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章 表裏不一

潘如月聲音顫抖著問:“你是說奕,不,是勇武侯的孩子滿月嗎?是嫡子嗎?”

“是啊,當然是嫡子啦,還是一對雙生子呢,這可罕見呢,所以我才想著去看看嘛,哪知道太太不許。”季姍姍自顧自的說著。

潘如月臉上本就不多的血色退了個幹淨,臉色煞白,強忍著眼淚才沒掉下來,“那,那勇武侯夫人還,還好嗎?”

季姍姍聽她這話問的古怪,就問:“你怎麽會這麽問?”

潘如月強撐著孱弱的身體,避開季姍姍的目光,低下頭說:“我才到京城來,這些都不知道,就是好奇問問罷了。”

“哦,”季姍姍沒多想,“說到那位表嫂,她是言容的親姑姑,嫁到侯府有五六年了吧,才得了這麽一對嫡子,總算是圓滿了呢。”

潘如月身子微微顫抖,這怎麽可能?她還想再問季姍姍些什麽,季姍姍就被她的丫環叫走了,等季姍姍一走,潘如月再也撐不住栽倒在床上,早就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匯聚成珠,滴落在烏黑的發髻裏。

潘如月咬著手帕才沒有哭出聲來,她不想再招舅媽的不喜,她隻能忍著,可心好疼啊,奕表哥——

明明上一世蘇姐姐早在一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可這一世她怎麽還活的好好的,不僅如此,還給奕表哥生下一對雙生兒,這怎麽可能?!

潘如月心裏惶惶,自從她從纏綿病榻回到江南自己的閨閣後。殷殷盼望的還是能再一次嫁給奕表哥,就算是不能進宮她也不覺得委屈,就算是寄人籬下舅媽冷淡她也不覺得苦了,那時候隻要想想日後能和奕表哥琴瑟和鳴,她就覺得多少委屈、多少苦楚都能忍下來。

沒有一刻,她不盼望著能夠再見到奕表哥,投入到奕表哥溫暖的懷抱裏,她才會覺得這世間還有她棲息的一方溫暖之地。還有那麽一個讓她想了一輩子盼了一輩子愛了一輩子還覺得不夠的男人。

不知道有多麽的感謝上蒼,能讓她重來一次,能夠再一次和奕表哥再續前緣。

可是想不到,這一輩子奕表哥的身邊,還有另一個人為他操持家務,為他生兒育女,這個人她怎麽能比得過,那是奕表哥的原配嫡妻。

一想到這裏,潘如月淚水就涓涓流下。沾濕了發髻,打濕了枕巾,迷蒙了雙眼。痛徹心扉。

啜泣聲都傳到外屋了。被季夫人派來伺候她的丫環翻了個白眼,嘀咕一句:“又來了,水做的不成?”

季姍姍又去磨了季夫人一陣,季夫人被她纏的沒辦法,隻好答應帶她去,季姍姍湊過去撒嬌:“就知道太太疼我。”

季夫人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

就在這時有丫環進來通報:“潘姑娘又暈過去了。”

季夫人道了一聲晦氣,臉上的笑容淡下來:“這次又是怎麽啦?”

小丫環也有些不好意思:“潘姑娘哭暈過去的,奴婢也不知潘姑娘為何傷神。”

季姍姍見季夫人臉色不大好,有心替潘如月說幾句好話,“表姐怕是想家了。”

季夫人哼了一聲:“好好照顧表小姐。”這說出去還以為她這做舅媽怎麽外甥女了似的。季夫人實在是心煩,不知她那小姑子是怎麽養出來的女兒。整天哭哭啼啼的,還是個病秧子,實在是晦氣。

季夫人瞥了一眼她的女兒:“你可別跟她學。”

季珊珊嘟嘟嘴:“知道啦,不如我去看看表姐吧,寬慰她幾句。”

季夫人揉了揉眉頭:“罷了,你代我去看看。”

季姍姍瞞下了她之前就去看過潘如月的事,她也清楚季夫人不喜歡表姐那樣類型的女子,自從她學表姐從梅花上刮雪水病倒後,季夫人就認為是表姐教壞了她,這讓她有些愧疚,明明是她自己想學像表姐那般風雅的,結果把她給連累了。

不過表姐是有些纖弱就是了,三不五時都暈上去一回,唉。

等季姍姍到了潘如月那,潘如月已經幽幽轉醒了,半靠在床上垂淚,旁邊的丫環哄也不是勸也不是,季姍姍頓了下,慢了半步才進來。

等季姍姍叫了一聲表姐,潘如月才擦了擦眼淚,“我失禮了,妹妹別跟我計較。”

季珊珊擺擺手:“沒什麽的,表姐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想家了?”

潘如月臉青一陣白一陣,她痛下來的心又不甘起來,她想去看看現在陪在奕表哥身邊的蘇姐姐到底是怎麽樣的人?

她曾經聽奕表哥讚過蘇姐姐一句“是個孝順端莊的”,她當時還覺得心裏酸酸的,可她也看得出來,奕表哥對他的原配妻子隻有敬沒有愛。

潘如月得出這樣的結論,心裏既酸澀又甜蜜,酸澀的是她到底是繼室,比不上原配,就連過年祭拜的時候都要對著蘇姐姐的牌位行半禮;甜蜜的是她覺得愛情裏不分先後,她有信心能夠給奕表哥全心全意的溫暖和愛意,讓奕表哥不再那麽寂寞,他們相濡以沫,可惜她的身子不爭氣,嫁給奕表哥好幾年也沒能傳來喜信。

潘如月想起那些甜蜜裏帶著酸澀的日子,她臉上撐起的笑容裏又浸了幾分苦澀,“讓舅媽和妹妹為我擔心了,我……不說也罷。”

眼見她又要掉淚,季姍姍連忙勸:“如月姐你別哭啊,不如讓人把表哥叫來,你們兄妹倆見見緩緩思鄉之情可好?”

……

等到福祿倆娃滿月時,新年的喜意還濃,又加上滿月,侯府好不熱鬧。

蘇穎月子做的還不錯,身材恢複的也好——這裏麵還少不得祿娃的功勞。整個人看上去氣色紅潤,穿著五彩石榴百子妝蟒錦袍,額上掛著露垂珠簾抹額,一粒粒的石榴石圍繞著中間的橢圓翡翠珠,有眾星拱月之勢。

平陽侯夫人直誇:“你是生孩子生的越發豐美了,單就這份氣色就讓人羨慕。”

蘇穎扯開帕子遮住半邊臉,裝羞澀的低下頭:“夫人可是折煞妾身了。”

平陽侯夫人一愣打趣說:“快抬起頭來讓我瞧瞧臉紅了沒有?”

笑鬧一陣,賓客就漸漸多了起來。

季夫人沉著臉看著跟在季姍姍身後做丫環打扮的潘如月。冷聲問:“這像什麽樣子!姍姍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姍姍嘟嘟嘴,還沒來得及說話,潘如月就怯怯的替她辯駁:“舅媽這事兒原怪我,是我纏著姍姍妹妹,您要怪就怪我罷。”

“太太,我是想帶著如月姐姐出來散散心,就想了這麽個主意,跟如月姐姐沒關係。”

季姍姍的話差點被把季夫人給氣背過氣去,她怎麽就養了這麽個沒心眼的姑娘。緩了一口氣:“若是如月你想跟我出來見見世麵,大可直接說,咱們大大方方的出來。你這樣的裝扮憑的讓人看輕了去。”

季姍姍還想說話被季夫人瞪了一眼。扁扁嘴低下頭,季夫人皺著眉好聲好氣的說:“雖說你家和我們季家不是高門大戶,但家風優良,你也請了教養嬤嬤來打小就開始教導你規矩,不是我說話重,隻是你要知道你代表的是你們潘家的臉麵。”

季夫人看潘如月委屈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簡直是對牛彈琴,沒好氣的說:“還是在你眼中,我就是這般不講理阻著你出門的跋扈長輩麽?”

潘如月還記著季夫人讓她選不了秀的事,先入為主就認為季夫人不待見她。她若是跟季夫人說要到侯府來,季夫人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才想出打扮成季姍姍的丫環的。

被季夫人這麽厲聲訓斥一通,潘如月臉色漲紅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低垂著頭咬著嘴角,睫毛微微顫動,眼裏含淚。

季夫人揉了揉眉心,冷眼看著怯懦小家子氣的潘如月,“既如此,姍姍就把她當成你的丫環,守好做丫環的本分,別讓人家看了咱們季家的笑話,知道了嗎?”

這話雖然是對季姍姍說的,但那就是說給潘如月聽的,潘如月聽著那刺耳的‘丫環’二字肩膀顫了顫,季姍姍看她這樣也有些膩歪了,尤其是在季夫人又瞪了她一眼後,她心裏有些後悔當初就那麽答應表姐那樣的要求了。

季夫人還是不放心,讓她的丫環瑪瑙去跟著季姍姍,最主要還是看好潘如月,別讓她做出些出格的事來,免得到時候丟人現眼都丟到人家府上來了。

瑪瑙看潘如月一付腿腳好似使不上力似的模樣,說話時就帶了些諷刺:“用不用我扶你一把?”

潘如月連忙搖頭,表示她可以的。

季姍姍看到了蘇言容,和季夫人說了一聲就走向蘇言容,介於傅家和季家、傅家和蘇家的親戚關係,季家和蘇家也勉強能攀得上一些親戚關係,蘇言容和季姍姍算不上手帕交,屬於泛泛之交,交深言淺。

潘如月知道蘇言容是蘇姐姐的侄女,她不由的多看了幾眼,瑪瑙扯了扯她的袖子,潘如月頓覺不好意思,把頭低下,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什麽,是不甘吧,可又覺得奕表哥對蘇姐姐隻有敬沒有愛,就有那麽些自得,潘如月知道自己這麽想是不對的,可她就忍不住對未曾謀麵的蘇姐姐帶上了敵意。

潘如月暗自神傷著,跟著季姍姍往院子裏走,潘如月眼裏不自覺帶了懷念,這是她曾經住過的院子,她還曾想著在院子裏種上幾株梅花,可惜到她病重也沒能如願,平日裏隻讓底下人去折了幾枝梅花插在瓶中看個雅致罷了。

“言容,到你姑姑這兒來。”潘如月正神遊中就聽到這句話,不由的抬頭去看,隻見一笑意盈盈的約二十歲的年輕婦人,隻覺得眉將柳而爭綠,麵共桃而競紅,豐澤瑩潤,看著光彩照人。一點都不像是嫁人已有五六年光景的模樣兒。

再看她笑意盈盈,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潘如月臉上青白交錯,身子微微顫抖,腦子裏空空的,眼睛裏滲出了淚,原來蘇姐姐是這樣燦如春花般的模樣。

潘如月覺得自慚形穢,可心裏邊又冒出來她的奕表哥說起他的原配無悲無喜的模樣。攥緊手指,燦如春花又如何,奕表哥不還是隻對她隻有敬沒有愛,這樣的人才最可悲呢。

她不該自慚形穢的。

瑪瑙拽了下潘如月一下,礙於她是表姑娘說話不能刻薄,隻好勸道:“咱們在人家府上,姑娘你收斂些你的眼淚,被別人看到了該說咱們季府沒規矩了。”人家辦喜事,你在這暗自垂淚。這不是給人家添晦氣麽。

潘如月掐著手掌心,連忙低下頭不讓別人看到她的眼淚,“我知道的。瑪瑙姐姐。”

瑪瑙暗暗翻了個白眼。

季姍姍跟著蘇言容往蘇穎那邊靠過去。作為她的丫環潘如月自然是要跟上,可潘如月心裏跟打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鹹百般滋味全有了,她隻得怯怯的低著頭,生怕被別人尤其是她的蘇姐姐看到她的眼淚,將她看低。

她完全是想太多。

就算是別人覺得這丫環軟腰細步的多看一眼。但也不會把個丫環放在心上。

蘇穎更是連看都沒看潘如月一眼,潘如月緊緊咬著下唇,她不想頭一次見麵就輸了,她穩住身體掐著手指緩緩抬起頭來,直視前方。端出作為潘家姑娘的範來。

莫名其妙!

瑪瑙快哭了,又一次拽向潘如月的袖子。示意她現在是個什麽身份。潘如月低頭一瞧她現在的丫環裝扮,又想起季夫人那句刺耳的丫環本分,在這點上她就輸了一籌,潘如月剛偽裝起來的堅強麵貌頓時崩塌起來。

瑪瑙一隻手撐著她,由著侯府的丫環把她們引到別處招待,瑪瑙謝過人家後,回頭就見潘如月木呆呆眼中含淚欲掉不掉的模樣,瑪瑙一哽不知該說什麽好。

偏人家善解人意的同她說:“瑪瑙姐姐我沒事了,你去姍姍妹妹那伺候吧,她那裏離不了人。”

瑪瑙壓低聲音規勸潘如月:“表姑娘,這裏到底不是咱們季府,您現在身份又不同,才更得格外注意,若是您出了什麽好歹,太太也饒不了我,就連姍姐兒也會跟著吃掛落。表姑娘您那麽善良,那麽善解人意,總該體諒我們的難處吧?”

瑪瑙舌頭頂著上顎,這話兒還是跟著潘如月從家裏帶來的丫環學的,乍一聽還沒覺得有什麽,可等自己說的時候總覺得哪裏都不對勁。

為什麽都來逼我退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潘如月身子微微一顫,可在瑪瑙的殷切目光下她隻能微微頷首。

瑪瑙心想這表姑娘再不著調,也不會在人主家府上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吧。

可惜瑪瑙真是放心的太早了,侯府在別人看來自然是主家,可在現在的潘如月看來卻不是,她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的幾年,這裏就是她的家,她帶著懷念的目的到處走走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潘如月淚眼迷蒙,不自覺得在幾株梅花樹旁停下腳步,她擦拭了眼淚,看著枝頭傲然綻放的紅梅,潘如月輕啟紅唇:“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向小園,潘如月臉上突然染上緋色,她的暄妍奕表哥可曾看到?

潘如月正準備伸手扶上含苞待放的梅花,聽到一陣腳步聲,心口砰砰跳起來,拎起裙角躲到不遠處的假山處,聲音伴著風傳入到她的耳朵裏。

“……我瞧這位勇武侯夫人是個厲害人物,去年這時候仿佛小產了一回,後頭不是被婆母不喜,如今啊風水輪流轉,再看她,兒子有了,可見是個有後福的。”

“想想她能再站穩,那妾室生的庶女也被抱到她身邊養了,可不是把那姨娘釘死了才得的寵愛,聽說是把那些個都整治的服服帖帖的,可見是手段見長。”

這人說話的時候語氣裏還帶了羨慕,能來這兒的全都是正室,可正室得丈夫寵愛的又有幾個,即便是名聲再好的正妻不都是從一屋子妾室裏掙紮出來的。都是正妻,這點苦楚誰不知道,所以這才羨慕。

“手段見長又怎麽樣,不是還不被她婆母所喜,嫡孫滿月,好似是說身體不爽,怕是過了病氣給孩子,就沒到場。”都是正妻。憑什麽你過的就和和美美的,總有不如人意的地方,這樣大家才覺得心裏有那麽些平衡嘛。

“還真是打臉,不過這樣也太過了,就不怕勇武侯不滿。”

“不然怎麽會把娘家嫡生的侄女討過來給二房做平妻呢,為此不是還被皇太後降懿旨一等誥命降成了二等呢。”婆媳曆來是天敵,做媳婦兒的哪個對婆婆沒點怨恨的,看婆婆倒黴自然是比看同為媳婦兒的倒黴心裏舒爽多了。

“這麽說也有道理。”

“好了,咱們出來更衣時間也夠了。回去吧。”

等腳步聲漸行漸遠後,潘如月才從假山後麵走出來,她秀眉蹙緊。細細想來兩個那兩位夫人的話。好似是蘇姐姐小產過後就開始打壓奕表哥那些妾室,還獲得了奕表哥的寵愛,才給奕表哥生下一雙嫡子。

怎麽能這樣?

奕表哥怎麽會喜歡上這樣行為不端的女子?方才她還暗暗覺得蘇姐姐是燦如春花般的人物,沒想到暗地裏卻是這般的有心機。

奕表哥肯定是被蘇姐姐的外表迷惑住了,潘如月一想到這點就再次振奮起來,她想要奕表哥看清真相。她才是最愛他的那個人,就算是再來一次,她還是想要和奕表哥再續前緣的。

潘如月甫一想完就怔忡一下,既然她都能重活一次,是不是代表也有人也可以同她一樣呢?

上一世她記得蘇姐姐是去年年節左右去世的。魏姨娘比較得奕表哥的寵愛,初時她還心裏酸澀。心裏還想蘇姐姐是不是也同她一樣難受,她自己釋懷了,可不代表蘇姐姐會不嫉恨,這麽一想她打壓魏姨娘也不是不可能。

想想奕表哥上一世時評價蘇姐姐是‘孝順端莊’,可現在的蘇姐姐完全不同了,如果蘇姐姐也像她一樣是重來一次想獲得奕表哥的寵愛的話,也能說得通為什麽她到現在還活著,還活的好好的。

潘如月恍惚出神,越想越堅定,不然就沒辦法解釋為什麽這一世關於奕表哥府上好多事情都變了。

可要真是這樣……潘如月捂著心口,臉上沒了血色,嘴上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

潘如月第一個念頭卻是迫切的想見到傅奕陽,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就搖了搖頭,如今蘇姐姐是他的正妻,還給他生下一雙兒子,一想到這裏潘如月心就更痛了,她不能這麽貿貿然的就跑過去說蘇姐姐是死而複生的,現在的她在奕表哥眼裏怕除了沾親帶故的親戚就什麽都不是吧。

到時候她該怎麽解釋她怎麽會知道蘇姐姐是死而複生的呢,總不能說她自己也是這樣吧,潘如月雖然大多時候都有些拎不清,可關係到自身安危時她還是能清醒些的。

想到這裏,潘如月有些痛恨起自己的軟弱無力來。如果沒有來侯府,沒有知道蘇姐姐同她一樣是死而複生的,她說不定就會告訴自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她會克製自己每天少想一遍奕表哥,就算心會痛,眼淚會不知不覺的往下流,她會忍耐住的,她隻想做奕表哥的妻,而不是去插足到奕表哥和他的原配蘇姐姐身邊的。

可現在她心又開始動搖了,還動搖的越來越厲害,原來蘇姐姐竟是那樣表裏不一的女人,她怎麽配得到奕表哥的寵愛呢。

潘如月握拳,她決定了,她要去拆穿蘇姐姐的真麵目,讓大家都來斥責她,這樣的話奕表哥就不會再被迷惑了,到時候她就能和奕表哥再續前緣了,嗬嗬。

潘如月就獨自在假山旁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哭一陣笑一陣痛一陣,一陣寒風刮過,潘如月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把眼淚鼻涕都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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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一章我都快吐了( ˉ▽ˉ;) 略誇張的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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