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章 破財免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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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想到家裏的一攤子事兒,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下來,神色也沒有先前的優哉遊哉。

蘆薈很敏銳的覺察到了,看蘇穎的神色,心裏也在歎氣,猶豫了又猶豫,終究沒有說什麽,隻和薄荷對視一眼,微微點點頭,掀開車簾子出去把門帶上,肩並肩坐在馬車沿上。

蘇穎則是陷入了沉思。

蘇穎現在明白了,她和傅奕陽之間看似和和美美,明明傅奕陽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蘇穎自然也沒有紅杏出牆的意願,可他們倆之間真的是存在很多問題。

往常靜好,是建立在夫妻倆都默契的回避衝突的基礎上的,最突出的就是傅母。

原本照著蘇穎自己特意營造出來的賢惠假象,在戴夫人揭發了傅母在賞給兒媳婦的擺件上下藥,差點導致陳夫人小產,而傅奕陽在查出傅母唆使侯府下人買通賊人試圖敗壞蘇穎的名聲,想致蘇穎於死地後,又被戴夫人的話點醒,知道原先蘇氏為何好幾年都沒能懷上,而且好不容易懷上了,仍舊被傅母狠辣的導致流產後,蘇穎所做的就是把自己擺到徹頭徹尾的受害者的位置上,裝作什麽都不知情。

當時蘇穎是怎麽想的,她當時想如果她沒有和傅奕陽赤、裸、裸的將膿瘡挑開,那麽依照傅奕陽的性子,他很有可能不會將真相挑明了,不會給蘇穎知道實情的機會。

再一次的妥協!

蘇穎真是憎惡傅奕陽在處理家事上的消極態度,她不能理解,傅奕陽這種把妻兒的分量壓縮到最小,畢竟原先他根本就談不上多重視嫡妻,他那自以為的敬重,以蘇穎的角度來看就是個屁。

就算在這時代,傅奕陽那麽做完全沒問題,被攻訐的反而是蘇穎這個嫡妻,女人啊連吃醋都不該。還得賢惠大度,那才是賢妻的規範!

可蘇穎就是覺得胸中有凶獸,猙獰著,掙紮著。咆哮著,憑什麽要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維持著像一池靜水一般的假象,極力遮掩著那淨水下的渣滓汙垢!

蘇穎不願意,她拋棄了原先偽裝出來的平和麵貌,用極其尖銳的態度,狠狠的在原本看上去澄澈的水麵上一攪合,不但攪得渾濁了,還有讓那帶著齷齪醃臢的汙水濺起來,兩個人都不能避免的被濺了一身——傅侯爺當時直接被激的吐血了。

可那隻是汙水。洗洗就幹淨了。

當時傅母中風偏癱了,蘇穎覺得傅奕陽怕是在心裏鬆了一口氣,他覺得傅母都這樣了,他不好再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來。

是不是也覺得蘇穎就會為此妥協了?

畢竟雖然傅母以前那麽對她,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現在不是很好嗎?嫡子成雙,蘇穎也沒能被暗算,她活得有滋有味的,可傅母偏癱了,你還想怎麽樣?

不管是因為什麽,當時兩個人很快就和好了,甚至很默契的不再提起當時發生的事兒。

這麽一攪合。原先別攪渾的池水中的汙泥碎屑很快就沉了下去,池水又恢複了原先的平靜和幹淨,甚至上麵還映照著鮮花靚影呢。

可這樣,也不能不說沒有改變,最起碼蘇穎是拋棄了原先對傅母的恭敬有加,公然向傅母亮出了她的獠牙——她沒去吸血。可就是向傅奕陽擺明了態度,看啊我還沒寬宏大量到去像往日那般去孝順一個害她吃苦,害她小產等處處下狠手的婆婆,就算那是你生身母親也不行。

蘇穎明明知道知道如果她放下成見,選擇不讓傅奕陽為難。比如說繼續像過去那樣忍讓,那會讓傅奕陽更為愧疚,心自然是偏向她這一邊,可蘇穎做不到。

在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時,蘇穎沒有“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的坦然平和心態。

她偏激,固執,睚眥必報,原先能壓製,可壓製一時,沒道理會壓製一世。

先前的平和,建立在兩個人默契的避讓上,可那根本就治標不治本,蘇穎覺得她和傅母之間,沒有兩敗俱傷,隻有你死我活,她從來都不是退讓的那一個。

蘇穎想想,覺得傅母這件事,原先看著是蘇穎占了上風——傅母權利被架空,中風使她不得不避免出現在人前,如今隻能龜、縮在上房,毫無威信可言——可事實上,這是個不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爆炸了,大家一起來同歸於盡好了。

以著現在的形勢,已經有這種趨向了。

而引線還是被陳夫人點燃的,對此,蘇穎不知該說什麽好。

蘇穎想想傅奕陽昨天沉默以對的態度,嗤笑一聲,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更甚者她對傅奕陽晚上沒有回正院來,也覺得很正常。

原先他們‘鬧別扭’的時候,傅奕陽總是選擇沉默式的避讓。他在這種事兒看起來是處於被動,可實際上呢,他的沉默以對,他的避讓,都會讓蘇穎處於被動之中。這從傅奕陽稍微和往常不同,蘆薈她們幾個就如臨大敵,雖然這也和原先正房那幾年每況愈下的境況有一些關係,但她們總是想著讓蘇穎去妥協,去服軟,去賢惠大方。

最有說服力的就是先前蘇穎懷孕時,最初將傅奕陽留在正院時,桂嬤嬤非但不欣喜反而是覺得蘇穎這時候該做的是給傅奕陽找女人,不要讓旁人知道戳蘇穎的脊梁骨,說她善妒不容人,就連懷孕了都還霸著男人不放!

蘇穎非常反感這種感覺,可大勢如此,蘇穎不可能去蚍蜉撼大樹,妄想著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社會規則,那已經不是自不量力的事情了,而是完全不在同一層次了。

話說回來,傅奕陽這一次仍舊如此,蘇穎沒感到意外,可心裏總歸是不舒服,心髒就像是被人用手捏了一下,那滋味可實在是不好受。

不過。出乎蘇穎意料的是,今天早晨傅奕陽回來正房吃早飯了,盡管他從頭到尾都沒多說什麽,表現的就跟往常一樣。

可在蘇穎看來。這樣還不如不回來吃早飯呢。

當然了,傅侯爺給出了解釋,他是回來看兒子的。

蘇穎當下就嗬嗬了,自顧自的吃自己的。

她沒有想到傅奕陽會過來吃早飯,所以小廚房準備的都是她平常愛吃的,這當然是不怎麽符合傅奕陽的口味,但傅奕陽也沒說換,照舊給蘇穎夾了一筷子菜,蘇穎連眼神都沒給他。

傅奕陽這種什麽解釋都沒有,就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的姿態。讓蘇穎覺得憋悶、鬱卒,還有點憤懣,大概吧。

就好像一切都是蘇穎想多了,是她自作多情了似的,有憤懣可不奇怪了吧。

傅奕陽一如尋常。蘇穎在蘆薈和薄荷的催促下,起身送傅奕陽出門,一路上蘇穎什麽都沒說,表情也淡淡的,看起來和傅奕陽很有夫妻相。

到了門邊,傅奕陽鬆下的眉頭緊了緊,說了聲“回吧”。他大老爺的就瀟灑至極的走了。

蘇穎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帶著涼意的空氣,心裏實在是拿不準傅奕陽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男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像傅奕陽這樣悶騷至極的男人,而且還不能從他的表情上看出多少端倪來,這無疑是令蘇穎覺得挫敗的。她覺得她這這是被牽著鼻子走了。

蘇穎回到飯桌上,也沒有了要再吃些的心思了,將碗筷一推,徑自回內室了。

蘆薈和薄荷麵麵相覷,不清楚老爺和太太這算是什麽?和好了麽?可他們倆先前那是鬧別扭嗎?怎麽老爺照舊回來吃早飯了。太太反而更不悅了?

還沒嫁人的姑娘不懂啊,蘆薈不知該怎麽勸,白芷就過來說:“今日太太要去李尚書府給尚書夫人祝壽呢。”

蘆薈連忙道:“這就去和太太說了,禮單都準備妥當了嗎?”

白芷抿嘴笑道:“已經準備好了,要不拿著禮單去問問太太,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地方不妥當的?”

蘆薈點了點頭,說:“這好,太太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

今日去赴宴,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算是一件好事,光顧著打嘴炮打的樂此不彼了,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這還是挺快樂的。

然後,蘇穎腦海裏就冒出了剪不斷理還亂的千頭萬緒,在回家的途中,蘇穎都沒能理出個所以然來,這讓蘇穎不免有些悻悻然。

蘆薈扶著蘇穎下馬車的時候,瞧著蘇穎的神情,擰著眉,張張嘴,然後就泄氣了,她還不清楚自家太太到底是在糾結些什麽呢,所以不知道該怎麽勸。

萬一弄巧成拙,火上澆油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路沉默著回到正房,白芷迎上來,道:“太太回來了,二太太過來照顧老太太,先前還讓人來找太太,說是要給太太您賠個不是呢。”

蘆薈一聽,眉毛擰了起來,二太太到底是要做什麽?昨天在太太跟前嚎嚎大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都沒有說到根本上,再說太太也都表了態,怎麽一轉眼二太太還是照舊跟狗皮膏藥一樣無知無畏的黏了上來啊?

蘇穎“嗤”了一聲,道:“她的道歉就算了,我可不想再讓我的耳朵接受一番慘無人道的摧殘,更何況她有什麽好賠不是的,都是我心比石頭還硬,硌疼她了,她就別再來了,省的到時候我沒提醒她。”

薄荷覺得好笑,想偷偷笑來著,可抬頭一看蘆薈和白芷,她們倆神情都很嚴肅,薄荷不由得有些窘迫,連忙把頭低下了。

蘇穎噴了毒汁後,就問道:“三太太來了嗎?”

她們倆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應該是一起來了,果然就見白芷點了點頭。

蘇穎扯出一個玩味的笑來,對白芷說:“先前列出來的上房私庫的清單還收著吧?”

白芷回道:“一直好好收著呢。”

“好,把清單謄一份給二太太、三太太送去。”蘇穎心想,她原先對陳夫人的小打小鬧,睜一眼閉一眼,不外乎是陳夫人並沒有捅大簍子,而且隻是嘴皮子上耍耍功夫,說些不中聽的話,實際上看來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可蘇穎覺得她沒必要去包容總是給她添堵讓她覺得鬧心的人。憑什麽!

蘇穎招手讓蘆薈附耳過來,和她耳語了幾句,蘆薈聽得很認真,捏了捏手心。鄭重的點了點頭。

蘇穎看蘆薈鄭重其事的樣子,笑了笑,道:“這不是多大的事兒,你隻管稍微那麽一說,保管她們就反應過來了。總覺得自己那些個小心思隱藏的很好,實際也不過就是那樣。”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蘆薈躊躇了一聲,道:“可要當著老太太的麵?”

蘇穎一怔,讚賞的看了蘆薈一眼,這丫頭心挺黑的,想殺人於無形呢。還想借刀殺人,不過這不值得提倡。

蘇穎緩緩的說:“老太太可經不起大的刺激了,這樣的話兒往後可不準再外麵說了。”

蘆薈連忙認錯,她很明白蘇穎的意思,有什麽事兒能私下裏說。但不能讓人抓到話柄。

等白芷把單子謄寫好,蘆薈就拿著單子去上房了。

上房

陳夫人見著蘆薈,沒好氣的說:“大嫂出門應酬回來了?怎麽不見大嫂一起過來?”

蘆薈笑著道:“太太知道您和三太太都在,她就先不過來和你們搶著盡孝了。”

這不軟不硬的話兒讓陳宛凝有些不舒服,硬聲道:“大嫂讓你來是?”

蘆薈朝陳夫人曲曲膝蓋,回道:“太太讓奴婢過來是給二太太傳句答複,我們太太說了。二太太知道她心比石頭還硬,生怕再硌疼了二太太,這賠不是的還是免了罷。”

陳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記得她昨天指著蘇穎的鼻子臭罵,蘇穎心比石頭還硬的情形了。

陳宛凝臉色也不大好看,她悄悄的瞪了陳夫人一眼。‘你又背著我做了什麽好事?’

陳夫人頓時氣虛,她就是想彌補一下麽,可現在早知道就不去撩撥了,還有大嫂也實在是太小氣了,說話這麽不留情麵!

蘆薈仿佛是沒看見陳夫人和陳宛凝姐妹倆的反應。臉上還掛著得體的笑,將清單拿了出來,“這是太太讓奴婢帶給兩位太太的。”

陳宛凝接了過去,那單子足足有好幾頁,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陳宛凝不解的問道:“這是?”

蘆薈仍舊笑的四平八穩的,她還賣起關子來了,“太太隻說三太太看仔細了就明白了。”

陳夫人在一旁幹著急,她沒有陳宛凝認識的字多,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根本就不認識她——陳家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陳夫人這能看懂賬本就是萬幸了。陳宛凝能讀書識字還是托了要參加選秀的福,隻是到頭來沒有了用武之地。

陳宛凝聽了蘆薈的話,描繪的精細的眉毛蹙了起來,她不清楚蘇穎葫蘆是賣了什麽藥,可覺得總歸不會是什麽好事兒。

陳宛凝低頭看清單,陳夫人急了,幹脆的問蘆薈:“大嫂讓你送來的,你會不知道是什麽?可真是仗著大嫂就持寵而嬌了,在我們跟前還賣起關子來了。上回的事兒我還沒跟你計較呢,這次你怎麽還沒長長教訓?”

蘆薈臉皮一扯,“奴婢隻是原原本本的傳達了太太的意思,盡了本分而已。”

陳夫人重重哼了一聲,顯然對這個說話很不屑,嘟囔著:“我看大嫂還是換個貼身丫鬟,到處撒野,可實在是給侯府丟人。”

蘆薈聽見了就當沒聽見,陳夫人根本就是雞蛋裏挑骨頭,再說了橫豎她不歸陳夫人管,她就是埋怨再多,太太不予理會,那就隻能是說說而已。

陳宛凝越看臉上就越不好看,她有了個猜測,可這猜測讓她覺得特別難堪。

陳宛凝倒還繃得住,咬一咬下唇,臉上笑容僵硬,“倒不知大嫂這是何意?”

陳夫人不明所以,指著陳宛凝手裏的清單,問道:“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陳宛凝突然覺得說不出口,蘆薈則回道:“這隻是庫房的清單,旁的我們太太是不大清楚的,太太說這清單還是交由您來保存是最好不過的了,太太並沒有要插一手的意向。”

陳宛凝捏著清單的手用力,盯著蘆薈半晌。不說話。

蘆薈並不畏懼陳宛凝如同實質的目光,就那麽不卑不亢的站著,臉上笑容的弧度都沒變。

陳宛凝和蘆薈打啞謎,就陳夫人不懂這裏麵的含義。不滿道:“你們倆到底再說什麽?宛凝,這到底是什麽清單?庫房,哪個庫房?”

陳宛凝冷聲道:“還能是哪個庫房?難不成大嫂會把侯府的公庫和她自己的私房清單交給我們嗎?”

陳夫人福至心靈,瞪大了眼睛,“是姑媽的庫房清單?!”

說著把清單從陳宛凝手裏搶過來,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在這時候就看起來沒那麽惹人厭了。當然了,陳夫人看得是多少,而不是具體是什麽。

相比於陳宛凝的臉色難看,陳夫人就完全不同,她一臉的興奮和激動。看樣子都迫不及待的要把這清單上的東西搬回家一般。

陳宛凝冷眼看著,覺得陳夫人的表現實在是有點丟臉,就跟八輩子沒見過好東西似的。咳嗽一聲,示意陳夫人收斂一點,陳夫人也意識到了。她臉上有些訕訕的,順道還瞪了蘆薈一眼。

蘆薈從心裏就把陳夫人輕視了,這還是有爵位人家教養出來的大家閨秀呢,怎麽就那麽看重錢財,毫不掩飾對親姑媽兼婆婆私房的覬覦。

陳宛凝很快就收斂了情緒,問蘆薈:“大嫂怎麽會有姑媽私庫的清單?”

蘆薈覺得這個問題挺紮耳朵,就跟在質疑蘇穎背地裏打鬼主意似的。扯著臉皮笑著說:“這還真是偶然了,奴婢倒是知道的,先前老太太剛失了誥命,舅夫人過來探望的時候,點出老太太房裏有逾製的物件,說是怕被有心人抓住這點攻訐。專程叫了太太來,這才有了老太太庫房的清單。”

這裏的舅夫人明顯是指陳宛凝和陳夫人的母親戴夫人了。

蘆薈省略了“專程叫了太太來”和“這才有了老太太庫房的清單”中間內容,這就讓人聯想翩翩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才會查探到庫房去,當然了還打著為傅母好的意思。

陳宛凝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因為她們姐妹倆的事兒還有先前種種積壓了數十年的矛盾和罅隙。戴夫人和傅母幾乎算是撕破了臉,戴夫人來落井下石,那根本就是無可厚非的。

陳宛凝還比較收斂,而陳夫人就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來呢。

蘆薈在心裏歎氣,二太太實在是不著調。

陳宛凝也覺得不能讓陳夫人再丟臉下去了,就對蘆薈冷淡淡的說:“你回去跟大嫂交差吧,就說我知道她的意思了。”

蘆薈應了就退下了,臨了還在心裏感歎,看三太太多穩重,多識時務,怎麽一母同胞的二太太就那麽不著調呢。

陳夫人還沒二到家,她捏著那清單說:“大嫂這是什麽意思?你們倆在打什麽啞謎?”

陳宛凝沒好氣的說:“大嫂這是破財免災。”估計是不耐煩應付她們姐妹,尤其是她姐姐了,使出殺手鐧了。

陳宛凝突然懂了昨天她戳破傅煦陽的私心時,傅煦陽麵紅耳赤的心情了。

“什麽破財免災?你是說大嫂把這清單當錢財來堵住咱們倆的嘴嗎?哼!這算什麽啊?姑媽的私房本來就是咱們二房的,大嫂這是識時務,知道爭不過咱們,就先把清單送過來表態了。”陳夫人癟了癟嘴,自以為理解了陳宛凝的意思地說道。

陳宛凝像看白癡一樣看了陳夫人一眼,惹的陳夫人頓時紅了眼,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陳宛凝心力交瘁,一陣見血的來了句:“姑媽可親口說過了?”

陳夫人被堵得啞口無言,而且她還意識到,照著現在的情形,傅母很有可能往後都說不出話來了!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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