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話音剛落,另一道試台之上,傳來元力爆炸的劇烈之聲。
其動靜之大,就連孟子愉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
他尋聲望去,頓時,眼瞳猛然一縮,麵上深深的不可置信。
那一邊,重傷倒地咳血不止的,不是二皇子秦川又是誰?!
而在秦川身前不遠處站著的那位黑袍參試者,竟是衣衫微微破損淩亂之外,竟然不見其他任何傷勢。
何其詭異!
很快,傳來平陽王淡然沉穩之音。
“勝者……甲一!”
孟子愉心中震驚之餘隻剩滿滿的苦澀。
二皇子秦川實力與他相當,竟然被那不知性命的黑袍參試者如此輕易戰勝?!
本以為此番萬首試最棘手的人物將會是白玉洞府的陸離。
在陸離被這‘甲一’參試者打敗之後,他曾心中暗自竊喜。
暗道此次萬首試爭奪賽總算是兩虎相爭,少了一個強大的勁敵。
卻不曾想,這‘甲一’參試者的強大程度居然遠超他的預算。
要知道,他與這位葉家世子交手也僅僅不過短暫一擊的時間而已,而他居然能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打敗那個秦川。
捫心自問,他做不到這一點。
心中頓時百感交集,他以為,若是運氣好點,還能夠爭取到一個榜眼之名。
如今看來,有他在,怕是難上加難。
心中極度不幹,煩悶氣結,無處宣泄,他隻好將這一切宣泄在這場戰鬥之中。
二皇子被人抬了下去,而那‘甲一’參試者這是盤膝坐下,調息起來。
孟子愉再度出拳,這一拳,並未直接朝著陵天蘇奔去,而是朝著天際轟擊而去,起拳勢十分單一簡潔,普普通通的一道拳影升天而起。
可就在這道拳意升騰至最頂端之時,瞬間爆發出無數拳影,沒一道拳影擊打在空氣之中,都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之響。
拳影如雨,急墜而下!
“瀟竹學院的高階武技,大秋落雨拳!”
見到這一幕,袁福麵上微微變色,不由輕念出此拳來曆,眼底隱隱可見欣賞之色。
畢竟,這大秋落雨拳可並非一般高階武技。
這大秋落雨拳,由當代院長親自施展封印將此拳技封印在瀟竹書閣之中,其中有著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這大秋落雨拳,出自二十年前覆滅的道源宗。
此拳技本應是玄階功法,卻因為道源宗的覆滅而變得殘缺不全。
後被瀟竹院長強行推演完善,才勉強將此拳技推演出一個完整的功法,不過至此也降級成為高級功法。
經過修改的功法,終究存在著極為危險的修煉風險。
若是天資稍弱著,強行修煉,必會出差錯,傷害自身根基,故而適得其反。
而這孟子愉,居然能夠打破瀟竹院長的規矩,修煉書閣之中的禁書,這如何不令人意外。
而且看著模樣,居然還已經修煉至了大成境界。
其威力,甚至遠超與一般的高階功法。
陵天蘇迎頭麵對著這無數拳影壓力,頭頂上的發冠被拳影掃中,直接炸開!
隻聽得他悶哼一聲,一隻手飛快的取出一枚貌不驚人的丹藥塞入口中,然後雙臂疊十,格擋與頭頂上方。
“噗噗噗……”
接連不斷的悶響之聲,無數拳影落在陵天蘇的雙臂之上,肩膀之上。
他手臂之上的衣衫以及肩膀上的衣衫,盡數被拳影上的恐怖力量直接撕裂開來。
漆黑的內甲閃爍著掙紮的玄光,陵天蘇手臂上的肌膚凹陷下去一道道恐怖的拳印。
他腳下的大地,直接被這連綿的拳影攻擊得看不出一處完整之地。
眾人不由屏住呼吸,緊張的看著望歸台這邊的戰鬥。
就在他們以為這位葉家世子即將被這無數拳影轟擊成泥的時候。
伴隨著大喝一聲!
陵天蘇滿頭披散著的黑發,染上一抹白霜之意。
原本絕對不該出現在他身體內的元力正在傾瀉而出,滾滾的寒意自他雙腳之下,**出一道道濃厚的白霜圓形氣浪。
他**在空氣中的兩條手臂,在冰霜元力的暈染之下,透著一種十分好看的瑩白之色。
凹陷下去的拳印也在逐漸恢複,麵上一直尚未褪去的潮紅之色也恢複了正常。
伴隨著陵天蘇的均勻吐息 ,鼻息如霜如雷。
待到一拳攻擊盡數完畢,他依舊保持這從未過的防禦姿勢,穩穩的站在那裏。
孟子愉看著他皺眉道:“你方才吃下了什麽東西,居然可以解開禁元丹的禁錮?”
陵天蘇緩緩垂下雙臂,手臂上覆蓋著濃鬱的寒霜,他一把扯下身上的護甲,收入戒指之中。
他既然能夠以自己的身體接下孟子愉的攻擊,就沒有必要再穿上這九頭魔龍鱗甲了。
方才若是他在來上一拳同樣的攻擊,此甲比碎!
畢竟這是他人所贈之物,如此不愛惜有些不好。
孟子愉將這一幕看得真切,心中冷笑想著。
他難不成還以為恢複了元力,憑借這自己的身體,就能攔下他的攻擊不成?
沒了九頭魔龍鱗甲,他必輸!
“我想起來了,據說葉世子與顧家大少有著八拜之交,他不惜請動家中客勤高手,將一身修為灌注煉製成一枚鎖隕丹,可令世子短暫的恢複實力,想必方才世子吃下的,就是顧少為你準備的鎖隕丹吧?”
孟子愉麵上掛著冷笑,這小子頂破天也不過是凝魂境界。
鎖隕丹雖強,甚至可暫時讓瑾元丹的封印,但那也隻是暫時的。
涼亭之內的顧瑾炎心情亦是難以平靜下來。
他知道,這枚鎖隕丹,絕對無法幫助葉陵戰勝一位安魄強者,若是過於寄托此丹,隻會讓他陷入更深的危險。
但是不論是顧瑾炎還是孟子愉,甚至是在場所有眾人,都不知道。
他其實服下的,不過是他隨手煉製的一枚與鎖隕丹長相一樣的普通藥丸罷了。
果然,讓顧瑾炎放消息給他那貼身小廝來福是沒有錯的。
因為,敵人放出去的消息,真的有時候能夠成為你的助力甚至是掩飾。
孟子愉麵上冷笑更濃,嘲弄笑道:“你知不知道,顧瑾炎為了給你準備這枚鎖隕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他又是如何被他二叔所為難的?”
陵天蘇揉了揉拳頭,笑道:“抱歉,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因為在不久的將來,他相信,他與顧瑾炎所創造出來的勢力,絕對不會弱於那個天下第一商會。
到那時,顧瑾炎的那位二叔,自然而然也就無法構成威脅了。
“顧瑾炎此時此刻,一定十分心涼。”孟子愉冷笑。
陵天蘇沒有接話,看著大地中**著的長劍,說道:“你此刻若是不拔劍,過一會可就沒機會了。”
孟子愉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因為對付與你,不管過多久都沒有必要拔劍。”
陵天蘇嗬嗬一笑:“你不拔劍,我可拔刀了。”
兩團寒氣瘋狂的在他雙掌之中匯聚,兩把無鞘短刀出現在他的手中。
一把小巧卻沉重如山。
一把輕薄如蟬翼。
孟子愉沒有與看自己身後那把屬於自己的佩劍,拳頭再舉。
這一次,拳影強悍之度猛然提升一個程度。
不再如雨一般。
而是如狂風中的碩大冰雹一般,急墜而下。
這一下,似乎將陵天蘇體內散發出來的雄厚寒意都給壓製住幾分。
陵天蘇橫舉凜冬,刀鋒朝上,狠劈而出。
如今他絕非昔日凝魂境,這附有暗金之力的凜冬,在他揮舞出的一瞬間,帶起的沉猛罡風正如那暴漲的潮水一般。
帶動著這一片空間,甚至是地上的碎石砂礫,以及**地麵的那把靜觀劍,都被這一刀之勢給帶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