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章 大驚小怪
陳夫人自認做的隱晦,可她有前言又有後語,這動作做的又隱蔽,這一通下來,連蘆薈都要翻白眼了。
陳家再不濟也是幾代爵位傳承,陳夫人又是嫡長女,嫁妝豐厚,嫁到侯府傅母又是時常為了彰顯她的偏心,時常有賞賜的,陳夫人的眼皮子至於這麽淺麽?
更何況她自己眼皮子這麽淺,還推心置腹的認為其他人都跟她一樣,蘇穎至於到偷拿傅母的私房麽?
難不成傅母說她這個大兒媳婦小家子氣,她還就非得小家子氣來給傅母看看!傅母和陳夫人真不愧是一家子姑娘,都愛以己度人。
蘇穎翻了個白眼,衝陳夫人一挑眉道:“就衝著你這無事生非的架勢,我可不會不給你?不然,我可不就得等著下輩子不得安生罷。”
陳夫人麵紅耳赤,正欲張嘴想說什麽,蘇穎就擺手,她不願意再和陳夫人周旋,“你也瞧著二老爺了,他如今落得如此田地,就是自個不安生,自己作出來的。弟妹可不想跟二老爺一樣吧?如果弟妹真的閑的慌,不如來上房和二老爺作伴,一起孝敬老太太?”
陳夫人是典型吃硬不吃軟,蘇穎眼刀子一甩過去,她就吭哧不起來了。
蘇穎越想越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個都當她是軟柿子,有事沒事都能來捏兩把不成?雖然陳夫人都是小打小鬧的,折騰不出什麽大事來,但蘇穎這時候都還真希望陳夫人弄出什麽大簍子來,正好給她找到好機會給徹底拍死了。
蘇穎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蘆薈見了連忙過來又是揉胸又是送水的。那邊兒隻聽陳夫人“哇”的一聲,嗷嗷痛哭起來。
蘇穎剛喝了一口水,就被這振聾發聵的哭嚎聲一下子嗆到了鼻子裏,嗆得難受的眼淚都出來了,這一下子蘆薈和薄荷都過來給蘇穎順氣。
陳夫人兀自在下麵哭獨角戲。沒誰搭理她。
蘇穎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用帕子擦過臉,剛才一口茶嗆出來,前麵衣襟上濺上了一些,被蘆薈用帕子擦了去。
蘇穎直覺得太陽穴針紮一般的疼,突突的難受。一點都不願意搭理陳夫人,薄荷和蘆薈對視一眼,薄荷上前來給蘇穎揉頭,蘆薈就已經善解人意的去勸陳夫人了。
“二太太這是做什麽?您這般毫無顧忌的大哭大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真受了什麽大委屈一般了呢?我們太太諄諄勸導您沒有聽進去半句也就罷了。偏偏還自找不自在,我們太太平白遭了無妄之災。”
陳夫人繼續毫無形象而言的哭嚎著,蘆薈臉色難看的繼續說著:“如今事情連連,二太太一直不著調,我們太太不過是大嫂,既不是二太太的長輩,又向來和二太太關係不親密,管不著二太太。可二太太也別太把得寸進尺,一點子雞毛蒜皮的事兒都鬧騰到太太跟前來。”
“如今連個奴婢都敢跳出來指責我了……”陳夫人嘴裏仍舊不服輸,但哭聲卻小了下來。漸漸變成了抽抽搭搭的。
蘇穎用手頂了頂太陽穴,不耐煩再和陳夫人扯皮,直接道:“跟著二太太的丫頭呢?把人叫進來,把二太太扶回去。再去和門房的說,往後再有人到侯府來,都把眼睛放亮堂了!”
陳夫人的抽抽搭搭立馬戛然而止。聽到蘇穎話裏的意思,立馬拔高了聲音尖叫道:“大嫂你不能這麽做?!”
蘇穎冷笑一聲:“這是我家。我當家做主的,我為何不能這麽做。你既是不要臉麵。我還要臉麵呢,沒那個多餘時間跟你這樣的浪費。”
陳夫人瑟縮了下脖子,抽抽噎噎的說:“明明是你答應我們的,可你現在說話不算話了,我為什麽就不能鬧一鬧了!”
蘇穎頓時就給氣笑了,忍不住指著她破口就罵:“你好歹還是大家嫡女出身,眼皮子能不能不要這麽淺?以往學的規矩教養都喂給狗了不成?你現在多大了,又不是隻有三歲,真是蠢得讓人不能直視!”
蘇穎向來沉穩淡定,幾年磨難了軟和又和順的性子,鮮少有發火的時候,不說蘆薈和薄荷,就是陳夫人什麽時候見過她這副怒目金剛的樣子?
頓時被嚇得半死,連抽抽噎噎都不敢有了,蹲在地上跟個鵪鶉似的。
蘇穎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悶在胸口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
蘆薈連忙去把陳夫人扯起來,緊盯著她,生怕她再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捅了馬蜂窩,更惹了蘇穎生氣,把自己給氣著了,那就不好了。
陳夫人的大丫環翡翠想昏死過去的心思都有了,陳夫人不著調她真是切身體驗過的,可沒想到陳夫人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瞧瞧如今都做了什麽——不管不顧的就往大太太的正院闖,都說了大太太那邊兒還有客人,可陳夫人一點都不顧忌,這一下可真是裏子麵子都沒有了。
翡翠原本還僥幸的想著,自家夫人總歸是是小打小鬧,捅不出大簍子來,可在外頭站著,聽到裏頭哇哇大哭聲,當下心焦,還想難道自家夫人是受了什麽委屈,聽到裏麵喊她就趕緊進了屋。
可迎麵就趕上了蘇穎大發雷霆,再瞧陳夫人,毫無儀態可言的蹲在地方,就像個撒潑的潑婦。翡翠羞慚的臉色漲紅,都不敢去瞄蘇穎的臉色,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蘇穎繃著臉,連話都懶怠著說。蘆薈一瞥翡翠,翡翠趕緊上前托住了陳夫人的胳膊,再看陳夫人臉上的妝容都哭花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隻得討好的看向蘆薈。
蘆薈都不用去請示蘇穎了,隻叫翡翠把陳夫人扶到偏廳去,讓小丫頭捧了水盆進來讓陳夫人洗臉,順帶把自己給收拾幹淨了。
薄荷見蘇穎的臉色仍未見緩和。便一邊給她揉胸口順氣,一邊勸說道:“二太太素來是什麽德行,太太還不清楚,又何必再跟她一般見識,發這麽大的火不值當的。”
“你瞧瞧她那副德行。我倒是願意不跟她一般計較呢,可瞧著我心裏就來氣。”蘇穎剛才真是給陳夫人一棒槌的心都有了,回頭開始檢討自己的失策,“等收拾好了,把人送回去,我瞧著她就心煩。”
薄荷輕聲應下了。見蘇穎背著手捶捶腰,薄荷趕緊叫她躺下來,拿包上了軟綢的玉錘給她敲腰打腿,紫蘇又沏了熱茶來,蘇穎這才平複了下心情。歎出一口氣來。
陳夫人剛被扶上馬車就癱在馬車裏,她真是被大發雷霆的蘇穎嚇壞了,不敢再去招惹蘇穎,可心裏的委屈一點都沒少。
回了自個家,結果陳宛凝又不在,一問底下人知道她回娘家了,陳夫人滿腹委屈無人訴,馬車都沒來得及卸下。就直接奔向陳府。
陳宛凝近段時間常常回娘家,這原本是惹人心裏嘀咕的,可婆家這邊。傅母又是婆婆又是姑媽,如今又說不出什麽來的,娘家那邊兒,已成了一團散沙,每個人各懷鬼胎。
陳宛凝頻繁回娘家頂多就是惹了陳家幾個女眷在心裏嘀咕,可嘀咕歸嘀咕。又不會真的到戴夫人以及陳宛凝麵前說嘴。
陳宛凝心裏清楚,但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過今天陳宛凝沒打算回娘家。她對陳夫人興致來了到了勇武侯府去的行為,是帶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能讓陳夫人找點事做。總比她沒事幹整出什麽幺蛾子來的好吧。
陳夫人前腳剛走,後腳陳家就來人報信:“太太,娘家夫人病了,想叫你回去瞧瞧呢。”
陳宛凝吃了一驚,前天她回去的時候,戴夫人還好好的,怎麽說病就病了?陳宛凝不敢耽擱,草草得收拾了一下,沒坐轎子,隻乘坐了更快的馬車往陳府裏去。
陳宛凝一路走到了上房屋外,夏綠笑容勉強的把她給迎進來。
陳宛凝進了屋子,聞到一股兒藥味,小丫頭們全都束手束腳的站在牆邊。戴夫人虛弱無力的躺在軟榻上,麵色怔怔的,陳宛凝一打眼瞧見戴夫人鬢邊竟是多了幾根銀絲,沒有上妝容,這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陳宛凝心裏酸楚,左右瞧著上房冷清,戴夫人這病了,身邊竟是連個侍疾的小輩都沒有。
陳宛凝頓時氣苦,臉色也難看下來:“怎的,旁人竟是不知母親病了麽?”
夏綠不敢隱瞞,壓低了聲音同陳宛凝說:“是夫人不讓。”又咬了咬下唇,悄悄給陳宛凝打了個眼色,往外退了兩步,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裏往外蹦:“也不知是為何,太太從昨兒晚上到現在都提不起精神來,還滴米未進。”
陳宛凝心裏泛苦,這如今能讓戴夫人這般難受的也就那麽一件事了。想了想就吩咐夏綠往廚房去:“叫廚房燉些補身的湯來,母親一會兒該是餓了。”
夏綠忙是應了下來,她是貼身丫環,多少是知道一些事情,再說了如今在這種情況下,大爺和大奶奶不在身邊,那些庶出的戴夫人肯定是不願意見,隻好找了嫁出去的陳宛凝來,巴望著陳宛凝能勸勸戴夫人,給戴夫人一些個慰藉。
戴夫人見了陳宛凝動了動嘴唇卻沒發出聲兒來,臉上似悲似哀,拿眼睛怔怔瞧了陳宛凝一會兒,淚珠子就從凹陷下去的眼窩子裏滾下來。
陳宛凝趕緊上去握住了戴夫人的手,她什麽時候見過戴夫人這般脆弱無力的模樣。往常裏,戴夫人在陳宛凝眼裏就是一顆遮風擋雨的大樹,認外麵風雨飄搖,戴夫人可就沒有倒下的時候。
陳宛凝一時也跟著悲從心來,眼淚噗噗的往下掉,砸在了她和戴夫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戴夫人猛地一怔,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陳宛凝,隻把陳宛凝看的背脊發僵。手也被戴夫人攥得生疼,陳宛凝摸不清戴夫人這是怎麽了,可也不敢拉扯,隻帶著滿腹疑問。含著眼淚說:“母親,您這是怎的了?”
戴夫人恍惚了下,叫了一聲“宛凝”,陳宛凝眼淚都顧不得擦,連忙應著戴夫人的話語:“是我。”
戴夫人緊盯著陳宛凝。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你老實告訴我,那些關於陳宛秋以及陳家的事兒,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陳宛凝身子整個僵住了,不敢再與戴夫人灼灼的目光對視,耷拉下眼皮,聲音不免發虛道:“母親。好端端的怎麽又問起我這件事來了?我可不是曾和您說過嗎?”
戴夫人仍舊不依不饒,突然把陳宛凝的袖子禿嚕上去,露出陳宛凝胳膊肘側的一處胎記。
戴夫人見著了那處胎記,變得躊躇起來。
陳宛凝被戴夫人莫名其妙的動作弄得更加摸不著頭腦,戴夫人又抓住她問了幾個不相關的問題。陳宛凝一頭霧水,但還是乖巧的回答了。
戴夫人這才鬆開陳宛凝,陳宛凝擔憂的望向從剛才到現在都不對勁的戴夫人,把手藏在袖子底下揉了揉剛才被戴夫人攥的生疼的手腕。“母親?”
剛才那一係列的行為好似把戴夫人積攢起來的所有力氣都抽空了,她勉強的衝陳宛凝扯了扯嘴角:“你怎的來了?”
對戴夫人這明顯是在回避的態度不滿,陳宛凝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口氣有些衝的問:“母親,到底出什麽事了?您剛才那是……?”
戴夫人遲疑了半晌。才向陳宛凝透露了一些。
陳宛凝震驚的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心裏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緊張的咽了咽唾沫:“怪不得……”
怪不得陳宛秋就像是變了人一樣。把陳家往萬劫不複的境地裏拖,原來竟是鬼祟附身,專門來禍害陳家的,把陳家攪個雞犬不寧!
陳宛凝震驚過後,恍然意識到戴夫人剛才莫名其妙的舉措,是因為什麽了?
戴夫人是懷疑她也跟陳宛秋一樣有問題!
陳宛凝想到這裏。心裏有點受傷,咬著嘴唇坐到一旁。
戴夫人看了出來。歎口氣道:“宛凝,你可是一下子比你大姐都懂事穩重多了。”也不怪戴夫人懷疑陳宛凝芯子被掉了包。
戴夫人別的上頭都精明。唯獨對孩子是十分之溺愛,陳夫人和陳宛凝姐妹是女兒,更是嬌寵萬分,陳夫人那副熊性子,陳宛凝最開始也是差不多的。
這霸道性子從逮著機會把敢上躥下跳的姨娘,活生生的用鞭子把人家給抽毀容了,就可見一斑。
所以乍然之下,陳宛凝突然穩重起來,那感覺還是很明顯的,在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所以蘇穎才猜在陳宛凝身上發生了什麽。
陳宛凝聽了戴夫人的解釋,死死地咬著嘴唇。盡管被她自己的問題分去了一些心神,但陳宛秋的事兒帶來的震撼可不能讓她們母女這般平靜。
陳宛凝手緊緊地攥住帕子,聲音打著顫兒:“母親,您是怎麽知道的?”
以前誰會真的往這麽靈異的方向想,隻當陳宛秋是扮豬吃老虎,心機太深,又一朝得誌後就見風長的猖狂起來,典型的小人得誌。
戴夫人撐著身體要坐起來,陳宛凝連忙過去把戴夫人給扶起來,還拿了大迎枕墊在她身後。
戴夫人心裏總算是有了一絲慰藉,沉住氣說:“這可得問邱姨娘了……”
陳宛凝被這話嚇了一下,邱姨娘已經死了好不好?
正當陳宛凝覺得毛骨悚然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喧囂聲,陳宛凝臉色難看的往外看,等聽到是陳夫人的聲音後,頓時抿起嘴來,“姐姐怎麽來了?”
這語氣裏還帶著埋怨的成分在,可等看到氣勢洶洶闖進來的陳夫人紅腫眼圈的後,戴夫人和陳宛凝也不顧說那些駭人聽聞的事了。
“這是怎的了?”戴夫人麵對自己兒女的時候,總是能夠變成母獅子,這時候也顧不得自怨自艾了,迅速的振奮起來,把陳夫人招手到身邊來,問道。
陳夫人頓時開始嚶嚶嚶起來,陳宛凝在一旁冷眼看著,聽陳夫人說蘇穎欺負她後,從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你又做什麽蠢事了?”
戴夫人皺了下眉頭。叫了一聲陳宛凝的名字,可也是沒有反駁陳宛凝的話。
陳夫人在陳宛凝的怒視下縮了縮脖子,這完全是在蘇穎那裏等到的條件發射,等陳夫人意識到這裏不是侯府正院,戴夫人和陳宛凝也不是蘇穎後。頓時就有了底氣。
喋喋不休的說:“大嫂太過分了,她把我劈頭蓋臉的罵一頓不說,還把我趕出侯府,說以後都不讓我進門了。不光如此,我看她是出爾反爾,不打算把姑媽的私房給咱們了。打算自己私吞。我早就說過,像大嫂那樣出身的,怎麽可能不會見錢眼開!”
陳夫人隻顧著炮轟蘇穎,沒注意到隨著她說的話,戴夫人和陳宛凝臉上尷尬的神色。
陳宛凝都憤於與陳夫人為伍。陳夫人這個蠢貨,想罵蘇穎,也不用腦子過過她說的那些話!說蘇穎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見錢眼開,可到底是誰才是真的眼皮子那麽淺!
陳宛凝撇開頭,戴夫人岔開陳夫人抱怨的話語,“把你們姑媽的私房給你們,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陳夫人聞言,有些悻悻然的撇撇嘴。陳宛凝斜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氣的拆了陳夫人的台:“不過是大嫂想拿錢消災罷。”
又鄙夷的瞪了陳夫人一眼:“若是你再這麽折騰下去,大嫂才真的會出爾反爾了!”
“母親,你瞧瞧她!”陳夫人臉上掛不住。質問陳宛凝,“你到底是站到那一邊的,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我真是看錯你了!”
陳宛凝被氣的眼睛都紅了,這時候也在心裏怨恨起陳夫人的不知輕重來,她這邊勞心勞力的為陳家著想。雖說不求陳夫人能幫上什麽忙,但也不想陳夫人拖後腿一拖一個準。而且還毫不自知。在這種情況下,任誰心裏都會不平衡。心生怨懟。
戴夫人看在眼裏,在心裏重重歎口氣,哄得陳夫人先去把自己收拾一下。
陳夫人本來還有些不願意,但戴夫人沉沉的目光看過來,她就立馬萎了,夏綠領了她出去。
戴夫人拉過陳宛凝的手來安撫她:“到底她不如你穩重。”
戴夫人這麽一句話卻是讓陳宛凝跟著臉上燒,無他,她想起自己沒有那奇遇之前的行事作為了,怕是和陳夫人是如出一轍的吧?那可真是丟人的。
陳宛凝不願意再在陳夫人的事情上磨嘰,繼續和戴夫人說剛才她們說的事情。
戴夫人能被‘醍醐灌頂’還真的感謝邱姨娘身邊的貼身丫環,原來邱姨娘意識到現在的陳宛秋不是原裝貨後,不敢告訴別人,或許是還希望有一天原來的陳宛秋還能回來。
可後來病的稀裏糊塗的,就說了夢話,被伺候她的貼身丫環聽了去。
邱姨娘眼看就要挺不過去,陳宛秋過來見她最後一麵的那天,這貼身丫環就在外麵侯著,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可是嚇壞了。
邱姨娘沒了之後,就受了驚大病了一場,整日裏做噩夢,家裏頭的老娘一問,就被問出來了。這丫環的老娘是戴夫人院子裏婆子,當下不敢耽擱,就顫顫巍巍的過來回了戴夫人。
“原來宛凝整日裏鬼鬼祟祟的,就是為著這宗事?”
陳夫人的聲音突然在屋子裏響起,把戴夫人和陳宛凝母女兩人唬得不輕。
不等戴夫人和陳宛凝出聲嗬斥,陳夫人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不就是被鬼祟附身嗎,也值得你們這麽大驚小怪的。你們該問我的,原先我跟前就也發生過這麽一宗相似的事兒!”
也不知道是陳夫人神經如桶粗,還是她根本就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那麽大大咧咧的說道,還帶了那麽一絲詭異的自豪感。
“什麽?!”戴夫人和陳宛凝異口同聲的開口,把陳夫人嚇一跳,她咽了咽唾沫,猶猶豫豫得開口說:“我沒和你們說過嗎?我還以為你們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