,真是可笑的,他的未婚妻被別的男人保護著?
甚至,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說是男人,看上去還是一個大學生吧,穿得也很普通,或許有點錢,但算不上大富大貴,比韓家差得遠了。
所以,她連一個男大學生都勾搭上了?
怪不得了,她以前就像一條舔狗,天天黏在自己的身邊,如今卻幾天不曾露麵,原來是有新歡了。
韓靖想著,臉色更難看了。
柳如煙卻很興奮,沒想到跟韓靖出來一趟還有意外之喜。
這麽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的。
“月湖,好巧呀,你也來買大閘蟹嗎?”
柳如煙的購物車中,放了兩盒大閘蟹和一些別的東西,都是韓靖愛吃的,顯然要為他下廚了。
李月湖給了她一個眼神,但沒有回答,而是拉著白術走人。
“站住!”
韓靖冷喝一聲,讓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看了過來,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韓靖是霸總,來商場的次數屈指可數,也極少被人圍觀,如今多多少少有些不習慣,朝人群中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想吃人,讓人不敢再逗留,紛紛散了。
一時間,這片區域隻有他們四人,空氣都快窒息了。
李月湖回頭,淡淡問:“有什麽事嗎?”
韓靖一聽,不禁嗤笑一聲,覺得她果然是翅膀硬了,被抓到跟別的男人鬼混還能這麽平靜,當真沒臉沒皮的嗎?
“你不該主動解釋嗎?”
“解釋什麽?”李月湖不解,隻覺得他最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韓靖陰沉著臉,很不滿意她的回答,在他們的身上掃了一眼,似乎在看他們的身上有沒有曖昧的痕跡。
柳如煙上前,歎氣勸道:“韓靖,你別生氣了,月湖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不會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的,這位……想必是她的朋友吧?”
隻能說,不愧是柳如煙,僅用一句話就在韓靖的怒火上澆了一把油。
韓靖緊抿著唇,也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不過,他更想聽到李月湖的主動坦白,而不是瞞了一次又一次。
他不開口,李月湖也沒開口,兩人就這麽僵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仇呢。
白術看出不對勁,拉著李月湖的手說:“我們去那邊吧。”
李月湖點頭應好。
然而,他們還沒走呢,韓靖就一腳踹在了他們的購物車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差點嚇死人了。
白術冷著臉,將李月湖護在身後,不滿問:“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哼,我是誰?”韓靖冷笑一聲,覺得他真是不知所謂,連自己的女人都敢覬覦。
都是男人,韓靖清楚看出了白術的心思,正因如此才對李月湖更惱怒了。
她是什麽很隨便的女人嗎?
隻要是個男人,都能來者不拒嗎?
兩個男人誰也不讓誰,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霸總,一個是陽光又熱情的男大學生,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圈子,卻因為李月湖而對上了。
李月湖無奈歎氣,悄悄扯了扯白術的衣擺,“沒事的,他是我的未婚夫。”
雖然不知道是未婚夫,還是前未婚夫,姑且這麽叫吧。
白術眼皮一跳,雖然早就聽說了,但聽她親口說出來時,還是很難受啊。
不過,韓靖的樣子太猙獰了,與以往溫潤如玉的形象大相徑庭,似乎還想動手,白術不可能讓開的。
他在心裏默默保證過,會保護李月湖,不讓她受到傷害。
“你還不讓?”韓靖見他這樣子,不禁冷笑了幾聲,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李月湖歎了歎氣,跟白術並排站在一起,“韓靖,這是我和你的事,不要牽扯別人。”
“哦?”韓靖似笑非笑,因為這裏是商場,才一再克製著情緒,冷聲問:“那你說說,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李月湖一一說了,信或不信是他的事了。
然而,韓靖還沒開口,柳如煙卻先忍不住了,質疑道:“不對吧,如果他是去孤兒院做義工的,那你們為什麽會一起來商場?”
韓靖深以為然,冷冷看著李月湖,想聽她繼續解釋。
白術眉頭一皺,主動道:“我想來幫忙提東西,也是我主動要一起來的。”
“你算什麽東西,這裏輪到你說話了?”韓靖語氣淡漠,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白術臉色一僵,任誰被這麽譏諷了都不會好受的。
李月湖卻說:“他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顯然,李月湖在維護他,這讓白術有些驚喜,但也讓韓靖怒火攻心了。
“哦?”韓靖氣極反笑,很不滿她的眼中還有別的男人,“月湖,你這麽不乖,真的讓我好生氣啊。”
幾天了,原以為她會好好反省,結果沒有嘛。
非但沒有,她還過得瀟瀟灑灑,都找上備胎了?
男大學生……
嗬嗬,倒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是想換換口味嗎?
見他們要吵起來,柳如煙慌了,又勸道:“月湖,你別惹韓靖生氣了,還是認個錯吧。”
“我為什麽要認錯?”
“你和……”
柳如煙捂嘴笑了,還拋給了她一個“我懂的”眼神,不說比說了更可氣。
下一秒,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輕輕捶了一下頭,一副懊惱的樣子。
“月湖,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當然相信你們是普通朋友啊。”
“人嘛,總要有朋友的,男女之間也是有純潔的友誼的。”
柳如煙說著,還去問身邊的男人:“韓靖,你說對吧?”
韓靖不說話,臉色卻陰沉得可怕,眼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指節也因為用力而發白,仿佛在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為他的憤怒而變得凝重起來,讓人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壓抑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