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章 上躥下跳
陳宛凝和陳夫人一進屋子就直奔內室,可沒想到內室裏還有旁人。
陳宛凝和陳夫人停下腳步,正欲說什麽,就聽得熟悉的聲音:“你們倆過來,叫大夫給瞧瞧。”
“母親!”陳宛凝和陳夫人也顧不得外男不外男的了,急匆匆的進了裏麵,看著躺在床上的戴夫人,急的掉眼淚:“母親,您沒事吧?”
陳夫人如今恨極了陳宛秋,嘴上就罵:“天打雷劈、五鬼分屍的沒良心的東西!”
陳宛凝卻是比陳夫人仔細,她仔細的看過了戴夫人,發現戴夫人隻是臉色蒼白了些,可身上好像並沒有……
咬了咬嘴唇,陳宛凝壓低聲音同戴夫人比劃:“母親,您?”
戴夫人握住了陳宛凝的手,臉色兀然沉下來,也不和她們姐妹倆解釋什麽,隻叫外麵候著的大夫給她們倆仔細瞧瞧。
陳夫人不明所以,叫大夫給診了脈,等到陳宛凝的時候,陳宛凝卻想得多了。
陳宛凝在聽到陳府派來的人說戴夫人被陳宛秋刺傷的時候,隻覺得五雷轟頂!
在她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發生這件事,而且今天還是陳宛秋的死期!
為這,這幾天陳宛凝就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小佛堂裏,燒香跪佛,求不管是哪路神仙收了陳宛秋,不要讓她再在陳家霍亂了!
可陳宛凝沒有等來陳宛秋的死訊,反而是等來了戴夫人被陳宛秋刺傷的消息,陳宛凝著實是傻眼了。
在來陳家的一路上,陳夫人都在咒罵陳宛秋。就算她咒罵人的話有限,顛來複去也不過是“天打雷劈、五鬼分吃”,“糊塗油蒙了心、爛了舌頭”這般的,可陳宛凝悶聲不吭,指甲卻掐到了肉裏。把手心掐破了皮,都毫不自知。
如果真是她的緣故,才導致了這件事發生,陳宛凝真的不敢想。
陳夫人罵罵咧咧,可見陳宛凝木頭人似的,伸手推了她一把。
陳宛凝手緊緊攥著。小拇指上的指甲泛白,齊根而斷,登時便有血珠兒滲了出來,她卻猶如不覺。
陳夫人一咬牙,便是把恍恍惚惚恍若丟了魂的陳宛凝攏在懷裏。“母親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便是這,姐妹倆到了上房才是看誰都不順眼,衝著撞到槍口上的陳二嬸也不管對方是長輩,就毫無客氣的一通諷刺。
陳夫人是憤恨陳二嬸那一副落井下石、見風使舵的嘴臉,至於陳宛凝,她難免有一些‘近鄉情怯’,生怕真的是她的緣故。才導致了記憶裏沒有發生的事兒發生了。
可戴夫人不像是重傷,又亟不可待的叫大夫給她們診脈,陳宛凝覺得腦袋鈍鈍的。一時轉不開。
旁人一個指令她就木木的去執行,陳夫人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心驚呼一聲,若不是大夫正在診脈她都要過去拉陳宛凝的手了,一疊聲地叫人:“愣著做什麽?還不快些去取了藥酒來!”
戴夫人眼圈頓時紅了,陳夫人又恨罵道:“都是……”
後頭的話沒往外說,等到大夫給陳宛凝診斷過了。說了她們倆並無大礙後,戴夫人支撐不住一下子癱軟在床上。頓時屋子裏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
好不容易安頓了下來,陳夫人一邊給陳宛凝上藥。一邊氣悶道:“原來是虛驚一場,母親怎的不透個風,隻叫我們倆嚇得魂都要掉了!”
她的動作不知覺間重了些,可陳宛凝好似都沒覺得痛,望著戴夫人簌簌的掉下淚來。
原本陳宛凝悶聲不吭的,這會子卻是忍不住了,哭的陳夫人也心酸不已,不禁跟著落下眼淚。
夏綠原本聽得陳夫人的埋怨,心裏不忍,想要替戴夫人言明,可沒想到這會子她們母女三人抱著哭成一團,她隻把話咽了回去。
知道她們母女有私密事要說,她能不聽的就不聽,隻悄悄退了出去,在外麵把好門。
屋子裏母女幾人好不容易止了淚,陳宛凝方哽咽著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的陳宛秋突然就發了狂?”
戴夫人老淚縱橫,這段時間她仿佛老了十歲,看的陳夫人神情悲憤,她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大無畏嚷道:“你們蠍蠍螫螫的,讓那鬼祟欺負到頭上來了,你們怕,我卻是不怕的!一回生二回熟,她在哪兒?我去一把火燒了她罷!”
“宛茹!”戴夫人回過神來,忙拉住起身欲走的陳夫人,“你這是做什麽?恨不能叫咱們一家也跟著陪葬不成?”
“母親!”陳宛凝驚呼,事情怎會到這麽嚴峻的地步?
陳夫人先前要唾罵陳宛秋就被戴夫人捂住了嘴,這會子欲跟陳宛秋單挑也被製止,她是不聰明,可也沒傻到真不聽戴夫人的話,狠狠地坐在一旁氣悶不已。
“早知道上回就該把她的臉皮子扯爛,看她還能不能再去做妖弄鬼了!”
“你怎麽知道我沒做?”陳宛凝神情有些崩潰的衝著陳夫人吼道,被吼的陳夫人一頭霧水。
陳宛凝臉色發白,手上還滴著血,再也瞞不住也不想瞞了。
“那日,就是父親莫名昏厥的那日晚上,我收到了她送來的一封信。”陳宛凝心往下沉了幾分,“信裏邊說父親之所以昏厥不醒,全都是她動的手腳,要是想讓父親醒過來,就讓我務必把大嫂引到陳家來。”
戴夫人臉色煞白,她似是想到什麽,狠狠閉了下眼睛,沒出聲。
陳夫人卻是咋呼起來,目呲欲裂:“原來不止是母親,就是父親也遭過她的毒手,都這樣了,你們還要我忍耐!她根本就已經不是人了,還顧忌那麽多做什麽?!”
“聽你妹妹把話說完。”戴夫人冷厲的目光掃過來,陳夫人悻悻然的坐下來。咬了咬牙。
陳宛凝苦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便是父親這段日子……不著四六,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瞧著父親就那麽遭了她的毒手,再也醒不過來。”
在之前陳遠良踩著戴夫人的尊嚴和臉麵。闔府都跟著抬舉陳宛秋的時候,陳宛凝私下裏也曾自私的想過,如果沒有陳遠良,陳宛秋根本就成不了那麽大的氣候。
可真的事到臨頭了,陳宛凝能做的隻有被陳宛秋牽著鼻子走。
如果說陳宛凝還將信將疑,可陳遠良在她們倆過來之後。就吐出一團黑血,毒就解了!不管是不是陳宛秋把解藥給了陳遠良,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陳遠良真的中毒了!
“她同大嫂說了一些大言不慚的話,我聽得氣不過,就隨後拿茶杯擲了她的額頭。流了血,她額頭上應該留了疤吧!”陳宛凝不無嘲諷的說。
當時陳宛秋說的話豈止是大言不慚,對陳宛凝來說是赤/裸/裸的挑釁,火上澆油。
當時陳宛秋還是有恃無恐,她沒想到陳宛凝一言不合就直接衝她動手了,砸到額頭上流了不少血,然後空間也沒了。
陳宛凝回過神來,又凜然道:“父親呢?他沒事吧?”
戴夫人強笑道:“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你父親正在想應對之策呢,不管如何,橫豎有了這樣的名聲。她是絕技不可能再入宮的了,至於咱們家,能保住多少就保住多少吧。”
陳宛凝的眼中掠過絲絲縷縷的陰霾,陰鬱覆滿了臉,一臉的暗沉無光。
陳夫人頗為不解:“陳宛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幹咱們全家什麽事?”
陳宛凝假裝沒聽到陳夫人這樣傻不隆冬的話。一嘴的澀然道:“母親,她怎的在今日發了狂?”把先前問戴夫人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她既是一門心思。削尖了腦袋也要往宮裏去,又如何會按捺不住做出這樣忤逆不孝的事來?”
陳宛凝說這樣的話。當然不是替陳宛秋開脫,而是譏諷陳宛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在她的記憶裏,不就是還沒進宮就死了嗎?
陳宛凝心在發顫,她想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想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分岔,想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陳宛秋的死期!
這才是最重要的!陳宛凝眼中的陰霾集結,心中的恨意滔天。她忍不住抬眼看了眼戴夫人,戴夫人麵容憔悴,神色灰白,聽了她的話兒,似毫無動容。
陳宛凝忍不住想,這是不是戴夫人故意設計的一出,想要用這忤逆不孝的名聲徹底把陳宛秋給錮住,好讓陳家能有機會跟著脫身?
可戴夫人神情中並沒有多少把陳宛秋徹底打趴下的喜悅,反而憂心忡忡,這有些不尋常?
陳宛凝目光落到自己被塗了藥酒的手上,喉頭湧動了下,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嚐試著問:“母親讓大夫給我們診脈,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戴夫人猛然震動,更讓陳宛凝心裏七上八下。
陳夫人原本還坐在一旁,徑自生悶氣。陳宛凝先前說得那些,她一點都不知情,聽得雲裏霧裏的,就為這心裏頭更是憋屈。
戴夫人有什麽事都和陳宛凝說,而陳宛凝又是什麽事都瞞著她,導致如今出了大事了,她反而是‘一說三不知’。說不定她剛才那上躥下跳的,在戴夫人和陳宛凝眼裏,就是那玩雜耍的猴子,就是個笑話呢!
陳夫人心情不好受,又聽陳宛凝說大夫不大夫的,實在是忍不住了,眼睛一瞪,“我沒病!這都什麽時候了,說話還扭扭捏捏,一句三個彎的,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然,我可是聽不懂!誰叫就我被蒙在鼓裏呢。”
陳宛凝沒好氣的說:“你也知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不能安分些,讓我們少跟著操心一點嗎?”
“我不安分?”陳夫人混勁兒一犯,不管不顧的,站起來指著陳宛凝道,“你整日裏把姐兒丟家裏,就隻顧著往娘家跑了,姐兒病了你這當娘的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若是你有能耐我就不說了,可咱們家是沒人了還是怎的了。還需要你在這裏指手畫腳的!我倒是想幫忙呢,可你們誰又把我放在心上了,什麽事都瞞著我,合著便是不把我當這家裏的一份子,又嫌棄我礙手礙腳叫你們操心罷!”
陳夫人說完。心裏也不好受,又有氣,看看沉默不語的戴夫人,又瞧瞧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陳宛凝,越發覺得堵得慌,站起來就往外衝出去了。
戴夫人生怕她虎勁兒上來了。做出什麽不可收拾的事來,連忙喚了夏綠,叫夏綠好好看著陳夫人。
這一通鬧得,戴夫人已經有些不支了,陳宛凝胡亂擦了一把眼淚。湊過去又是揉胸又是送水的,戴夫人才算緩了口氣,攤開手心看看,已經掐出了血痕。
陳宛凝瞧見了,伸手給了自己臉頰一巴掌,鮮紅的掌印立馬腫了起來,戴夫人心疼不已,伸出手來給她揉:“宛凝。你這是做什麽?”
陳宛凝閉著眼,眼角裏淚水不斷的湧出來,“都是我沒用!”
陳夫人說話不中聽。可陳宛凝偏偏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
她本來就沒有那樣的本事,她才多大,可為什麽偏偏叫她知道了往後會發生的事兒,卻也不給她能補救的能耐,讓她夜不能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記憶裏的事再發生。
現如今全家烏煙瘴氣。深陷泥沼,可陳宛凝能用來安慰自己的。隻有今天就是陳宛秋在她記憶裏的死期,然而陳宛凝卻是連是誰把她殺死的都毫不知情。
戴夫人把陳宛凝抱在懷裏。輪到她安撫顫著身子、抽噎不已的陳宛凝了。
且說氣呼呼甩簾子出門的陳夫人,沒走幾步就被夏綠和翡翠拉著。
夏綠臉色不好看,覺得陳夫人不懂事,非要在這時候再亂上添亂,因而語氣裏就不免帶出一些來:“大姑奶奶,您就聽奴婢一句勸吧,夫人已經夠煩亂的了,這幾日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今兒別瞧著夫人沒大礙,可若不是冬雪護住了,冬雪她都不知道如何了。大姑奶奶便是少叫夫人再跟著操心,便是幫上大忙了。”
一瞧陳夫人氣的臉成茄子色,夏綠也自知失言,可覆水難收,她隻能衝著翡翠勉強笑道:“姑奶奶來得急,這會子怕是餓——”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陳夫人打斷了,陳夫人也不欲跟夏綠一般見識,咬著牙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跟我從頭到尾,好好地說清楚了!”
夏綠一愣,想著怕是戴夫人不願意陳夫人和陳宛凝多跟著憂心,才沒有把實際情況說給她們倆聽。她剛才把冬雪扯出來,算是說漏了嘴?
這一想,夏綠就為難起來,躊躇道:“姑奶奶先歇著,奴婢——”
陳夫人恨恨道:“我還使喚不了你了?你知道什麽便是說了,母親那兒有我呢。”戴夫人不跟她說,陳宛凝也瞞著她,難道她就不能從別的地方查到了?
陳夫人都這麽說了,夏綠可不敢再反抗,畢竟陳夫人的性子她還是有些了解的。
夏綠拿不準陳夫人都知道了什麽,隻把陳宛秋發狂,欲對戴夫人不利。原本她和冬雪都在門外候著,聽到裏麵動靜不對,也顧不得其他了,就推開門進去,發現陳宛秋手裏拿著青釉無紋汝瓷雙環瓜楞口瓶,臉色猙獰的要去砸戴夫人。
當下哪裏還顧得著那麽些,連忙去攔,哪想到陳宛秋不顧一切,真就拎著瓶砸過來,夏綠趕緊去拉扯傻眼的戴夫人。兵荒馬亂之間,那瓶就砸到了擋在戴夫人麵前的後腦勺上。
夏綠說到這裏,眉眼中帶著幾分狠厲,“就算那瓶沒砸到夫人身上,可夫人受到驚嚇不假,二姑娘欲拿瓶傷害嫡母也不假,我們上房的丫環們都看著了!二姑娘被婆子捆住之後,非但沒有半點悔恨之心,反而是口出汙言穢語,合該爛了舌頭,被天打雷劈!”
陳夫人恨得咬牙切齒,“你們明知道陳宛秋就是個瘋子,是個……”她本想說是髒東西,是鬼祟附身,可話都到嘴邊了,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跟母親不對付,怎麽就放心讓她和母親單獨同處一室!你可知道她和母親都說了什麽?”
夏綠也是一陣後怕。她不敢想象,若是那偌大一個瓶真砸到了戴夫人身上會如何?
想到陳宛秋當時那一股子瘋狂勁兒,麵色猙獰,語氣森然,就如同厲鬼似的。讓人很是毛骨悚然,夏綠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奴婢不知。”夏綠頓了頓,才回答道。
陳夫人陰仄仄地看著她,夏綠避也不避,就算當時聽到了一些,可夏綠真的不好也不敢跟陳夫人說。生怕她再做出什麽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陳夫人從鼻子裏重重哼出一聲來,退而求其次,道:“她後頭不是又說了什麽嗎?你說來我聽聽。”
那麽激動的情況下,肯定不設防,說出心裏話。說不定還能找點有用的來呢。
可夏綠臉色更難看了,忿忿道:“二姑娘口出汙言穢語,半點不像是千金小姐,反倒是像了市井潑婦,實在是……”
倒不是夏綠找不出詞來形容了,而是她突然想到,前幾天陳夫人才和陳宛秋上演了一出市井潑婦打鬧戲。
這時代的女子講究貞靜淑德,家族越大。規矩越多,也越講究。就比如說一般的大家小姐,身邊都有專門教授規矩禮儀的教養嬤嬤。有的甚至還不止一位。
別說上手與人廝打了,就是動口說些略微粗鄙的話都少有。可在陳家,可實在是,陳夫人就和陳宛秋大打出手,抓、撓、扯、踹,無所不用其極。便是最潑辣的市井潑婦怕是都要自愧不如了。
陳夫人沒意識到夏綠話裏的影射,她還嗤笑著接口:“什麽醃臢事兒她都做出來。說汙言穢語又算得了什麽!說吧,她都說了什麽。說出來也好讓我開開眼界!”
夏綠原本隻知道陳夫人頗有些不著調,可沒想到她真是這般不著三四的,都說了是汙言穢語了,她這做奴婢的不敢複述,她怎麽還是執意要知道啊。
夏綠在陳夫人灼灼的目光下,僵硬著說:“二姑娘犯渾說了不敬之語,大姑奶奶聽不得,奴婢也不敢複述。”
陳夫人呲牙,是呀,陳宛秋既然敢做出拿瓶砸戴夫人的事兒,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不敢說的!
“她現在在哪兒呢?”陳夫人磨著牙,攥著手,她上次打了陳宛秋幾巴掌都打少了,“既是口出汙言穢語,那真該好好給她洗洗嘴巴才好呢。”
陳夫人可真是大無畏,先前在得知陳宛秋是和琥珀一樣的鬼祟附身後,可嚇得不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自己親手把陳宛秋胖揍了一通,而且還是壓著陳宛秋揍,所以自信心極度膨脹,還就把陳宛秋當成可以揉圓搓扁的了。
之前陳宛凝同戴夫人說的陳宛秋給陳遠良下毒,陳夫人是左耳進右耳出了,這才無知者無畏啊!
夏綠得了戴夫人的吩咐,生怕陳夫人怒發衝冠,做出混事兒來,一聽這話兒連忙說:“夫人已經叫人把二姑娘捆綁起來,關起來了,還命婆子們看管,任何人都不準靠邊。”
“哼!”陳夫人雖然不滿戴夫人不把她放在心上,可戴夫人
說的話她還是很聽從的,現在不過是在口頭上過過幹癮,“她既然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兒,是該好好反省反省,便是把她關到祠堂裏,跪個五天五夜都是應當的!”
不給吃不給喝,餓死她!
夏綠扯了扯嘴角,心想大姑奶奶還是把這件事想簡單了。庶女忤逆不孝,竟然傷了嫡母,這可不是單純跪祠堂就算了的!
便是把她除名都是可以的,做不了千金小姐,看她還有什麽力氣再罵人!
陳夫人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子就著陳宛秋的事兒一通罵,心情也變好了。渾然忘了她剛才才指著陳宛凝的鼻子,把陳宛凝好一通“棒喝”,平了口氣就要回內室。
夏綠哭笑不得,這時候外麵有個小丫頭哭喪著臉進來,“夏綠姐姐,不好了!”
夏綠這會子最聽不得‘不好了’這種話,當即就把臉拉下來,冷道:“又怎麽了!”
小丫頭低下頭,小聲說:“二姑娘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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