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章 恩威並施
傅奕陽抬眼瞧蘇穎搖著手中芙蓉團花紈扇:“怎麽才四月的天就用這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兒越來越熱了,我耐不住熱,原本還想著給褥子上鋪上竹席的,偏偏渾忘了。”蘇穎扇了幾下,又說:“頭前大嫂來還說咱們家玻璃好呢,我原想問問你書房裏也換上了,辦起公事裏可還方便?”
傅奕陽隨手從炕桌上抽了本書冊出來,邊點頭邊說:“是比往常得宜,”翻了幾頁,“怎麽就看上這些個雜誌了?”
蘇穎抿抿嘴角:“原是隨在嫁妝裏頭的,今兒收拾庫房翻找出來的,就拿出來瞧瞧,裏麵也有幾分趣味的。”
傅奕陽倒沒覺得有什麽,蘇家是書香門第,姑娘家看這個也無可厚非,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明兒打發人去尋些話本來,看那些個打發時間也相宜。”又拿著書湊過來,興味的盯著書上隨手寫下的感想,“你的字卻是退步了。”
蘇穎眉毛微微挑起來,狀似不經意的往傅奕陽身上靠過去,“這話怎麽說來著?”
燈光下她眼睛點漆似的,看人的時候亮晶晶的,傅奕陽覺得在妻子這兒呆著舒心,一點點相處才發現以前對她的了解甚少,像如今這般就算不能做那想做的事,可經過那一次可不就是尋摸出做夫妻的好處來,旁的女人哪裏敢跟他弄那個。
往常弄出的那些花樣就已經讓傅奕陽覺得滋味非凡來,往常自詡正經人的大老爺在床上哪會有那麽多的花樣,慢慢的絲絲的就勾出本能來,兩個人在床上是越來越契合。
到了床下也漸漸沒了原先那般相敬如賓的相處,如今可是親昵多了,更何況如今還有了孩子,就連隻是說說話都覺得輕鬆舒心。
興頭來了,傅奕陽當下就讓蘆薈拿過紙筆來,讓蘇穎寫幾個字來,和先前一比。還興致勃勃的評論:“筆鋒雖比先前英氣幾分,卻少了幾分靈氣,但也是很不錯的了。”
蘇穎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傅奕陽,傅奕陽手一摟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覺得我這評價不夠中肯?”
“老爺這是拿我的字跟誰比呢?”蘇穎扭過身子卻不是離開傅奕陽的懷抱,而是把臉埋在他肩膀上,這就是矯情了,偏偏卻對了傅奕陽的胃口,原先蘇穎是虛貼著他的,現在可是主動的投懷送抱。
傅奕陽一愣,琢磨了下。怎麽這話裏帶著些酸味呢?手不客氣的順著肩胛骨往下。在腰上那兒捏了一把。“我怎麽聞到一股兒酸味呢?這麽愛吃醋,定是個小子。”
見她嘴角抿起來微微翹著,就算是瞪他眼裏麵也波光盈盈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忍不住嘴角勾了勾,湊過去輕輕啄了一下,指腹輕輕揉著她染上緋紅的耳垂,“倒不知道娶回來的還是個小醋缸。”
蘇穎輕輕哼出一聲來卻被他堵了回去。
這次也不用蘇穎小心翼翼的探索了,有過一回經驗的大老爺自動自發的就牽起她的手往下麵去,還或重或輕的帶著那雙柔荑摸索著。兩個人還不能讓底下人發現竟然在這種檔口暗通曲款了,心裏頭帶著幾分不知名的緊張和雀躍,對視一眼,嘴唇就自動的黏在一起。把聲音都堵在彼此的口中。
蘇穎說她不耐熱倒是真的,兩個人窩在被窩裏好一陣子她就香汗淋淋的,卻不是那種膩歪的味道,卻就往心窩裏鑽,就是勾的人癢癢的。傅奕陽自己下床有些笨手笨腳的絞了帕子來給她擦汗,“果然是耐不住熱的。”
蘇穎斜了他一眼,在他胸膛上擰了一下,躺下要用被子蓋住臉時又咬著嘴唇瞪了他一眼,就是不理他了,嬌氣的很。
傅奕陽偏偏越來越愛她這一口,人家不理他,他就要湊上去,蘇穎掙紮了兩下:“熱呢。”
第二天傅奕陽就讓人送來一套象牙的枕席來,說是這個比竹席好。桂嬤嬤樂嗬嗬的立馬就指揮著蘆薈她們給換上。
蘇穎拿過芙蓉團花的紈扇遮住臉,桂嬤嬤她們估計是覺得傅奕陽這是看重她跟肚子裏的孩子,殊不知這裏麵……那人果然是個悶騷不行的。
薄荷樂滋滋的進來:“那石榴變成青皮的了。”說完自個就撲哧樂開了,蘆薈白了她一眼,“什麽事讓你這麽樂嗬的?”
“還能有什麽,不就是想堵著送老爺出門呢,被老爺好一通的訓。”薄荷說著就抿著嘴樂起來,柳姨娘這下可是鬧了個沒臉,都不好意思出來了。
“讓教她規矩的嬤嬤把她領回去重新教規矩吧,得教好了再回來伺候。”柳姨娘到底是掛了名的姨娘,有名分,蘇穎不動她,可不代表動不了她跟前的人。
自打蘇穎懷孕後,本該好好的養胎靜養的,偏偏隔三差五的就被傅母叫去正房,傅母打的什麽主意蘇穎還能不明白麽?前麵幾回傅母根本就沒找到機會,蘇穎去是給傅母陳夫人她們挖坑去了,等這回兒被叫過去,看傅母端坐正上方,陳夫人和三太太早就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堂問案呢。
看著蘇穎被丫環扶著坐在椅子上,臉色紅潤有光澤,一點都看不出是懷孕了,傅母抬了抬眼皮,“你既懷孕了,就該好好的養胎,別像那眼皮子淺的隻顧著爭爺們兒的注意,對正經事倒不上心了,日後有的後悔的。”
含沙射影的也不用這麽明顯。
蘇穎挑起嘴角和傅母打機鋒,“即便老太太不提醒,對這盼來的孩子還能不上心,不說旁的,就是藥嬤嬤都費勁心思做的對孕婦有益的藥膳來吃,老爺從雲若寺請來的觀音像我也是日日都在拜的,都盼著孩子平安順遂呢。”
傅母見蘇穎擺明了就是在跟她打太極,心裏就開始冒火,可等蘇穎順口說出來的藥嬤嬤傅母心裏一咯噔,當即沒什麽好臉:“你既懷孕了不能伺候你們家爺們兒,萬不能委屈了大老爺。我看魏氏的禁足也該解了,她雖說有些小性子,她服侍的好你家老爺偏向幾分也沒什麽的,總歸是越過你去的。她也是你家老爺跟前伺候的老人了。又是大姑娘的親姨娘,總比新進的人要合大老爺的心意,由她幫襯你也省了你好大的力氣不是。”
這就奇怪了,傅母難道是不計前嫌原諒魏姨娘對她的衝撞了?蘇穎吐槽吐錯了重點。
傅母這話裏句句聽起來像是關心,可句句都是在戳她的心窩子,孕婦最忌諱情緒起伏過大,更何況她現在月份淺,擱在旁人身上說不定就會被這些話給刺激過大流產了。
蘇穎八風不動的,若是不照著傅母的話演繹一番,那不就是白瞎了傅母的一番心思。
“老太太是不清楚魏氏被禁足的原因。原本這是家醜不可外揚的。又老太太您忙著給二老爺娶平妻的事。就沒好拿這種糟心事來勞煩您了。”
三太太臉就漲得通紅了,陳夫人有心看笑話不等傅母開口問緣由就快嘴說:“那魏氏怎麽得罪大嫂你了?竟讓你尋了個好由頭把她打壓下去了。”
蘇穎大方的笑起來,“弟妹這話兒真有趣了,魏氏不過是個婢女出身的妾室。原看在她生育有功的份上才提成姨娘的,想我是正一品的侯爺嫡妻,犯不著和她一般見識,要真像弟妹這般認知,那豈不是太掉價,傳出去也沒的讓大家嫡妻太太們笑話。”
如今輪到蘇穎戳傅母的肺管子了,傅母原先最自得的就是她正一品的誥命等級,最不願意人家提起的就是她誥命被降等了,如今這侯府裏誥命等級反而成她一向最看不起的兒媳婦最高了。
蘇穎這麽一說。傅母心裏憤恨,這大兒媳婦就是個死魚眼睛,在她這個正經婆婆跟前就敢大喇喇來堵心,看來就得好好教導這悍婦什麽是尊重長輩,什麽是三從四德!“既然魏氏不得用了。我瞧著大老爺跟前伺候的人太少,作為嫡妻就該主動給進新人。”
陳夫人特別的幸災樂禍,攢了攢帕子按住嘴角:“大嫂可千萬別動怒,腹中孩子要緊,我看老太太也是為你好,許你主動納新人,不像我……”
蘇穎實在是佩服陳夫人的這種無差別攻擊,三太太都快哭了,果然三太太暈過去了。
上房一陣雞飛狗跳,蘇穎撇撇嘴就是不知道三太太有喜這件事還能瞞多久。
蘇穎壓根就沒把傅母的話放在心上,倒是她院子裏頭有個二等丫環蠢蠢欲動的,尋思著機會想到傅奕陽跟前露麵,可蘇穎幾個大丫環可不是吃素的,一手一腳就能把那出頭的椽子打下去了,根本就不用蘇穎費心。
“陳家那邊來人來拜見了,這是給太太的賀禮。”蘆薈聲音裏可聽不出喜意來,這都過了好些天了,才送賀禮算什麽。
“既然人家送了,也沒有退回去的道理。”蘇穎毫不客氣的笑納了,隨口問:“來人都有誰啊?”
“陳家二舅太太以及陳家二姑娘。”
這搭配可夠新奇的,陳家二姑娘那不就是那位老鄉陳宛秋嗎?她來侯府,難不成是想找出遺落在二房的穿越女,然後再上演一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戲碼嗎?
看著上次在雲若寺時陳宛秋和那位忠睿王爺的新寵庶妃相認的時候也沒有那麽溫馨和睦啊,倒像是兩眼生厭,之後陳宛秋還女扮男裝去忠睿王爺和皇上麵前刷存在感,夠忙的。
至於陳宛秋呢,她在二房轉悠了一圈,也沒覺察出什麽不對勁來,可那首詞明明不是這個世界有的,原本她以為是傅煦陽的妻妾寫的,現在又拿不準了。
想到清婉這個貨真價實的老鄉,陳宛秋不屑的撇撇嘴,她最討厭像清婉那樣裝柔弱扮可憐的白蓮花類型的女人了,內裏都是一副黑心腸,她以前可沒少因為這個吃虧,如果不是看清婉她還有幾分利用價值,她才懶得和她虛以委蛇呢。
“走,咱們去拜見大表嫂。”陳宛秋自打知道傅母被皇太後的一道懿旨降誥命等級後就明白這個大太太是不能小覷的,就存了要和她交好的意向。勇武侯府可比陳家厲害多了,勇武侯手裏有實權,又是天子近臣頗得器重,拉攏起來對她來說就是一大助力。
沒錯,陳宛秋她的目標就是通過來年的選秀進宮,自從她穿越過來就已經開始謀劃了。陳宛凝對她來說就是一塊絆腳石。就算陳宛凝沒有在傅府被設計*於傅煦陽,不得不嫁給傅煦陽,陳宛秋也有辦法讓她選不了秀。
如今陳宛秋已經在陳父麵前嶄露頭角慢慢獲得了陳父的喜愛了,這些砝碼陳宛秋覺得還不夠,雖然她自認為自己特別的優秀,但誰會嫌棄助力多呢。
“姑娘,這樣不大好吧?”她的丫環有些猶豫。
陳宛秋斜了她一眼,如果不是看在這丫環忠心耿耿的份上,還是從小就伺候在陳三姑娘身邊的,貿然換下會讓人家說閑話。她早就想換個機靈的丫頭了。
想歸想。但麵上陳宛秋還是一副溫婉善解人意的模樣兒。輕聲細語的解釋:“不管怎麽說大表嫂都是侯府當家太太,正兒八經的女主人,咱們去拜見都是合情合理的,這樣一來也算是全了禮數呢。再說了大表嫂有了身孕。當麵去恭賀一句才顯出誠意來。”
陳宛秋過來的時候,蘇穎正和蘆薈說要去水榭看景呢,水榭裏也換上了玻璃,有一半兒是建在碧湖上頭的,草木氤氳,總在屋子裏悶著也不是個事兒。
一聽陳宛秋過來,蘇穎挑了挑眉,這又是唱哪出?
陳宛秋一進屋中就覺得比外麵涼快,她第一眼注意到不是別的。就是那木雕窗棱上鑲著一塊塊玻璃窗,她自然知道是她名下的店鋪出品的,價格自然不菲,好像傅母的屋子都沒有,這樣一看恐怕這位大太太是從上回那件事中獲益良多。真正的能當家做主了。
蘇穎坐在鋪了象牙枕席上,夏裝早就換上了,紫蘇調了花蜜鹵子端了上來,蘇穎拿著雕花銀勺子喝了一口,就是再熱也不能直接用冰,隻用冰湃過帶著絲涼意清甜可口,蘇穎喝著正好。
陳宛秋被引著進來了,蘇穎一瞧就覺得她和之前來傅府時裝出那副懦弱的樣子不同了,穿了一身白底撒著紅玉蘭花苞的對襟褶子,下身是繡黑色玉蘭團花的紅色長裙,質地輕柔,輕如煙霧。
透明的皮膚在陽光下好似在發光,等等,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陳宛秋還畫了眼線,還有不知道用什麽弄出來的眼影,看上去就是跟別人不太一樣。
難道不覺得變化太大了麽?
蘇穎在陳宛秋,陳宛秋也在看蘇穎,從頭上的玉簪子看到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還有奢侈的鋪在榻上的象牙枕席,那樣挑人的荔枝紅她穿著就襯得特別的明豔,一點都看不出是懷孕的,一看就是被丈夫疼愛著的,不過一想到在這裏妻子懷孕了都要主動給丈夫納妾,陳宛秋心裏頭那些羨慕就變成了同情。
又見憐憫,蘇穎又舀了一口送進嘴裏,微微垂下眼簾,蓋住眼裏一閃而過的寒光,這陳宛秋本來和她就沒多大的牽連,本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陳宛秋什麽心性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露出憐憫之情,自以為是的讓蘇穎膈應。
上回陳宛秋打的好主意,想借她這把刀殺人,到時候她自己就能摘出去了,這點就犯了蘇穎的忌諱,現在又主動送上門來,不知道又打的什麽主意。
真當就她自己是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不成,就像她女扮男裝的事兒,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其實是個姑娘家,還沾沾自喜的認為沒被戳穿麽?還有她做生意的事,人多眼雜,隻要一查就能查出來呢,這樣的人都沒必要自己動手去收拾她。
蘇穎心思轉了轉,偏過頭來衝陳宛秋點點頭微微一笑:“坐吧,不必這樣拘謹。”
又說:“這蜜水鹵子也給二姑娘來一碗。”
兩個人都裝作當初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蘇穎特別自然,陳宛秋就在心裏直嘀咕了,裝的可真像,心裏想著臉上卻衝著蘇穎靦腆一笑,“大表嫂才是跟我客氣呢,叫我宛秋就好了。”不怎麽客氣的坐在凳子上,蘆薈端上來的花蜜鹵子她斯文秀氣的吃了幾口就沒再吃了,“我來是恭賀大表嫂呢,是我自己的一番心意,大表嫂不要嫌棄才是。”
說著她身後的丫環送上一個包裹,蘆薈上前接了過來送到蘇穎手邊,蘇穎放下手中的蓋碗,解開一看是幾件小衣裳,最上麵的是一件小肚兜,大紅色的肚兜上繡了個坐在荷葉上的仙童,乍一看很喜慶。
前有麗月送繡鞋,今有陳宛秋送肚兜,不過這陣腳比起麗月的可就差些了,而且總覺得這繡法有種熟悉感,拿過來前後一看就明白過來了,嗬嗬,這不是現代很常見的十字繡繡法麽。
這麽一想來,陳宛秋穿越來的時間應該不長,就這樣的女紅去參加明年的選秀真的好嗎?蘇穎笑著將肚兜放下,唇角露出個笑容來,“瞧著很喜慶呢,讓你費心神了,我瞧著這繡法很新鮮,以前都沒見過呢。”
陳宛秋也不知道是什麽想的,再說話時就帶上了些優越感,“是我自己琢磨的,我想著其他藥材物件的大表嫂定是不缺的,就想著親自做些什麽,方才顯出誠意來,並不值什麽的,大表嫂喜歡就好。”
蘇穎遮住眼底的譏誚,對蘆薈說:“我覺得很喜慶,好好收起來吧。”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用十字繡的繡法繡出來應該不容易吧。“我聽底下人說你家二舅太太來了,有什麽要緊事麽?”
陳宛秋一琢磨,心想蘇穎這是不知道陳宛凝懷孕的事,看來傅母把這件事瞞得緊緊的,她可是知道那什麽“嫡長孫理論”的,這大太太還真是可憐,不知道這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呢?
她原本就不指望一些小恩小惠就能夠把蘇穎給籠絡住,可要是她在關鍵時刻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子呢?勇武侯想必也是盼嫡子盼很久了吧,到時候肯定會對她感激涕零的,陳宛秋這麽一想就誌得意滿起來。
心裏對剛才蘇穎那麽珍視她送的禮物的那點不滿也就消散了,若無其事的提起來:“三妹妹是新嫁,想家也是難免的,好似身子也有些不舒服,我去探望的時候她有些嘔吐,不知是不是吃壞了肚子還是著了涼什麽的。”
抬頭見蘇穎一臉沉思,抿了抿嘴歎了一口氣:“大表嫂你也知道的,上回那事兒三妹妹遷怒於我,到現在也沒給我個好臉,我不好在她屋子裏呆下去,免得再惹她心情不悅了。”
一想到戴夫人那“我都是為你好”的向陳父建議說要讓她呆在家裏好好學規矩禮儀參加明年的選秀,可私下裏克扣她的月例讓她做針線的醜惡嘴臉,陳宛秋就一陣惡心,她迫切的想看到等她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後宮之主時戴夫人還要給她行禮問安的情形了。
至於陳宛凝,這麽早就生孩子,而且還是表兄妹,就不怕到時候生出畸形來,妄想害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現在就先讓他們再得意幾天吧。
蘇穎眼見陳宛秋臉上的神色從忿恨到幸災樂禍再到得意,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對她這樣的神色變化假裝沒看到,什麽“大表嫂你也知道的”,不過是想來提醒她,她是有把柄在她身上罷了,不過這把柄可是互相的,更何況陳宛秋根本就沒有證據。
蘇穎垂下眼簾,等再抬起來的時候同剛才一樣語氣軟和,對著陳宛秋笑,笑的臉皮差點兒就要僵了,“你既來看我,那小衣裳也是磨工夫做的,我念著你的這份心意了。”
陳宛秋先是被她的話弄得一愣,等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後,心想這大太太倒也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