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章 恍若隔世
蘇穎這麽稱讚了傅奕陽一句,她自己就說起來:“先前小弟妹還帶了禮登‘門’,說是謝了咱們幫襯,我隻說是舉手之勞,請她很不必放在心上呢,沒想到這裏頭竟還有這等子事兒。”
想來陳宛凝也該知道的,沒和蘇穎說,蘇穎倒不在意。
再說要真是謝,也輪不著陳宛凝她一個外嫁‘女’帶了禮物巴巴的登‘門’來謝。
傅奕陽聽了也淡淡的:“她倒是孝順。”
蘇穎並不再多提陳宛凝,好奇道:“舅老爺那邊兒的事,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傅奕陽托起茶盞來啜飲了一口,輕輕一聲擱在了炕桌上頭,語氣平常的說:“這等子事兒旁處都沒得打聽,可不是人親口說的。”
蘇穎“咦”了一聲,“舅老爺親找上你了?”
這可真是,該怎麽說呢,原本陳遠良就和傅奕陽沒多少舅甥情誼。倒不是說傅奕陽天生涼薄,也實在是跟傅母這個母親都那般了,再和陳遠良這個舅舅還能有多好的感情。
再說了就算原本還有幾分情誼,可也止不住這樣那樣的消磨。
蘇穎忖著他的神‘色’,再想想陳家的行事做派,問了句:“可說是什麽時候就被陳宛秋做了手腳?”
“該是有段時/間了,說是在二月間。說來也奇妙的很,人倒是沒了這些時日來的記憶。”傅奕陽說著微微挑了挑眉,顯然是覺得這‘藥’可是來的玄乎。他本人在這‘藥’理方麵有所涉獵,就算隻是個‘門’外漢,可這種‘藥’乍一聽來就覺得匪夷所思。
“這麽厲害?”蘇穎都跟著挑了一回眉‘毛’。
傅奕陽見她跟著想到一處去了,翹了翹嘴角,把人摟過來,兩人挨到了一邊兒。
蘇穎往他身上一挨,“若真是有這等子‘藥’。往後若是叫她得了人青眼,”蘇穎伸出手來往上指了指,“旁的都不用,隻管使了這‘藥’,豈不是能大殺四方?”
傅奕陽聽了一愣,抵在蘇穎肩膀上笑得開懷,蘇穎挨著他,都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
蘇穎卻被他笑的一頭霧水,忍不住伸手捶他一把,一挑眉‘毛’。睇他:“哪裏就惹你發笑了?”
傅奕陽“哧”的一下噴出口熱氣來,伸手握住蘇穎的手,又在她腦‘門’上敲了敲,得了蘇穎的怒視,才收斂了小動作。
眼底的笑意卻是怎麽都消不掉的,“往日裏瞧你敏慧,如今怎麽竟也異想天開起來?”
蘇穎不知道是該高興傅侯爺誇她敏慧,還是該惱怒他又說她異想天開,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來。
傅奕陽的手指頭上纏著蘇穎的發絲。道:“且不說這事兒是真是假,即便真是有這種‘藥’,顯然也該是有某種限製的,不然也不會隻有舅老爺中招。不然的話,放在有些個人身上,豈不是美哉。”
傅奕陽往上指了指,顯然指的是皇上又或者是忠睿王爺。
蘇穎學著他剛才“哧”了一聲。貼到傅奕陽的耳朵根上,細聲說:“說不得她就想來一出情真意切呢,我倒是記得她跟我說過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呢。”
蘇穎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帶著對陳宛秋的鄙視去的。不說旁的,就是陳宛秋看上的忠睿王爺以及皇上,他們兩個都有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就這一點,你再和人家玩什麽‘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也不怕叫人嗤笑。
傅奕陽眸光沉了沉,把蘇穎往懷裏摟緊了,想著陳宛秋曾經的作所作為,冷笑一聲:“她既想得一人心,可許了自己的真心?”
都是拿真心換真心的,她自己既是做不到,卻偏要求別人做到,這是何種道理?
“我瞧她所求的莫過於權勢二字,隻那些真情假意的,都是為此披上個華麗的外衣。”
傅侯爺這話兒完全是一陣見血啊,蘇穎‘摸’準了陳宛秋想進皇宮,為非作歹,不,為妃為後,這實在是個偉大的理想。
實際上,陳宛秋的理想不止於此,她是想做太後,想沐澤眾生。
傅奕陽又說道:“這也是建立在是真的情況下,可若是假的,也沒什麽好說的。”
蘇穎沉‘吟’片刻,撇開這真假問題不說,問:“舅老爺是知陳
宛秋是借屍還魂的吧?他既是來找你說明真相,”說到這兒,蘇穎在心裏冷笑,“可和你說到此事?”
傅奕陽沒直接回答,隻說:“你覺得呢?”
蘇穎拿眼斜了傅奕陽一眼,這種事兒也值當他賣關子,略一想就道:“怕是沒說。”
不過一想也不對,“原這事兒兩個弟妹都沒想著要瞞我,那日裏我也是跟陳宛秋說過一道的,既是這樣,你也是該知道的。舅老爺莫不是覺得你該知道,就沒有提起來。”這種事兒說出來都是見光死的。
傅奕陽伸手捏住了蘇穎的手背,捏到手心裏‘揉’搓,“照我說,即便沒有那勞什子玄而又玄的‘藥’,他近段日子的所作所為都說得過去,不然,怎麽就沒人懷疑他‘性’情大變了呢。”
傅奕陽說起自己的親舅舅,語氣也不是多客氣,連聲‘舅老爺’都不願意稱呼了。
蘇穎略一想,試探道:“舅老爺可是找你‘一笑泯恩仇’的?”
傅奕陽被她這說法給說的一樂,“像你說的,又不是江湖上那些草莽間的刀光劍影的,哪裏有這麽簡單。”
蘇穎眨眨眼,也別怪蘇穎錯愕,畢竟她接觸到的都是正經官家,又不是什麽武俠,怎麽還涉及到了‘江湖’這樣的說法。更驚訝的是,這樣的詞從傅侯爺嘴裏說出來。
不過,他這麽說,也算是默認了。
蘇穎一撇嘴,恐怕不是‘一笑泯恩仇’,而是‘一笑泯仇’吧,還是單方麵的。
想想看,傅奕陽先前說的,吃‘藥’跟沒吃差不多。就可以見得。有點像是她原先給傅母吃的那種,無端的放大人的所思所想,但在傅母這裏出了點意外,她完全把傅煦陽當做唯一可信之人了。
“雖說我不耐說那些個虛話,可不管如何,在外人看來,陳家是勇武侯府的舅家,俗話還說舅甥舅甥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若真是撕扯起來,不免叫人跟著煩心。”蘇穎挨著傅奕
陽坐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說了這麽一番話。
在她這邊,跟傅母這個婆婆都徹底撕破了臉皮,可這撕破臉皮,那都是幾個主子心知肚明的,從沒有說到外麵去。
真說起來,像蘇穎這樣跟著婆婆對著幹的,在這年代可真是少之又少。所謂的多年媳‘婦’熬成婆,一個“熬”字,可見這年代做人媳‘婦’委實不容易。
就是蘇穎原先的待遇。刨除傅母給人下‘藥’致使兒媳‘婦’不孕不育,又在兒媳‘婦’生產時買通產婆想一屍兩命的,又加上買通人想敗壞兒媳‘婦’名節的,或許是都不用刨除這幾樣。真的說出去,說不定比這更會磋磨兒媳‘婦’的婆婆還有呢。
就算如此,也隻有做婆婆的能對兒媳‘婦’變本加厲的磋磨,可沒得做兒媳‘婦’的敢光明正大的反抗的。當然這都是大麵上的。誰知道‘私’下裏婆媳鬥法能鬥成什麽樣子,可不管如何說,
在這時代。婆婆無論其他,要拿捏兒媳‘婦’不用旁的,就隻用‘婆媳關係’,就能把兒媳‘婦’拿捏的死死的。
畢竟做人兒媳‘婦’的往後是要在婆婆手底下討生活,中間牽扯的不光是兩個人,還有兩家人,畢竟這婚姻結的可不就是兩姓之好。
蘇穎這邊兒情況特殊就特殊在,這做婆婆是通過磋磨兒媳‘婦’去對兒子下手,破壞的是國法,問題就升級了。
而且傅母當初想的法子,可就是想往傅奕陽頭上扣屎盆子,扣他一個謀害生母,隻想著如此就能讓傅奕陽的爵位到傅煦陽身上。
可傅母就沒想過,若真是這罪名成立了,傅奕陽別說爵位不保,怕是前程無望,甚至會身陷囹圄,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了。想想也是,就算傅母想到了,說不定還樂得如此呢。
凡此種種下來,就造成了如今這樣的“外熱內冷”的局麵。
蘇穎自不必說,就是名副其實接受這種教育長大的傅侯爺,都在吐了一口血之後,“大徹大悟”了。
即便如此,每日的晨昏定省都不少的,這和以往其實沒什麽不同。就算以前傅母還‘正常’的時候,對傅奕陽也沒什麽好臉‘色’。
蘇穎都很多次懷疑,傅奕陽不是親生的了。
總之說下來,就算如今傅母擔了個“不慈”的名頭,還是官方鑒定的,侯府都不會‘露’出“不孝”的意向來的。
扯這麽遠,就是說明如今的形勢,再繞回到陳府那邊兒,也差不多是這麽個意思。
想來陳遠良和傅母的想法差不多,更何況人家被下了‘藥’,這中間做的事情如何能算得了數!
想想,都夠心累的。
蘇穎原本就看不上陳家,這個傅母的娘家、陳夫人和陳宛凝的娘家以及傅奕陽的舅家,再加上不管有沒有被下‘藥’,陳遠良在其中摻合了,更讓蘇穎打心裏厭惡。
誰家是都有幾‘門’糟心的親戚,可親戚糟心到這種程度,那就真讓人敬而遠之了。
蘇穎又想到陳宛凝身上去,不免對著傅奕陽嘀咕了一句:“難不成是咱們夫妻好‘性’兒,覺得好拿捏?”
端著好名聲,都覺得心累,可如今誰讓勇武侯府被人盯著呢。不光是陳宛秋的事兒,還有國庫欠銀的事兒,一丁點錯處都能叫人恨不得用放大鏡放大了百倍擱在人前呢。
遠的不說,就是去年那所謂的平妻一事兒,這種事兒說小可小的,可偏偏還鬧得沸沸騰騰的。
“好‘性’兒,你若是好‘性’兒,可就不會……”剩下的就低了聲去,在耳畔緩緩往她耳朵裏吹氣,這樣的話兒,眼見著她臉上泛上了紅暈,酡紅著一張臉,跟吃醉了酒似的。
蘇穎惱的掐了他一把,慢吞吞的說:“可誰叫咱們老爺神勇無雙,簡在帝心呢。”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傅奕陽怎會不懂,如今還有皇上在上麵壓著。可一旦崩盤,若是皇上也保不住他了,到那時候,能會有什麽好結果。
畢竟不光是旁的事,單就是這追繳國庫欠銀一事上,就算那些勳貴世家心裏清楚那都是皇上的意思,可他們未必有膽子衝著皇上去,那麽作為執行人,又鐵麵無‘私’的傅奕陽就成了他們嫉恨的對象。
傅奕陽自是心裏明白,他‘胸’有成竹。頗有些漫不經心的說:“放心,我心裏有數。”
他這副淡定的模樣才叫人無名火起呢,蘇穎坐起來,上手戳著他的‘胸’膛,咬‘唇’瞪他一眼說:“是呀,咱們英明神武的侯爺心中有數,我這沒等子見識的‘婦’人杞人憂天了。”
“這也值當你惱我。”傅奕陽無奈又好笑的說,說著攬了蘇穎的肩膀又把她給攏在了懷裏,“做男人的倒叫家中的‘女’人跟著‘杞人憂天’。那倒是顯得男兒沒擔當了。”
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蘇穎心裏挑眉,麵上卻嗔他:“敢情你這是自個誇自個呢。”
傅奕陽隻往她嘴上一啄,“隻管你高興。便隨你怎麽說。”一句話便是把蘇穎給逗笑了,原先傅侯爺何曾會說這樣子的情話,現在可是張口就來,真是進步巨大。
許是她眼中的調侃意味太濃。叫傅奕陽看個正著,傅奕陽就想起來曾經她說他可愛的事兒了。一邊想著一邊手就自動的溜到了她腰間。
蘇穎穿了件雪青‘色’繡薔薇的家常服,掐了腰。便是顯出玲瓏來。
原先的蘇氏起先也是珠圓‘玉’潤的,可惜做了夾縫裏的媳‘婦’兒,殫‘精’竭慮的很快就瘦了下來,待後來身子骨越發不好,臨到了生了場大病,整個人幾乎瘦脫了形。
等到蘇穎接手了,情況才有所好轉,養了回來,加上生育了一回孩子,反倒是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夫妻間夜生活和諧,等傅奕陽兩隻手一搓一‘揉’,蘇穎從鼻子裏便喘了一聲出來。
這一聲兒喘的傅奕陽喉嚨口跟著一緊,原本就在蘇穎耳畔說了幾句‘床’笫之間的話兒,心裏頭跟著熱烘烘的,這會子兒自然而然的就心猿意馬起來。
“這事兒我是真有數,你可是知道我的脾‘性’,若是心裏沒個底,如何會跟你說這樣的虛話,平白叫你跟著擔心。再說萬一等日後沒做到,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這時候他還一本正經的說起這樣的話來了,蘇穎叫他手下的動作‘弄’得身子發軟,聽了這話兒先是急急喘了口氣,他們可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外頭的軟榻上,稍微有點大動作,就會響起來,伺候著的丫環就在簾子外頭。
“你便是多和我說幾句,我哪裏會是不信你的……”後麵那幾個字都含含糊糊的含在喉嚨裏。隻說了這一句,下邊傅奕陽的手已經動作起來,蘇穎摟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膀上,“別在這兒……”說著又咬了嘴‘唇’。
傅奕陽卻偏不準,屋子裏頭又沒了人,他可沒了顧忌,見她咬了‘唇’,湊上去撬開叫她放開‘唇’瓣,自己湊上去叫她咬,手上動作不停。
蘇穎又羞又惱,她自己是膽子越來越小,反倒是傅奕陽得了趣味之後越發放開了。
叫他伸了舌頭過來撕纏,一狠心就那牙去咬,反倒是被他橫衝直撞進來,糾纏著她的舌尖兒一通攪和,徹底讓她沒了力氣。
到底沒在榻上行事兒,男人把她從榻上抱著轉到屏風裏頭,原本亟不可待的,卻又突然耐下‘性’子來,照著他的理由就是,“可還有些話兒沒說完。”
就變成了兩個人還坐著,可他卻是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湊。這原先是蘇穎開發出來的,後頭偏也少了,隻他食髓知味,尋常想到一出便是一出的。
不知怎麽的,這樣不過是做個手活兒,在蘇穎瞧起來竟是比正經做起來還不好意思,她不肯,要是說話什麽時候不能說,偏還要折騰這麽一出來。
可架不住傅侯爺磨,隻扯了被子出來掩在他‘腿’間,起先還裝作去看被子上頭繡的‘花’樣,可大老爺不幹,湊過來含住了舌尖兒,好一通嬉戲。
這一分心,手上動作卻是慢了下來,傅奕陽不滿得“哧”的熱氣噴灑出來。自己握住蘇穎的手,來回動作著,終是先叫他舒服了一回。
蘇穎手上黏黏糊糊的,尋了帕子來,這邊兒還喘著氣享受著餘韻的大老爺喑啞著嗓子開口了,說出來的話兒偏還就正兒八經的,“追繳國庫欠銀,說是虎口拔牙,可拔了牙的老虎,不說威力減半。對著今上也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蘇穎原本正又羞又惱呢,可不曾想傅侯爺還有心跟她說這種正經話兒,氣的差點將手中的粘液丟他身上,壞心思的在那囊/袋上捏了一把,結果就那麽一下,就讓男人急紅了眼。
別說他原先就是存了逗‘弄’的心思,真叫他再忍下去他自己都不幹了,可現在讓那所謂的逗‘弄’還有正經話兒都見鬼去吧!又是扯又是拽的把衣服給扯了,架著她兩條‘腿’就直/搗/黃/龍。
蘇穎自覺是扳回一城。被頂撞著時還磕磕巴巴的跟他說話,惹的傅侯爺發了狠,來了幾下狠的,讓她再沒了力氣和‘精’神去跟他說話。腦子裏沒化成一團漿糊都算是好的,身子也跟著軟成一團。
被他擺‘弄’了又擺‘弄’,嘴裏嗚嗚咽咽的不知道被他哄著說了多少‘混’話,到最後根本再沒有心思去想些旁的。亦或是再跟他說說話,繼續先前的話題,嗓子都哼得啞了。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蘇穎起來的時候,傅奕陽已經上朝去了。她身上懶洋洋的,靠著枕頭上不打算立馬起身,把昨兒傅奕陽跟她說的那些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突然發現,別看昨兒羅裏吧嗦的說了一大通,可實際上盡是些不著邊際的話,說到點子上的話兒少得可憐。
蘇穎忍不住拽了一把被子,腰酸背痛,又在心裏咒罵了“罪魁禍首”兩句。
忠睿王府
今日是敬國公夫人的忌日,忠睿王爺特別允了忠睿王妃回娘家。
忠睿王妃的‘奶’娘一早起來就忙前忙後,悄悄拿話兒暗示忠睿王妃。
雖說敬國公日漸不上朝,可到底餘威猶在,隻叫敬國公在忠睿王爺那邊說上幾句軟話,好叫忠睿王妃能離了這佛堂,別受這罪了。
忠睿王妃聽了隻木然不語,心裏頭就跟灌了黃連似的,又苦又澀。
敬國公府已經一腳踏進不複之地了,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偏偏照著她從忠睿王爺那裏得知的信息,她父親還是毫無所覺,絲毫不知道皇上早已經盯上了他。
忠睿王妃如今的地位就不如從前,一旦日後敬國公再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到時候她的地位更是尷尬,怕是會徹底成了有名無實了吧。
說不定還會受到娘家牽連,連這“有名無實”的“名”都保不住了。希望忠睿王爺看在她給出的誠意的份上,能說到做到,保全他們敬國公府。
思及此,忠睿王妃又暗自苦笑。那日,她是呈了一時口舌之快,衝著忠睿王爺發泄了她內心的怨懟,可再恢複狼後,忠睿王妃不是沒後悔過。
她自認了解忠睿王爺的‘性’格,偏偏刀刀都往他的痛處上戳,忠睿王爺若是為此翻臉不認,那她這些時日以來的隱忍以及讓步不就成了笑話。
‘奶’娘原還喋喋不休,可打眼瞄到忠睿王妃蒼白的神情,忙是住了嘴,在心裏跟著歎氣,想著若是國公夫人尚在,自家姑娘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手上卻不停的親自給忠睿王妃梳了發。
忠睿王妃被‘奶’娘扶著走出屋子,晨光照過來,忠睿王妃眯起了眼睛,有種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張守禮親來了,衝著忠睿王妃行了禮,道:“王爺在前廳正等著王妃呢。”
忠睿王妃睇了這奴才一眼,張了張嘴,聲音還有些幹澀:“有勞公公了。”
張守禮把頭一低:“奴才不敢當。”
忠睿王妃對此不置可否,她現在也沒多餘的心思跟這些個奴才計較,隻扶了‘奶’娘的胳膊往外走,張守禮麵上恭敬的隨在身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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