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章 棋高一著

結果,這私下裏一問,卻是問出問題來了。

羅夫人的回答是等選秀結束了再做準備,這可是和蘇穎意會的不同啊。

蘇穎些許錯愕叫羅夫人看在眼裏,氣在心裏,怎麽一個出嫁的姑奶奶都知道,她是蘇言容的親娘卻是最後一個知道嗎?

羅夫人按捺住心裏的不滿,又聽蘇穎問:“這可倒是家裏的意思?”

蘇穎垂下眼簾,比起羅夫人,蘇穎還是更傾向於蘇夫人的,畢竟真說起來,蘇家說話分量更重的,自然還是蘇夫人。

羅夫人一噎,她可真不好昧著心說那就是蘇家的意思。從昨天和蘇夫人的交鋒中,她就算是知道了,蘇家真就是想讓蘇言容撂牌子的。

不想讓蘇穎看出什麽端倪來,隻笑著把昨天應付蘇夫人的說辭拿出來:“沒得主子沒選,咱們下邊就先忙活起來的道理。”

見羅夫人的態度是這樣,蘇穎就把原本想和她透個底的話給咽下去了,嘴上說著:“是這麽個道理沒錯。”

談話就這麽僵持了,人家都沒有要再說點什麽的意思了,蘇穎也就有些悻悻然的結束了談話。

羅夫人和胡氏又去圍觀了下傅昀和傅晨兩兄弟,胡氏嘖嘖稱道:“瞧,哥兒長得就和姑老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往後定是俊俏非凡的。”

羅夫人嘴角也掛著笑,附和了句,不經意的問:“怎不見你家大姑娘過來,叫我們這做舅母的見見?”

羅夫人這話一出,就是胡氏都忍不住抬頭看她。羅夫人似乎覺察到她說這句話有些突兀了。

往前也沒有這樣的,也是因為之前傅奕陽膝下就那麽一個女兒,偏偏這個女兒是個小妾生的,而這小妾偏是個不安分的,有幾分把自己當主子的意思。蘇氏被擠得隻受得住名分,蘇家來人來看她,哪裏會特意提起家裏邊還有那麽個庶女。再說蘇氏做嫡母的,自己娘家來人了,就算沒把庶女叫來認人,也叫人從禮數上挑不出錯來。

羅夫人隻抿抿嘴角。說出來的話用了一副勸導的語氣:“往前她被養在小妾身邊倒也罷了,如今是養在你身邊的,到底有些不同。她倒也不大,又沒了親生的姨娘,往後能養熟了。日後未免不能成為兩個哥兒的助力。”

蘇穎沒想太多,張了張嘴就要讓人去把大姑娘叫過來認認人,胡氏就忙開口了:“我看這回兒還是算了吧,我來得匆忙,可還沒好給小姑娘準備見麵禮,等會子見了,她喊我一聲二舅母,我失了禮數不大緊。可若是叫妹妹難做,那就不大好了不是。”

說完又去埋怨羅夫人:“大嫂可真是,若是先前就有這樣的打算。怎的也不提醒我一聲。”

胡氏這一通搶白,頓時就讓羅夫人有些尷尬了,蘇穎笑著說:“二嫂哪裏的話,禮輕情意重呢,往後二嫂多疼她一些不就是了。說來倒是我疏忽了,”她壓根就沒想起來還有這一遭。畢竟在她心裏,她的娘家人。可算不上雯玉的舅族。可卻忘了,那些個庶生孩子的姨娘。小妾的娘家哪裏是府裏頭正經的親戚,隻嫡母的娘家才能叫他們稱一聲親戚的。“我讓她過來拜見下舅母,往後可是能多人來疼她呢。”

胡氏似乎沒看到羅夫人僵在嘴角的笑容,笑著說:“也罷,等下回我再給備雙份禮,到底不能失了這禮數。”

蘇穎笑笑沒說話,就讓人去領雯玉過來。傅晨唧唧歪歪了幾聲,蘇穎捉著他的小手:“許是餓了?”

羅夫人和胡氏就移駕回正廳了,胡氏瞥了一眼羅夫人,詫異道:“大嫂,整日裏操心這操心那,這都到了姑奶奶家了,也免不了要跟著操心,實在是辛苦啊。”

羅夫人狠狠得瞪了一眼胡氏,坐下去喝茶。她倒不是故事要給蘇穎難堪,隻是覺得身為嫡母就該有嫡母的樣子,薄待庶女可不是什麽好的名聲。

原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過是因為那庶女還養在小妾身邊罷了。如今那小妾也沒了,庶女都養在自個身邊了,自然是要籠絡過來的,難不成還要為他人做嫁嗎?

再說,想想看哪一家的嫡母不都是這般的做派,就算心裏不情願,但麵上還是得做出一副賢良寬厚、一視同仁的姿態來。這般人家見了,才會稱讚一句,甭管真心假意的。

羅夫人心裏歎氣,還想著蘇穎到底是在娘家的時候太過於被嬌慣了,以至於嫁了人,隻碰到個家生子出身的小妾就慌了手腳,還險些讓那小妾給爬到頭上去。

如今雖說時來運轉了,但也是未免太天真了些。雖說那些個在背後嚼舌根的是有眼紅的成分在,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是蘇穎能全和的,哪裏還能讓人家鑽了空子。

羅夫人可不覺得她剛才是突兀了,反倒是能給蘇穎提個醒,她可不像胡氏,隻上趕著討好小姑子了,也沒見她為此得著什麽好處了!

羅夫人這邊在心裏嗤笑胡氏,那邊胡氏還在心裏冷笑呢——這種到姑奶奶家裏給人添堵的事兒,擱在往常羅夫人怕是不會做的,可如今就跟吃錯了藥似的,陡然就看小姑子不順眼了,還生怕旁人看不出來,一而再的表現出來,這哪裏像是平時的全和太太啊。

胡氏雖然有些摸不清這裏頭到底是出了什麽岔子,但她可真是樂嗬嗬的想在一邊看熱鬧。大嫂和小姑子鬥法,胡氏想都不用想,在蘇家最後敗下陣來的肯定是大嫂。

沒瞧見昨日裏婆婆都流露出些許不滿了嗎?

羅夫人和胡氏麵和心不合的坐在正廳裏喝茶,雯玉被丫環婆子簇擁著過來了。

胡氏瞧雯玉打扮做派,用帕子擦拭下嘴,嘀咕道:“瞧這做派。隻和嫡女無差了。”

聲音低,又用帕子捂著,漏出來也就是說給坐到一塊兒的羅夫人聽的。

羅夫人不由在心裏氣結,可她又不能表露出來,一來是覺得跟胡氏這樣的一般見識。不值當的;二來她們到底是客,沒得在主人家裏鬧出來,丟人丟到外麵去。

蘇穎平和的笑著招手讓雯玉過來,指著羅夫人和胡氏叫雯玉過去見禮。

跟在羅夫人身後的春燕把準備好的表禮拿了出來,胡氏這次沒給羅夫人潑冷水,她反而是有些‘借花獻佛’的意味。直接把羅夫人拿出來的表禮當成了她們倆的,又把雯玉誇了又誇:“我瞧著,她氣度上有幾分是像了妹妹,到底是養在了妹妹跟前,氣度果然是要不同以往的。”

蘇穎暗自挑挑眉。她這娘家二嫂乍一接觸起來,會覺得她咋咋呼呼,沒個官夫人的端重模樣,說起話來直來直去,似乎就沒過腦子。可實際上呢,這一番好聽話說下來,你能說不喜歡她,但絕對不能說是討厭她。

說來也是。蘇夫人就算是不想讓二房媳婦兒壓過大房媳婦,也不會隨便就給嫡親的次子娶個沒腦子拎不清的媳婦回來。

傅母探望過了,傅昀和傅晨兄弟也圍觀了。這會子就是大姑娘也給過表禮了,羅夫人和胡氏就起身告辭了。

蘇穎把人送到了儀門處,胡氏連聲道:“妹妹快別往外送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哪裏來的這般客氣的。”

羅夫人也跟著客氣了句,由著春燕把她扶上了馬車。放下了車簾子。胡氏的馬車在後頭,胡氏眼角掃了羅夫人的馬車一眼。抓著蘇穎的手倒是有些依依不舍了,說了兩句話才上了馬車。

蘇穎挑眉輕笑。瞧著馬車往外動起來,才由著蘆薈扶著往回走。

想著胡氏臨走時和她說的,羅夫人是為著蘇言容的事心煩意亂才有些不同以往。

先不說胡氏為何替羅夫人解釋,可她這話兒倒是讓蘇穎進一步確認了:在有關蘇言容的問題上,羅夫人的意見和蘇家的意見相左,而她看樣子是被掃到台風尾了。

這事兒是怎麽和她扯上關係的?她是被動當了說媒人,可那也不算正當的說媒人。平陽侯夫人那邊,她隻是透露下蘇家的態度,關鍵的可不在她身上了。

蘇穎可真想不通,不免覺得有些鬱悶,蘆薈還當蘇穎還在為先前羅夫人的所作所為悶悶不樂,就把送來的禮單呈上來,笑著說:“老夫人疼愛少爺們,送來的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好物件。太太可挑幾樣出來,叫少爺們戴出來喜慶喜慶。到底沒有辦百日,可是有些委屈少爺們了。”

蘇穎不以為意:“他們那麽少還什麽都不知道,哪裏還懂什麽委屈不委屈的。”

蘇穎不怎麽在乎這個,再說了當時可真不是什麽好時候,家裏頭亂糟糟的,也不好在那時候熱鬧熱鬧。

蘇穎都說了一切從簡,不辦也沒什麽關係,傅奕陽似乎覺得愧對傅昀和傅晨,從自己的私庫裏劃拉了不少好東西來,給傅昀和傅晨做小金庫。

蘇穎還打趣“這麽小就開始攢老婆本了”,當時祿小娃也在跟前,聽到蘇穎這麽說,一臉被雷劈了的模樣可很讓蘇穎印象深刻。

【什麽老婆本?我可沒說要娶老婆!】

【你不打算娶,難道還打算嫁不成?要是這樣的話,你就該托生成女孩子。】蘇穎故意逗他,不過等她自己反應過來,就開始覺得後槽牙開始森森泛疼了!祿小娃名義上還是她的兒子,等到日後做出什麽‘驚天之舉’後,子不教父之過啊,他可別真成了個坑爹貨。

祿小娃悶悶不樂:【普天之下,我是獨一無二的,這實在是個負擔啊負擔。】

蘇穎可真沒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什麽困擾來,他好像很得意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蘇穎挑挑眉又聽祿小娃故意用抑揚頓挫的語氣說:

蘇穎實在是懶得理他了。

扯遠了,蘇穎接過蘆薈遞過來的禮單,不光蘇夫人補送了禮來,就是羅夫人和胡氏也有所表示。

薄荷把蘇慧容做給傅昀和傅晨的小衣裳拿過來給蘇穎看。蘇穎瞧了瞧,針腳還算細密,對她個小姑娘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恰好桂嬤嬤過來,蘇穎就跟她感歎道:“慧容也才十歲吧,一轉眼都長成大姑娘了。”

桂嬤嬤湊過來看了看針腳。隻說:“太太在慧容姑娘那般年紀,手藝可是比不上慧容姑娘呢。”

蘇穎哭笑不得:“嬤嬤心裏有數就是了,怎麽還說出來,我做姑姑的比不上侄女,實在是過意不去。”她想了想,覺得這其中可能的原因。是因為蘇氏是嫡幼女,家裏寵著,即便學了做針線,可哪裏又會正經做針線的。在家裏做姑娘時,也不過是閑的時候。動手做個荷包,香袋……真正動手做衣裳鞋襪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長輩的壽辰,動手做上一件兩件的以表孝心罷了。

蘇穎又瞧了一眼那小衣裳,這也不是幾天功夫就能做好的,在心裏歎口氣,怎麽覺得就是娘家兩位嫂子的鬥法不僅波及到底下孩子身上了,她這外嫁的小姑子都不能幸免了?

桂嬤嬤見蘇穎愁眉苦臉的。就問起來,蘇穎就把剛才羅夫人和胡氏的所作所為簡短的說了。

桂嬤嬤並不以為然,道:“蘇家向來注重規矩禮法。”桂嬤嬤頓了下,把中間的一段話給略過去,又說:“到底還有夫人坐鎮,哪裏會鬧出妯娌爭權把家裏鬧得烏煙瘴氣的事兒來。”

蘇穎起初還覺得桂嬤嬤這轉折太生硬了,又見她言辭閃爍,茫然了下才恍惚過來。傅家可不就是和蘇家相對。這家是婆婆支持次子媳婦去和當家大太太爭權奪利,關鍵的還不是暗地裏。人家是正大光明的去支持。這一支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人家不光要爭奪管家權了。這連爵位都爭奪上了。

蘇穎暗自撇撇嘴,並沒有再這問題上糾結。

“大舅太太是想叫言容姑娘往高門嫁麽?”桂嬤嬤顯然沒有蘇穎那般覺得詫異,“說來言容姑娘是嫡長孫女,德容言功都是出挑的,大舅太太有這般的想頭倒也無可厚非。隻說起二舅太太來,原本胡家不怎麽顯,隻近年來二舅太太的娘家兄弟連連高升,如今可是晉升到杭州知府上了,也難怪二舅太太那麽有底氣了。”

“杭州知府?”蘇穎喃喃重複了一遍,這難道就是巧合?前頭潘夫人的丈夫剛倒台,後頭上來的繼任竟是她娘家二嫂的娘家兄弟,這拐彎親戚。

蘇穎支著下巴,胡氏原先對她熱忱是熱忱,可也沒到如今這個地步,難道這裏麵還真的和侯府有什麽關聯不成?

先不說這個問題,蘇穎眼尾上挑看了絮絮叨叨的桂嬤嬤一眼,難不成是羅夫人覺得地位受到威脅,就想讓蘇言容來搭一把手?

桂嬤嬤話頭並沒有停,絮絮叨叨的又把蘇穎的大哥與二哥膝下的孩子說了個遍,“說來二舅老爺膝下有兩個兒子年紀也隻比大姑娘大一兩歲呢,其中一個是二舅太太親生的。”

桂嬤嬤這話兒可就真的意有所指了,蘇穎啞然失笑:“雯玉現在才多大,哪裏能想的那麽遠。”

桂嬤嬤可不這麽看,道:“說小是小,可一轉眼功夫就該相看人家了,哪裏會等到過了十歲,多是早早就相看好了,隻等著到了歲數就嫁過去了。”

蘇穎搖了搖頭,道:“先不說我和母親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單就是嬤嬤你說的人選,即便是二哥的嫡子也不大適合。雯玉到底是老爺的庶長女,雖說有些尷尬,但往後嫁人了,門第自是不會低了。”

就算不是這個理由,蘇穎也不想讓她的庶女嫁到她娘家去,這算什麽了?要來膈應她和她娘家嗎?

桂嬤嬤歎口氣:“我也就這麽一說,太太拿定主意就是了。人到了我這個年紀,總是想著這些婚嫁來去的事情。太太說的,要給蘆薈她們幾個大丫頭找婆家的事兒,我這邊兒倒是有人來和我,讓我來幫著說項了。”

“是哪家?要給誰說的?”蘇穎說要給蘆薈她們幾個找婆家,也隻是說說,蘇穎就是留她們也頂多再留一兩年,不然可都成老姑娘了。

“是說給薄荷的。是哪家太太也知道。”桂嬤嬤失笑,小小賣了個關子,蘇穎“哦”了一聲,問:“是哪個?”

“是蘆薈一家,說的是他家的小子。”

“蘆薈的哥哥?”蘇穎忍不住笑了。“這是什麽呢?在我跟前做姐妹沒做夠,還要娶回家裏做嫂子,我怎麽就沒聽蘆薈在我跟前露出些來?”

桂嬤嬤也跟著笑了:“蘆薈是個姑娘家,哪裏好替她哥哥開這個口。總歸是蘆薈的老娘找到我這兒來了,是有這麽個意思,讓我跟太太露個嘴風。”

蘇穎笑道:“這事兒光是我同意了可不行。到底還得薄荷點頭才行。”蘆薈的哥哥蘇穎見過,挺機靈能幹的一個小夥子,原先給蘇穎辦過事,傅奕陽見他機靈,就點了他到跟前。如今跟著大管家辦事呢。後來蘇穎也叫他辦過幾回事,看得出來是個踏實能幹的。

可這親事又不是說人能不能幹就行的,到底還得當事人同意才行。

桂嬤嬤點頭稱是,笑著說:“她們幾個都是再出挑不過的了,如果我還有沒娶親的兒子,定是老早就過來求一個了。”

蘇穎心裏也有些得意,到底蘆薈她們幾個都是從她身邊出去的,“趕明兒我問問她們。是想要嫁個什麽樣的,即便是侯府裏頭找不著合適的,我問問老爺便是。”

“有太太這句話。就是她們的福分嘍。”

這邊兒,蘇穎和桂嬤嬤談起羅夫人和胡氏,那邊胡氏和羅夫人到了蘇家,到了儀門下了車,一路往蘇夫人的上房過去。

胡氏直接問羅夫人:“可不知先前大嫂和妹妹偷偷瞞著我說了些什麽?我瞧著妹妹的臉色可是有些不自在。”

羅夫人真是沒想到胡氏臉皮會這麽厚,你都說了是瞞著你。那肯定是不想讓你知道的啊,那你還問個什麽問?還有你哪隻眼睛看到蘇穎臉色有些不自在啊?!

羅夫人訝然的瞧向胡氏。胡氏不以為意,繼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可是不好說給我知道?這也難怪。到底大嫂當家,說起話來分量自然是比我重的。不說也罷,正好我也隻是好奇些罷了。”

羅夫人一口氣噎在喉嚨裏,甩甩了袖子道:“可是有什麽不能和弟妹你說的,照你說的,好似我和妹妹在說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說來也不過是妹妹關心言容,問一問我這做母親的罷。”

胡氏“哦”了一聲,笑道:“那這麽說來,我瞧見妹妹臉色有些不自在,還是我看錯了?”

羅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可不就是你看錯了。”

胡氏在心裏嗤笑一聲,這會子羅夫人可記起來之前蘇穎有被她的提議弄的不自在的時候了,當時怎麽就還沒覺察到呢。

想到這裏,胡氏就帶著歉意的說:“這一次算是我欠了大嫂一次,等下回再見著了妹妹家的大姑娘,我再出一份表禮好了,我隻想著妹妹可別為此難做才好。”

羅夫人慍怒得瞪著嬉皮笑臉的胡氏,很快就收回來,微笑著說:“弟妹可是把妹妹想的有些左性子了,她向來脾氣好,有氣度,哪裏還會為著這麽點小事兒就心裏不舒坦。”

羅夫人本來是想將住胡氏的,哪想到胡氏聽了這話兒卻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道:“聽大嫂這麽一說,我就放心了,到底我不像大嫂那般和妹妹關係親密。”

羅夫人不敵胡氏臉皮厚,在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語下敗下陣來,緊了緊臉皮,就不再搭理胡氏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胡氏這樣的你越是搭理她,她就越是來勁,真是一根惡心人夠嗆的攪屎棍!

胡氏眼中的譏誚一閃而過,叫著“大嫂,慢著走”,快走了兩步就跟上了羅夫人往婆婆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